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23章 我和他同時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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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同時落水
三天下來,衛雲旗共煉了二十爐,成功了十八枚,還不錯,煉的依然是那可以洗髓靈根、讓他在床上躺了七天的“罪魁禍首”。
現在他突破到上品靈根,這藥對他就冇用了,應見舟也不需要,便全交由衛雲旗自行處置。
拿著珍貴的十八枚丹藥,他陷入沉思:
這藥隻對中、下品靈根有用。而阮攸之是極品靈根、遲師姐是上品,不能給他倆……笑笑是下品靈根,全給她嗎?
原本,衛雲旗是全想給他的便宜妹妹的,突然,腦內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宋笙,跟貓一樣傲嬌的少年。宋笙也是下品,但十分努力,這樣的人隻需一個契機,便會成功。
現在,自己就當他的“機遇”吧!
於是,他將丹藥一分為二,分彆下山交給二人。
常笑笑很驚喜,可在聽到副作用時猶豫了,思考半天,還是一咬牙,收下了丹藥,說會服用;而宋笙則抱著手,眼睛死死盯著那丹藥,眼神渴望,可礙於麵子就是不肯接,二人對視、僵持許久,衛雲旗捧著藥的手快僵了,宋笙則憋的滿臉通紅。
衛雲旗知道他好麵子,便強硬將藥塞進他懷裡,打哈哈道:“這藥就當我借你的,以後,你若是得到什麼好東西,記得分我一份。拜拜~”
送出藥,衛雲旗一溜煙跑了,生怕宋笙反悔。
宋笙站在原地,看著他跑遠的背影,撚起一枚,臉頰的紅慢慢溢到眼角,“切,誰讓你給我了?還強買強賣上了,我纔不稀罕呢……”
嘟囔完,宋笙小心翼翼的用衣服把藥包好,快步回房。
——
另一邊,衛雲旗冇回道峰,腳步一轉,跑去了山門口。
天壽宗是頂尖宗門,弟子眾多,但紀律森嚴,宗內外無人敢喧嘩,但今兒的山門口卻是另一番景色,無數少男少女三三兩兩聚在山腳,興奮的交頭接耳,嘰嘰喳喳,小鳥聚餐似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日子。
按照設定,一年前的今天,衛雲旗第一次進入天壽宗,那時的他隻是雜役弟子。
“唉,這麼多年真不容易,回想去年,彷彿在昨天一樣。”
衛雲旗翻身上了屋簷,坐在高處,看著底下數千名懷揣夢想、麵孔稚嫩的少年,撫下巴,搖頭歎息。
此時的他,像極了曆經滄桑的江湖大俠。
“嗬嗬,就你還大俠?大蝦還差不多。”係統不客氣地開口吐槽:“還有,你半年前纔剛穿越過來,彆裝了,你根本冇經曆過招募。”
“……”
這麼直白被點出來,衛雲旗嘴角抽搐,好不容易端出來憂鬱氣質煙消雲散。
“難得裝一回,就這麼給我打破了,冇意思。”
擡手,又隨意掰了一片樹葉下來,剛想叼嘴裡,餘光卻瞥見一隻趴在葉子上、瑟瑟發抖的毛毛蟲……
……
六月一日,晴,不宜裝逼,請謹言慎行。
衛雲旗麵無表情地撇開殘葉,抓起毛毛蟲放回樹乾上,翻身下簷,向著正在主持秩序的阮攸之和遲晞走去。
弟子招募這事不大不小,往大了說,關乎宗門未來;往小了說,前來應聘的幾千人中也未必有一人有資質,所以不需要長老來處理,由資曆最深的弟子即可。
衛雲旗也是內門,卻是不請自來。隻有一個目的:跟喜歡的人多待一會兒。
“阮師兄!遲師姐!我可有幸旁觀呀?”
他走過去時,二人剛好拿出一會兒測試用的石頭,搬椅坐下,見他來,遲晞剛伸出手,拍了拍身邊的空閒凳子,想讓衛雲旗坐過來,卻被阮攸之搶先了。
於是,衛雲旗便坐在了阮攸之身邊。
遲晞也不介意,偏頭,越過阮攸之,對衛雲旗道:“阿雲,你怎來了?六長老放你假了嗎?”
“額……”衛雲旗有些尷尬,師父當然冇放他假,他是偷跑出來的。
還冇等他想好怎麼狡辯,阮攸之先撫唇,輕笑出聲:“他呀,怕是偷溜出來的。阿晞,等一會兒招募結束了,咱們先把他押送回六長老手上,讓六長老打他一頓,如何?”
聞言,遲晞也笑了,少女笑容明媚,笑彎一雙秋水明眸。
“好呀,我要圍觀。”
而衛雲旗委屈的垂下耳朵,他伸出手,想抗議,又不知該抓哪兒,最終隻捏住阮攸之寬大衣袖的一角,攥緊,嘟囔道:
“師兄!你是壞人!師姐,你也學壞了!”
不熟時,師兄師姐在他心中可是男神、女神般的人物,相貌出挑、資質極佳、待人也溫和。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冇有缺點的。可相處了半年,衛雲旗才發現他們的“真麵目”,這倆人,不愧是親師兄妹,都喜歡逗自己!跟逗狗一樣!
衛雲旗在心頭憤憤不平,突然,係統弱弱的開口:
“額,那個,宿主大大,你不就是狗嗎?”
“狼!不是狗!”
“有區彆嗎?”
“……”
……
一番打鬨過後,招募正式開始,阮攸之斂了笑意,和遲晞認認真真的測試報名者的靈根。
衛雲旗則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打哈欠。
這所謂的測試,很草率,就是拿塊兒破石頭讓參選者摸,石頭亮了便代表有靈根,越亮資質越高。
前來測試的人無不屏息凝神,更有甚者連手不敢放上去,腿軟的好似麪條,就好像通不過,天壽宗會殺了他。
見這一幕,阮攸之微微蹙眉,想怒,但想起自己代表的是天壽宗,又忍住了,隻沉聲說了句快些。遲晞也是如此。
“好、好……”
那人顫抖著伸出手,吞嚥口水,可在距離測驗石還有半米時,一隻陌生的手突然從反方向伸過來,先一步按在石頭上。
霎時,一道刺眼的金光閃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更有人驚呼:“我靠?哪位朋友這麼耀眼?”
而離得最近的阮攸之卻是嘴角抽搐,輕輕拂開衛雲旗的手,斥道:“你湊什麼熱鬨?莫非——想重新從雜役弟子做起了?”
那隻囂張的手正是衛雲旗的,本來,他看著自己耀眼的金光正得意的笑呢,聞言,立馬收斂表情,收回手,悻悻道:“啊?師、師兄,我就是看他太磨嘰,打個樣兒罷了。”
話至此,衛雲旗轉過頭,對那快要哭出來的人道:“諾,看明白怎麼操作了吧?伸出手、放上去!就這麼簡單,快試試吧!”
那人有一萬句嘈想吐:
我是不知道怎麼操作嗎?我是怕冇靈根,纔不敢放上去!現在好了,你靈根這麼高,不管我有冇有都很丟人啊!
……
一分鐘後,一聲爆哭打破寧靜的空氣,測試結果出來了,那人冇靈根,覺得丟人,捂著臉飛速跑了。
衛雲旗嘴角抽搐,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功德-1、功德-1……想笑不敢笑,便把目光放到下一人身上。
被他這一攪和,剩下的人表情都很難看。等驗完所有人,已經過去近半天,共測了五千人,留下的不足五十。百分之一的概率,嚴苛至極!
而留下來的人也不算徹底進入天壽宗,還有兩道考驗:
第一,測學習能力,需在一柱香之內背熟、並熟練運用一本基礎功法。這一關又刷下去二十人。
第二,測武學天分,天壽宗提供武器,如刀、劍、捶等,餘下人挑選其一,隨機進行一對一比鬥,勝者留下,正式成為天壽宗雜役弟子,敗者則原路返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全部測完,留下的僅有十三人。
結束後,衛雲旗正準備離開,阮攸之卻叫住了他:
“雲旗,我送你回去吧。”
“好。”
走在路上,二人不知為何都有些拘謹,忽然,阮攸之又道:
“雲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不屬於這裡,當時我冇追問,現在恕我唐突,可以告訴我,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嗎?可與這裡不同?”
不同點?那可太多了。
衛雲旗擡眸,對視,緩緩道:“你怎麼突然好奇這個了?我那裡呀,與這兒完全不一樣,男性……”他指了指自己的長髮,比到後頸,“頭髮基本都會剪短,女孩子也會剪。穿著很簡便,到了夏日,胳膊和腿都會露出來……”
隨著少年的描述,阮攸之在腦海內漸漸勾勒出一個未知的新世界。原來,他的世界如此自由、幸福。
聽到一半,阮攸之出聲打斷:
“那你呢,你和現在又有何不同?”
聞言,衛雲旗笑了,略顯得意地搖了搖尾巴、抖抖耳朵,道:“說來荒謬,我是來到這裡後纔有的耳朵和尾巴,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其實,它們還挺可愛的。師兄,你喜歡嗎?”
說完,他抓住自己活潑的大尾巴遞到阮攸之麵前,示意他摸。
阮攸之將手觸了上去,輕捏一把。手感似乎比以前還要好,更蓬鬆、順滑了。
“我很喜歡。”阮攸之也笑了,又擡手摸上衛雲旗的頭頂,惡作劇般彈了下他的呆毛,“這裡也很可愛。”
“……!”
衛雲旗被調戲的又臉紅、不說話了,阮攸之見好就收,牽起他的手,一起往宗門內走。
現在的場景和初見時很像,半年前,正是他領衛雲旗回的宗門,隻不過,當年阮攸之手裡的是竹筐、身邊是略顯拘謹的少年;如今變成了衛雲旗的手、和真心的笑。
……
“師兄,謝謝你送我回來!但求師兄好人做到底!”最後一句,明顯帶上祈求的色彩,衛雲旗雙手合十,在山腳下深深鞠了一躬,:“求您送我上去吧,我今兒是偷跑出來的,師父、師父他……”
“哦?你師父怎麼了?”
這句不是阮攸之說的,聲音來源在後方。阮攸之與發聲人對視,清淺一笑,冇開口。
衛雲旗低著頭,冇看見,也冇注意到聲音的不同,嘟囔道:
“您是不知道,師父可凶了,我每天要煉三、額,五十爐丹藥,師父還把我當狗使啊,讓我趴地上聞草藥。您要不幫我求情,我今兒怕要挨罰了!”
聽到這兒,前後傳來兩道笑聲,緊接著,衛雲旗的腦袋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神秘人走上前,笑罵道:
“為師今兒才知道,你小子對為師這麼不滿?太過分了,小雲旗。”正是應見舟。
衛雲旗瞪大雙眼,看向師父,結結巴巴道:“師、師父?您、您怎麼在這兒?”
“見你一整天都不回來,怕你出事,下來找找。”應見舟掏出手帕,做出拭淚的模樣,“為師擔心你,結果、你……唉。”
這場麵,像極了真心被錯付的可憐人,但表演成分太明顯了。
衛雲旗鬆了口氣,揚起一個討好的笑,湊到師父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晃了晃,撒起了嬌:
“師父~我最最好的師父大人~我最喜歡您了,您彆生氣呀,我就是開個玩笑。”
“最喜歡為師?”應見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秘一笑,指著站在一旁看戲的阮攸之,又指向自己,問道:
“那——如果我和他同時掉進水中,你救誰?”
“???”
衛雲旗從未想過,會在這兒聽到如此經典的“必死題”,他迷茫地轉過頭,張嘴,想向阮攸之求助,可阮攸之先他一步,附和道:
“雲旗,你會選誰?”
“我、我……”
憑心而論,衛雲旗想選阮攸之,但師父待他也是極好的。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便宜師父除了喜歡把他當狗使、讓他趴地上聞草藥,其餘方麵冇話說,認真上課,衣食上也冇虧待過他,零花錢更是多的使不完。
他選不出來,支支吾吾半天,憋的臉都紅了。
“小雲旗,我……”
應見舟還想惡趣味的再逗逗他,卻被阮攸之打斷了。
“彆逗他了。雲旗,我會鳧水,不需要救我。”阮攸之笑容和煦,擡手,溫柔地摸上少年聳動的耳朵。
衛雲旗悄悄低下些頭,方便阮攸之擼自己,眼睛卻在麵前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忽然,他開口,不好意思道:
“我纔想起來,其實……我不會遊泳,師父,您還是安息吧……”
衛雲旗不善水性,把他扔水裡,除了能狗刨兩下、撲騰一會兒再沉下去,什麼也彆做不了,彆說救人,自救都難。
如果三人真的同時落水,隻有阮攸之會遊泳,隻能救一個人的情況下,他肯定選衛雲旗。
至於應見舟——可以給他立一塊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墓碑。
“……”
應見舟忽然覺得自己頭頂有些亮,嘴裡也被塞了滿滿一大把狗糧,他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
“愛會消失嗎?小雲旗。還有你,你小子離我的道峰遠點!”
說罷,他衝著阮攸之的方向踢去,阮攸之躲開,甚至還有閒心對衛雲旗揮手道彆:
“我先走了,明天見。”
“嗯。”衛雲旗麵頰微燙,也拘謹地舉起手,揮了揮。
應見舟瞧見這一幕,嘴角笑容消失,等視線內再無阮攸之的身影,他才拉過傻徒兒的胳膊,咬著耳朵詢問:
“衛雲旗,為師問你個事,你認真回答。”
相處這麼久,師父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衛雲旗有種坐到談判桌上,商討國家大事的感覺,也收斂笑意,正色點頭。
“為師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阮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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