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36章 煉化誕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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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從高等末影人跨越進化為高等末影人,一步步刺探進閻羅王的內部,他寧願不要先天就有的成就,什麼狗屁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不用經過後天的努力和成長便能熟能生巧的成功都是無稽之談。
虛魂術雖然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拯救了他,但畢竟在他看來,仍舊是可有可無的、不頂飽的、不能一勞永逸的招術,比起虛魂術,他更想要擁有凋零的靈魂。
任何人,即使有完全理性思維的人,都不能全方麵去思考一件事情,或許他的片麵想法,真的是了無生趣的錯誤了。
很多力量正將他引往不歸路的歧途,想要公平競爭是好心態,一個人過分依賴天資也是錯,但如果擁有卻不去珍惜的話,這種人遲早頭重腳輕倒栽蔥,這也是他從未意識到的自身問題。
反正世上冇有絕對的真理,活得那麼認真做什麼。
然而簫颯掏心掏肺的屏息靜氣時,彙聚的力量沉入丹田時就立馬消散了,即使他再怎樣穩紮穩打,結果依舊如此萎靡。
他咕咕噥噥了幾句,鼓起下唇抓了抓臉,然後又鬱悶的十指交叉抱在腦後,又不耐煩的抓耳撓腮。
腦子七竅冒出數以百計的怎麼會這樣,好似幽靈般的三魂七魄,張著猙獰的臉哂笑,被他的手暴力執法拍打進去。
一會兒想自己是不是死了,一會兒又在想自己是不是武功儘廢,從此以後不得踏足習武界半步,總之是依照自我否定的宗旨,思索了上萬條不辱的言論。
這是綻放之前的含苞待放,總是充滿著無儘的壓抑。
又不是風燭殘年了,忽然腦子裡砸鍋賣鐵的一聲轟隆,惦記舊事的簫颯大巧若拙,心臟像是三百六十度強擰了一遭,而綻放出深奧的顧慮的麵龐,恍如一把隔世而撐開的雨傘,抵擋了雨水的沖刷。
他有這樣借題發揮的麵部表情,在於他大動乾戈的胡思亂想找準了出路,回想起不安語焉不詳的嘀嘀咕咕,這就是讓他心安理得好好休息的引子。
煉化後的人什麼都乾不了,乾不了不是說**層麵心力交瘁的殘廢,而是指代能力上的暫時性失手。
煉化後期的人,必須養精蓄銳,以求以飽滿的身心通過聚斂三部曲。
她好像說過煉化之後的道路也不好走,比慾火焚身還痛苦,人在進入最後一步聚斂前的時間裡,都不可避免地體驗到這不快不慢接連到來的火燒火燎,幾乎到了欲擒故縱的巔峰對決。
以他敏銳的洞察力判斷,不安應該不是諷刺挖苦和危言聳聽,雖然她老是乾這件事,想想以後的日子肯定會遭遇上許多旁門左道,簫颯就得了多動症和躁鬱症,頭髮的掉落,渾欲不勝簪啊。
可是這種話時候就應該開心點啊,簫颯輕呻了一聲,陰差陽錯的得了個可以名正言順偷懶的豁免權,連基本功都不用練了,吃了奶油,何必哭著一張吃了苦瓜汁的愁眉苦臉的表情。
簫颯將頭潛入水中,好好的浸泡了幾秒,人頓時就清醒了幾倍,這一甩頭濾水中,諸多的思路就捋順為了一條河流,直瀉三千裡。
痛定故思痛,浪費了絕佳的好時機,心情上難免有點失落,他本就不是個很開懷的人,知道刻苦是他走向成功的本錢,而成功又需要日積月累千錘百鍊,一天不能荒棄。
即使現在腳下頓一頓的路是走向成功的必經之地,可是集中力量也使不出招數,難免讓人情不自禁的有點遺憾。
總之各種各樣的想法與思路不斷交錯著來糾煩他,像叢林裡寄生在樹木上的樹藤,經久不散的爭取與競爭陽光雨露,身為樹木的他,隻能視而不見和挑撥離間,希望樹藤點到為止,樹藤的增生捆縛,最終傷害的隻是他一個人而已。
窗外的陽光刺眼起來,即使有窗簾作為中間物阻擋光線的直麵碰撞,時而偶然的一陣風就能把窗簾吹翻,故而光芒時不時收入他的眼底,帶來難忍的瘙癢,他隻能緊閉上雙眼,眼皮是鮮紅的薄膜,期待黑暗的降臨。
身體髮膚的生機勃勃並不表示簫颯就是個神清氣爽的人,無論累與不累,在這種舒適了與調和了冰火兩重天的作用下,人漸次產生了懨懨欲睡欲睡的睏意,並邁步前行。
睡覺總是件輕而易舉就能辦妥的享受,是對三維空間受傷部位的安撫,給人以朝氣蓬勃的觀察力和思考。
日頭像爬山的火球,爬到頂端瞬間引燃了易燃的老人須,將它的光與它的熱揮灑大地,於是這個世界的地表如同草甸熊熊燃燒,焚儘了江河湖海,堆積八荒。
沉沉的呼呼大睡中的簫颯,夢中亦能覺察到了悶熱的氣候,他恍如置身於火海,四處燃起長明的紅光。
明媚的火焰,令人口乾舌燥的熱度,將他灼得紅光滿麵、滿頭大汗,濕物燒出的煙霧,也不斷入侵他的喉嚨,斬斷他與呼吸的殘餘根係與牽絆,要活活將他溺死一般。
他唯有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咳嗽,才能喉嚨眼駭人的毒煙驅除,可這收不到有見地的成效,青褐色的煙霧彷彿涓涓細流的熱水,不斷地來侵擾他,將他的口腔和氣管燙熟。
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不動聲色地在四周蒸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他的鼻子的的確確能聞到這類危險的氣味。
忽然,簫颯的身體在水中猛地抽搐,人就勢醒了過來,他將遇水後一直貼在額頭上的頭髮向上撩了撩,剛纔還夢到的有人緊緊抓住他的頭皮的魔爪,原來是這麼回事,暈死。
都是噩夢,都是噩夢,他告誡自己,夢中夢見的畫麵是虛無或者跟現實相反的,現實中他泡在絲絲的冷水裡,他怎麼可能站在火海中,那不要太搞笑。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今這句古老的話確實應該改改了,影響夢境走向的外在因素也有很多,比如說尿急,夢中一旦遇到想解手的困境,那必然會夢到上廁所尿液拉不完的情況,再者夢中有人叫喚自己的名字,在現實中也許也有人叫喊。
然而在他僥倖是個夢故而有驚無險時,意外接踵而至,他的頭皮驟然發麻,眼皮跳啊跳的蹦高,瞠目結舌地觀察著下麵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後背瑟瑟生毛,燃眉之急掘地求生,所有的懷疑在這刻湧出鎮靜的洪澇。
讓她毛骨悚然的是,他看到的腳下的情況,水底和他的腳底板都有燃燒熠熠的火光,將他的夜色般深邃的瞳孔一同攫燒,真正意義上的徹夜長明。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的原因,紅光在一瞬間魔術為綠幽幽的暗光,在水底攀炎附勢的咆哮,生成極大的浪潮,將區區一個小浴池攪得驚天動地天翻地覆,像晃眼間來到了驚濤駭浪的大海或者風起雲湧的天空。
勁風幾欲吹掀他的頭皮,他都不能確定是不是被雷劈中了,隻能說這太他媽的不符合邏輯和變態了,肯定是向青蛙大師求救過。
火光熏天,綠綠的光在牆板上撞出難懂的晦澀,萬籟俱寂的屋內顯得離奇古怪,閻羅王的陰曹地府也不過就這樣了。
這樣駭然且陰森的場景下,簫颯冷汗直冒,龜脖子都快嚇得縮了一半,再怎麼樣絞儘腦汁,也無法半道在這險象環生、陰險狡詐到令人眼睛通紅的境地中急中生智,他竟然發現自己身無長物,毫無半分應對突發情況的實力。
有火就算了,還在水底燃燒真不厚道,竄著寫著憤怒的苗頭的火焰生命不息,從四麵八方想竭儘心力包他餃子。
簫颯的喜怒哀樂躍然臉上,像個唱劇兼帶本領的人,手往臉上一抹,上張驚恐表情的臉,就被下張慍怒的臉皮移花接木般嫁接取代,而且張張麪皮都繪畫得濃墨重彩,浮誇又正經,望上去他的神情到底在主張表達什麼,實在難以斷定。
火焰鋪到了水上麵,千變萬化照著龍飛鳳舞的狀態躍動,或許藝術家會覺得這是十分柔美的無數動作,可危在旦夕,簫颯是很客觀的人,細胞核全部長歪了,毫無半顆藝術細胞的他,真心不覺得火焰有貴乾。
它們每次靈活的躍起俯下都能給他負擔千斤的重任,像一隻隻生龍活虎般靈動的猛獸,火騰空抽風而作出的呼嚕聲,更是像極了貓科動物憤怒的噴痰聲,那種不抓到獵物誓不罷休的堅決,在起起伏伏中儘致的浮出水麵。
簫颯扯著被驚得乾澀的喉嚨,麵露畏懼胡亂侃了幾句,並不是抒發自己男兒本色的仗義執言,大半是為自己加油打氣的瞎嚷嚷,例如說你是人是鬼給我出來,這顯而易見是個二貨才說得出來的話,關鍵時刻人卻覺得這比瞎叫救命好多了。
鬼火的猛烈攻勢,讓得驚慌失措的簫颯叫苦不迭,氣溫極度上升,汗像雨一樣從他臉上滑下來,他似乎就隻有身處極地的冷汗涔涔,快要在身上結成冰層。
火焰的身影越是不安靜,他越是不能集中注意力,他冇找到躲避焰火的關鍵,馬上就要被燒得腸穿肚爛,大羅神仙來了,也拯救不了他的渾身痙攣。
大團大團的火焰在這小小的水池裡催城掠奪,風情萬種為鬼靈的綠火助長了不小的勢頭,事情到了這步,當初就不該聽信水火不相容的寓言,現在好了,遭了天譴了。
話說人類世界有個國家十三億人,人生中或多或少說過這句話,為啥子偏偏懲戒他,應該先把風水學家捏死啊,信不信由你。
說時遲那時快,簫颯的腦子裡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拖著光明的尾巴,被他伸手及時抓住,他一個飛快的翻身,扳住池邊,雙手撐住向上一拔。
簫颯的這套動作幾乎是在零點一鐘完成,誰知那火焰的反應能力更快,眼快人就逃離火海了,但是事發突然,那烈焰尖端立馬上前握成一個拳頭,將他抓住死拉硬拽,他猝不及防地摔入水中,濺起的水浪中都燒起了綠油油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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