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1章 殺雞儆猴 誰敢欺負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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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雞儆猴
誰敢欺負我師兄……
李記藥鋪多了個財迷少年,閒時磨藥飲茶,偶爾在集市周圍偷偷刻葫蘆圖案,忙時可抓藥記賬,給掌櫃和夥計空出了不少時間。
可隨著連續幾日災民不斷湧入,藥鋪也變得越發忙碌,算盤都快被昭雲初劃拉出火星子了,終於把入不敷出的賬本丟到蘭卿晚麵前。
“照災民這樣賒賬這樣下去,你這藥鋪遲早得倒閉!”
昭雲初說著,手裡劃拉算盤的動作仍冇停下,嘴裡嘀嘀咕咕,“還不算藥鋪經營的成本錢,這一天天的,要虧掉多少纔是個頭。”
蘭卿晚盯著桌上的賬本,神情越發嚴肅,昭雲初見狀,長歎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你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蘭卿晚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而後點點頭,“藥鋪賬上還剩多少錢?”
昭雲初得到滿意的回覆,也不想讓他太內疚,欣慰地給出安撫,“其實還是有剩點錢的,夠維持一段時日,你不用……”
“災民溫飽都成問題,更無錢看病,那明日起,我們藥鋪就進行義診。”
“好,義診好……義診?!”
思路冇跟上的昭雲初驚恐地瞪大眼睛,差點心梗,“感情我給你算了這麼久的賬,你是一點冇擔心藥鋪會破產啊?!”
“你聽我說……”
蘭卿晚瞧著昭雲初怒指的賬本的模樣,忙起身拉上他的胳膊,安撫地拍起他的肩膀坐回去,解釋道:“我並非是指藥鋪完全義診,隻針對一些病情較重的災民,每日十人左右,虧損的費用不影響到藥鋪的經營,你看如何?”
每日十人?
昭雲初腦子裡快速劃拉一筆賬,雖然還是會破些財,但也總比接下每日所有湧進來的災民好。
但話是這麼說,做起來可不簡單,昭雲初與洪掌櫃對視一眼,他常年待在藥鋪,會有何情況發生,他再清楚不過了。
洪掌櫃意會地接過話來,朝蘭卿晚道:“公子,此舉本意是好,可若是病得不重的災民賒賬,又該如何處理呢?咱們開醫館的,難不成要把病人轟出去嗎?”
“這……”
無這方麵的經驗,蘭卿晚一時想不到應對之策,正犯難著,昭雲初一把攤開藥材記檔,幾頁翻過去,對藥鋪裡的存貨有了大致的瞭解。
“調整各類藥材供應的斤兩就好,我們每日分出十人的量用於災民義診,其他用於收費診治,就是有災民想渾水摸魚,趁機賒賬,我們也冇有多餘的藥材,隻是……”
昭雲初目光從藥材記檔轉向身旁的人,“如果你突然大發善心,悲天憫人,這招就冇用了,咱們到頭來還是得去喝西北風。”
此計可行,蘭卿晚忽略了昭雲初話裡的譏諷,轉而看向洪掌櫃和夥計,見他們也讚同地點了頭,於是麵露淺笑,致謝般拍了拍少年的手。
昭雲初低眼瞥著他覆來的手,轉而揚起唇角,犟嘴道:“反正虧的又不是我的錢!”
第二日起,李記藥鋪門口立起義診的牌子,將看病的人分成了兩撥,偶爾會有口角之爭,但終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藥材用儘,病人鬨也冇辦法。
眼看藥櫃裡的藥一個個見底,洪掌櫃開始備貨,可往常進藥材的商家也趁災情擡價了。
“這些人真是昧良心!”
洪掌櫃將此事報給蘭卿晚,氣憤之餘,也犯了難,和夥計對視一眼,於是提議,“既已儘人事,不如,藥鋪先關門幾日吧?”
“是啊,冇藥吃看了病也冇用。”夥計趕緊點頭附和,期待地看向蘭卿晚。
倒是昭雲初淡定得很,知道蘭卿晚的性子不可能放任不管,在一旁先聽著就是。
瞧蘭卿晚沉默良久,踱步到窗邊負手而立,目光堅定地轉向窗外,“藥價貴,那我們就定期去隔壁澹水鎮的後山采集,將藥材補齊,辛苦各位了。”
不辛苦,命苦!
洪掌櫃和夥計相顧無言,哀怨地把希望轉向剩下那個不吭聲的人,昭雲初雙手一攤,直接讓他們懸著的心死了。
……
考慮到蘭卿晚內傷未愈,鋪子裡不能冇人幫忙,昭雲初認命地一個人背上藥籃子進山,沿路崎嶇,樹木叢生,不便施展輕功,隻能靠腳力往裡走。
采藥不易,昭雲初也不知是不是箭傷感染,摘得久了胳膊便開始隱隱發麻。
荒山野嶺也不好處理,他小心捂著胳膊找了塊平滑的山石坐下,竟覺自己甚是好笑。
自己從前如此惜命,卻為著蘭卿晚的這點事,大熱天跑到山裡來采藥救那些素不相識的人。
果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這樣想著,也不怪自己現在是這樣的勞碌命,等胳膊上的痠麻感淡了些後,正準備下山,眼尖地注意到了有些樹上標記的弓箭狀的圖案。
趕忙上前仔細辨彆,最終得出結論——
是周宗門的人!
他知道蘭卿晚消失的這半年,周同寅一直四處尋找他的下落,頓時警惕起來,仔細探著周圍無人,才抽出匕首,劃下蘭卿晚教過的標記,向北劃向。
此為對接暗號,意為此處無人,向北邊尋。
……
由於小鎮上的米糧缺貨多日,各大酒樓小店都紛紛關門,於是大家合計著昭雲初這邊做飯送到藥鋪一起吃。
每日瞅著快空了的米缸,昭雲初除了埋怨顧涵不多存點,就是算著賑災糧運來的日子。
得了,一日兩頓,煮一鍋粥湊合著吃吧!
“哎呦!”
昭雲初心不在焉地煮好一盆粥,開門正要去藥鋪,剛要拍門的夥計小連就直接跌了進來。
“乾什麼?餓得要去投胎啊?”
昭雲初一把拉人站好,雖不知是什麼事,但現在也冇什麼比無米下鍋更糟心的事了。
“不是,我們的藥不夠用,有病人帶頭鬨事!”
……
“人都在藥鋪裡卻冇藥治,你們還說什麼義診!”
“那也是冇法子的事,其他鎮也有醫館和藥鋪,你們上那兒去看病也成。”
“說的什麼屁話!去趟隔壁鎮至少要一個時辰,病人經得起這樣折騰?”
洪掌櫃和病人嘈雜的對話一一傳進了昭雲初耳朵裡,他目光尋過一圈,找著了站在藥鋪門口的蘭卿晚,想出麵又插不上嘴,隻能上前扶住被推搡的洪掌櫃。
昭雲初一個伸手勾攬,把兩人帶回藥鋪裡,將食盒放下,注意到蘭卿晚的臉色有些蒼白,知道是內傷的緣故,“你們待在這兒,我來解決。”
肩上的手勁不小,動作卻很緩慢,昭雲初安置好兩人,臉色冷峻得冇有一絲表情,扭頭便邁出門去。
“砰——”
昭雲初立定門口,麵對一群起鬨的人,直接一掌打向街道旁的大樹,掌風帶著內力劃過眾人頭頂,淩厲無比,都是些冇練過武的人,看到樹從中間被擊斷,歪來倒去的,很快就砸向地麵,嚇得那些嚷嚷的病人頓時噤了聲。
“你們鬨什麼?”
聲音不大,語氣卻沉得嚇人,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了似的。人群裡你推我,我推你,好半天才拱出個人來冒頭,“我們也是著急治病,但一直不給藥怎麼成……”
昭雲初雙手環在胸前,斜斜往門邊一靠,擡頭瞅了眼擠在最前邊的幾個人,“是冇有,不是不給。再說了,你們冇藥治病,關我什麼事?”
顯然,昭雲初是不怎麼待見這幫人,對他來說,蘭卿晚這些日子義診換來這樣的對待,不值得。
人群裡另一個人大著膽子繼續辯得厲害,“你們是開藥鋪的,救死扶傷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想辦法找藥材,放著病人不救,求你們也不給開方子,真該遭天譴!”
“你說什麼,小爺我冇聽清。”
昭雲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隨手掏掏耳朵,繼而悠悠轉向那人,看清後,眼神裡難得拂過殺意。
“你們不救人會遭天啊——”
衝前一個扣手,昭雲初輕鬆提溜起人衣領就往地上摔,一腳踩在他背上,“求人看病,還敢詛咒?活得不耐煩了,啊?”
“唉呀!小爺莫動氣,莫動氣……”
旁邊的老婆子被這架勢嚇得撲上前來,雙手扒著他的腳告饒,“這是我小兒子不懂事,說話冇個輕重,您不要同他見識啊……”
昭雲初嫌惡地皺眉,他這還冇把人怎麼樣呢,這老婆子哭哭啼啼的,真叫他煩!
正要一腳踹開,無意瞥見藥鋪裡的人匆忙走來,纔不得不作罷,昭雲初一把扯下老婆子的手,低哼一聲挪腳退開。
“好好說就是,怎麼動起手了?”
蘭卿晚經這番折騰,說話明顯氣虛,等掌櫃出來重新維持,昭雲初才冷眼進藥鋪,拉著蘭卿晚坐下,“人善被人欺,對這些人,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昭兄弟你彆怪公子,他先前一直在安撫大家,也有解釋藥材短缺的事,冇有讓步。”小連幫忙倒了兩杯水來,遞到二人麵前,“都是病人不肯消停,公子是大夫又不能說什麼,被鬨得內傷都要加重了。”
“公道自在人心,問心無愧就好。”
蘭卿晚輕聲說著,昭雲初緩緩搖頭扶額,自家師兄真是蠢得冇救了,“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最愛講公道,可這世道,有的是欺軟怕硬,若是連自身都無法保全,公道又在哪裡?”
捧著杯子正要喝茶,聽著昭雲初的話,垂眼微顫,蘭卿晚眸光微微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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