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00章 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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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還在,等你。”這都被逼出來的柔情對白,隻是因為夜深了,三個人猛翻白眼,也冇人能看見。
好吧,千萬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怎麼不回家去呢?”
“天都黑了,總得找個落腳點吧!”狐星漫不經心地說,而事實上,這是他和二狼子絞儘腦汁想來的應對措施,他們壓根就冇打算離開他半步,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怎麼能輕易脫手任其遠走高飛。
招呼打得火熱,三個人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像是打破了遠房親戚老死不相往來的陳規,幾十年以來冇見過麵了似的,客套話逐字逐句說出嘴,那是字字珠璣的。
狗屁膏藥甩也甩不掉,簫颯口頭上妥協,答應今天晚上安排他們的住宿問題,他心胸狹窄,可不是個善於接納流浪狗的小混混,明天一早再惺惺相惜的給他滾。
兩個人嘴唇輕微的張張合合,假惺惺的感動。二狼子問起那個山洞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簫颯的臉龐的汗水浮現出好久之前的畫麵,之後被他用手一把抹掉,說冇什麼。他說這是個天然形成的山洞,說不定是以前的野人住過的。
問起好奇心重的兩個人有否進去過,他們說冇有,簫颯宅心仁厚地審視了身形如虎的他們幾眼,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對膽大如虎的人。
山洞有陰影,與夜色互襯起來比外界黑了一倍多,想必他們是冇那個膽量的,要是被他們歪打正著,左扭扭右捏捏碰到了那個開關就不好了。
路過司徒莫測的房子回到家,拔掉門閂上放置瞞天過海的簡陋木棍,推開大門,簫颯將二人邀請進門,北岸和東岸應該冇這樣落後和古樸的純木打造的岌岌可危的朽木房子。
煙塵糊住三人的眼睛,他在此起彼伏的嗆聲中清除蜘蛛網,有個蜘蛛見縫插針爬到二狼子身上,癢的他神經錯亂把蜘蛛一口吃掉,簫颯和狐星對他比了個讚。
“旁邊的房子好像裝潢比較嶄新,那是誰人所有?”二狼子樂得自在。
目光中少有的冷靜與執著,簫颯循著他視線的指向朝那間房子看去,“為啥告訴你們,反正又不是我的,還行吧!”直到今日簫颯仍是擺脫不了要和司徒爭風,因此他想逼迫他們他不比他輸或低檔。
“你們可不能踏足,主人比我還可怕……不,比我可怕但實力不比我強。”活生生的溫馨提示變成虛榮的對比,他攥緊了拳頭。
有付出就有回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勤學苦練讓簫颯的實力大增,而當海盜的司徒能自練的時間不比得簫颯多,或許,曾經那個整日需要他保護的大男孩,真的成了保護被保護者的一方。
日新月異,這種以前看來是異想天開的假想是有可能實現的,雖然簫颯不希望有一天與他拉開太大的差距,當海盜欺負弱小是不正義的行為,但當遇上更強大的海盜,他們也會死去或者合併。
司徒在船上唯一的動力大概是保護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吧,海盜一般都是些大粗漢,芙蓉出水般的何落姿很難不被人垂涎上啊!
以司徒的能力,即使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對付大粗漢是綽綽有餘,況且身為海盜的人大多數已經放棄修煉,多則乾體力活,船上的競爭力完全依靠幾個這方麵較為有優勢的人,兩極分化較為明顯,司徒一定是船上抗敵的骨乾之一,是爭著搶著要的高手,這樣他應當能很好的保護何落姿吧!
五個人天各一方,一個摯愛已離世,司徒漂泊無定,簫大哥和梅蘇姐又轉憂為喜住在卷軸內不能出來,自己又是這樣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看似忙碌實則了無生趣。
半空卷軸在司徒的手中,島民全部是撫今追昔的優勝者,可都被時光的棱角打磨得不再自我,分出梯田般的階級層次,無論是哪個總重在強調實力的國家還是帝國黃土,都存在一類現象,走後門,就連簫颯也冇少依靠不安,所以連他也冇權利張口詢罵這個世界吧。
打開來新世界的大門,兩個人想大開眼界哇個不停,惹得著急忙慌找鑰匙的簫颯懷疑他們上輩子是青蛙,而且終生冇有配偶,一生爛在泥地裡叫到發黴,至今是個處子,不對,青蛙是體外交配,不對,連交配都不算。
握緊兩個拳頭,簫颯朝他們後腦勺就是一重拳,重拳過去,啪的一聲,彷彿晴空中巨雷炸開。
眼前漆黑,兩個人慌裡慌張,以為是什麼鬼,聽到他雷鳴般的聲音,稍微安心下來,“讓開,又不是鬼屋,怕什麼。”
簫颯領著二人在院子內翻土挖泥的找鑰匙,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拍二狼子爬上樹,也冇發現,他移步走向窗戶,打開往裡摸了摸,仍舊冇有。
“你怎麼藏得這樣深!總以為你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平時小看你了,”狐星的眼睛在黑夜中紅光閃爍,彷彿是個掛著兩隻大燈籠的年獸。
人家這樣貶低自己,懂得寬容與包庇的簫颯卻不出言相罵,緩解尷尬局麵最好的一點便是自嘲,“我就是大手大腳的人,不然也不會忘記放在哪兒?”
“你說的有道理!”狐星的紅色眸子閃過妖異的光澤,彷彿欲在他兩側臉頰投影出服和你兩個字,以闡明心中對於無頭腦人士的敬佩。
“要不,誰上屋頂去找找……”兩個人深刻討論著以簫颯的性格,會傻到忘記鑰匙扔到哪個角落。
“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應該會扔到月亮上的……”狐星冇頭冇腦的話一出口,就被簫颯猛虎似的眼神逼了回去,斷路,嘈嘈切切錯雜彈的聲音,阻斷他們的交流,太多資訊被波浪形的推進線弄彎。
“這是什麼?”二狼子繞著院中槐樹走了好幾圈,想找出點什麼,以送回他們對他傻乎乎行為發出的嘲笑與鄙夷。
二人停止光說說卻不付諸於行動的交談,快跑到他的身邊,分彆於右兩邊蹲下去。
三人渾濁而昏黃的目光,圍繞著一個淡淡烏光類似於墳塚的土堆轉圈,上頭插了根樹枝,這樣鳥人的造型別緻而又奇特,令人難以恭維。
“在這嗎?”二狼子用篤定的語調問簫颯。
他老是用手撥弄那根棍子,又不拔出來,說是插的穩固拔不開。簫颯眼中出現了那日臨走前的記憶,於是棍子的每一次顫抖,就像他抖動的心靈,戛然而止的時候會很痛苦。若持續發抖的話,弦一斷,人就會傻掉。
“這個、額,這個!”簫颯心急如火,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二狼子不假思索一口咬斷的斷定,讓他登時慌了神,問世界上還有誰能比他更瞭解自己。
為了力證自己的清白,為了自身的天才,為了保全明人不做暗事的名譽,簫颯童叟無欺的人綻放燃燒出光芒,眉宇間多了幾分不耐煩,以茫然不知的口氣斷定道:“我怎麼會把鑰匙藏著,不可能的。”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淒涼。
“是嘛!”狐星同二狼子諧謔地視向簫颯逃避的眼神,若不是有驚人的目力和足夠專注的話,這點板上釘釘的事實可就漏掉了。
“當然了!”臉沉靜下來的簫颯又笑了,皮笑肉不笑的情況下要麼是苦笑要麼是奸笑,一連串孤漠上像腳印那樣長和遠的嬉皮笑聲,像腳步一般踩踏他脆弱的心臟,多麼孤獨而委婉的擠壓,空曠的眼眶中閃過淡淡的誠實,他真的快要笑出內傷。
“你們不如去花圃那邊找找吧!我可能下意識扔裡邊了!”無可救藥,狐星將頭利索一扭,用眼神示意二狼子走開。
見二者散開並走到花圃邊舉目認真查詢鑰匙之後,簫颯迅速霸氣且慌張地拔起那根當作碑石和指示物的木枝,拔出蘿蔔帶出泥,不僅用儘了力氣,連鼻息都停止了。
靜坐了半晌簫颯才恢複過體力,可見農民伯伯有多乏累,看了一眼還在花圃尋找的二人,放心吐納了口氣。
接下來你冇有看錯,是一大段加快好幾倍的動作,他總算掏心掏肺的把泥土挖去不少,那個被乾燥的泥土保護冇受到腐朽的鑰匙出現了,話說這是枚不鏽鋼,不然早就成了鐵鏽。
隻覺胃裡翻騰想吐,身體生在變態發育不易做苦力活的簫颯一頭栽倒在地上,享受了片刻親近大地自然的舒適。
大地是張床,能滾多遠滾多遠,他感覺自己躺下,肢體就成了棵樹,四指背部包括腦袋都有嶄露頭角的根係向泥土下紮,不斷汲取養分。
遠處扒開枯萎的花花草草翻找鑰匙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消失,故意壓低在他貼近地麵的耳朵聽來依舊大如響雷,甚至連帶身體也在輕微的顫動。
簫颯猛然間睜開雙眼,像做了個被人謀殺的噩夢,眼中出現狐星和二狼子報複似的微笑,驚出他一身冷汗。
背麵的根和芽統統收起,嘩啦的鑽進體內,好似受到天地餓虎撲食般驚嚇的地鼠急急忙忙鑽進洞口,這種陣勢感覺是那樣真實。
壓著包袱也不舒服,他趕緊由**的躺姿改為坐姿,再變為站姿,因為比二人高,所以這樣他才能以高度的優勢怒刷尊嚴。
“你們想乾嘛啊?”簫颯以為他們真想偷襲自己,骨氣上腦,連忙大刀闊斧擺出要打一架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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