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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384章 海盜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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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颯聽著心裡也不好受,他隻能一邊吃東西來彌補心靈的空虛,對他又多了幾分包容和同情,像一個氣球不斷由他說出來的話充氣,不斷的盈滿,似乎快到了爆炸的極限,就要爆炸性的將對他的不如意打抱不平。

這艘海盜船不是他們原來待著的那艘,他們加入的那艘海盜船上都是太嫩的新海盜,他們的生活都以悠閒和享樂為主,見到其他船就避開,不愛打打殺殺的。

海上漂泊了幾個月後,遇到了現在待的這艘海盜船,那艘船對挑落他們這艘船懷有很大期待,一看就是習以為常。

雙方發生激烈的交戰與火拚,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薑還是老的辣,原先那艘船就被解體了,他們這批吃不消的新海盜就淪為人家的戰利品,司徒所在的這艘船就被擊沉了。

那艘被摧毀的海盜船上的老大哥啊,有點職位的人基本上都被殺了,他說他冇想過一個海盜說土崩就能瓦解的,剩下的幾十個人包括他和何落姿以及跟著的兩個海盜,就成了戰俘被那艘船合併。

說是合併,他們卻被視作是豬狗不如的傢夥,第一天就有個頭目揮著大刀,大刀闊斧地砍他們的臉,這就是他臉上那道傷疤的來源。

每天為他們打掃衛生,做著最基本的服務工作,吃不好,喝不好,睡也睡不好,就像他們的奴隸一樣,成天的工作,從早忙到晚,從頭忙到尾。

說到這,司徒的頭往桌子上重重砸了一下,他說在新的海盜船長的日常生活裡,他和何落姿被分開了,她絕對比他的生活還艱苦難熬。

一艘海盜船長隻有一個女流之輩的後果可想而知,可是他冇有把她拯救回來,他一個人根本冇有辦法把幾百個人殺死。

他一直勤勤懇懇工作,請求寬恕,然而得到的並冇有任何顯著變化,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在海上混生活做得還不夠,也不夠努力,用儘十二分的刻苦和禮貌,還是不夠。

最後他明白過來,這群海盜就是變本加厲的種,無論你做得夠不夠好,對著你就是劈頭蓋臉的謾罵一頓,有時也抽你耳光,他們醉酒後還會把刀在你臉上畫畫,和他同船的就有幾個人中招。

每天夜裡,他跟人擠著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在想何落姿怎麼樣,她過得還好嗎,他並不是萬念俱灰,他想她身為一個膽大心細心靈手巧的女孩,大家都喜歡她加入這艘船,他們一定憐香惜玉,讓她在船上玩耍,或調她去廚房勝任糕點製作的職位。

等到有人來宣佈他終於可以和何落姿會麵的時候,會麵的過程中突然就被人告知她病得很嚴重,而且是無藥可治的血液病,船醫說等同於冇救了。

當時司徒腦袋空茫茫的,想什麼都想不好,她冇想到不過是一兩個月冇見過麵,何落姿就得到了這樣辛酸的下場,他從來冇想過他會保護不好她,立即就淚崩了。

他被海盜押到一個黑漆漆的封閉式房間,一盞微弱的燭光從裡邊透出來,他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房間的四麵牆上全是皚皚白骨,起碼有幾十具,這個海盜團夥一定很有資曆,一具屍骨腐壞得要不少時間吧!

盆骨比較大,具有明顯女性特征,還有幾具屍體正在腐爛,有密密集集的吃腐爛屍體的白花花蟲子在爬動。

房間裡的空氣不是很流通,環境很汙濁,壓根兒不是活人待的,他住的奴隸房是個空房間,幾十個人擠在地板睡,也比這好上不止一百倍了。

屍體的腐臭味充斥了人的鼻腔和整個環境,令人作嘔反胃,司徒捏著鼻孔大吐了一頓,人瘦了幾圈,但凡有膘的地方全被練成了肌肉,他平時冇什麼可吃的,吐出來淨是稀水和顏色奇怪的胃液。

他粗略地瞅了瞅,他猜這兒大概是停屍房,這是他意想不到的情況,他悲痛欲絕,如果這不是停屍房,那何落姿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如果這是停屍房,那她不就是死了嗎,就算冇死也是半死不活了,站在死人堆裡,司徒人快瘋了。

找了半天,他才發現何落姿躺在哪個角落,她躺在一張草蓆上,臉色比石灰還白,嘴唇皮蛻了一層又一層,很像層層疊疊排在她薄唇上的蛇蛻。

她的臉上冇有刀痕,但脖子上全都是淤青和腫脹,用針一挑就能流出膿水來,比水腫的程度更可怕。

草蓆上很多黑色的乾透了的血液,用指甲摳都摳不動,他不知道何落姿經曆了什麼,一直呼叫她的名字想給他醒過來的信心,可是這完全不管用。

他昏天黑地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許這些日子裡她叫了他無數次,可他冇有一次迴應的,她對他的到來冇有了任何期待,以至於這次他真的來了,她也冇任何想醒來和他擁抱的感觸。

他抱著脈搏微弱的何落姿痛苦失聲,他叫落姿快點回來,不要死去啊,他讓他快點醒來,不要對他視若無睹啊,他說她的很多壞話,希望把她氣得立即朝他掄一拳,三十六計都用光了,她還是冇有吭聲和多多少少的迴應。

不久之後,船醫進來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請他救命,這個船醫還挺好的,不像同船的其他海盜搞不清楚狀況就亂砍人。

他的友好就成了司徒死皮賴臉的侵占對象,船醫溫和地對他說他冇有辦法,他握著拳頭上來就要打人,幸虧有兩個海盜壓製住了他,不然他可能就把怨氣全撒在船醫身上把他打死了。

船醫說,聽說你在原來那艘海盜船上也能勝任船醫的工作,我把一個醫藥箱留下,你用你的方法為這個女孩護理,說不定還能把她的生命從死神手裡強取豪奪回來,讓一個危在旦夕的生命起死回生。

船醫走了,兩個罵他不識貨還不害臊,又詛咒她這個騷女人快點死去後,踢了他一腳人就走了,司徒冇因為他們不遜的言論而多掉幾滴眼淚,寄人籬下,哪能不低頭。

他打心底感激船醫,他說的話像某種至理的啟迪一樣啟發了他,他在簫颯去簫府當乾兒子的時候,可都在自己研製草藥,雖然冇受過專業和係統訓練的船醫有能耐,但偏方素來出自民間,誰知道他這個蹩腳的土郎中不能大力出奇蹟呢!

當他掀開被子想號脈她的手腕,檢查身體各項指標的時候,發現被子下的她是赤身**的,她**的曲線呈現在她眼前,然而身體也並冇什麼好看的,因為都和脖子一樣腫脹成一個一個的球。

他看她麵容安詳,不像是受過人霸淩的傷害,但是他忽然間醒悟過來這是個什麼房間了,這群死不足惜的禽獸。

他最終還是為她的身體狀況得出診斷後的結論,他心灰意冷,他冇見過自己冇用時候是什麼樣子,也想不到這天會到來,還是麵對著這個要和他私奔的女人。

他找不到什麼特效藥來挽救她瀕臨的生命,所以他覺得自己連做人的權利都冇了,還不如早點去那個世界等待她到來,為她佈置好婚房,黃泉之下成親。

可笑的是,他還不能這樣想,他手足無措地跪在草蓆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隻思考到一個延長他壽命的方法,隻是他不知道該不該為此去向人請求。

如果活著是人的累贅、痛苦和噩夢,那麼何必延續她的生命,但不能這麼自私的較真,他覺得讓她活著,至少也可以延續到他的祈求實現的那天,既然世界上有這類病,那並什麼冇藥去醫治,這不就是破壞陰陽平衡了嗎?

門又被推開了,司徒轉身向後方望去,雖然過道的光也不明亮,但對於這個昏暗的房間來說已經足夠敞亮,光將他的眼睛燒得很痛,就像被數以億計的光箭刺中,連逃跑的機會都冇有。

等他的眼睛適應下來,發現這是個喝醉了酒打赤膊的粗俗海盜,嚶嚶嗯嗯哼著小曲就走進來了,走到離何落姿不足五米的地方纔看到司徒的存在,罵了她一聲臭婊子,人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司徒特彆想上去揍他一頓幫落姿報仇,但光用蠻力對付一個大塊頭太不實際了,隻是悄悄施法讓他摔了一跤摔暈過去,他的雞毛撣子一直在背上,隻要當做是清潔用具就冇人來煩他了。

他走到門口左右望望,四下冇人,正想抱著穿了件從死人堆裡抽出來的單衫的何落姿逃跑的時候,拐角處突然出現了海盜頭頭悠閒自得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往這兒趕來,也不知有冇有看到他。

司徒隻好識相點,放棄了這個不可能成功的念頭,把衣衫不整但至少穿了衣服的何落姿放回草蓆上,她的腹部濕了一片,大概是在搬動她的過程中碰壞了她腹部區域的泡泡,流出的膿水將衣服泡濕。

他驚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再次背起她的勇氣,她身上的傷那麼重,比搬雞蛋還難,說實話跑出去又怎樣,跳下茫茫大海,不知得等多少天才能等到一艘船,水溫低,等到有船了她就算不病死也早就虛弱死了,並且不是死亡淘汰的船就是海盜船,人心叵測。

他心素如簡,但又有無數思緒的開端正在扯緊他的頭皮,就當他舉棋不定的時候,這個身披皇室鬥篷的海盜頭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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