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169章 回京城,奪帝位
“程大人,您在看什麼?”梁慕紳問道。
程鶴年慢慢回過神,壓下心中的悸動。
“沒什麼。”
房雲桑見他臉色不好,問道:“大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關係。我們繼續趕路吧!”
見程鶴年堅持,房雲桑不再說什麼,換了個話題,“我們下一站就到大蒼和北戎的邊境,紅花鎮了。過了紅花鎮,就是北戎的地界了。”
“這一趟,我們走了有二十來天吧。”程鶴年估算著日子。
“差不多。”房雲桑回道。
雖然猜到自己看不到孩子出生的第一眼,但猜測和真正落實的心情還是不一樣的,之前還有些僥幸,如今卻覺得遺憾。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殷勤圓缺,此事古難全。”程鶴年感歎道。
“今日是除夕,程大人是在想念家中親眷嗎?”
“牽掛折磨人,房大人心中也有思念之人吧!”程鶴年出於一種直覺,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房雲桑仰頭望著黑漆漆的天空,“是啊!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故鄉的煙火了。程大人或許不知,此地的百姓們過年吃一頓羊肉夾餅就算豐盛了。今年,我們和北戎打得這麼慘烈,百姓們的日子更加艱難了。”
程鶴年跟著抬頭望天,眼神從悲傷逐漸轉化為堅定,“隻要天還未塌下來,我們就還有希望。今年的糟心事過去了,明年都是好事情。”
房雲桑聽到程鶴年的安慰,會心一笑,“程大人說得好,明年都是好事情!”
程寶珠疼了一天一夜,終於在天將破曉的時候順利生產。
“生了!生了!”桃紅欣喜叫道。
孫定安將孩子身上的血汙擦拭乾淨,包裹起來,拿給程寶珠看:“是個大胖小子,這哭聲有勁的很!”
程寶珠看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血,不覺濕了眼眶,這是她和程鶴年的孩子!
她心情激動,說出來的話卻因為體力不支而軟綿綿的:“孩兒他爹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做元元。”
元元聽到自己的名字,哭聲慢慢變小,還冒了個鼻涕泡,逗笑了屋子裡的眾人。
“我把孩子抱出去,桃紅,你帶著這幾個丫鬟按我說的給小姐擦洗身子。”孫定安對桃紅說。
桃紅點頭,“辛苦小孫大夫了,您慢走。”
孫定安抱著孩子出來,就遇見衛七站在廊下,嚇了他一跳,“我說衛兄弟,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她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累了,估計這會兒睡著了。你看看你這兩黑眼圈,你也趕緊回去睡覺吧!”孫定安好心勸道。
哪知衛七像壓根沒聽清他的話似的,從兜裡掏出兩片金葉子,“一片給葛太醫,一片給你,如今太醫院都找不到可以麻煩的人,你和葛太醫都是心善的好大夫,謝謝你大過年的還留下來守著她。等葛太醫放假回來後,也幫我向他問好。”
“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客氣。你直接放我兜裡吧!我抱著孩子不方便。”孫定安說道。
衛七將金葉子放進了孫定安腰間的荷包裡,“奶嬤嬤在前麵左數第三個房間,彆走錯了。”
“放心吧!”孫定安留給衛七一個瀟灑的背影,“這地兒我都跑了半個月,哪條路上有幾塊磚我都記住了。”
衛七左等右等了一會兒,才見桃紅等人端著水盆、拿著臟汙的布出來。
桃紅不等衛七問,主動說:“噓,小姐睡了。”
衛七點點頭,小聲道:“我就在這裡守著她。”
真是個癡情種!桃紅心底歎息,帶著人走了。
衛七守在門口,默默望著緊閉的門,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他就是能想象出程寶珠恬淡安睡的模樣。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衛七立馬警覺,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慢慢靠近。
他的大手握在劍柄上,眼神警惕的看著四周,隨時準備拔刀而起。
他來到院子與皇宮外相隔的圍牆,那裡的草叢躺著一個黑乎乎的人。那黑乎乎的人剛站起來,衛七一劍刺過去。
“慢——”那人大叫著舉起手摘了麵巾。
衛七看清了他的容貌,驚詫道:“六殿下?你沒死?”
梁慕禮拍拍身上的灰和雪水,“此事說來話長。”
“所以你這麼死裡逃生了。”程鶴年端起茶喝了一口,極為淡定。
“不錯,那些大蒼士兵有問題,他們混進軍營就為了刺殺我和孟將軍,我懷疑他們是北戎在大蒼的內應。”梁慕禮分析道。
“他們既然是跟著你們一路從京城出發的,如果他們想要刺殺,為什麼要在西北軍營動手?還讓你們成功支援了大蒼軍隊,打了一場勝仗,讓你們死在半路上不好嗎?”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果梁慕槐沒有被打入大牢,我懷疑動你們的人在梁慕槐和程青櫻兩個人之中。”程鶴年平平無奇的話給梁慕禮當頭一棒。
“二哥被打入大牢了?!”梁慕禮表示很震驚,“朝堂上二哥的黨羽眾多,怎麼會?”
“你不在京城的日子,發生了一件大事,陛下駕崩了。”
“父皇他……”梁慕禮不自覺流出兩行清淚,跪在地上朝京城磕了三個響頭,“孩兒不孝,沒能送您一程,願您早登西方極樂世界!”
程鶴年靜靜等待他發泄完情緒,這才繼續說道:
“你父皇駕崩之後,程青櫻奪權,我被程青櫻要挾,發配到西北抗敵。現在朝野上下,明麵上原來的七皇子是皇帝,但諸位大臣都以程青櫻馬首是瞻。太後也站在她這邊,睿王被打入大牢的原因正是殘害你和孟將軍的性命。”
梁慕禮聽完程鶴年一通話,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他眼神望著遠方,神情凝重。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梁慕禮從地上起來,被程鶴年扶了一把,“多謝。”
“這接下來該怎麼走,你現在可有思路?”程鶴年問他。
梁慕禮看向他,眼神堅定如炬,“回京城,奪帝位!”
“怎麼奪?”程鶴年繼續問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梁慕禮看向程鶴年,緩緩吐出八個字。
程鶴年會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經曆生死一線,果然成長了!”
“嗷——”梁慕禮捂著肩膀,“程鶴年,你故意的!”
“抱歉,我忘了你左肩受傷了。”程鶴年笑得狡黠。
梁慕禮眉頭緊皺,還沒從疼痛中緩過來,低聲罵他,“你就是手欠!”
梁慕禮和衛七坐在後院的小石墩上。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梁慕禮補充道,“我打聽到你們住進了芳菲宮,所以才從那麵牆外跳下來。”
衛七無奈看他一眼,“那麼高的宮牆,你是怎麼飛進來的?”
梁慕禮掏出身上的繩索和鉤子,給衛七展示,衛七立即明白了。
這得虧是大過年的,皇宮守衛不嚴,又有煙花爆竹給梁慕禮打掩護。
一想到梁慕禮堂堂皇子還要偷偷摸摸回皇宮,衛七憋了半天,評價了句,“六殿下,可真有你的!”
“小菜一碟!”梁慕禮也不客氣,抱拳接受了這句“讚美”。
“你下次可以直接鑽進來。”
“鑽進來?”
衛七很快為梁慕禮進行了答疑解惑,他扒開一處石頭,又把石頭後的草叢撥開,露出一個小洞,“我挖的。”
梁慕禮嘴角抽抽,“你讓本皇子去鑽狗洞?”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那你也可以出去的時候再摔一次,我沒意見。”衛七冷漠道。
梁慕禮雙手舉起,好吧!他再也不想和這個冷漠男待在一起了。
“先給我安排一間房吧!我想休息了。”
梁慕禮帶著傷長時間跋涉,好多道傷口都裂開了,滲出鮮血。這要是女人在場早就拉著去治傷了,哪裡還能等到敘完話之後。
“跟我來吧。”衛七轉身帶著梁慕禮尋了一間房,“自己打掃,藥箱在正堂,自己去拿,宮中還有太醫院的醫童在,你若需要,自己去找他。我還要照看小姐,先走了。”
梁慕禮看著這間極為狹小的房間,懷疑衛七是故意的,可又沒有證據。
“誒,等等。”他叫住衛七,“今日之事,還請守口如瓶。”
“明白。”衛七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毫不拖泥帶水。
“這程寶珠身邊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拽?”梁慕禮叉著腰小聲吐槽,結果牽動了傷口,“嘶——”
“還是趕緊回屋包紮吧!”
梁慕禮宮殿的下人房中。
“叩叩叩——”
“誰呀?”玉柱開啟了門,昨夜守歲他剛睡著,怎麼就有人敲他的房門。
等到他揉揉眼看清了來人,驚得嘴巴張大。
梁慕禮比了個“噓”的手勢,“玉柱,彆叫!”
玉柱流著淚點頭,“殿下,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玉柱,我現在不能在這裡逗留,你見過我的事情誰都不要提,哪怕是我的母妃……”梁慕禮頓了頓,心中一陣刺痛,母妃現在的日子肯定很難過吧!
但他沒有辦法,狠下心道,“你也不能說。”
“好。我不說。”玉柱點頭如搗蒜。
“另外,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殿下請說。”
“對外放出訊息,殺死六殿下和孟將軍的人,是當今太後,程青櫻。”
梁慕禮目光灼灼,腦海中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等待入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