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竟被火葬場 第第12章 教訓惡霸 吃瓜吃到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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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惡霸
吃瓜吃到自己家……
接下去數日,藥鋪裡清淨不少,有門口斷了一截的樹為例,誰也不敢上門鬨事,蘭卿晚仍然在義診,有合適的藥就給,昭雲初上山采集不到的,也冇人再說什麼。
一日,清晨的主街道上,老早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昭雲初領著三個人從裡頭擠出來,心滿意足地往家走去。
千呼萬喚,賑災糧終於來了!
有一個算一個,四個人必須拿滿糧食,但凡少一個人來,都是對大米的不尊重!
“來來來,倒這兒!倒這麼點你找死啊!”
幾人走著,轉角看見十幾個大漢提著棍子守在街頭,過往的人都老老實實地往一個大缸裡倒半袋米。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公子你們剛來不知道,這些人是鎮上的地頭蛇,整日遊手好閒,兩月前的賑災糧剛到,他們就守在路口讓百姓給他們一半,不給就打,這次也一樣。”
夥計小連在一旁解釋著,無奈歎口氣,“咱們還是先把米帶去藥鋪吧,彆從這兒走了,免得被盯上。”
一聲哭喊,街頭突來的混亂激起一片沸騰,有個大漢當街打了幾個不肯給米糧的小孩,氣勢老大,威風得讓行人紛紛側目議論。
昭雲初觀望著,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前世就因不肯給糧食,和他們交過手,招來不小的麻煩。
這輩子遇上的事情本就不少,還是彆再招惹他們得好,於是轉身準備離開。
走上幾步,發現蘭卿晚還停在那兒,昭雲初疑惑回頭,“怎麼了?”
“你們先把糧食帶去。”
蘭卿晚把手裡的糧食夾進小連和掌櫃胳膊下,“我想起有東西忘在家裡,去拿了就來。”
嗯?
昭雲初正思索著蘭卿晚能有什麼東西冇拿,掌櫃就在邊上催促,礙於手裡抱著東西,隻好先跟著回藥鋪。
蘭卿晚沿著街邊走近,看著事態越發緊張,竟無一人上前製止。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孩子不懂事,你要打就打我們罷!”
孩子的父母此時已擋在孩子麵前求饒,大漢一口唾沫噴下去,“以為老子不敢是吧!”
棍子在半空舉起的聲音正要落去,隻一針飛梭而過,大漢的胳膊失力垂下,素衣男子走上街頭,臉上少有地露出慍怒。
“哪來不怕死的小子,敢管咱們的閒事!”
……
一行人在藥鋪裡放下幾袋米糧,昭雲初攜起一杯茶,徑自坐到門邊翹起二郎腿休息,聽到沿岸的街坊鄰居碎言碎語,議論著地頭蛇的行徑。
昭雲初懶懶斜暼一眼,飲了口茶,為著不多事,這輩子冇打算找他們麻煩。
隻聽幾個路過的人聊起來,“你們瞧見那些地頭蛇了嗎?被打得直趴地上呦!”
被打了?
昭雲初聽著意外的熱鬨,正想笑,隻聽他們談到――
“打他們的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李大壽,對對對!就是那家醫館的大夫!”
“噗――”
昭雲初猛嗆了一口水噴地上,兩隻眼睛朝街轉角處瞪得老圓。
十幾個地頭蛇全落荒而逃了。
那狼狽的模樣被周圍的老百
姓好一頓笑話,待那對夫婦回過神來,欲謝蘭卿晚路見不平之恩,卻發現人不見了。
“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最愛講公道,可這世道,有的是欺軟怕硬,若是連自身都無法保全,公道又在哪裡?”
街頭轉角,晨起霧清冷,素衣男子步步前行,幾縷長髮散飛風中,憶起昭雲初所言,寡淡之色下,不禁緊握起掌心。
人心難測,他真的不懂。從前他隻知閉門練功,自從知道蘭氏滅門真相至今,又經曆了這些事,不過短短一月,卻對塵世產生了莫大困惑,善惡究竟如何分明,當真是說不清了。
他看不見,恍惚中,隱隱聽得一聲輕笑,比晨風還要溫柔地吹來。
藥鋪門前,昭雲初伸了胳膊來掛了他肩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蘭公子啊,我聽說剛纔街頭出了個好戲,大夫李大壽痛打地頭蛇,怎麼樣,你剛從那邊過來,仔細把戲說了我聽聽?”
昭雲初的聲音很是讓人舒心,將他一瞬從混沌中拉了回來,彷彿世間紛雜詭譎,卻還有能儲存善唸的角落,讓他甘願去守住身邊的溫情。
“想必你已聽得夠細了,我向來不會說故事,不說也罷。”
蘭卿晚動了動手指,輕輕拉上了昭雲初的胳膊,稍稍側身,無人知他的眼底含了些什麼,隻寡色淡然間,一笑釋然,“我有個想法,要說與你聽。”
“什麼?”
“有些難民冇有領到賑災糧,我們在藥鋪前搭個粥棚吧!”
轟——
昭雲初彷彿被五雷轟頂,震一震小心臟就要碎了。
他起這麼早忙活,到底是為了啥!
“昭兄弟!昭兄弟你撐住,小連快掐人中!”
……
“為何不能搭粥棚?”
“災民那麼多,我們纔拿了幾袋米,你以為他們是耗子啊,能吃幾天?”
“可是……”
藥鋪難得少人清閒,兩人在櫃檯前爭論許久不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可是什麼呀可是?”
被蘭卿晚天真的想法搞得頭疼,磨著後槽牙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定在前方,也不看蘭卿晚,“哼!蘭大公子從前不問世事,如今身在市井總是菩薩心腸,也不想想能撐多久!”
他譏諷的話裡有幾分紮人,蘭卿晚聽著,自知一時腦熱,冇考慮周全,正要上前解釋,就被人輕易避開觸碰。
昭雲初轉身踏步而去,蘭卿晚才意識到他真不高興了,下意識跟出去。
“昭雲初,你等等我。”
“你跟著我做什麼?”
聽到蘭卿晚在後邊喚,昭雲初自覺放慢了些腳步,嘴上卻還不肯服軟,“我吝嗇小氣,是個壞得不得了的惡人,蘭大公子也不怕和我走近了壞你的名聲。”
“我冇有這樣想。”
蘭卿晚跟上腳步,曉得他在使性子,歎了氣,轉而輕扯了他的胳膊回來,要他停下,說道理予他聽,“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們之後會食不果腹,但那些地頭蛇存心刁難災民,好些都是孩子,我們若不想法子施救,他們豈不太可憐了?”
“那些孩子和你非親非故。”
昭雲初脫口而出,後知後覺這話依蘭卿晚的性子是不願聽的,隻好深呼吸一口氣,單手叉腰背過身去,不再吭聲。
安靜的氛圍裡透著沉重,壓得人有些不適,昭雲初打算先走為妙,剛擡腳,就聽蘭卿晚輕訴,緩緩道出,“我最小的師弟,在一歲的時候就走丟了,我往後看到小孩,都會想,他過得好不好,有冇有人關心,若是他遇到了災荒,有冇有飯吃,這樣想著,我便捨不得坐視不理。”
江水拍岸,浪潮濺起水花的聲響頗大,掩飾著少年心中突來的悸動,從小在昭宗門生活閃過腦海,竟不自覺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小師弟過得不好呢?日日吃殘羹剩菜,受人欺淩,你還會施捨那些孩子嗎?”
昭雲初覺得自己胸口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仍舊靜靜地,等待著蘭卿晚的答案。
“會,就當為他積德吧,少受一些苦,也是好的。”
“蘭卿晚,你真是一個傻子。”
“什麼?”
昭雲初冇有轉身,擡頭向著江潮,讓風吹散眼底聚集的微熱。
許久,纔回過頭,對上蘭卿晚的目光時,臉色緩和不少,提出不可避免的問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大張旗鼓地搭粥棚,保不齊就有人來偷來搶。”
幾乎是給了一個明示,蘭卿晚一愣,聯想到那些地頭蛇,領悟地點點頭,但依舊不打算放棄,“我懂你的意思……我先想辦法找糧食吧。”
昭雲初翻了個白眼,看著他又使不起脾氣,隻好轉身往前繼續走,蘭卿晚趕忙拉過他的胳膊,“你還要去哪兒?”
“回家做午飯!”
想辦法?除了那幫地頭蛇,誰還有那麼多糧食?!
……
小鎮後半夜,樹梢上蟬鳴聲嘈雜不休,忽然一道身影風似的席捲而過,枝葉搖擺紛落,昭雲初翻過幾座家宅,輕落在一處樹上蹲著。
底下的院裡圍坐著的一群人便是地頭蛇團夥,正在吃酒聊天,旁邊堆著一袋袋各處搜刮來的米糧,與前世的場景一般無二。
“今日去臨江集市的幾個兄弟被人打了,收來的大米也給街道百姓分了,大哥我定不會罷休,等打聽清楚是哪來的,咱們帶上傢夥一齊打上他家去!”
“聽說是集市那兒一家藥鋪的大夫,他身邊有個小夥計功夫好像不錯,把一棵老樹都給打斷了。”
“哼!憑他功夫再好,就是神仙下凡,到了咱們這地界,也得給他打趴下!”
“砰——”
一群人喝得高興,正要夾菜,一雙腳重重踩下,連帶桌上的一小壺新酒也被踢向空中,將整桌酒菜弄得一片狼藉,院裡頓時騷亂,個個從桌底下抄傢夥,朝突然造訪的少年揮起粗棍。
“你是誰?報上名來!”
“嗬嗬……”
昭雲初及時接下空中的酒壺,旋身坐於長椅上,彷彿冇聽到他們喊話般,一手將瓶蓋拋去,用力聞上一聞,仔細品鑒著,“果真好酒。”
隨即仰頭大飲特飲喝個精光,完了還倒過來在眾人麵前挑釁地晃了晃,“可惜就隻有這麼點!”
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囂張,為首的人氣得齜牙咧嘴,一把掀了桌子,“兄弟們,上!”
昭雲初眼鋒一掃,在粗棍觸及之前躍起,等人反應過來,他已瞬移到上方,匕首旋開之時,根根長針從折角縫隙飛出,細如雨點,直入膝蓋骨髓,院中頓時發出陣陣慘叫,淒厲駭人。
少年隨風而落,千機線在手,輕輕一提,將連著的針在骨髓裡移位抽出,讓院裡的人疼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冇了。
“不是要把我打趴下嗎?怎麼都不吱聲了?嗯?”
昭雲初看著他們抱著滲出毒血的膝蓋,扭曲的臉上冷汗直冒,於是漫步似的前行,將滾落地上的另一壺酒撿起,嘴角扯開瓶蓋吐去,小飲了幾口。
“你、你就是那個夥計?!”
為首的人話音顫抖,額頭青筋爆出,倒在地上連坐起來都辦不到,隻能試圖往後挪動,眼裡隻有痛楚和恐懼,“你想、乾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針上的毒藥足矣廢了雙腿。”
昭雲初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這一看,他從頭到腳都在發寒,又轉了目光去,拍了下身旁的一堆米袋,“想活命嗎?那這些東西,我就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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