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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早就知道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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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走

很快,院裡磨劍的林齊光,房裡膩歪的祁林夫夫,補眠的右護法以及切磋到一半的阿三阿六都被找來了。

趁著豔花包紮的時候,折雪將發生的事簡單說了。

“就為這事?”右護法掏了掏耳朵,不滿地嚷道,“回去接著睡了。”

“站住!”折雪喝住他,再次強調:“我說的都是真的。踏月哭了,我頭一次見他哭得這麼傷心,還有他看我的眼神也讓我感覺很不好。你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不然,他可能真的會……”

瀲灩門的眾人互相看了幾眼,顯然還是不太相信。從小到大,踏月鬨過幾次離家出走,哪次不是自己乖乖回來?就算這次真的生他們的氣了,估計頂多氣得回潭州找吟風作主。

但看折雪急得這架勢,若他們坐視不理,恐怕他會自己衝出去找人,對他養傷不利。

斟酌再三,祁君曜站出來說道:“既然如此,阿三阿六,老楊,還有你,”祁君曜轉向林齊光,“你們四個分頭去找。”

這是有私心的,任誰也不想在房裡跟夫人親親熱熱的時候,聽著外頭不斷傳來呲呲的磨劍聲。

林齊光冷漠拒絕:“關我何事?”

“大哥,事發突然,情況緊急,你就幫這個忙吧。”林瑾瑜在一旁央求。

祁君曜簡直要忍不住誇他了,看這滿臉焦急的小表情,演的多像,誰能忍心拒絕呢?

林齊光內心憤憤,考慮再三點頭答應了。

祁君曜:“甚好。”笑得林齊光直想給他麵上來一拳頭。

林瑾瑜又轉向祁君曜,麵上仍是一派焦急之色:“你跟豔花長老也去吧,我幫不上什麼忙,就留下來照顧折雪長老。”

夫人單純心善,這是……當真了?

見他猶豫,林齊光補刀:“救人要緊。”

祁君曜笑容不改:“自然自然,豔花,你也去找。”

林齊光繼續陰陽怪氣:“祁門主使喚人倒是好手,卻不打算親自出馬嗎?”

林瑾瑜也一臉不讚同地看著他。

祁君曜笑容微僵:“血手盟的人隨時有殺過來的可能,他們一弱一殘,總要有人留在這裡保護他們。”

林齊光微微一笑:“祁門主對踏月瞭解比我多,想必找起來更容易些,至於留在這裡的任務,在下不才,亦可代勞,你說呢?”

祁君曜咬著牙擠出聲:“那還真是麻煩了。”

“好說好說。”

祁君曜恨恨地甩袖離去。

折雪鬱鬱寡歡,麵上一片愁苦,林瑾瑜勸了幾句,他隻是勉強提了一下嘴角,全不似往日的溫雅笑意,林瑾瑜隻好祈禱踏月能快快回來。

等到晚上,五人才先後回來,隻是仍一無所獲。

“奶奶的,踏月這小子究竟躲哪裡去了!”右護法暴躁地伸手錘了一下牆麵,頓時出現幾個細紋。

“都怪你,嘴巴饞得跟什麼一樣,都躺那兒了還不老實,天天就惦記著喝酒。”

折雪垂下頭沒有辯駁。

豔花忍不住替他還嘴:“不過幾兩銀子的事也值得他生這麼大氣,還勞動我們這麼些人找他這麼久,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你還說,這幾天我好幾次路過都聽到你罵他的聲音,真的,我這樣的糙漢子都要聽不下去了。你說你個姑孃家家的怎麼那麼凶,嘴巴怎麼那麼毒呢!我看他呀,就是被你凶跑的!”

豔花不服氣:“他做錯了事,不該挨罵?我說兩句有錯?”

老楊伸手向後腰的板斧摸去:“嘿,你骨頭癢了,是不是討打?”

“楊黑狗,你以為我怕你?”

二人激烈對峙著,祁君曜喝道:“鬨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亂?”

他們這才作罷。

安靜下來後,眾人麵色有些難看,追查了一下午都沒找到什麼有用資訊,說明踏月一定是特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他不想被人發現。

而這種狀況,以前從沒發生過。

踏月以前哪一次不是大張旗鼓地離開,留下各種線索等著他們去發現,等著他們挨個去給他道歉。

這次,或許真的不一樣。

祁君曜環視一圈,麵容冷肅地說道:“阿三,給吟風去一封信,如果踏月回去,讓他務必通知我們。折雪,你負責好好養傷,我們不能一下少兩名大將。其他人,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齊光,你負責守夜。”

簡單吃飯洗漱之後,二人躺在榻上緊貼著,林瑾瑜忍不住問道:“其實我之前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對踏月的態度比對彆人差?”

“因為他太懶,做事情不能儘職儘責。我對他凶些,他才肯用心一些;我給他一份好臉色,他就敢犯十分懶。不過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這次的事可與我無關。”

林瑾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到自己又懶又饞,但祁君曜對自己卻十分溫柔寵溺,心裡一陣甜蜜,果然被偏愛總是讓人感動。

不過他卻不知道,在祁君曜心裡,他認真又聰明,還善良貼心,長得漂亮,簡直比踏月可愛一萬倍。

祁君曜看他露出幾分得意的笑,頓時明白他心中所想,又補充說:“夫人相貌美麗動人,一看就非常聰明,吃飯睡覺向來都親力親為,十分勤勞。”

林瑾瑜頓時氣結,踹了他一腳,說道:“你也很勤勞,隻是不怎麼聰明。”

他憤憤欲轉身,卻被掰回來,祁君曜笑著吻過來,他本想推拒,但看到如此英俊的麵容,一時臉紅腦塞,被他得逞了。

親完,他眼中漾起水光,又羞又惱地看著祁君曜,直看得後者四肢僵硬,五肢充血,又要不管不顧地親,林瑾瑜連忙捂住嘴,悶聲說:“不許親了,說正事。”

他理了理被打斷的思路,“這次的事當然與你沒關係。我隻是在想,折雪前些年偷拿過他錢是不假,可需要這麼生氣嗎?再說,他大可找你或者豔花主持公道,為什麼要偷偷走呢?還不想讓你們發現。”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事。”祁君曜歎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平日對他太嚴厲,他不信任我。但我其實一直當他是一位好同門的。”

躲藏在臨安城某處的踏月打了個噴嚏。

“還有一件事,我之前聽折雪說他每月隻能領十兩銀子,我還當瀲灩門很窮呢,可那天你眼睛都不眨就給了我三萬兩,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難道你很苛待下屬嗎?”

“其實江湖中門派眾多,瀲灩門的地位並不高。現在三大長老你都見過了,吟風卻一直鎮守在瀲灩門,幾乎不出潭州城,隻因他要操心整個門派大大小小的所有事。”

“雖然瀲灩門並不大,但也事務繁多,吟風疲於應對,曾經就想把財政大權分出來,不過我常年在外奔走,豔花掌了財政大權後就大肆收購珍貴藥材,折雪則是收集名酒,讓本不富裕的瀲灩門雪上加霜,而踏月,吟風壓根就不指望他。”

“自那之後,吟風就狠心削減了豔花和折雪的月例。不過,豔花有人養,活得還是很滋潤。折雪嘛,就隻好自食其力,坑蒙拐騙了。而我,錢幾乎都是你爹硬塞給我的。”

林瑾瑜瞭然:“原來如此。”

“好了,這些事都不必你擔心,你要養好身體纔是,早些睡吧。”

祁君曜在他額頭印上一吻,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林瑾瑜閉上眼睛,伴隨著規律的輕拍,很快入睡。

祁君曜右眼跳了兩下,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想著踏月的事情,後半夜才睡著。

踏月從流音閣出來後就來到一間客棧,開上房,點酒菜,酒足飯飽之後倒床上就睡。

等他醒來時已近黃昏,屋內沒有點燈有些昏暗,透過窗戶便能看到外麵漫天的紅霞,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祁君曜一直就看他不順眼,一有機會就欺負他,豔花也一樣,老楊倒是一視同仁,可他大老粗一個,根本不會安慰人。

隻有折雪,本以為折雪是師兄弟裡最偏愛他的一個,可是,每次祁君曜罰他的時候,折雪從沒有替他說過話。對比那次豔花闖了大禍,折雪著急的樣子他從沒有見過。

這些他都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折雪不該把他當作傻子一樣玩弄欺騙。

踏月越想越覺得委屈,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

他抹了把淚,下樓問小二臨安城夜間最熱鬨的地方是哪裡。

小二笑答:“其一嘛,當屬風雅的流音閣,其二便是春滿樓了。”

流音閣當然不能回去,問了春滿樓的路後踏月便出發了。

高處的廊柱後,一白衣男子負手而立,旁邊人恭敬道:“樓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人自己送上門來,給我拿下。”

“是。”

暗房內,灰袍老人坐在椅上雙手撐著柺杖閉目養神,耳邊不斷傳來鞭打皮肉和痛苦悶叫。

春滿樓樓主領著一個身量與踏月相差不離的少年進來,他擡手讓行刑的人停手,少年走過去撥開亂糟糟沾著血汙的頭發,捧著踏月的臉細細觀看起來。

灰袍老者問:“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踏月呼吸粗重,艱難地說:“殺了我。”

春滿樓樓主輕笑,彷彿勝券在握:“留著他,自有用處。”

少年一放手,踏月的身體便軟軟地往下垂,帶動鐵鏈傳來刺耳的聲音。

“記住了,這一次我要活的林瑾瑜。”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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