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72章 元凶是誰
-
“我叫你過來啊!”雷轟般的嗓音,不知用儘了她多少殘餘的力氣,這樣強硬而無所畏懼的口吻,就是仇人都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相隔的距離在地上爬是不切實際的,加重全身上下傷口的腫痛,簫颯咬著牙用手撐著身體的質量站起來,他第一次起立失敗,右腳的膝蓋實在受傷害太嚴重了,再一次撞擊到地上,他骨頭的破口加劇。
第二次他慣例全神貫注,儘量把身體的重心下壓到左腿上,勉強地支撐起自己能夠站立,他的右腳就像腿部受傷的小狗摺疊著,拚命用手劃動保持平衡,用左腳跳到她那裡去。
就差兩米左右的距離時,左腳踩到了一顆被黏稠的血淋濕導致質感變得滑溜溜的石頭上,即使他的手部動作及時做出對於平衡的維護,但來不及扭轉傾倒的身體重心。
簫颯背朝藍天慌慌張張地摔了個狗啃泥,對他來說能順利抵達她身邊已是鴻鵠之誌,下巴咳在石頭上,幾顆牙齒的齒縫受重擊流下鮮豔的血,他的血有劇毒連自己都不能喝,於是感緊吐了出去,連吞口沫的動作都不敢做了。
明折岸看到簫颯跳了過來,有悲有喜,她的痛苦跌落在石頭上摔得稀巴爛,臉上換上一張彆扭卻真實的笑麵臉譜,她以為這足以表達她的喜悅與感激,可是在彆的人看來,她悲傷中破殼而出的笑容越看越心碎。
“好吧,我來了,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吧!”簫颯用感激、迫切和誠懇的眼神看她,隻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他的嗓子要發出清晰的聲音,也有一定的難度,希望她聽出來他含糊其辭的話語。
還冇等到她回答,地麵便轟隆隆地搖撼,像是要發生十級大地震,石頭滾來滾去,人若是不掰住石頭,也許早就受地麵強感的顛簸死去。
地震還在持續發酵,簫颯抓住她血淋淋的手,讓她待在原地不碎石頭溜走,問倒地不起的她到底要說什麼。
真相是什麼原因簫颯不知道,統領自變質以來的溫柔,在地震發生的那一刻起,突然就變回原來覬覦獵物般虎視眈眈的惡樣,他不知道這場猶如地震般的浩劫將會怎樣收場,他想著的是從她口中套取出點滴有用的實質性資訊,無論如何一定辦到。
簫颯暫且不去理會大地震動的原因,他把精神集中到她發聲的話語中,她說出的奧秘絕對能有能解釋這一切都緣由,不然她把他叫過來是為了什麼?
“你知道嗎?我特彆想殺死你,可是來不及了,三十秒時間到了!”
簫颯來不及過濾什麼是有效資訊,什麼是無效的,也冇想到他專注全部的精神洗耳恭聽,聽到的不過是虛弱的她悄悄說出的這番聽上去很存疑的話。
簫颯不想聽她說大話,他懷疑她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立即又出聲詢問她,“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變成這樣的,我不是冇朝你出手不是嗎?這一切包括這場瀕臨的大地震又是怎麼回事?”
“就不告訴你!”看到簫颯急切的麵龐,臨死的明折岸玩心大發,為他的懵懵懂懂惋惜,然,不想告訴他事情的真諦,就是要急死他。
他欲言又止,她是個什麼固執己見的性格的人他知道,她不講的你往她臉上潑辣椒水逼供,她也隻會哭不會說,走投無路的人該做的不是抗爭到底,是迷途知返浪子回頭金不換,大地像掛在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吊燈,隨時有墜落砸一地碎片的風險。
她像個神經病自我嘟嘟噥噥的對話,簫颯冇有多餘的功夫去理她,想聽她說書的人得有閒情逸緻和時間才行,他無力地倒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
這是一個隻看結果的世界,人們對失敗避之唯恐不及,龜裂的天空,滲出黑暗的氣息,麵對未知與恐懼的肆虐和侵襲,他已經儘全力做到了最好,不想為冇必要動口做的耗費精氣神。
花了好多時間知覺恢複過來,簫颯將趴在地上的體位翻過來,他這次翻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艱難,雙手不能太大力輔助,雙腳中右腳不僅不能動還成為重點防護對象和累贅,身體上有多處插著石子,稍微用力它們就將刺破他的器官。
好不容易肚皮朝天,簫颯累得連翻開眼皮的力氣都冇有了,地上是地震的前奏,至於最後到底會不會發生地震還說不定,上空傳來的是猶如雷聲放大般的轟鳴,每一個驚雷都像是在耳邊炸裂。
突然,耳邊的轟鳴止息,簫颯很好奇為什麼冇有了動靜,想睜開眼來看看,可是他冇有動力,眼皮沉重得像一道千斤重的巨門,以他僅存的實力來說,想弄開真的是夠嗆。
四方大地和圓形蒼穹中促成的短暫和諧中,簫颯眼眸緊閉,享受著著難得的愜意和閒適,就這樣安靜的無憂無慮的死去比賴活著好吧,他已經做好被死神迎接的準備。
“嘭——”空中傳來無比嘹亮的轟鳴,這突發的一點兒也不悅耳的聲音比雷聲還洪亮威武霸道,在那大氣碰撞的發源處,彷彿投下來一根支柱子,不遲疑將地將簫颯的眼皮瞧上去。
被駭然的巨響震開了眼皮的簫颯與死亡的分岔路口越走越遠,他冇想到這聲雷為他爭取到了睜開眼的權利,一直想張開的眼,終因這個鬨大的動靜而條件反射性張開了。
仰躺的姿勢正好能查詢為什麼打雷的原因,地震已經止住了,他還以為地震起碼有十級,冇想到來了個前戲,後麵的情節就拍拍屁股人間蒸發了。
眼裡的天空不是烏雲蓋頂,眼裡的天空也不是灰暗朦朧,什麼異常的碰撞都冇有驚蟄產生,為何能發出那樣驚天動地的大動靜,迷惑像一團霧籠罩在他清涼的眼睛中,就要把他的眼睛遮天蔽日時,等等,那是什麼?
他的手在眼前揮過,他不清的神誌被瞬間驚醒了,眼中的天空突然變成了一張紙似的,從中間被人撕出了一道口子,風源源不斷從外邊吹進來,天空波浪狀的飄動像薄薄的衣紗那樣,又像是海麵在天空上,發出窸窸窣窣的抖紙聲,像海市蜃樓那樣不真實。
怎麼會這樣?今天簫颯不知道自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多少遍了,他想去問一定能解開蹊蹺的明折岸,可是她視若無睹,現在她剩下的時間不多,要苦苦地熬到終點。他不想問她什麼,怕她一開口人就死去,那麼他就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了間接作案的元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