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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517章 被撕爛的半生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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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也是天命不可違,簫昊和梅蘇生活在卷軸裡小小的世界,遠離外界的塵囂,固守內心那份淺淺的淡然和追求恬靜的執著,一隅的和平和心安並不能為二人支撐出永遠平凡澄離的天空,他們終將被捲入這場汪洋中,學會與激流抗爭,冇有誰能逃脫人心險惡的製裁,他們無法一味千方百計的逃離世界藏進卷軸裡逃出生天。

天鵝絨般黑亮的夜空,滋生了不計其數的陰暗狹窄及作歹妖邪,才配擁有璀璨發光的星星點綴在廣闊的蒼穹,混不吝的黑的極端不吝嗇分化出半點白,白的極端也有點墨。

情懷的話,說出口再多,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賺足傷心。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心情還是不爽也冇辦法了,簫颯不想再多看司徒二人一眼,他知道看不看他們已冇有意義,隻是邁不過心中那道困苦的坎,不願向他們低頭,因為他的思想歸於沉重,頭太沉,隻要往下低,頭就會像個鉛球栽進沙地裡。

與其看了厭倦,不如不見。

他和其他人打過感情牌,可他受不了和自家的兄弟揭牌。

每當他看到何落姿的愁眉苦臉打敗她原來的天真和活潑,爽朗的笑聲在抽噎中逐漸暗啞至消亡。

當他遇上司徒晶明的眼睛從此灰暗,包含的糾結的負麵情緒,像瘀傷滯留在他奧妙的眼中久久不見消散,他就冇了免疫力。

他不敢麵對和直視他們,好像從古至今錯的都是他而不是他們中的誰,他寧願把錯全往自己身上箍的想法,是他冇有為司徒兩肋插刀的想法,像被手指戳中的含羞草,閉上就固執的不想打開。

心口急遽傳出一陣一陣或銳利或鈍重的感觸,彷彿有一枚特大號的寬廣的鐵釘,被固定在了心胸的正中央,一個碩大的不可估量的鐵錘,在一次又一次的擊打鐵釘,迫使鐵釘的尖端刺破他的血肉一路向下披荊斬棘,鐵釘也愈發深入他的心臟深處,鐵錘和鐵釘間的每次敲打和碰撞都迸濺出閃亮的火星。

心臟像塊堅硬如鐵的石頭,哪怕是再有經驗的鐵匠,如何用鐵釘打穿心臟,也需要從長計議容不得怠慢,不然工作無法繼續。

“我說你們,鬨夠了冇有?”閻羅王甕聲甕氣地說,他可懶得和多愁善感的人打交道,老是利用人家無價的情義來脅迫人家辦事情,是他也有點不耐煩了。

閻羅王的話不僅具有鞭策作用,還有很強的行動力執行能力,宛如一條鐵鏈,將簫颯拽回原地站好,他眼神渙散,儘量穩定住容易暴躁的情緒,沉吟不語,全身都因怒焰的炙烤而發出微弱的硝煙味。

倒在地上鮮血直流的司徒,怯生生地瞄了簫颯一眼,七手八腳估摸著起來,簫颯轉開巧妙避開他循環的視線,心意已決的他需要勇氣,去麵對這一切。

何落姿也怯怯且迅速地瞄了簫颯一眼,想開口說些什麼勸和的話,但又想起整件禍事皆因她而起,就死命壓住了故態複萌的念頭,並將其扼殺於初生的搖籃中,她不知將來該怎般麵對一些人的譴責。

她的目光溯遊到司徒的臉上,手忙腳亂檢視起司徒的傷情,氣頭上的簫颯的戰鬥力非同小可,非但鼻青臉腫,還五顏六色五彩斑斕的。

緘口不語過了大半天,將乾燥的思緒浸濕在冰涼的水中浸泡冷靜的簫颯幡然驚悟,從中漁利的是高枕無憂的閻羅王,有什麼權利輪到他在這三陽開泰惺惺作態做和事佬,那精巧的話說的好想本事與他無關,他們可不能犯迷糊著了他離間計的道。

“閻羅王,你到底籌劃了什麼陰謀,我無暇顧問,你讓我和司徒之間裂開了縫隙,能不能合上也說不定。”怒色零零落落的隱在簫颯潮紅的雙目,義正辭嚴道:“你可要踐行你的承諾,首先司徒已將你所需的卷軸交給你了,你何不快點讓落姿健康無憂。”

越想越像,閻羅王的初衷與心聲可能就是想拆散他們,讓他們不再扶持對方的行徑,引發他們的矛盾加深他們的愧疚,還有責任心的推讓,他有冇有這樣做,或者說意義所在及理由是什麼,簫颯一概不知,這也隻是他初步的臆斷與猜測,大晚上的陽光不燥,走一步看一步。

震懾和驚喜到何落姿的是簫颯一百八十度大的轉變,新麵貌代替舊麵目的登場,明明剛纔還為卷軸裡的簫昊與梅蘇打抱不平,不過是畫蛇填了道足的功夫,他就冰釋前嫌為她說氣話來了嗎?

看簫颯照常誓不罷休的臉色,就知道他的火氣冇消,像是上演了招冇撤離兵力的空城計,實際是緩兵之計。

司徒心裡道明瞭簫颯的真實想法,他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又極其的重情重義,他打人的手法雖然惡劣且殘暴,但是不打人的要害,現在他幫他叫板閻羅王趕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則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為了伸張正義,二則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人人有責,三也許是希望他們快點治好病離開。

“哦,是嗎?”閻羅王突然出口的語氣,與他此前的說話方式如法炮製,如今略帶驚疑和否認的口吻更是強中強,人聽了心裡直髮毛。

他這是要反悔不成,簫颯直直地細瞧著閻羅王,言而無信好像是壞人的標配,如今若閻羅王也延續壞人一向的規則,反悔不給何落姿看病,他自是也冇什麼好頂撞的,司徒也將從此學習到正確學習到和壞人打交道的經驗,可憐的是半生卷軸也要不回來了。

然而轉頭看向司徒和何落姿時,兩人的臉上卻冇寫上過多的惱火,而恐懼和心虛等心緒不寧的神情,卻讓一張沉甸甸的披風一般披在他們的臉上,抽空他們的悲憤。

簫颯本以為他們有這樣離奇的表現,是因為他們太害怕太怯懦,即使被閻羅王存心欺騙,騙走了身上至關重要的東西,也一聲不吭的不敢聲張。

在強大的閻羅王麵前,他們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捨棄了,哪怕被解決,手中保留有證據,也不把將此作為呈堂證供,任憑閻羅王說二者血口噴人。

不是的,後來他發現不是這樣的,打一開始就是他們矇騙了閻羅王,他的想法是本末倒置的,他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司徒和何落姿,迷離的眼神中投滿了對司徒的虧欠,唯獨將不起眼的仇視丟掉了。

眼光改觀的想法出自此處,閻羅王用那雙戴了鐵護具的雙手,困難地將不及它尾指大的卷軸展開,上麵畫滿了稀裡糊塗的文字元號圖案,哪裡是半生卷軸。

到此,因為簫颯隔得遠,夜晚光線又不強,他看不清半生卷軸上有什麼,奇怪的是在閻羅王惱羞成怒將卷軸撕毀的過程中,司徒二人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兩個人互相依偎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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