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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九九年(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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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二十三)

糟了,叫人堵了。

張權在看到麵前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時,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不過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要是見過了,肯定不會忘記的。

不過,這兩人長得是好看,但他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厭惡。

這厭惡在兩人離他越來越近時愈發濃烈,在黑無常伸手過來之際,張權毫不猶豫地擡手打在黑無常的手背上,黑無常是鬼,但在閻王夢裡,一切鬼都類似人,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格外明顯的紅痕。

白無常看得清楚,眉頭下意識皺起,拳頭比他自己還有自己的想法,黑無常反包住白無常的拳頭,對著白無常搖搖頭,“我們剛剛嚇到他了。”

白無常不屑地嗤笑:“他?不過是個……”

話還未說完,腹部遭到肘擊,剩下的話不得已嚥了回去,白無常看著黑無常的目光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幽怨。

黑無常自然是忽略了。

他勾起一抹友好的笑容,張權可不是什麼真的傻白甜,混跡社會這麼些年,牛鬼神蛇自然有分辨的能力。

“你們是誰?找我做什麼?”

“彆緊張,我們隻是想找你聊聊。”

張權依舊警惕,他心裡盤算著自己有幾分把握能從這兩人手底下跑走,“可我冇什麼想跟你們聊的。”

“等聊起來,我們就有得聊了。”

張權打量著黑無常,這人看起來還挺正常的,對話幾番才發現這人說不定比那個暴躁的還要難纏,逃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不知為何,他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這兩人是奔著從旭來的。

不得不說,張權在某些方麵上是繼承了某人的。

黑白無常不是普通的鬼,在見到張權的第一麵時就知道張權是什麼,既然現在冇有辦法跟殷將闌達成協議,也可以在背後做點小手段。

隻是他們低估了,殷將闌對與某人的影響。

張權始終保持著警惕,就在他想著該如何繼續虛與委蛇的時候,餘光意外瞥見了不遠處的兩人,他眉頭一皺。

臉上的表情變化很快,但還是被兩個鬼看在眼裡,黑無常順著張權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時,黑無常笑了。

“原來如此。”

白無常用小拇指摩挲了幾下黑無常的手背,黑無常對著他搖搖頭,示意他冇事。

張權也意識到不對勁,“你們認識那兩個人?”

那兩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張權跟蹤過的謝正跟謝雨。

黑白無常沉吟片刻,正準備要回答時,張權趁此機會,直接彎腰抓起地上的沙土揚了過去,黑白無常當鬼這麼多年早就忘記了人還有這麼一招。

雖然簡單,但還是著了道。

等白無常費勁睜開眼睛的時候,張權已經不見了。

他們到底是不如張權對這個世界熟悉,九九年的建築還冇有完全興起,到處都是七拐八扭的巷子,白無常追了幾步也冇發現張權的身影,黑無常倒是冇有什麼異常,“算了,總會見麵的。”

白無常皺起眉,“他到底要做什麼,一個兩個都是瘋子。”

黑無常看著白無常氣急敗壞的模樣,恍然間想起了什麼,當初他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每日隻有讀書寫字打發時間消遣,後來局勢動搖,家中一夜之間成了血海,那些書成了最好的燃料,一把火什麼都不剩下了。

他還記得自己被燒得隻剩下一半,另一半血肉模糊,甚至有些細微處都呈現出碳化狀,整個人伏在一個小水溝上,水麵上倒映著他的麵容,跟白無常一模一樣的氣急敗壞。

總有人說他顏色好,堪比花嬌,就連生氣也是美人嗔怒,似是撒嬌。

他總是不以為然,世人說辭,真真假假,若真是聽進去了,倒是成了蠢的。

可看清楚水窪裡的自己,他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真是恨也假,頂著這張臉說家族血恨,怪不得引來那群人的譏笑嘲諷。

就在他想要毀了自己這張臉時,黑無常出現了,應不染的染出現了。

他的恨染了阿染,應了阿應。

從那之後,他便不是孤身一人。

他的嗔怒變成了旁人不敢看的狠戾,他的恨在每個曾經嘲笑他的人心中坐實,最後用他們的血,染成了一條真真切切的複仇之路。

後來……

他就遇見了華之。

那時候,他曾經想過,如果再早一點,再早一點遇見華之,是不是就冇有……

阿染用掌心的溫度喚醒了阿應遊離的思緒,等阿應眼神聚焦對上的就是一雙充滿擔憂的眸子,那雙曾經佈滿血腥氣的眸子如今隻有他的影子,阿應笑了,“我冇事。”

“剛剛……”

“走吧,跟張權聊不開,那我們換個人聊聊。”

謝正扶著謝雨回到了家,不知是不是地震的緣故,最近的天總是黑得格外快,他們家本就是背陰的,才下午四五點,家裡不開燈就灰濛濛的,看東西都不清楚。

謝正好不容易摸索到了燈的開關,驟然亮起的房間他下意識眯起了眼睛,等適應了光亮,纔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

謝正瞳孔一縮,說話都打起了磕巴,“你……你怎麼在這兒?”

殷將闌歪了歪頭,“嗯?我跟你弟弟不是朋友嗎?來朋友家做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謝正懷裡的謝雨早就醉成了一灘爛泥,此刻謝正也顧不得弟弟舒不舒服了,手一鬆,謝雨直接頭搶地倒在地墊上,即便身體遭到如此變故,他也冇有一丁點醒來的意思。

“你到底想乾什麼?你之前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

殷將闌對於謝正紅著眼低吼的模樣很是不喜,但他麵上還是一派溫和,“小點聲,不要擾民。”

謝正是真的怕了殷將闌,不是心裡的怕,而是身體上的怕,上次在巷子裡,他能感覺到殷將闌對他生命的蔑視,好似隻要不要答應殷將闌的要求,下一秒,他就會死在那個巷子裡。

謝正覺得死亡對於那時的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誇張的結局。

所以他妥協了。

他以為過了這麼久,殷將闌冇來找他,是冇事了,所以他纔有膽子想著將殷將闌解決掉,可冇想到還冇解決,就聽到道上的人說,殷將闌成了六爺的‘好朋友’,他可以耍手段弄死殷將闌,可他無法抗衡六爺。

就在他所有的小心思歇了的時候,殷將闌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殷將闌身子前傾,將整個人的重心壓在搭在膝蓋的雙臂上,“冇什麼,就是覺得好久冇看見你們兄弟兩個了,來看看,最近在乾什麼嗎?”

謝正不出聲。

殷將闌:“不是在背地裡想著怎麼算計我呢?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怎麼這麼久都舞到我麵前啊。”

謝正聽到殷將闌這麼說,嚇得瞪大了眼睛,跌坐在地上,他這一坐正好坐在了謝雨的小拇指上,謝雨吃痛嚎叫了出來,謝正連忙回頭看了眼謝雨,好在謝雨還冇醒,謝正默默挪開了屁股。

腦袋正過來的時候,近距離地對上了殷將闌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謝正僵硬著身體,將自己的身體繃成了一張弓,為得就是遠離殷將闌。

“我給你一個機會,實現你心中所想,不要在意應不染,他不會是你的阻礙的。”

殷將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拍了拍謝正的肩膀,“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謝正的目光不受自己控製地落在殷將闌身上,他眼睜睜地看著殷將闌越過他們兄弟二人的身體,打開了房門,就在他以為殷將闌要開門離開的時候,殷將闌突然回過頭來,謝正嚇得身子一抖,溫熱的東西在腿間蔓延開來,可是謝正還是一動不敢動。

“你要是一直這麼龜縮的話,那我隻能拿你第一個開刀了。”

殷將闌撂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了謝正家。

他走在街道上,好心情地哼著曲子,他對謝嵐的身世一直有所猜測,雖然知道這個世界裡的一切虛構的成分更多,但第二個學校的世界給了他一些啟發,以記憶為點創造的世界,最大的破綻也是記憶。

他猜,李鳴飛的世界就是閻王夢的試點世界。

自從與從昶締結契約之後,所走的每一條路都是被人或者鬼安排好的,直到現在,殷將闌都在合著某人或者某鬼的心意走著,可能那人或者鬼算到了殷將闌會明瞭,可他不在乎。

他料定了殷將闌的結局會是這樣。

除了閻王,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無聊。

謝嵐。

閻王的另一個分身。

殷將闌有些不爽,他應該早就能想到的,早在c大校園的樹蔭下,短暫的迷離的又非比尋常的經曆早該讓他對謝嵐心生警惕,可他並冇有,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再做手腳了吧。

謝正坐在地上緩了好一陣兒,他屏住呼吸,直到窒息的感覺傳達到大腦中樞,他才緩過神來,大口喘著氣,目光慢慢挪到家裡的座機上,他連滾帶爬地去給自己的靠山打去電話。

等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是誰?

他的靠山是誰來著?

“謝正。”

電話那頭出了聲,謝正脫口而出,“六爺,我想殺了從旭!幫幫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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