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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早就知道 群體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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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體中毒

第二日一早,踏月站在流音閣的後門處,絞著手指走來走去。

林瑾瑜費力地睜開眼,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祁君曜揉了揉他的腦袋勸道:“天色還早,你再睡會兒。”

林瑾瑜掙紮著坐起身來,伸開雙臂:“不早了,我得起來幫忙。你幫我穿衣服。”說話聲音越來越輕,頭還一點一點的。

見他困成這樣還堅持,祁君曜覺得又好笑又心疼,“乖,你中了蠱毒,難免嗜睡,再躺一會兒。”祁君曜扶著他躺下,剛要起身就被他滾過來抱住胳膊。

林瑾瑜不甚清醒,眼神朦朧地看著他,輕聲說:“你叫我一聲‘寶貝’可以嗎?”

方纔祁君曜溫柔寵溺地笑著說他“乖”讓他突然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一次週末跟同學會家玩,晚上跟同學睡在一起,週一早上他迷迷糊糊地聽到同學的媽媽輕輕推醒同學,溫柔地叫他“寶貝”,他那會兒才知道,有的人不論年齡多大永遠都是父母的寶貝。

這是同學家最尋常最普通不過的一件小事,卻被他記到了現在。

“寶貝。”祁君曜在他額上親了一下,是個他從沒聽過的稱呼,不過林瑾瑜顯然很喜歡,他聲音極儘溫柔,“以後都這麼叫你。”

“你喜歡我怎麼叫你?”林瑾瑜問,他想起自己好像沒怎麼喊過他,都是直接說事,第一反應是叫名字,可這樣未免有些生疏。

祁君曜言簡意賅:“夫君。”

簡直不要臉。

林瑾瑜眯了眯眼,誇讚他:“夫人真乖。”

祁君曜見他醒的差不多了,遂翻身上床,發起癢癢攻擊,林瑾瑜很快繳械投降,大喊饒命。

“叫我什麼?”

“夫君,”林瑾瑜笑得兩眼都是淚花,“好夫君,饒了我吧。”

這對早起練功的林齊光簡直是最殘酷的折磨。

一夜沒睡,找遍臨安城所有客棧的豔花仍一無所獲,看來踏月已經出城,接下來就不好找了。

她錘了錘痠痛的腿,拎著打包的早餐往流音閣走去。

在門口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來走去,她連忙快步跑過去。

踏月也看到了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原本準備拍拍他肩膀的豔花落了個空,忍住脾氣陪笑道:“踏月,你還在生師姐的氣?師姐給你陪個不是,你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都去給你買來,折雪也認錯了,師姐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

踏月小聲說道:“不必了,我已經不生氣了。”

“不生氣就好。我就知道我們小月兒最是寬宏大量了。”

踏月點了點頭,小跑著進了院子。

楊默正將九環刀舞得虎虎生風,見他回來便把刀扔到腳下,“回來了,回來就好,去看看折雪吧,他等了你一夜,就想著跟你道歉。”

踏月抿抿嘴:“不去。”

楊默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嘖了一聲道:“口是心非。”

楊默看著隨後進來的豔花,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啊,豔花,老楊佩服。昨兒我們幾個找了一下午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居然一宿沒睡真把他找回來了!”

豔花腳步不停地經過他:“不是我找到的,是他自己回來的。”

祁君曜聽見外頭的響動,推了推被按摩得舒服到哼哼的林瑾瑜,說:“踏月回來了。”

“回來就好。”林瑾瑜坐起身來,“我們出去看看吧。”

二人整了整略微淩亂的衣服,手牽著手來到門外。

踏月正從折雪房裡退出來,折雪在他身後跟著。

踏月冷靜道:“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都不再提它。”

“錢我會想辦法還你。”

“那樣最好。”

林瑾瑜對著踏月關心了幾句,給祁君曜使了個眼色,對方意會,向踏月表達了以後不會再無緣無故欺負他,就算被彆人欺負了也大可來找他主持公道的意思。

踏月點頭,連連稱是。

眼看折雪還要再說什麼,踏月就藉口昨日睡得太晚現在困得很,閃人了。

踏月正要推房門,豔花大喝:“你困昏頭了吧,那是我的房間,你的在右邊。”

“抱歉,抱歉。”踏月撓頭憨憨一笑,進了房間。

“你彆擔心了,他既然回來就肯定沒事了,你還是安心養傷為重。”豔花扶著折雪回房。

“都怪我。”折雪自責不已,踏月從前孩子氣十足,現在卻變得有些冷淡,原來來自親近人的背叛真的能讓一個人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

回來之後,踏月隔三差五就往林瑾瑜房裡湊,林瑾瑜不好明說他礙眼,隻好旁敲側擊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踏月馬上否認,林瑾瑜沒有追問,過了一會兒,他自己忍不住吞吞吐吐道:“其實是有的,我心裡還有些氣,最近不想看到他們,想來你這兒躲一躲。可以嗎?”

“這我倒是不介意。不過我覺得你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那天你剛回來,折雪顧不得腹部撕裂的傷口,執意要去找你;豔花一晚沒睡,跑遍了城內各大客棧找你,他們其實都很關心你。”

“這些我都知道了,”踏月低下頭,小聲說:“但是,過一陣子再說吧。”

“好吧。”林瑾瑜尊重他的決定。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林濯塵已經認識了不少字,林瑾瑜見狀馬上給他買了《千字文》《三字經》《弟子規》等啟蒙書本;不過他從小接受的是九年義務教育,這些書他看得明白卻不會教,本想找彆人幫忙,可瀲灩門上下竟找不出一個有學問的。

這更加堅定了他要讓林濯塵好好讀書的決心。

最後,還是林齊光幫了忙,他溫和有禮,又喜歡孩子,實在是做夫子的不二人選。

武功高強,又有學問,大哥在林瑾瑜心裡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於是接下來的每日,上午林齊光給林濯塵講課,林瑾瑜旁聽。下午,林瑾瑜帶著林濯塵複習,林齊光和祁君曜在院子裡練功,有時看得楊默手癢了,就變成了三人混戰。

至於踏月,上午常常是在房裡睡覺,下午就在林瑾瑜麵前晃悠,他性子慢慢又變得活潑,很快林瑾瑜就與他熟絡起來。

日子就這麼輕鬆愉快地過著。

直到折雪康複的這日晚上,眾人在院子中擺桌慶祝,盈歌和歐陽百會也前來捧場,圍坐一圈,眾人以茶代酒碰杯之後,紛紛覺得頭腦發昏、視線模糊。

隻有林瑾瑜神色清明,他看著搖搖晃晃的眾人,大驚失色:“你們,你們怎麼了?”

盈歌扶著額,冷聲道:“茶裡有毒!”

祁君曜沉著臉,提起內力想要抵擋藥的效用,反而“咚”的一聲,最先倒下。

林瑾瑜想將他搖醒:“祁君曜,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祁君曜卻不似往常,他雙目緊閉,毫無反應,“祁君曜,祁……”

豔花動了動嘴唇,艱難開口:“這恐怕,是傳說中的西域曼陀聖水,無色無味,令中毒者陷入昏睡,意識全無,內力越深厚者,中毒越深。”

在她說話期間,林齊光、盈歌等人已經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眨眼間桌上坐著地隻剩林瑾瑜和歐陽百會,他因為隻會些粗淺功夫並且不愛喝茶,方纔隻淺淺抿了一口,所以中毒不深。

林瑾瑜驚恐地看著他,“是,是你害了他們。”

歐陽百會勉強提了下嘴角:“自然不是,我武功隻比你強一點,約等於無。這毒對我無效。”

“那會是誰?”

原本伏在桌麵上的踏月慢慢坐直身體,他向來臉上帶笑,此刻麵無表情,頗為陰鬱,林瑾瑜身子抖了抖,強自鎮定地問道:“是,是你,踏月,為什麼?”

“你猜呢?”

踏月獰笑了一下,他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理著衣袖。

林瑾瑜抱著伏在桌上的祁君曜,聲音發抖,“他們,他們都是你的同門,所以才會對你這麼沒有防備,你,你何至於毒殺他們。”

他話沒說完,就見踏月出手如電,在歐陽百會後背重重拍下一掌,後者甚至來不及驚呼就軟趴趴地倒在桌上,他冷冷吐出“礙眼”二字。

林瑾瑜麵色瞬間蒼白,身體抖得不像話,巨大的恐懼讓他徒勞地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隻滿眼惶然地看著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的踏月。

“放心,他一下就死透了,沒有感到任何痛苦。”

林瑾瑜抱著祁君曜的雙手五指用力到發白,他不怕死,但他怕大家都死在這裡,尤其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他緩了幾口氣,嘴唇哆哆嗦嗦的,不聽使喚,“他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就算你有怨恨,你也不能,不能殺了他們。”

踏月在他麵前停下。

高大的身影擋住身後的月色,巨大的壓迫感使林瑾瑜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仰起頭,忽然道:“你不是踏月。”

“哦?”那人來了興致,抱臂而立,“何以見得?”

果然。

林瑾瑜心裡一緊,他果真不是踏月,那就說明踏月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而且,很可能是十多天前失蹤時候的事情了。

假踏月看林瑾瑜麵色變了又變,頓時瞭然,語氣竟有些讚賞的味道:“你在詐我。”

“那真正的踏月呢?”

“死了。”假踏月頓了一下,看美人落淚終是不落忍,“騙你的,不過馬上就快死了,等我帶你回去之後。”

林瑾瑜閉了閉眼,“你是血手盟派來的吧,你的目標是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他依依不捨地放開祁君曜,給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末了,在他側臉輕輕印下一個吻。

假踏月鼓掌:“這種生離死彆的場麵,真是可歌可泣,令人動容。”

“那你能饒我一命嗎?”

“我從來沒說要殺你,”假踏月一手挑起林瑾瑜的下巴,“像你這樣的美人,若是就此香消玉殞豈非可惜?”

林瑾瑜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退,避開那人不老實的手。

那人似是惱了,揪起祁君曜狠狠摔在地上,“你做什麼!”林瑾瑜立刻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對那人怒目而視,“彆動他。”

“放心,我不會殺他,不過他現在跟一具屍體也差不了多少,隻能乖乖任我欺淩。”那人猶不解氣,擡腿在祁君曜身上狠狠踢了幾下,林瑾瑜本想去擋,但看那人的氣勢似乎被嚇住了,直到那人踢完,都沒敢攔一下。

“我還當你多癡情呢,原來也是個膽小的。”

林瑾瑜一雙眼通紅,恨恨地看著他。

那人卻笑了,“我氣消了,來吧,跟我走。”

“你帶我去哪兒?”

“回去複命,彆擔心,我們樓主最喜歡美人,你到時候隻需像現在這樣紅著眼睛哭一哭,他一定不捨得殺你。”那人用手拂過林瑾瑜的眼皮,看到他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他擡起手刀,安慰道:“會有些痛,忍著點。”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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