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繼姐從良記 第173章 逃回大蒼
“你說什麼?!”赫連勳不可置信,坐在旁邊的梁淑貞手一抖,心中想到了某種可能。
“那天明明是你們派了三個使臣過來說要投降,怎麼到你嘴裡就不一樣了?”赫連勳怒道。
“我們根本沒派過使臣過來,倒是你們,不由分說就帶著我們的人投降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們北戎真是卑鄙無恥,難怪你們打不贏大蒼!”丘德燕厲聲喝道。
“你個王八犢子!”這一刻,赫連勳的憤怒衝到頭頂,他三步並作兩步跳下來,梁淑貞在旁邊攔都攔不住。
丘德燕大駭,舉起袖子格擋,赫連勳直接折了他的胳膊,“啊啊啊——”丘德燕大叫,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口吐鮮血。
原來赫連勳另一隻手舉著劍早已刺入丘德燕的腹中,丘德燕倒地不起,沒了呼吸。
梁淑貞癱在椅子上,“這下完了!”
赫連勳看見人死了,才冷靜下來,手捂著腦袋,懊悔不已。
北戎要和二十國交惡了!
大帳內的臣子們得出這個結論,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梁淑貞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她還記得她親自去和那三個使臣打招呼。
“見過閼氏。”
梁淑貞頭戴金色的頭冠,濃豔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她原本的相貌,隻覺得此人異常妖豔。
梁淑貞微微頷首,“都坐吧!”
“謝閼氏。”三人坐下,忐忑的看著梁淑貞。
“本宮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到了京城,務必要配合多魯達行動。”
多魯達是北戎這次派遣的使臣。
“閼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和多魯達一同去京城投降求和的嗎?”
“為什麼要我們配合他?”
“就是!”
三個人嘰嘰喳喳,吵得梁淑貞頭疼。
她猛然摔碎茶杯,“都住口!”
三個使臣噤聲不語,眼神中皆是不服。
梁淑貞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心中默唸,一切都是為了大業!
她忍住怒火,揚起假笑,好言好語道:“投降隻是緩兵之計,我們的目的是攪亂大蒼的政治。總之,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梁淑貞揚長而去,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三個使臣用母語商議:
“這個女人倒是比那個赫連勳聰明多了!”湯陰誇讚道。
滿德利嗤笑道:“不過是個妾而已,她要是不來提醒我們還真不知道這投降有詐,可見也就一般般聰明。還是正事要緊,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聽說那多魯達好酒色,咱們設個酒局,問上一問。”阿裡諾言想起得來的情報,建議道。
“你這個方法好,等咱們問出了他們的陰謀,就可以提醒大人防患於未然了。”“防患於未然”五個字滿德利是用漢語說的。
“可以呀,在大蒼呆了幾個月,‘防患於未然’都用上了。”湯陰搭上滿德利的肩膀,表示讚賞。
“那是自然,不說彆的,我的漢文水平,肯定比皮格裡高!”滿德利驕傲道。
“你這話我要記下來,回去告訴皮格裡!”阿裡諾言揶揄道。
“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滿德利勾住阿裡諾言的脖頸。
三人笑作一團。
梁淑貞掐著手掌心,臉色頹然,完了,她中計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下去了!
她要回大蒼,對,回大蒼,再搏一把!
做了決定之後,她悄悄回到就寢的大帳收拾行李。
外麵有士兵大喊:“不好啦!大蒼又攻過來了!”
北戎王庭外,梁慕紳大喊:“將士們,給我殺!踏平北戎!”
整整十年,他和北戎整整鬥了十年,今天,終於迎來了反殺的時刻。
程鶴年的話在他耳邊回響:“將軍,我這邊得到情報,北戎投降有詐。我有一個計劃反將他們一軍。我會秘密為你留下一支軍隊和一批武器,等我們回京後,你帶著人反攻北戎,瓦解他們的勢力!”
梁慕紳有些猶疑:“這會不會太冒險?”
“你放心,到時候,北部二十國也會趁機來添亂的。”
梁慕紳不解的望著他,程鶴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沒有說話。
“將軍,如您所料,北邊真的有軍隊靠近,他們也在斬殺北戎人,看樣子是友非敵。”一名士兵騎快馬過來稟報。
“好,傳令下去,全力進攻!”梁慕紳大聲吩咐道。
“是!”
北戎上下一片混亂,兵刃相接的聲音就沒有停過,眾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梁淑貞換了身低調的衣服,背著包袱弓著腰逃走了。
火炮聲不斷,炮彈餘韻燃起的火焰迅速蔓延,無情的火海吞噬了不少人。
一名女子披頭散發,身著鮮豔的紅裙,拍著手大笑,“燒了!都燒了!”
她低下頭,拉扯自己的裙子,“飛起來囉!月兒要飛起來囉!”
這名神經兮兮的女子正是赫連月,她站在火海中,絲毫沒察覺到危險,“咳咳咳!”
赫連月放肆咳嗽,被煙嗆得說不出話,眼睛闔上前最後看見的是一個梳著小辮朝她飛奔而來的男子。
“小月!”赫連勳大喊,“小月!”
下屬拉住他,“大汗不能去啊,火勢太大了!這太危險了!”
趁著他們拉扯的時候,大蒼和北部二十國的將士們抓住時機,將他們團團圍住。
梁慕紳站在包圍圈外麵,高聲喝道,“赫連勳!你已經敗了!”
梁慕紳的話語拉回了赫連勳的神智,他眼神狠厲,仰頭看著梁慕紳,刺眼的陽光令他睜不開眼。
“哈哈哈哈哈!”赫連勳狂笑,刺耳的笑聲震懾眾人。
赫連勳的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從他的額頭右側劃到嘴角左側,鮮血爭先恐後地從縫隙中湧出,模糊了赫連勳的臉,血液滴到他的嘴中,染紅了牙齒,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中,刺痛著他的神經。
此時的赫連勳,宛如地獄中的修羅,眼神中燃燒著熾烈的仇恨和不甘的憤懣。
“你你你你你——”赫連勳指著眾人,“你們都給本汗聽好了!”
“今日是我赫連勳敗了,我認輸!但我們北戎,絕不會就此覆滅!隻要有一滴水,我們就能發芽;隻要有一縷太陽,我們就能向上生長!無所不能的長生天啊,請賜予我們力量吧!”
北戎的人聽到大汗的祝禱,紛紛跪下來張開雙手,“無所不能的長生天啊,請賜予我們力量吧!”
接下來,梁慕紳等一乾人看見了他們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悲壯畫麵,所有北戎人用自己手上的武器利落的了結自己的性命。
赫連勳四仰八叉倒在草地上,瞪大的眼睛倒映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初春的草地微微泛出綠意,但這片草原的主人卻再也看不到下一個水草豐茂的季節了。
梁慕紳將手中的燧發槍對準天空,發射了三槍,給予這位悲情梟雄最後的體麵……
深夜,京郊墳山。
一個蒙麵黑衣人用鐵鍬不斷往外挖土,一具棺槨從土壤中逐漸露出來。
這棺槨似乎被人動過,看來有人提前來過這裡,隻是不知道是盜墓賊還是彆有用心之人。
黑衣人不再想下去,直接用匕首在棺槨的四角劃過,再輕輕一掀開,一股屍臭味蔓延開來。
他蹙著眉,極力忍著那股味道,上前,那棺槨中躺著的赫然是前太監總管——王福。
他的屍身歪斜躺著,棺槨內一片狼藉,還有兩片打碎的白瓷酒杯碎片。
看樣子,這是被盜墓賊洗劫過了。
黑衣人歎了一口氣,翻弄成這樣,不知道還能找到什麼。
他拿出事前準備的手套戴上,在王福的棺槨裡摸來摸去,一無所獲。他垂眸打量著棺槨,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了嗎?
黑衣人緊盯著王福,他的喉嚨好像凸起了一部分……
黑衣人凝神觀察,掰開王福的嘴,伸出兩根手指探進他的嘴裡,將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一塊平平無奇的方形黑玉,表麵光滑無比,什麼都沒有。王福的嘴巴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塊玉?它在提示什麼?
黑衣人將它放在月光下觀察,他突然眯起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
“砰——”他將黑玉打碎在地上,一張字條從裡麵露了出來。
字條上麵寫著:禦書房。
黑衣人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天空開始泛起了濛濛白,他得抓緊時間了。
一名藍衣太監拿著掃灑工具,來到禦書房。
“站住,來打掃衛生的?”護衛攔住他。
藍衣太監掐著尖細的嗓音,回道:“正是。”
“令牌。”護衛伸手討要令牌。
藍衣太監將令牌放到護衛手上,護衛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行了,進去吧!”
“多謝!”藍衣太監正要進去,“等等——”另一個護衛叫住了他,他僵直著背緊張得手心都是汗,以為自己就要被發現。
“我怎麼看你有些麵生啊?”那個護衛問道。
“原先打掃的小福子病了,我來替他打掃一天。”他努力鎮定著回話。
“那你注意著點啊!裡麵的東西不能亂碰,出來後我們要搜身的,知道嗎?”
藍衣太監點點頭,轉身進去了。
等到關上門,他神情一變,駝背的腰立馬直起,眼神中的卑微懦弱消失不見。
他觀察著禦書房的佈局,父皇生前曾告訴他:
“這一生朕最愛的就是你的母妃,那時朕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是你的母妃的到來,給了朕希望。但你的母妃母族實力太過強大,朕不能立她為後,更不能提拔她的母家,以免外戚為患。”
“父皇!”梁慕禮聲音顫抖,語氣中帶著激動和不可置信。
“慕禮,有朝一日,若朕走在你們前麵,你就去找王福,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