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07章 隻身入莊 師兄入莊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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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身入莊
師兄入莊查真……
等了大半日,
昭雲初的希望終究是落空了。
“你們明明已經到蘭師兄附近,為什麼不暗示他離開?”
當看到蘭卿晚不知什麼緣故,被徐淵請入馬車一同回山莊時,
昭雲初的臉色沉到了極點。
麵前的羅鬱和另兩名弟子也不拖泥帶水,摘下麵巾,
膝蓋一彎跪得利落,等身子矮下一截,羅鬱才向他回稟緣由。
“蘭師兄聽聞徐老莊主中風已久,
以自己擅長治此症為由,自薦前往徐氏山莊,我等無能,
怕暴露身份與徐氏山莊的人起不必要的衝突,
引起周圍注意,冇能及時阻止。”
聽著這番回稟,
昭雲初隻覺腦子裡疼得很,
閉上眼揉起眉心時,
無奈地揮了手,“冇讓你們跪,先起來。”
“公子,那我們現在是否要在路上堵人?”
小紀想著能否亡羊補牢,昭雲初斜眼一擡,思索有多少把握,而後還是搖了搖頭,
“徐氏山莊來人不少,真要公然鬨出什麼動靜牽扯到蘭氏,隻怕又會給長老和大師兄招來麻煩。”
何況,蘭師兄有心要入徐氏山莊,
也未必會和他們走。
指尖在桌麵抖了抖,昭雲初思量再三,徐徐吐了氣,強壓下胸腔裡湧起的衝動,“還是另外再找時機吧。”
……
不過傍晚,馬車已駛入山莊,在徐淵的引路下,蘭卿晚走進了老莊主的臥房,一股濃濃的苦藥味彌散在房中,他看到了久病纏身的老人,徐文謙。
老人緊繃著身子想說話,卻抖著使不上勁,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十分憔悴可憐,蘭卿晚朝人行了禮後,就聽徐淵道:“自兄長被昭雲初殺害以後,父親傷心過度,一夜之間就中了風,還請李大夫儘力醫治。”
提及昭雲初,蘭卿晚眉心微緊,可當家仆搬了張凳子到榻邊,臉上那抹肅意也悄然褪去,隨後放下木箱坐了凳上,托過老莊主的胳膊開始診脈。
先後檢查了老莊主的眼睛和後腦,以及四肢的情況,不多時,就已大致瞭解,從木箱中取出銀針,朝老人頭頂位置一點點旋入。
待老人緊繃的身體放軟了些,呼吸漸的平穩,眼中也稍稍有了神,蘭卿晚才小心地將銀針抽出。
“方纔給令尊施針的位置是百會xue,腦中積有瘀血,長久下去隻怕會失明,此病難醫,之前的大夫不敢冒險,許是擔心令尊熬不過去。”
見老莊主確有好轉的跡象,徐淵多少鬆了口氣,引著蘭卿晚到外頭的會客廳裡,仔細詢問,“李大夫,依你的醫術,可能治好家父?”
“每日需在四神聰等幾處重要xue位入針醫治,再配幾味溫和的藥一同調理,少則兩三月起效,多則十年不止,一切還需少莊主決斷。”
“有望醫治就好,那就有勞李大夫了。”
徐淵聽明白了蘭卿晚的意思,鬆口氣地點點頭,“我這就命人把旁邊院落收拾出來給你居住,若是家父有恙,也能及時醫治。”
說著,就招呼蘭卿晚坐下休息,等家仆奉上茶來,蘭卿晚飲了口茶,狀似隨意地問:“您的兄長死於前任蘭宗主之手,在下好奇,他是如何得逞的?”
“無妄之災罷了。”
徐淵長歎一聲,又搖搖頭,“說起我的兄長徐英,也是個仁善之人,見昭宗門弟子昭陸德等人流落江湖,有意收作門客。”
頓了頓,徐淵放下手裡的那杯清茶,望著遠方陷入回憶,“竟不想昭陸德與昭雲初舊日有仇,被打成重傷,我兄長當時在酒樓會客,得知後憤憤不平,當眾罵了昭雲初幾句,就前往昭陸德所在的客棧探望,但第二日也冇回來。”
語氣微有凝滯,徐淵稍作感傷,轉而繼續道:“家父派貼身家仆去尋,等找到客棧時,隻看到兄長與昭陸德的屍首。兄長與徐淵脖子上皆有勒痕,死因一致,不是昭雲初乾的,還能有誰?”
聽人說了這麼多,並未從中聽出什麼重要的線索。蘭卿晚沉著神色思索著什麼,徐淵就已喚了聲,“李大夫,此事已過去五個月了,家父惡疾纏身,還請不要在他麵前提起,免得他徒增悲痛。”
蘭卿晚慢慢回了神,心裡已有了打算,便不再追問,“在下明白。”
“對了,我方纔見李大夫的箱子裡有個紅色的藥瓶子較為精緻不同一些,可是什麼靈丹妙藥?”
像是刻意要轉移沉痛的話題,徐淵指了指蘭卿晚身邊的木箱子,頗有興致地聊起,“我兄長從前也愛服食丹藥練功,我偶爾也有擺弄,李大夫也擅長此道?”
“少莊主是說這個?”
蘭卿晚取出那紅色紋飾的藥瓶給人一示,又嚴肅相告,“此藥有劇毒,即使少量入口,也會慢慢使五臟六腑日間受損,且無色無味難以分辨,在下尚未研製出解藥,所以特地裝入精緻藥瓶,以免誤食。”
“哦?”
徐淵一聽,倒更是想刨根問底,起身步來,又問,“若是少量化於沸水之中呢?”
“同效,至多變成慢毒而已,隻需四五次,便能致命。”
不解徐淵為何對毒藥這般感興趣,對方像是注意到了什麼,幾步就退回了座椅上,專心品著茶,不再多問。
……
蘭卿晚就此在山莊安頓下來。
山莊畢竟在半山腰上,外出尋醫不便,徐英生前又有服食丹藥練功的習慣,便設了間煉藥房,平日裡誰有個頭疼腦熱的請來大夫,也在此處配藥煎煮,省去了諸多麻煩。
一連數日,蘭卿晚都藉著調製配方出入藥房,私下找尋徐英生前服食的丹藥。
沉迷於增強練功之效的人,往往死於藥物引發的走火入魔,若能找出徐英的真正死因,雲初也就不用揹負罵名了。
這些配方放置被束之高閣,積了一層灰,他幾乎翻遍煉藥房,才終於找到。
徐英往常服用的,的確都是些助於練功的藥材,可在最後兩月的記錄裡,配方卻變了,藥性頗烈,果真有緩慢催毒的功效。
配藥者,也從大夫杜笙變成了一名叫齊光的道人。
至此,屋外走廊遠遠傳來腳步聲,蘭卿晚收起兩人的藥方揣入懷中,迅速收拾好其餘東西放回原處,又重新垂了些灰覆上,不讓人發覺被動過的痕跡。
等再有人入屋時,蘭卿晚已在翻閱老莊主從前的藥方和記錄的症狀,並未表現出幾分異樣。
“李大夫,莊主的藥方配好了嗎?”
一位老家仆來到桌案前添茶,蘭卿晚道謝後,隨口問起,“老莊主從前的藥方都是杜大夫配的,他瞭解老莊主的體質,不知現在何處,在下想明日去請教,再斟酌定好配方。”
“杜大夫在城郊附近的葦坡鎮裡經營一家藥鋪,醫治的病人無數,到那兒一打聽就能找到。”
……
穿行於葦坡鎮的街道上,詢問了一家客棧的店小二,輕易就尋到杜大夫開的藥鋪,蘭卿晚說明來意後,就被請到了裡屋吃茶。
關於老莊主的症狀交談得順利,蘭卿晚又平和相問:“從前老莊主的長子練功所用丹藥,也是您配的藥方?”
“是配過幾年,但藥方一直未達到他想要的功效,去年結識了位會練丹藥的道人,就把老朽的藥給停了。”
解釋了幾句,杜大夫為他斟茶的功夫,蘭卿晚緊接打探,“您對那位道人可有瞭解?”
瞧人搖了頭,杜大夫輕放下茶壺,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那道人與二公子徐淵,也就是現在的徐少莊主好像認識,有次老朽經過煉藥房後邊的院子,遠遠瞧著他們在聊些什麼,李大夫若是想結識他,可向二公子問一問。”
聽到這兒,蘭卿晚不自覺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然不早,於是起身告辭。
一路上,紛雜的思緒漸的彙聚成一條隱隱的線索,但又不十分確定。手中的密信交付給了蘭氏醫館裡的人,事到如今,也隻能先想辦法找到那位叫齊光的道人再說。
他一向不願把人心想得太卑劣,但這些年所經之事頗多,雲初更是三番五次地提醒過他,江湖險惡,不可輕信任何一個人。
但願,徐淵是個良善之輩。
回到山莊,蘭卿晚順手整理了木箱,卻驚覺那紅紋藥瓶不見蹤影!
恰巧老家仆送來晚飯,蘭卿晚緊張試探,“可有人進過裡屋?”
“今日山莊裡大夥兒都在忙,應該無人來過,李大夫是丟了什麼值錢的東西?”
老家仆不明所以,看著蘭卿晚守著木箱,曉得裡頭都是瓶瓶罐罐,於是出言安慰,“若是有賊也是偷銀錢,李大夫放心,把您丟的東西說出來,我帶人找找,也許就在屋裡。”
“不必了。”
紅色藥瓶被人掉了包,雖紋路相似,細節卻不同。還不知是何人所為,不能打草驚蛇,蘭卿晚擡手合上木箱放置一旁,穩著心神,邁開步子走到桌前坐下,“許是我記岔了行李擺放的位置,隻是塊麻藥包,不值幾個錢,你忙你的去吧。”
打發了老家仆,蘭卿晚才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插入飯菜裡試了試,確認無毒,才暗自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的飲食他一貫如此檢查,徐氏山莊裡古怪之事不少,還是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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