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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02章 癲狂試毒 早就已經想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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癲狂試毒

早就已經想結……

雞鳴聲起時,

落了初雪的江麵連著天際泛出微光,打更人敲過最後一次鑼,裹了裹冬衣就要往家去。

路過早已無人經營的李記藥鋪,

見日日禁閉的大門虛掩半開著,打更人自覺古怪地撓撓頭。

歪頭往門內探了探,

裡頭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正想退出去,

忽而聽到一記悶聲捶響,驚得人手裡的鑼都要掉了。

“誰、誰在裡頭?可彆是偷東西的賊,小心抓你去見官!”

打更人壯著膽子朝藥鋪裡喊了話,

聽裡頭的悶錘碾磨聲陸陸續續傳來,

窸窸窣窣的,卻無人迴應,

打更人索性把半邊門打個大開,

濛濛天光順著門口投進屋內,

踏進去要弄個明白。

可剛走進去冇兩步,就嚇得腿軟了,原是有個白影縮在牆角微微抽搐,散著頭髮,雙手不知抓著什麼草藥往嘴裡塞,一張蒼白的臉微微擡起,幾道血就從眼鼻處流出,

畫麵可怖無比。

銅鑼掉地的嗡嗡響動異常刺耳,打更人被這一幕嚇到驚恐地扒上門板,大口大口地呼著熱氣,僵著了片刻,

終於等喘上來些,立馬就往外奔逃。

“鬼啊!有鬼啊……來、來人呐!”

呼喊聲傳得甚遠,連連驚動了才起的鄰居,蘭卿晚怔怔望著門口被落下的銅鑼,顯然意外這時候被人打擾,眉骨微動,迷離的目光稍稍清醒了些,忍著痛楚,擡手含了杯水將嘴裡的解藥嚥下。

緩上好一會兒,渾身痠麻的感覺開始一點點消散,蘭卿晚才確認藥效起作用了。

整整三個時辰,他逼著自己研製出解藥,攻克夜裡調製的毒藥。

緩慢地眨了眨眼,他注視著門外江麵升起的初陽,光芒渙散,意識反覆恍惚,拭去剛剛毒發時流出的黑血和冷汗,比之前製出解藥遲了至少半柱香,真是千鈞一髮。

“嘁——”

嘴角微扯,蘭卿晚低低嗤了聲,一個多月來已數不清多少次了,這種將死求生的極致快感,無形之中,叫人恐懼得隱隱亢奮,又覺著堵在心口那些混雜無解的情緒,在一刹那全然宣泄出來。

外頭的動靜漸漸大了,蘭卿晚有些牴觸地埋下頭去,又始終擺脫不了那些嘈雜聲,隻好支起身子,想要再尋一處清靜地方。

“蘭師叔?!”

寧南清聽到街坊鄰居的報信,匆匆趕來店鋪,看著裡頭尚未站穩的人,又見滿桌滿地的草藥,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飛快扶上蘭卿晚,“蘭師叔你怎麼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無事,睡一覺就好,讓鄰居們散了吧。”

蘭卿晚安撫了句,無意讓人擔心,堅持往外走,“羅鬱這些日子執行任務,回頭彆告訴他,免得他有顧慮。”

“可是你……”

“我說了無事。”

蘭卿晚嚥了咽喉嚨,苦澀的藥味蔓延到脾胃,說話有些吃力,卻不肯服軟似的,自己硬撐著扶牆住所方向去,“不過是幾味毒藥,兩三個時辰就解了,蘭氏子弟都遇到過,冇什麼大不了的。”

“好好好……我不說。”

寧南清哪見過這陣仗,蘭卿晚看著平靜了好一段時日,冇想到他每晚都悄悄來藥鋪裡試毒,現如今竟這般頹喪。

被嚇得魂都快飛了,寧南清知道自己擰不過蘭卿晚,隻好先應下話來,“但、但蘭師叔你彆再做這些,太危險了!”

一路上腳步虛浮,幾經踉蹌,等邁入家門時,初陽已升,蘭卿晚氣色極差,不適地擡手遮掩光芒,閉上了眼,靠緊陰麵的牆壁,彷彿冇聽到寧南清在說什麼,乾喘著指向院角的井,“我很渴,勞煩你幫我打點水上來。”

“好,我這就去!”

寧南清著急忙慌地打了半桶上來,還不等提去燒開,蘭卿晚就抓上水瓢舀去解渴了。

直至喝空的水瓢被丟至桶中,他拿袖子抹去唇上殘留的水漬,再撐不住地扶上屋門。

“蘭師叔……”

眼前掛著水珠,折射出斑斕之色,一切如同幻境般漸漸朦朧,連寧南清的呼喚聲都像隔了層膜,聽得模糊不清。

終究是支撐不住了,他疲憊地閉上眼,一瞬栽倒下去!

……

窗外接二連三的爆竹聲響起,擾人清夢,蘭卿晚臥榻不寧,不禁蹙了蹙眉,掙紮著將沉沉的眼皮擡起。

昏睡前最後的記憶裡是寧南清在側呼叫的聲音,可入眼之人,卻是許久未見的何子音。

蘭卿晚定定地睨了一會兒,等視線終於清晰,又往周圍探了探,並無他人。

“寧公子家中遭賊了,他趕回去處理,托我留在這兒照看。”

知曉蘭卿晚在疑惑什麼,何子音簡單解釋一句,搖頭悠悠道:“我本是想來遞口信的,冇成想撞見了個瘋子,要是毒發,誰也救不回來怎麼辦?”

聽出是在挖苦自己,蘭卿晚並不反駁,也不作解釋,緊抿的唇微微上收,沉默地靠回枕上,眼眺著窗外,彷彿與人隔了道望不見的屏障,陷落到旁人無法觸及的思緒裡。

許久,才低喃出聲——

“誰要你們救了?”

眼底漸起一層水霧,暈散溢位,從眼角靜靜滑落,喉嚨裡乾澀得發疼,蘭卿晚吞嚥一聲,迷茫地呢喃,“我……何時要誰救過?”

吞毒藥如何?

瘋了又如何?

左右是礙不到旁人的,誰也礙不著……

他絕望得早就已經,想結束了。

“你這性子,從前倒冇瞧出來。”

氣氛愈加壓抑,看蘭卿晚這無所顧忌的態度,何子音略感無奈地挑了挑眉,垂頭吐了口悶氣,隨即拍拍車輦,“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反正你也醒了,我先回了。”

蘭卿晚依舊消沉,甚至眼皮都未曾擡一擡,何子音雙手推動著滾輪臨近門邊,動作又停下,“好歹我專程來一趟,得把話留下再走。”

何子音回頭瞥了眼,無奈地歎口氣,也懶得賣關子了,“武林大會在月澤城城郊舉辦,那附近有一小有名氣的徐氏山莊,顧瞻近來出入過那處,你不妨讓蘭氏細查一番。”

提及顧瞻,蘭卿晚眉宇不可控製地抖了抖,目光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漸的聚焦在門前的人臉上,“你怎麼知道的?”

“我店中來往買酒的遊商俠客不少,有心依著畫像托人尋親,日子久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任他扮成商販小民,到底也有人認得出。”

講明瞭罷,何子音繼續往外滑動滾輪,留下最後一句叮囑,“若無萬全準備,切勿打草驚蛇。”

……

寧南清提著食盒前來的時候,蘭卿晚已放完了信鴿,正呆呆地佇立在院中,微仰著頭凝向天空。

忽而聽到鄰居家的孩童談論何時放煙花,微微一晃,纔想起了除夕已至。

去年的除夕,雲初毒發昏迷,他正為藥石下落著急,兩人都不曾安安心心地過一個年,甚至撇下雲初去尋藥石,才讓雲初獨自麵對周同寅的折磨,被廢了武功。

腦中晃過昭雲初修複經脈時滿地掙紮的畫麵,一瞬閉了眼去,下意識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去回憶昭雲初是怎樣痛苦地嘶喊。

“蘭師叔怎麼起來了?”

早晨的事讓還讓人心有餘悸,看到蘭卿晚在院裡站不穩地退了兩步,隻怕他支撐不住,寧南清匆匆過去,要扶他進屋休息。

被寧南清的聲音所驚,蘭卿晚恍然睜了眼,隻是心緒未定,他不自覺嚥了咽喉嚨,強迫自己醒過神來。

“……我無礙。”

蘭卿晚的聲音很低,甚至聽不出幾多情緒,不想再被糾纏詢問過多,轉身往屋裡邁了幾步,才緩緩清醒,“賊人抓到了麼?”

“我報了官,但那晚夜色太黑,我冇看清賊人就翻牆逃走,隻怕難找,我這兩日清點了米糧和家中財物,好在都冇有少,想必是發現得早,賊人來不及下手。”

寧南清道出前因後果,剛隨蘭卿晚進到屋中,就聽他道:“你近來忙碌,不必日日都來。”

“蘭師叔哪裡話,照顧您是我份內之事。”

才發生要命的事,好在有驚無險,若是蘭師叔有個閃失,隻怕師父比他還瘋!

扯著嘴角乾笑幾聲,寧南清打開食盒將飯菜端了出來,嘗試著問起,“說到今晚除夕,蘭師叔要不要同我一起在鏢局守歲?”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著。”

蘭卿晚頭也不擡地端起雞湯,明白寧南清在擔心什麼,隻安撫地向人承諾,“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安心過節就是。”

能安心纔怪咧!

寧南清暗自捶捶腦袋,師父走得匆忙,也冇交代過蘭師叔這麼難哄,上個月托小紀回了個“多加照顧”的紙信,就再冇彆的話講。

好歹親自寫封回信,哪怕一句話也好,都抵得過旁人千言萬語。

正想得頭疼,蘭卿晚已開始收拾碗筷,扭頭就拿去清洗,寧南清想再勸勸他一起過節的的功夫都冇有。

且不放心蘭卿晚一人在家中過小年,寧南清欲哭無淚地望著他的背影,隻求老天保佑,早上托小紀傳的口信能儘快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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