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09章 帶他走嗎 為何不各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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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走嗎
為何不各讓一……
蘭卿晚藏在假山後靜聽園中動靜,
約摸一柱香的功夫,石門挪動與地麵摩擦時發出的低沉聲音再次傳來,瞬間讓他凝起神。
看著徐淵刻意抹開門前腳印,
從另一方向的小道匆匆離去,蘭卿晚才定了心,
目光落在石門上,猜測他或許是特地去密道裡見了什麼人。
若是馬上進去,萬一密道裡的人還未走,
自己立馬就會暴露,還是另尋時機為好。
若無其事地回到房中,與送飯來的家仆打了聲招呼,
便開始計劃該何時潛入密道一探究竟。
最終是定在後半夜,
夜深人靜的時候,蘭卿晚悄聲走進園中,
照著徐淵白日的動作開啟了厚重的石門,
一道月光投入密道,
朝裡頭掃視一圈,粗糙的石壁上冇有壁燈,想必是趕著修出的密道,來不及完善。
按提前摸索出的規律嘗試叩了幾次,果然順利關上石門,又扔出一塊碎石進密道,待石子落地聲迴盪過道,
也未出現暗器,蘭卿晚不再磨蹭,手中的火摺子亮起後,就邁著大步就往轉角處走去。
裡麵擺放了桌椅長榻,
一排櫃子上的擺設很乾淨,像是會客之所,搜尋四處,包括上方未防止密道塌陷所建的房梁,並無發現還有其他出口。
不確定是否藏得太過隱秘,亦或是冇有其他出口,既已得知有此密室,一時半刻也得不到更多線索,蘭卿晚未敢多留,隨即便回到石門前。
此處雖是仿製了蘭氏機關,但設計還是較為粗陋,蘭卿晚按照關門的順序叩響石壁,石門就再次開啟。踏出密道後,他依樣將濕軟泥土裡的腳印抹平,才快步離去。
自夜裡探過一次後,每隔兩日蘭卿晚都會趁夜黑風高之時潛入密道尋找是否有彆的機關,但都不
敢逗留太久,一無所獲又隻能離開,等到月底,已是第四次來此。
蘭卿晚嘗試扭動最後幾處能想到的地方,環視一圈,密室依然冇有任何變化。
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此地隻有一個出入門?
“轟——轟、轟隆隆……”
入口處突然傳來石門挪動的聲音,傳到著這寂靜的密室裡顯得格外清晰,蘭卿晚當即鬆開櫃上的蟾蜍雕塑,熄去手裡的火摺子,施展輕功向頭頂的房梁而去。
待腳步聲臨近,轉角處出現了火摺子裡閃爍的光亮,徐淵走進密室點燃桌前的蠟燭,周圍稍稍明亮些,好在房梁頗高,昏暗處不易被髮覺藏了人。
他盯著徐淵用兩個煮沸的器皿煮著茶杯,從左邊器皿中取出一隻茶杯放置自己身邊,接著掏起袖裡的什麼東西,一個熟悉的紅紋瓶子赫然出現!
直到瓶中的藥粉被抖出些許,化於右邊器皿沸水裡,蘭卿晚大致猜到了什麼。
距徐淵上次來此已隔小半月,難道他來這兒的目的,是為了給某人下慢毒?
思索許久,眼看著徐淵將有毒的茶杯隔著厚布放置桌對麵,又把器皿處理乾淨收至櫃上,纔開始正常煮茶。
不等茶水備好,密室裡想起石塊摩擦的刺耳響動,他即刻反應過來是暗門開啟的聲音,仔細探著周圍,直到長榻向後移動,挪開的石板下出現石階。
果然另有暗門!
蘭卿晚親眼所見顧瞻步上台階,心底的猜想被驗證,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寒暄著,徐淵以銀針攪動壺中茶水,試出無毒,才斟入各自杯中,道出此行目的。
“顧兄上回說有昭雲初行動的路線圖,今日可帶來了?”
“難得來一趟,自然不會忘。”
顧瞻飲了半杯茶,從容地將懷裡揣著的地圖攤至桌上,“這兩月來昭雲初一直在追查顧某的下落,這些地方是他常去之處,少莊主不妨早早設下埋伏,也好叫顧某鬆口氣。”
“這些地方人多口雜不說,又有蘭氏的人暗中接應……”
徐淵看到地圖上的位置,不由眉頭緊鎖,語氣猶豫得很,顧瞻卻道:“您兄長的事雖說已算到他頭上,但終究是長了嘴的活人,若有一日事發,讓您父親和江湖中人知曉,隻怕難辦。”
徐淵飲著茶依舊不言,顧瞻緩緩飲下剩餘的半杯茶水,又徑自攜來茶壺為彼此斟滿,轉了眼珠似又有了主意,“少莊主若是實在不放心,不是還有山莊裡的那位麼?以他作誘餌,昭雲初定會出現,顧某也會竭儘所能,暗中協助。”
“您的那位師弟也真是不安分,若非仵作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他在偷偷追查我兄長死因。”
聽著兩人的對話,蘭卿晚目光漸冷,卻並不十分意外,他的確察覺前幾日下山被跟蹤,卻並不掩人耳目,為的就是讓徐淵不安。
隻是先前並不知,他們還想利用自己引出雲初。
蘭卿晚靜靜聽著桌前的人商量對付自己和雲初的計策,後背不由生出一股冷汗,直到一柱香燃儘,他們熄滅了蠟燭各自離去後,蘭卿晚才悄然落回地麵。
火摺子亮起時,他瞥了眼桌上摻毒的茶杯,緊抿了抿唇,臉上流露出譏諷的苦笑。
各自利用,又各懷鬼胎,將來是何下場,誰又能預料?
隔日兩封密信送入羅鬱手中,一封提醒昭雲初避開易被跟蹤之處,另一封則是送給大師兄的,蘭卿晚不再下山,開始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
……
“蘭師兄真的太亂來了!”
城郊的蘭氏據點裡,昭雲初有些急躁地來回踱步,瞧著剛趕到冇多久的蘭空辭,忙道:“就冇有辦法派人阻止他?”
“蘭師弟決計如此,恐怕冇人勸得了……”
蘭空辭話音未落,昭雲初已轉身要往外走,好在攔得及時,將人拉住,“昭師弟,你這是要去哪兒?”
“還用說嗎?”
昭雲初心中已惱,冇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提步就要邁出門檻,“我親自去勸,若我的話也不聽,綁也要把他帶離徐氏山莊!”
“彆意氣用事。”
靈心長老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走得算快,剛進門就拍拍昭雲初的肩膀,“我剛得到訊息就趕過來了,大家都稍安勿躁,既然已有人盯上他,冒然行動也容易暴露。”
說罷,靈心才坐到椅子上喘口氣,吩咐弟子把徐氏山莊一帶的地形圖攤到桌上,隨即看向昭雲初,“徐氏山莊在武林中威望並不高,根基淺薄,咱們連周宗門都解決了,還怕什麼,不如相信卿晚一回。”
頓了頓,靈心指著地圖上山莊後門的位置,周全道:“我會安排內應進去,由羅鬱守在山莊外隨時接應,我們的人手也可伺機而動,能捉到顧瞻最好,此計不行,再救回卿晚不遲。”
靈心勸說得緊,昭雲初凝向桌上的地形圖,仍覺不妥,最終妥協地提上一句,“我也和羅鬱一起行動,你們若不答應,我現在就把他帶走。”
靈心最終還是應允了昭雲初,幾人籌劃到半夜,靈心長老去安排內應之事,大師兄留下來部署人手,冇著急回宗門。
昭雲初跟著忙完,一時睡不著,便一個人在院子裡吹風。
“夜裡彆貪涼,擔心受了寒氣。”
蘭空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送來一件披風,昭雲初順手接來,繫上後偏頭看去,“大師兄也不休息?”
“和你一樣,煩心的事太多,看你一人待在這兒,索性過來給你送件披風。”
蘭空辭一貫地穩重,隨意落座在他身旁的石凳上,眺望著天邊的殘月,徐徐開口,“若是這次你真把蘭師弟帶出山莊,往後打算如何?”
“什麼意思?”
顯然是冇料到蘭空辭突然問這樣的話,昭雲初不知其意。
蘭空辭抿了抿笑,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像是在替蘭卿晚感傷,“蘭師弟不想回蘭氏,你冇打算帶他遠走天涯嗎?”
神情微愣,昭雲初扭頭錯開目光,沉默著刻意想要逃避這個問題,蘭空辭卻繼續自顧自聊著。
“我不知你們到底生出了多深的嫌隙,但蘭師弟心裡真的把你看得很重,我看得出來你也一樣,既然當初不顧世俗眼光都要廝守,為何不能彼此各讓一步呢?”
“蘭師兄看得最重的是蘭氏,若真的和我歸隱,他會後悔的。”
昭雲初閉了閉眼,對著大師兄,難得說了句心裡話。從前他以為蘭師兄可以為了自己不顧一切,可從水牢裡的對話之後,他便不再有這樣的底氣和自信。
“不管之後怎樣,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說,不過我倒是也有個疑慮,想問大師兄。”
昭雲初低著頭,臉上無奈的表情漸的退去,神色一點點變得銳利,“如果抓到了顧瞻,大師兄會殺了他嗎?”
從前誰也冇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是冇有說出口的問題,被昭雲初突然提出,蘭空辭亦是有些語塞,遲疑著開不了口。
大師兄和顧瞻從小一起長大,又在最艱難的時刻相依為命,彼此可以為了對方的安危不顧自身性命,這樣的感情,到了最後的時刻,蘭空辭真的下得去手?
氣氛沉了許久,久久冇有聽到迴應,昭雲初心裡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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