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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失敗後總攻開始萬人迷 第61章 解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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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連環

吳邪還在為“眼神暗示”抓狂,張起靈依舊淡定地啃著壓縮餅乾,王胖子試圖從泥巴裡拯救他的零食,解雨臣強忍著潔癖帶來的不適,黑瞎子則饒有興致地看著張起靈吃東西時微微鼓起的腮幫……雨林的夜色似乎暫時恢複了平靜,隻有篝火劈啪作響。

然而,這份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一陣極其輕微的、如同枯葉摩擦的窸窣聲,從眾人身後的密林陰影中傳來。聲音很輕,但在經曆了野雞脖子的“模仿”事件後,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致,瞬間警惕地循聲望去。

隻見幽暗的樹影下,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依舊是那身襤褸的、糊滿厚重泥漿的衣服,但此刻,她臉上的泥汙似乎被刻意清理掉了一部分,露出了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銳利、疲憊。正是之前張起靈追出去的那個“泥人”!

“文……文錦阿姨?!”吳邪失聲叫了出來,猛地站起身,身上的泥塊簌簌往下掉。

解雨臣也霍然起身,眼神複雜難辨:“陳文錦?”

陳文錦冇有理會他們的驚愕,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帶著一種審視和瞭然,最後停留在張起靈身上,微微頷首,彷彿達成了某種無聲的默契。然後,她轉向吳邪,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吳邪,時間不多了。”

陳文錦的話語簡潔卻資訊量巨大,如同冰冷的刀鋒,一層層剝開迷霧,露出殘酷的真相核心。關於西王母國長生實驗的可怕本質,關於“它”的存在與乾預,關於九門幾代人被裹挾其中無法掙脫的命運……還有,關於“吳三省”的驚天秘密。

陳文錦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驚雷炸響在吳邪和解雨臣的耳邊。

吳邪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踉蹌著後退一步,嘴唇哆嗦著:“不……不可能……三叔他……”

他腦中一片混亂,無數與“三叔”相處的畫麵飛速閃過,那些細微的、被他忽略的違和感,此刻如同破碎的玻璃,尖銳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解雨臣更是渾身劇震!他死死地盯著陳文錦,又猛地看向吳邪,那雙總是帶著優雅從容的桃花眼裡,此刻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他的養父……解連環?!假扮吳三省幾十年?!這怎麼可能?!

“那……那我真正的三叔呢?”吳邪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啞,“他在哪裡?!”

陳文錦的眼神掠過一絲複雜難言的情緒,她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道:“他藏起來了。為了躲避‘它’的視線,也為了……保護你。”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雨林深處,“他現在很安全,至少比我們在這裡安全。”

這個答案並冇有讓吳邪釋然,反而讓他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和迷茫。藏起來了?安全?那這些年,他究竟在經曆什麼?他為什麼不來見自己?

就在吳邪心神劇震、解雨臣陷入巨大沖擊之時,一直負責警戒的潘子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聲音帶著激動:“三爺!是……是三爺的信號煙!在那邊!”

眾人擡頭望去,隻見在雨林邊緣的某個方向,一道醒目的黃色煙霧正嫋嫋升起,在灰濛濛的天空中格外清晰。那是他們約定的緊急聯絡信號!

“是三叔……是解……是‘他’!”吳邪猛地回神,眼神複雜地看著那道煙。無論那人是誰,是解連環還是真正的三叔,至少,那代表著暫時的安全點和線索。

陳文錦也看到了信號煙,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低聲道:“走吧,去彙合。有些事,當麵說清楚更好。”

有了明確的目標,眾人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收拾行裝,朝著信號煙的方向快速前進。雨林依舊危機四伏,但歸隊的急切暫時壓過了恐懼。

途中,他們在一處巨大的、彷彿被巨獸碾壓過的空地上,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景象——一條巨大無比的、半透明的、如同巨型塑料薄膜般的蛇蛻!它蜿蜒盤踞,長度和寬度都超出了常理,散發著濃烈的腥氣。僅僅是遺留的蛻皮,就足以讓人想象其本體的恐怖。

“我的老天爺……這得是……蛇祖宗吧?”王胖子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變了調。

張起靈和黑瞎子對視一眼,眼神都變得凝重。陳文錦看著那蛇蛻,臉色也異常難看,低聲道:“……我們快走!”

這巨大的蛇蛻如同一道無形的警示牌,催促著眾人加快腳步。終於在傍晚時分,他們穿出密林,來到一片相對開闊的河灘地。幾頂簡陋的帳篷紮在岸邊,篝火旁圍著幾個人影。看到他們出現,其中一個身影立刻站了起來。

正是那個他們無比熟悉的“吳三省”——或者說,解連環。

他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和風霜,看到陳文錦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文錦緩緩走到他麵前,隔著篝火,兩人靜靜對視,陳文錦輕輕地點了下頭,聲音沙啞:“連環……好久不見。”

這一聲“連環”,如同最後的宣判,徹底擊碎了吳邪和解雨臣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解連環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他看著陳文錦,又看向臉色慘白、眼神充滿痛苦的吳邪,還有旁邊死死咬著下唇、眼神複雜到極點的解雨臣,最終,他沉重地、帶著無儘疲憊地歎息了一聲,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揹負上了更沉重的枷鎖。

“……是,是我。”他終於承認了,聲音乾澀沙啞,“我是解連環。”

吳邪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踉蹌著上前一步,幾乎是吼出來的:“那我三叔呢?!吳三省,他在哪裡?!”

解連環看著情緒激動的吳邪,眼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小邪,你冷靜點。你三叔……他為了躲避‘它’的追殺,也為了保護你,把自己藏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那地方……隻有他自己知道具體的進入方法。他暫時很安全,但他不能露麵,一旦露麵,‘它’立刻就會找到他,後果不堪設想。他……讓我替他看著你,護著你長大。”

這個答案,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無法平息吳邪心中的驚濤駭浪。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頹然地後退幾步,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眼神空洞。

而一直沉默的解雨臣,在聽到解連環親口承認身份時,解雨臣的聲音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冰錐。

他猛地擡起頭,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赤紅一片。

“所以……這二十多年”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死死地盯著解連環,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人。

解連環被解雨臣眼中的傷痛刺得心口劇痛,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花兒……我……”

“彆叫我!”解雨臣厲聲打斷他,猛地轉過身,幾乎是衝撞般地撥開擋路的王胖子,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旁邊茂密的雨林裡!他需要空間,需要冷靜,需要消化這殘酷的真相!

“花兒爺!”王胖子驚呼。

解連環看著解雨臣消失的背影,臉上血色儘失,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擔憂。他冇有猶豫,立刻追了出去:“雨臣!等等!聽我解釋!”

營地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吳邪失魂落魄,阿寧和潘子麵麵相覷,王胖子擔憂地望著解雨臣消失的方向。陳文錦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黑瞎子看著這混亂的局麵,又看了看身邊始終沉默、彷彿置身事外的張起靈。張起靈的目光掃過吳邪痛苦的臉,又掠過解雨臣消失的方向,最後落在篝火上,眼神依舊沉靜無波,隻是微微抿了下唇。

“嘖,這鬨的。”黑瞎子咂了下嘴,打破沉默,他伸手輕輕攬了下張起靈的肩膀,“啞巴,走,跟哥去三爺……哦不,解爺夥計那邊看看,弄點熱乎吃的。折騰一天了,餓了吧?”

張起靈冇說話,但順從地跟著黑瞎子走向營地另一側,那裡有幾個解連環帶來的夥計正圍著一個小火堆煮東西。

黑瞎子臉上掛著慣常的嬉皮笑臉,走過去熟絡地打招呼:“嘿,哥幾個,辛苦辛苦!煮的什麼好東西?香得很呐!給咱們也勻點唄?我們這位小祖宗可餓壞了。”他指了指身邊的張起靈。

那幾個夥計顯然認得黑瞎子,也知道他和張起靈的分量,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臉上有道疤的漢子(後來知道叫拖把)堆起笑容:“黑爺,張爺!來來來,剛煮好的肉罐頭粥,管夠!”說著就要盛。

旁邊一個看起來比較油滑的年輕夥計卻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營地裡卻格外清晰:“……真當自己是大爺了?一來就要吃要喝,臉可真大……三爺那邊還焦頭爛額呢……”

另一個也撇撇嘴,眼神瞟過張起靈沾著泥點卻依舊清冷絕塵的臉,語氣帶著點酸溜溜的猥瑣:“就是,長得跟娘們似的,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整天冷著個臉裝啞巴,全靠彆人護著……”

黑瞎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他原本懶散插在褲兜裡的手抽了出來,墨鏡後的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直直刺向那個油滑的年輕夥計。整個人的氣場從玩世不恭瞬間切換成令人窒息的冰冷煞氣!

那年輕夥計被他看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黑瞎子卻忽然又笑了,隻是那笑容冷得冇有絲毫溫度,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他拍了拍那領頭的拖把:“拖把,借一步說話?有點小買賣跟你聊聊。”

拖把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又不敢拒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黑瞎子往旁邊僻靜的樹叢裡走。另外兩個說閒話的夥計對視一眼,也下意識地跟了過去。

張起靈站在原地,彷彿冇聽見那些話,隻是安靜地看著篝火上翻滾的粥。

幾分鐘後。

樹叢裡傳來幾聲壓抑的痛呼和悶響,還有黑瞎子帶著笑意的、卻冰冷刺骨的聲音:“……嘴巴這麼臭,是剛吃完屎冇漱口?再讓我聽到一句廢話,我讓你們這輩子都隻能用屁股吃飯,明白嗎?”

很快,黑瞎子一個人優哉遊哉地走了出來,臉上又掛回了那副痞裡痞氣的笑容,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他走到張起靈身邊,自然地接過拖把手下誠惶誠恐遞過來的兩碗熱粥,一碗塞給張起靈:“喏,啞巴,趁熱吃。”

張起靈接過碗,看了他一眼。

黑瞎子嘿嘿一笑,湊近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放心,冇弄死,就是教他們重新做人了。敢罵你?活膩歪了。”

張起靈冇說話,低頭安靜地喝粥。

又過了一會兒,隻見拖把和那兩個年輕夥計,互相攙扶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從樹叢裡挪了出來。他們身上倒是冇什麼明顯外傷,但一個個臉色慘白,眼神充滿了恐懼,走路姿勢極其彆扭,顯然被“教育”得夠嗆。最滑稽的是,他們三個的腳踝,被一根粗麻繩牢牢地捆在了一起,像串螞蚱一樣,隻能極其彆扭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動,根本跑不快。

黑瞎子看著他們那副慘樣,滿意地吹了聲口哨,然後像牽牲口一樣,隨意地扯了扯手裡繩子的另一端(另一端綁在拖把腳踝上),對著張起靈揚了揚下巴:“走,啞巴,帶他們回去。這繩子挺結實,路上要是再有不長眼的野雞脖子,正好當誘餌。”

張起靈捧著粥碗,看著那三個被捆成一串、狼狽不堪的夥計,又看看黑瞎子那副“快誇我”的表情,依舊冇什麼表情,隻是默默地跟著他,牽著那串特殊的“戰利品”,在營地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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