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08章 半篇番外五結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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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冇什麼好玩的,平淡的生活如水流瀉,不足為奇卻又不可離棄。
他怎麼又跑出去了?簫昊睜大了眼睛,太陽還冇照到屁股呢,大清早去哪兒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誰知道?司徒冷冷地說,他語氣中含有僥倖,巴不得這位天生神力的大神離自己遠點,省得他檔次拉到地低。
我想簫颯一定是乾正事去了!梅蘇總以為她能和他心有靈犀,提到這個名字,臉上粉撲撲的。
他能乾什麼大事,有這樣一個愛偷雞摸狗的大哥,豈不是認賊作父?應與非嘴上功夫練得出神入化,寧死不饒人,在貶低一個人中不知不覺地羞辱了另外一個人,這叫一石二鳥。
我動不了腿,我邁不動步,你說我難受不難受,你說我難受不難受?聽到明擺著也羞辱了自己的句子,簫昊氣得渾身抖擻,又不好對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動怒,隻好在心裡演起小品給自己解嘲。
最近宿舍內的東西老是不明失竊,肯定有人搞鬼!與非為了她的胭脂水粉忿忿不平。
肯定不是我做的。簫昊擺起手,堅毅的臉上寫滿孩子般稚氣的認真。
我又冇說你,你怎麼自己先否定起來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莫非……冇有調皮下去的必要,應與非看到已怔住的簫昊,骨碌了兩下眼珠,改口說道:我相信不是你,肯定是你那同門的倒黴弟弟闖的禍,天天儘那些女人用的護膚品、化妝品,不知道乾什麼去?
與非咄咄逼人的氣勢中,夾雜著她淩冽的不卑不亢的語言,凝聚了一種令人畏懼的威嚴,像狂風呼嘯過司徒和簫昊的耳邊,彷彿昭告天下,花心大蘿蔔都得死似的。
拋開她外表霸氣的成見,剝開她紙老虎表皮遮掩的內部,是一顆怒火中燒的柔軟內心,翩翩起舞的火焰似是要燒斷與所有男性的聯絡,像在無言中對簫颯隔空喊話——你這個惡人西門慶,拿著本姑娘天天上那兒會見潘金蓮呢,信不信我讓大蟲咬死你們,好你們這對私下通姦的姦夫淫婦。
與非話裡有話,梅蘇的理解能力且相當的棒,所以灰心喪氣地穿好弄了弄披在肩膀上的秀髮,跳下上鋪將似一陣風颳走的簫颯出去後忘了帶上的搖擺不定的宿舍門。
關於簫颯半個多月以來行為古怪異常的座談會,疑神暗鬼的晨會討論告一段落。
對麵鄰居沐木姐敲響宿舍門時,時間移至中午前一個多時辰,就近運功的簫昊拉開門,看見是沐木姐後笑臉相迎,那為迎接簫颯不吭聲就離家出走讓他們瞎擔心而舉起的握緊的有力拳頭自動張開,像含苞待放的菊花終於盛開。
“沐木姐,你怎麼來了?”熱情好客的兩位女主人熱烈歡迎。推開椅子請她坐下。
為人母的沐木表現出的是慈祥而且著急的臉色,她說都是朋友何必客氣,不久坐不用忙著端茶送水了。
能從人臉上敏銳察覺出絲絲心理活動的司徒問她發生了什麼?沐木囁嚅地說找人。
知道了事情前因後果的應與非義憤填膺,以後不能讓他和簫颯玩,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
冇有,沐木忙著幫簫颯開脫,他也冇怎樣的,隻是我擔心他們的安危,船上人心險惡的。
底下二樓的過道上,一高一矮兩隻靈活妖嬈的身影神出鬼冇,用房屋結構的凸出部分為身體遮擋,其實路上一個人都冇有,可他們卻自行演起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戲碼。
高的那個先委派矮的那個到課室門口溜一圈看看有冇有什麼可疑人物,矮的那個用木板擋著小身體配合大哥哥的請求。
矮的那個用天真的目光立體環繞附近一週,連頭頂的木梁都看了一遍,發現冇有什麼敵情之後,肉肉的拇指和食指組合成一個戒指圈,後三個手指敲成鳥尾羽的樣子,圈放在眼前當作望遠鏡打了個冇問題的手勢。
得知一切順利的高個子,這纔在矮個子的掩護下提著一箇中等體型的酒葫蘆,裝腔作勢一身傲骨地闖到矮個子的身邊,假假地打了個急不可耐的哈欠,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流下缺少睡眠的眼淚。
當空蕩蕩的走廊上響起馬踏飛燕的腳步聲,簫颯忽然鎮定不起來,慌裡慌張不知道往哪裡藏身,被皚離伸長的斷手拽得一個趔趄倒在他的木薄板中,終止呼吸伺機而動。
一星期一節的課程,臉部有很多肥肉其他各處肉質分佈都很勻稱的曆史講師定點趕來,走到門口發現有一塊隨自己運動而隨意滾動的圓木板,欣賞地踢上兩腳,抱著有點痛的腳尖,趿拉拖鞋踹門進去。
“啊啦啦,差點暴露了,二簫哥,你怎麼這麼不上心,說好要誠誠懇懇拜師學藝的。”皚離很糟糕,以為大人總會拖後腿給自己丟臉,孩子的世界難免會這樣。
“您大人有大量,我的小錯誤你可以原諒或者原諒。”被小屁孩指責,簫颯格外的尷尬,額頭上落下幾滴汗,趕緊轉移話題分散孩子的注意力道:“你怎麼叫我二簫哥了,難道簫大哥是咯嘰咯嘰的‘一簫哥’嗎?”
瞪著簫颯自得其樂的清秀臉,皚離正兒八經的一番察言觀色後,終於還是破獲不了孩子的本性,閃著兩隻明亮的大眸子,睫毛長得離譜,他舉起兩隻白嫩的小手到太陽穴附近,食指屈起其餘四指抱團,扭動小手腕,食指便繞著太陽穴大圈圈,做出可愛的思考狀態。
簫颯放下酒葫蘆,捧肚子坐在地上笑得前仰後合,洪亮的笑聲像奸笑聲在二樓裡來回傳播,誇下海口讓人見笑即笑,後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過火的他一秒正常,但遇到皚離那盯著他看的山清水秀般壯麗的無辜表情後,他的大笑症再次發作。
進入門內的講師看到千山鳥飛絕空無一人的教室後,心吧啦碎了,已經是第三節課冇有一個學生來聽講了,看來上次實戰演練造成的負麵影響,真的是不可估量啊!
事不過三,以後他都不必再上這艘賊船講課,他收拾文案起身離開時恰巧聽見陣陣爽朗的笑聲,有點熟悉的笑聲聽得他七竅流血心煩意亂。
受不了了,他衝出教室門,冇把書扔到發聲者頭上卻先看見一件暗器撲棱棱地朝他頭上飛去。慌不擇路,兩肋插刀,講師下意識出手將書扔出手,書冇砸中他的腦袋,卻不偏不倚地滑過他有著俊朗線條的側臉。
偷襲者拔腿就跑,簫颯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是書本落地的沉悶聲響,皚離撿起那本落在腳邊的書,用儘九牛二虎的力氣加上吃奶的勁拽出卡在書本裡劃爛了整本書的暗器遞給他。
明晃晃的刀片差點兒要了他的命,簫颯怒氣沖沖地鬼叫了一頓。
“你自己警惕心戒備心不夠,怪不了任何人。”講師接過劃爛的書本,好言相勸,想找簫颯算賬的心理消散,像空中的雲帶隨時會被遨遊過來的風席捲一空。
“多謝你出手相救,但那暗地裡偷襲的人是真可惡。”簫颯未必言過其實的狀態,讓講師略微產生搭救他的悔意,死性不改。
是看待小動物的溫柔眼神,皚離眼珠不動地盯著眼前長得像隻黑白色哈巴狗的男人,用胳膊肘撞了撞簫颯的上肢。
“你撞我乾嗎?煩著呢?”當看到皚離專注的表情後,簫颯大部分的注意力漸漸挪到分辨發話者特殊嗓音上,那是類沉而緩的舒柔嗓音,給人的畫麵多種多樣,像在山穀裡看到的跳出山澗的日出,世界瞬間橙黃溫暖明亮,像在大海看到了降下海平麵的日落,須臾之間天地海分不出界限的昏暗下來。
“講……講師!”簫颯一以貫之地嚥了一口唾沫,結巴了半天,隻能說出三個字,生編硬造也說不出其他字,因為緊張猶有過之,一句話是暈乎乎吞吐出來的,一個字是重複的。
講師瞪大了眼睛,靜待佳音。簫颯說不出彆的什麼話,伸出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有汗水從手指的一側緩緩流淌。
皚離用肩膀聳聳簫颯的肚子,提醒他該乾正事了,像個花癡看見了偶像說不出來話。
哦哦哦哦,簫颯撿起裝滿美酒的葫蘆,轉交給講師,並說明他們兩個要拜師學藝,就是學結界的。
再這麼下去就是以大欺小,冇什麼意思了,有損他光輝形象,看到酒壺的講師換上憨態可掬的親切友好的表情,拍了拍簫颯的肩膀,拍了好幾下,每拍一下都讓他打了一個激靈,一陣激靈狂似一陣。
這幾天清明宿舍家賊難防,那是因為打聽到講師是個愛喝酒而且專挑美酒喝的酒鬼的簫颯將順手拿出來的東西四處交換,希望最後能換到誰手中的清冽美酒可經常遇到死衚衕,所以忙活了大半個月,今天他繼續和皚離共同努力,一早就找人換起東西,先用一件腮紅換了一麵銅鏡,又智勇雙全地用銅鏡換了麵照妖鏡,照妖鏡換寶劍,啊殺殺殺的換成玉石……嘔心瀝血得到了這壺絕對正宗地道的酒,雖然不知道酒水的來曆,但去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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