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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308章 “問天下佳釀幾許,看老夫酒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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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內,氛圍熱鬨而融洽。

篝火劈啪作響,火星如靈光飛舞,眾人打趣聊天…...

…...

還是之前那個屋內,燭火搖曳如星,映照出牆角的古舊木桌與散落的古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蠟燭的煙味,透著一種凝重的肅穆。

仍是長乘、少摯、陸沐炎、遲慕聲、艮塵,小寬,嘬哥、若火、白兌、繩直、玄諫,圍坐一桌。

燭光下,若火持著煙杆,重重吐出一口,豪氣開口,嗓音帶著一絲調侃,卻透著凝重:“咋沒參透?還是說壓根就沒找對方法啊?”

“要我說,乾脆就是個神話傳說啊?”

“咱離祖摸了半天,那石頭中看不中用啊,花裡胡哨的,也沒見有啥動靜,這古籍裡說的共炁,是不是誇大了?”

話落,他粗獷的豪氣臉龐在燭光中映出傷疤的紋路,重重歎了一口氣,煙杆在手中轉動。

玄諫微微一笑,墨發垂肩,黑眸如淵般深邃,語調低緩卻藏著鋒芒:“可能是古籍記載有所出入,或者另有其他用途?”

“畢竟上古之物,曆經萬載,誰知道藏著什麼玄機。長乘有何見解?”

他負手踱步,透著城府極深的從容,目光掃過長乘,試探湧動。

長乘聞言,丹鳳眼深邃一笑,聲音清冽中夾雜一絲厚重,嘴角上揚:“嗬嗬,湯爺也隻是說讓你們引小炎過去試試,看能不能共炁血咒浮石。”

“這‘看看’一詞,實在深意,第一次不好使也正常嘛。”

他頓了頓,額前一縷發絲飄蕩,高挺鼻梁下的眼神意猶未儘,眸底劃過一抹深意:“或許…...時機未到呢?”

嗯......

眾人沉默。

那燭光搖曳中,空氣彷彿凝固。

屋內隻剩蠟燭的輕微劈啪聲與呼吸的低沉。

各人臉龐在火光中半明半暗,透著思索的凝重與隱秘的思緒。

時間如停滯般漫長,卻帶著一絲無形的壓抑…...

忽的。

有一聲刺耳的聲音,從陸沐炎肚子裡清晰發出來。

“咕——”

艮塵一愣,眉目清雋的臉龐微微挑眉:“嗯?什麼聲音。”

他棕袍下身長玉立,風度翩雅,卻帶著一絲疑惑,麵色似又警醒什麼。

遲慕聲也眨眼,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咦,哪來的青蛙?”

陸沐炎嘴角一抽,臉色微微漲紅:“你…你丫的...”

緊接著,從遲慕聲肚子裡再傳來一聲:“咕——”

陸沐炎樂了,頓時調侃:“喲,哪來的青蛙!”

遲慕聲尷尬一笑,撓撓寸頭,薄唇上揚:“哈哈,我餓了!”

他劍眉微揚,爽朗乾淨的笑裡透出一抹俏皮:“不好意思哈…...”

可...

這話一出,艮塵驀地起身,凳子後退的聲音極其刺耳。

他麵色關切,溫潤端方的氣質中帶著一絲在意:“慕聲餓了?”

艮塵說著,作勢就要往外走:“慕聲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叫人準備點兒,或者我親自去廚房看看……”

不對。

艮塵驟然回過神來。

他一轉頭,隻見餘下眾人,神色各異,盯著他看……

艮塵微微一怔,溫潤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英氣卻文雅的身影乾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靜默了。

此刻,眾人眼神微妙,麵上的表情,十分有十二分的精彩。

白兌冷眸如寒星微微眯起,秀眉微蹙,眸底詫異分明,未作聲;

繩直翠綠玉冠下剛正的臉龐如風如木,碧玉尺懸腰,嘴角微微抽動,神色微妙;

玄諫墨發黑眸如淵,城府深沉中秋水藏鋒,微微挑眉,眼底...倒是劃過一抹震驚,旋即快速看向少摯。

與此同時,陸沐炎劃過艮塵,與長乘和少摯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長乘丹鳳眼深邃一笑,少摯麵色無波,但唇角也隱隱勾勒…...

屋內氣氛微妙而好笑。

那凝重的分析瞬間被打破,燭光中眾人交換眼神,隱忍的笑意在空氣中蔓延。

艮塵轉而輕咳一聲,掩飾般笑了笑:“哈哈...我們服炁慣了,平時吃飯也少,餓得慢,忘了離祖和慕聲…...哈哈,你們肯定餓壞了吧?”

他和善的笑意中透著一抹書卷氣,風度翩雅地坐下,卻帶著一絲不自然,聲音漸小,暗暗低下頭…...

陸沐炎起身往外走,長發如瀑晃動,紅衣如焰,揶揄道:“我不餓啊,主要是照顧慕聲的青蛙~”

幾人說笑,長乘隨後邁步:“走吧,出去透透氣,事已至此,之後再說。”

“可不能虧待咱們新生,不然回院退出啦。”

若火粗獷大笑:“哈哈,對對,吃飽了再分析,天塌下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嘬哥卻一把拽住若火,瞎臉扭曲,凝眉一沉:“快,趁出去之前,再給我趴一口!”

眾人說笑間,走出院子。

燭火後的身影漸遠,夜風吹來,帶著篝火的香氣,屋內凝重化作輕鬆的餘波。

而此刻…...

離宮的一位“官老爺”擺了好大的譜兒,閃亮‘歪’場。

灼茲躺在一側,左腿蹺在右腿上,紅發兒在夜風中微微晃動,短刺腦袋下半眯的眼睛透著吊兒郎當的享受,嘴角掛著痞氣十足的笑意。

身後,楚南正在給他捏肩,眼底晦暗,儼然處於暴怒的邊緣。

灼茲吊兒郎當地喊道,聲音拖長,像是沉浸在某種極致的舒爽中:“淳安,淳安~”

他仰著臉兒,眼睛半眯,哼唧著,帶著幾分撒嬌的調調:“哎呀媽呀...疼啊...我的眼睛喲…淳安!我的好兄弟~淳安喲…...”

淳安在一旁篝火處烤雞,鳳眼一翻,咬牙切齒地回應:“要什麼!”

他手法嫻熟,手中的烤雞腿翻動,油脂滴落滋滋作響,透著幾分不耐煩,狠狠剜了一眼灼茲。

灼茲努了努嘴,目光鎖定那隻剛烤好的雞腿,眼睛亮得像餓狼:“那隻,那隻嫩,就那隻!”

他伸出手指比劃著,語氣中帶著挑剔,咧嘴一笑,透著幾分欠揍:“哎哎哎,左腿,要左腿哈,左腿冒油,右腿看著不太脆!”

淳安:“……”

他鳳眼瞪大,恨恨起身,將雞腿使勁遞過去,彷彿落下的不是雞腿,而是個錘頭。

淳安咬牙:“吃,燙死你!”

灼茲接過雞腿,咬了一口,誇張地叫道:“哎喲娘嘞…身上虛啊~”

他一歪頭,紅發兒晃動,斜眼兒瞅著身後的楚南,薄唇上揚,調侃道:“處男啊,你這勁兒也太小了,沒吃飯呢啊?再使點勁兒啊?”

周圍火光下,眾人暗暗無語,皆搖頭失笑。

山淼劍眉微挑,大眼炯炯,手中酒碗晃了晃,眼中無奈卻帶著笑意:“瞅他那個欠揍的樣子!”

嶽峙聞言,大手輕撫眼鏡,嘴唇寬厚張開,撓撓頭:“不是說沒有任何損傷嗎?包括離宮那位嘬師祖的炁,都渡給他了吧?”

他棕袍下的胖墩兒身軀轉了轉,語氣中帶著疑惑,目光掃向灼茲那吊兒郎當的身影。

嶽姚點點頭,當真是輕飄飄說出溫柔卻致命的一擊:“照這麼說,灼茲倒是離宮裡…...修為最高的人哦?”

未等嶽姚說完,灼茲急急大喊一聲:“啊!!!”

他眼神狠狠剜過嶽姚,紅袍在火光中晃動,短刺腦袋猛地抬起來,雙手捂著胸口,演戲般誇張道:“哎喲我的心臟,啊!心裡疼心裡疼,心裡疼啊!”

他轉而捂著眼睛,紅發兒亂顫:“我的眼睛,我眼睛好熱啊,血...血管兒…媽呀不行了,沸騰,沸騰!!”

話落,灼茲乾脆躺在地上,抱著身子打滾兒。

正巧,

陸沐炎等人來到村中央。

真是…太熱鬨了。

九百多人,分散各個角落,篝火輝煌。

火光映照出紅袍、棕袍交織的身影,笑聲與歌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烤肉與酒香,透著一派狂歡的景象。

淳安像是發現了救星,第一個擺手,狼尾晃動,鳳眼一亮,聲音清脆中帶著急切:“離祖,若火師尊,嘬師祖,大家來這兒,專門給你們烤的!”

他嗓門誇張,動作大咧咧地招呼,生怕陸沐炎等人看不見他。

聞言,灼茲猛地站起來!

他慌亂地整理衣擺,紅發兒在火光下晃動,迅速打理發型。

灼茲一邊撣著身上的灰塵,麵色漲紅,目光偷偷瞄向陸沐炎,透著少年般的懵懂與緊張,害羞得像個毛頭小子。

淳安暗暗得意,狠狠剜了灼茲一眼,咬牙切齒。

楚南見機行事,三兩步蹬上前,一把掐住灼茲的脖子。

她眉眼彎彎,但手上暗暗用力,怪聲怪氣:“看來,我們離宮第一高手灼茲是好了啊~”

灼茲急急低聲:“好了好了好了!”

他紅發兒亂顫,聲音中帶著求饒,短刺腦袋晃動,卻無法掙脫。

楚南微微前傾,掐得更緊:“不行呢,姐姐不放心呢~”

她咬牙切齒,手上不斷使勁兒:“你不是說頭疼!眼睛疼!心疼!渾身疼!”

灼茲被掐地縮脖,眼淚都要下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楚南:“疼!疼!我讓你疼!”

她麵色佯笑,但怒瞪灼茲:“還按麼?!”

不得不說,楚南手勁兒是真大,掐的像個鉗子一般令他動彈不得。

灼茲紅發兒亂舞,短刺腦袋在楚南手中不斷扭動,張牙舞爪地揮著:“啊啊啊啊錯了錯了錯了!”

他聲音中滿是誇張的痛苦,卻仍需在意形象,麵色漲紅,眼神躲閃,生怕與陸沐炎對視。

少年的這點兒小心思暴露無疑,引得周圍笑聲更盛。

陸沐炎幾人過來後,迅速融入,氣氛更顯幾分熱鬨。

遲慕聲桃花眼眯起,爽朗一笑:“哈哈,灼茲,疼歸疼,雞腿可彆浪費啊!”

若火叉著腰,傷疤蔓延的臉龐在火光中硬朗如鐵,粗獷豪氣的大笑一聲:“哈哈,來,來,今晚不醉不歸!”

他舉起酒碗,豪邁道:“啥接風洗塵都不說了,今晚隻聽一句話——!”

忽的,離宮眾人皆仰脖,齊齊接話,聲音震天:“問天下佳釀幾許,看老夫酒量如何!”

那齊聲如潮,酒碗碰撞叮當作響,火光中身影晃動,透著一股不羈的豪情。

若火仰頭大笑,環視眾人,先乾一碗,酒液順著下頜短須噠噠滴落。

他毫不在意,揮袖一抹嘴,粗獷道:“扶牆走路,喝!今晚誰不醉,誰就是離宮的孬種!”

笑聲如山洪般滾滾,引得眾人舉碗齊應,篝火劈啪作響,笑聲回蕩。

一切喧囂化作一幅溫暖的夜景,疲憊與緊張在酒香與笑聲中消散…...

倒也是第一次這麼熱鬨。

村中央的篝火如星辰般散佈,九百多人的笑聲與歌聲交織,遠處傳來野兔的低鳴與溪流的細語,透著一種久違的安寧。

此刻,以陸沐炎為起點,左側坐著遲慕聲,艮塵,若火,嘬哥,右側坐著少摯,玄諫,長乘,小寬,繩直。

白兌倒不知去了哪裡,也是…與艮塵坐下來相處,需要些時間。

一抹白衣,在這喧囂中,倒也紮眼了些。

但艮塵卻不知,落座時,眉頭微蹙,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絲關切,

多問一嘴:“白兌師弟呢?”

聞言,繩直唇角微勾,笑看艮塵:“怕自己喝酒誤事,血濺當場倒煞風景,便去林子裡練功了。”

艮塵眉梢微動,眼底晦暗,無奈笑了笑,有意落座於遲慕聲一旁。

酒過不知多少巡,若火喝的醉醺,身軀晃動,勾著嘬哥的肩膀,獨眼悠遠恍惚,憶起陳年往事:“…嘬,嘬哥,山火那年...誒嘿,還記得不?”

嘬哥老臉一笑,咂一口煙杆兒:“嘖~呼~”

他老手一揮,一巴掌拍在若火腦袋上:“還敢提,小屁孩兒,燒傷流膿了也一聲不吭,犟種!”

聞言,淳安和灼茲紛紛勾著腦袋,湊頭問:“哪個哪個?啥事兒啥事兒?!”

嘬哥老臉一橫,透著一股驕傲的意味,衝灼茲努了個嘴:“你家若火師尊年輕時候,嘖嘖,那可比你小子的性子還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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