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不渡她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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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拉姆的臉色瞬間陰沉，因為她認得出，這就是多吉紮西的貼身之物！

“你—！”

“給我！”

佛女的惡毒本質瞬間暴露，她一瞬間伸手想要去搶白真珠手中的獒牙，但是白真珠一個閃身躲過，梅朵拉姆的怒意直線上升。

兩人瞬間扭打做一團。

白真珠隻覺得自己的頭髮被梅朵大力拽起。

“放開我！”

但是對方已經拽著她的頭髮在石子小道上拖行，直到到了聖湖岸邊才停止，她將白真珠的頭一把按進聖湖。

這座漂亮純潔的聖湖終於泛起漣漪，是罪惡的漣漪。

白真珠隻覺得冰涼的湖水直抵鼻腔，酸澀和窒息同時到來。

一下…又一下！

她隻覺得自己全身逐漸冰涼，拚命抵抗對方的力氣在漸漸消失…

也許是幻覺，她感覺到按在她頸間的力氣驟然消失，又聽到撲通一聲，就像是梅朵拉姆墜湖的聲音。

“梅朵—！”

是多吉紮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她無力再去看，隻能用最後的力氣讓自己狠狠呼吸，狠狠攫取新鮮的氧氣。

再抬頭時，眼前的多吉紮西滿身是水，正抱著梅朵緊張的檢視她的安危。

梅朵拉姆臉色蒼白的回握住他的手，輕輕搖頭…

“彆怪真珠…是我…是我不小心墜湖…”

一旁的白真珠正踉蹌的站起，從一旁撿起混亂中遺失的檔案，一點點撲掉上麵的塵土。

多吉紮西看了一眼白真珠，似乎有千萬句話要說，沉默一瞬，還是問出了口。

“你—還好嗎？”

白真珠看著她，突然就笑了，其實他都知道怎麼回事，萬能通靈的佛子怎麼會不知道…

但是他不會為自己主持公道…也不會為自己正名…

白真珠看著沐浴在天光裡的多吉紮西，仍舊充滿著讓人屈服的神性。

“你覺得呢？”

一句反問道儘全部，她的額角撞到岸邊的碎石，站起來時，鮮血順著麵龐緩緩流下。

她揚了揚手裡的檔案，笑著說道。

“我還有事，要去一趟知青辦，再見。”

她決絕的轉頭離開，嘴裡嘟囔了一句。

再也不見

……

果然到了傍晚，白真珠冒犯聖湖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神廟，整個知青辦公室。

剛交完檔案回來，她就收到了新的加急電報，在離開墨脫，登上回滬的火車之前都必須禁足。

她沉默的應了聲好，房間裡空空蕩蕩，隻剩下牆角邊的兩個皮箱。

隻剩下最後的24個小時，明天晚上，她就能離開墨脫，離開藏區，離開這一片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一聲低鳴的法號吵醒，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她打開窗戶朝外看去，長長的儀仗隊從山腳蔓延至神廟，全體的僧侶身著嶄新的絳紅色袈裟，手持經幡和法器，肅穆而立。

山路的兩旁，是陡峭的山崖，但是卻密密麻麻跪著虔誠的村民，這是一種近乎恐懼的虔誠。

這是佛子與佛女最高規格的結合儀式。

他們的結合，纔是眾望所歸。

但是又是一陣風聲響起，大門被推開，麵前的是氣喘籲籲的多吉紮西。

“你—不在神廟嗎？”

白真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今天，不是你和梅朵拉姆的…結合儀式嗎？

但是這句話還未出口，多吉紮西已經一把將手中的木質盒子塞進白真珠的懷裡。

“說好的，會給你更好的，珍珠。”

還冇等白真珠回過神來，多吉紮西已經朝後退了幾步，不自覺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白真珠眼中的光彩瞬間暗淡，握著木盒的手也驟然收緊。

“我不用…”

“真珠，等我，相信我！”

多吉紮西真的像一匹猛獸，在小路上，樹林裡穿行，瞬間冇了蹤影。

隻有那一句等我，相信我在白真珠的耳邊輕輕呢喃。

白真珠打開木盒，裡麵是一條嶄新的珍珠項鍊。

應該是多吉紮西連夜趕到城鎮為白真珠買來，個頭顆顆不小，圓潤光滑，在這個地方…必然有價無市。

但是她已經不需要了，錯誤、傷痛…都已經鑄成…

還有什麼用呢…？

“啪嗒！”

伴隨著木盒和珍珠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白真珠細碎的呻吟！

她被背後突然出現的人捂住口鼻，就隻是幾秒鐘…

她已經被拖入陰影之中。

“你這個引誘佛子的羅刹女，是結合儀式最適合的火祭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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