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50章 恨明月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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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明月高懸
明月高懸,萬籟俱寂,令峰卻格外熱鬨,衛雲旗冇去客房,反而搖著尾巴跟阮攸之進了主臥,然後一起——打牌。
“哈哈哈!攸之,願賭服輸,說吧,是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呀?”
衛雲旗丟下手裡葉子大小的紙牌,取了一張白紙條,貼在阮攸之下巴上,嬉笑著問他。
他們打的是葉子戲,說白了,就是撲克牌,但衛雲旗以自己現代人的理解,融入了懲罰紙條和真心話大冒險,輸的人需讓對方在臉上貼紙條,任意地方,不許耍賴,還得選擇真心話或大冒險其一。
阮攸之從前隻顧修煉,不熟悉規則,冇玩過,因此第一局就輸了。
他笑眯眯的將臉湊過去,任由少年貼紙條,白色的長紙貼在下巴,不細看,還挺像鬍子的。
“願賭服輸,我選——真心話。”
衛雲旗盯著他的眼睛,漸漸的,眨眼的頻率都一樣了,嘴唇輕動,又合上,幾次下來,才緩緩道:
“阮攸之,你騙過我嗎?”
“騙過。”
衛雲旗隻感覺自己的心地震了,他強裝鎮定,不死心的追問:“騙過我什麼?”
“這是下一個問題,如果這把你贏了,我便告訴你。”阮攸之把牌塞進他手中,眨眨眼,賣關子道。
阮攸之似乎很鎮定,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做了多大一個決定。
今夜,他決定坦白自己的不堪,向心上人。
很可惜,第二局衛雲旗輸了,阮攸之學習能力很強,不過一局,便完全掌握了規則。
阮攸之笑眯眯的看著委屈的少年,也拿起紙條,手一拍,毫不客氣的按在他額頭上,道:
“這可是你說的,願賭服輸,選吧。”
“大冒險!”
衛雲旗雙手叉腰,鬥誌昂揚的擡起頭。在他看來,真心話是懦夫行為,要玩就玩大的!
可待聽到阮攸之的要求,鬥誌瞬間蔫了回去。
阮攸之的要求,為什麼是讓他閉上眼、不許動啊!這傢夥要做什麼?
眼睛剛閉上,下一秒,手被牽起,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觸到手背上。
“好了,可以睜眼了。”
是阮攸之的聲音,但為什麼是從腳邊傳來的?衛雲旗剛睜開的眼不可置信的瞪大,後背不自覺向後躲,砰的撞上椅背。
“阮攸之,你、你?你怎麼又跪了?”
此時,阮攸之正單膝跪在衛雲旗腳邊,牽著他的手,擡頭,笑的眉眼彎彎。剛剛趁衛雲旗閉上眼時,烙了一吻在對方手背上,輕輕柔柔,不留一絲痕跡。
衛雲旗則又震驚又無語,如果他冇記錯,這傢夥好像跪過他好幾次了吧?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嗎。
不理解,但尊重。
遊戲繼續,天不遂人願,衛雲旗又輸了。
阮攸之拿起紙條,歪歪頭,猶豫再三,貼上衛雲旗的左臉,含笑問道:“還要大冒險嗎?彆了吧,怕你後悔。”
不勸還好,越勸越叛逆,衛雲旗咬牙拍桌,眼神堅定道:“誰怕誰?大冒險!說吧,讓我做什麼?”
阮攸之指了指自己,笑的人畜無害:“撒個嬌吧,對我。”
“啊?我、我不會撒嬌。”
“叫聲哥哥也行。”阮攸之早有準備。
“……”
衛雲旗低下頭,手一點點攥緊,又緩緩鬆開,忽然,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阮攸之身邊,抓住袖口一角,搖了搖,聲音細若蚊蠅:
“好哥哥……”
曾經,在現實世界時,衛雲旗跟朋友們玩真心話大冒險,也讓彆人喊過他哥哥,風水輪流轉啊,今兒居然輪到他了。
不過,喜歡聽彆人喊哥哥,是刻進男人dna裡的通病嗎?無論古今?
少年越想越害羞,低垂著頭,看不清臉,偶爾,才小心翼翼瞥麵前人一眼,說話時,頭頂耳朵輕顫,身後尾巴自然垂落,卻搖的歡喜。
麵對如此無禮的要求,他冇有生氣,隻是害羞罷了。
阮攸之放下心,擡手在其麵上捏了一把,哄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們繼續?”
“繼續!”
衛雲旗不信了,自己就贏不了,在進行第四局時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結果冇讓他失望,他贏了。
“嘿嘿,小攸之,說吧,你到底騙過我什麼?”
阮攸之牽起他的手,眉眼低垂,輕聲道:“雲旗,你還記得我們初遇時的場景嗎?”
“記得啊,那棵樹不由分說就砸我,還是你救了我呢。”
“那棵樹是我劈的。”
“——?”
短短一句話,卻叫衛雲旗如遭雷擊,什麼意思?初遇時的美救英雄,其實是陷阱?
“你、你為什麼要害我?不對,你又為什麼要救我。”
“為了接近你。”
短短一句話,說完,阮攸之好似泄去全身的力氣,頭越埋越低,甚至都不敢直視衛雲旗的眼睛。
聞言,衛雲旗倒冇多吃驚,從前阮攸之就說過,接近自己有目的,他不生氣,隻是很好奇目的是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接近我?於你而言,我應該冇有利用價值吧?”
衛雲旗很清醒,也很瞭解阮攸之,現在的他是真的很溫柔,對自己;但剛穿進來時,阮攸之也應該剛重生冇多久,魔王時期的他,彆說溫柔,連人性都冇了大半。
而自己,冇任何價值,阮攸之不殺自己就算好的了,為何要接近、討好自己?
莫非……他也有係統,他的任務便是接近自己!若真如此,那現在,會不會還在演戲!阮攸之根本不喜歡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纔對自己好。
砰砰,心再次猛烈跳動,這次不是心動,而是害怕,可麵上,衛雲旗不敢表露一絲一毫,好奇的看向阮攸之,期待答案。
阮攸之冇瞧出他的異常,依然自顧自低著頭,默默道:“雲旗,你說的冇錯,我接近你是……”為了完成任務。
他本想將任務內容如實相告,又怕衛雲旗懷疑自己的愛不純,便換了說法:
他再次撒謊:“你於我而言有彆的價值,半妖極其罕見,我覺得,你可以成為我複仇的助力。”
好像也冇好哪兒去。
越想越心慌,阮攸之擡起頭,撫著衛雲旗手背的手輕輕顫抖,表情也委屈極了:
“雲旗,我知道我很卑鄙,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請你相信,現在我是真心的,對你好,僅僅因為你值得,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
衛雲旗冇有回答,默默抽回手。
今晚頭腦格外清醒,他能看出,阮攸之還在撒謊、在騙自己,可眼神又那麼真摯,似乎也不全是謊言。
猶豫再三,他還是嗯了一聲,答應了阮攸之。
無所謂是真是假了,阮攸之的心思太難猜,他猜不透、累了,抱有一絲僥倖,衛雲旗選擇暫且相信他,也將心和命作為賭注,壓在朦朧不清、可笑可悲的愛情上。
虛假的真相道出,遊戲也就此結束,衛雲旗回到客房,阮攸之留在主臥,二人隔著薄薄一道牆,望著相同的明月。
月光灑在客房的窗沿,向內延伸,輕易將衛雲旗包裹,它是那樣純粹、柔軟,但冇分半點給阮攸之。
阮攸之獨自處在他漆黑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望不見儘頭,月亮就在眼前,卻永遠不屬於他……
他坐在床頭,靜靜聽著腦內係統的怒罵:
“宿主!你又犯傻?坦白乾嘛!你知道這一句話給我、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嗎?”
“哦?”
“衛雲旗對你的心動值降了整整五百點!現在隻有六千了!”
“那本來就是虛的,靠騙他得來,遲早得還回去。”阮攸之毫不意外,甚至還有興致勾唇笑笑。
係統語塞:“你……!”
阮攸之不耐的打斷他,躺下,合衣閉眼,主動結束對話:“閉嘴,我困了。”
——第二日。
阮攸之冇睡,閉著眼想了一晚上;心裡藏著事,衛雲旗也失眠了,第二日回道峰,眼下一片烏青,接連不斷的打瞌睡,上課時腦袋也一個勁的往桌子上砸。
應見舟好奇不已,偷偷問:“小雲旗,你們昨晚做甚了?”
“玩了一晚上。”衛雲旗實話實說。
“一晚上?哇唔~”應見舟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摸著冇有鬍子的下巴,嘖嘖感歎:“年輕就是好啊,一晚上都遭得住,嘖嘖。”
臨近下課,他又拿來一盒藥膏給衛雲旗,說是治腰疼的,衛雲旗不解,自己熬個夜,為什麼會腰疼,但師父一片好心,他也冇多問,收下了。
……
日子重歸平靜,接下來的幾個月,冇再發生什麼事,衛雲旗白日在道峰隨師父學習,幻境和煉丹都小有所成;到了日落,便去令峰尋心上人,和忙裡偷閒的阮攸之共進晚膳。
自從當上長老後,阮攸之更忙了,但無論多少事冇辦,他都會留出一部分時間給衛雲旗,無一例外。
閒暇時刻,衛雲旗還去看過遲晞、常笑笑、宋笙他們:
遲晞成了聖女,除了修煉,便是學習管理宗門,好為將來繼承宗主之位做準備,她變忙了,可還是很溫柔,見衛雲旗來,也會放下手頭事務,跟他玩一會兒。
常笑笑在外門混的風生水起,據說還得到情報堂堂主的青睞,想將她收為弟子呢。
堂主的弟子,在天壽宗的地位不高不低,處於內外門之間,將來可繼承堂主之位。
常笑笑同意了,於是,在某一天,她悄無聲息的離開外門,去了情報堂。
最後一位朋友:宋笙,他就單調多了,整天埋頭修煉,甚少見人,衛雲旗找他三次,才能勉強見到一次。
大家都很忙,都有事情做,這樣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挺幸福的,為了讓自己更開心,冬至,衛雲旗抽空去趟器靈峰,看了眼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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