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156章 遇見(炭治郎出現)
翌日清晨,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的雪片紛紛揚揚,將天地間染成一片純白。
兩人在旅館用了簡單的早飯——
主要是“**塔塔維奇”在喋喋不休地評價著醬菜的味道和米粥的火候,富岡義勇則一如既往地沉默進食。
隨後,他們便依照昨日的約定,踏著厚厚的積雪,朝著那座少年提及的山林方向走去。
風雪很大,能見度頗低,腳下每一步都陷得很深。饒是如此,也絲毫沒能阻擋“**塔塔維奇”的談興。
“哇!富岡大人你看這雪!都快到我膝蓋了!”
“哎呀呀,這路可真難走,幸好咱們沒穿草鞋來!”
“你說那個賣炭的少年,這種天氣還會出門嗎?炭會不會賣不出去啊?”
“他家裡還有彆人嗎?一個人住山上多危險……”
他裹緊了衣服,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富岡義勇身後,嘴裡的話像機關槍一樣掃射個不停。
從天氣談到路況,又從賣炭少年發散到山裡的野生動物,彷彿有永遠耗不完的精力。
富岡義勇走在前方,沉默地為他破開積雪,偶爾會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穿透雪幕,掃視著周圍寂靜的山林。
感知著任何可能存在的邪異氣息。
對於身後那連綿不絕的噪音,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或者說,選擇了徹底遮蔽。
大雪封山,萬籟俱寂,隻有風雪呼嘯之聲,以及……那一道永不停歇的、嘰嘰喳喳的背景音。
在這片純白而危險的世界裡,這詭異的組合,竟也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平衡。
……………………
……………………
富岡義勇的腳步猛地頓住,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直直射向山坡上某處被風雪模糊的密林!
那裡傳來了一聲極其細微、卻絕不屬於自然風雪或動物的異響——
是某種東西快速移動,擦過積雪覆蓋的灌木的窸窣聲!
(鬼!)
他瞬間做出了判斷。
沒有絲毫猶豫,富岡義勇猛地轉身,對著身後還在絮絮叨叨說著“這雪要是能堆雪人就好了”的“**塔塔維奇”,語速極快、語氣斬釘截鐵地命令道:
“分頭行動!”
“你去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人!”
“走了!”
話音未落,他已然如同離弦之箭,身影在漫天飛雪中拉出一道模糊的藍色殘影。
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異響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瞬間便沒入了白茫茫的林海之中,將那片區域的危險獨自攬下。
“**塔塔維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嚴肅的命令弄得一愣,嘴裡那句“堆雪人”的後半截卡在了喉嚨裡。
他看著富岡義勇消失的方向,麵具下的表情收斂了些許。
(這就……遇上了?)
他倒是沒怎麼擔心富岡義勇的安危,畢竟水柱的實力擺在那裡。他歪了歪頭,嘀咕了一句:
“好吧好吧,分頭就分頭……去看看有沒有倒黴蛋被困在山裡吧……”
說著,他也調整了方向,朝著與富岡義勇截然不同的另一片區域,不緊不慢地晃悠了過去,那姿態,與其說是去搜救,倒更像是在雪中散步。
隻是那雙藏在麵具後的眼睛,也悄然變得專注了幾分,留意著風雪中任何不尋常的動靜。
“**塔塔維奇”慢悠悠地踏雪而行,循著些許微弱的血腥氣,來到了山坡上一處僻靜的屋舍前。
眼前的景象堪稱慘烈。
木質房屋部分損毀,雪地被染上大片刺目的暗紅,幾具身體以扭曲的姿態倒伏在地,早已沒了生機——正是灶門一家。
他踱步過去,麵具下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這人間慘劇,甚至用那滑稽的聲調,帶著點事不關己的感歎說道:
“啊,死了嗎?看來救不來了。”
語氣輕鬆得彷彿在評論天氣。
然而,下一刻,他卻緩緩蹲下身,靠近那些尚有餘溫的屍體。
當他開口時,聲音已然切換回了自己原本低沉、平靜的本音,帶著一種穿越了無儘時光的滄桑與淡漠:
“不過……”
“我看到了未來……”
“那麼……就求你們……”
“成為他的動力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以他為中心,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悄然彌漫!
周遭飄落的雪花彷彿凝滯,空氣中泛起肉眼不可見的漣漪,倒在地上的血跡如同擁有生命般倒流回體內,破損的軀體以驚人的速度癒合,失去的神采重新點亮眼眸……
時間,在這方寸之地,被強行逆轉!
不過眨眼之間,原本死氣沉沉的慘案現場,恢複了生機。
灶門葵枝、竹雄、花子、茂、六太……死去的一家五口,全都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彷彿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塔塔維奇”立刻站起身,瞬間切換回那副浮誇的腔調,拍著手,用驚喜萬分的聲音大叫道:
“哦!!!!終於活過來了嗎!!!謝天謝地!真是太好了!”
灶門葵枝作為母親最先反應過來,她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完好無損的家人,最後將震驚而感激的目光投向了眼前這個戴著古怪麵具的男人,聲音顫抖著問道:
“先生!是……是您救了我們嗎?!”
看著眼前死而複生、驚魂未定的一家人,“**塔塔維奇”用他那慣常的、略顯輕快的語調簡單解釋道:
“好啦好啦,沒事了!是鬼襲擊了你們對吧?不過現在已經沒事啦,你們好好待在這裡,彆亂跑。我得去和我的鬼殺隊同伴彙合了。”
他拍了拍手,彷彿隻是解決了一件小事,“你們還有什麼彆的事嗎?”
灶門葵枝猛地回過神,驚慌地四處張望,立刻發現長子炭治郎和長女禰豆子並不在場。
巨大的恐懼再次攫住了她,她幾乎是撲倒在地,朝著“**塔塔維奇”的方向跪下,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先生!先生!我還有兩個孩子不在!求求您!能不能行行好,幫忙找找他們!一個叫灶門炭治郎,一個叫灶門禰豆子!求求您!求求您了!”
她這一跪,身邊劫後餘生的孩子們也彷彿被感染,紛紛跟著跪了下來,小小的身影在雪地中顯得無比脆弱。
“**塔塔維奇”看著跪倒一片的灶門一家,隨意地擺了擺手,依舊沒有回頭,聲音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安心的篤定:
“我來解決一切,彆擔心。”
說完,他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抬手,緩緩摘下了那張一直戴著的、繪著滑稽笑臉的麵具。
當他的真容顯露在灶門一家麵前時,所有人都瞬間屏住了呼吸,連哭泣都忘了。
那是一種超越了性彆界限、近乎妖異的好看。
五官精緻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麵板白皙,眉眼間既有少年的清雋,又糅合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沉澱了歲月的風華。
在漫天飛雪的映襯下,他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雪之精靈,美麗得極不真實,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並未在意這家人的失神,隻是將取下的麵具,輕輕遞給了跪在一旁、看起來年紀稍長的二妹灶門花子,唇角勾起一個淺淡卻足以令人目眩的笑容:
“把這個收好,”
“我待會兒回來取。”
他的聲音此刻用的是本音,低沉而柔和,與方纔那滑稽的腔調判若兩人。
灶門花子怔怔地接過還帶著他體溫的麵具,臉頰緋紅,呆呆地點了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再多言,重新轉身,麵向風雪彌漫的山林,那張驚世絕豔的臉上,所有情緒瞬間收斂,隻剩下一種冰冷的專注。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雪幕之中,去尋找那對命運已然改變,卻依舊漂泊在外的兄妹。
隻留下灶門一家跪在雪地裡,捧著那張古怪的麵具,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感激、震撼,以及一絲因那過於震撼的容貌而帶來的、微妙的恍惚。
山林深處,雪地上。
炭治郎死死護在昏迷的禰豆子身前,額頭磕在冰冷的雪地裡,聲音嘶啞地哀求著麵前那位如同寒冰般冷酷的劍士:
“求求您!不要殺我妹妹!她不會傷害人的!求求您!”
富岡義勇麵無表情,日輪刀依舊指向禰豆子,聲音沒有絲毫動搖:
“你要用你的憤怒,讓你堅定前進。如果沒有這份憤怒,你殺不了你的仇人,也救不了你的妹妹。”
他的話語如同冰錐,刺穿著炭治郎的心,“想救你妹妹,就站起來。”
絕望與憤怒交織,炭治郎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火焰。
他抓起地上的斧頭,嘶吼著衝向富岡義勇!他的身體看似笨拙地前衝,彷彿要用身體撞擊,雙手持斧的動作也暴露在富岡義勇的視線中。
富岡義勇冷靜地看著,正準備輕易化解這魯莽的衝鋒。
然而,就在這一瞬——
炭治郎的身體猛地一矮,前衝之勢竟是虛招!那看似持斧欲劈的雙手猛然向上發力,斧頭脫手而出,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如同墜落的流星,從富岡義勇視線難及的上方,朝著他的頭頂狠狠劈落!
這突如其來的、精妙而決絕的拋擊,完全出乎富岡義勇的意料!他的注意力被炭治郎正麵的虛招所吸引,再想回防已然慢了一瞬!
鋒利的斧刃帶著破空之聲,眼看就要劈中富岡義勇的頭顱!
千鈞一發之際——
“咻——鏘!”
一道寒光後發先至,快如閃電!
那是一把短小的脅差,精準無比地貫穿了斧麵的中心,巨大的力量帶著斧頭猛地偏離軌道,“奪”的一聲,死死地將斧頭釘在了旁邊一棵大樹的樹乾上!
力量之大,竟讓那棵需要一人合抱的大樹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轟然斷裂,倒伏在地!
風雪中,“**塔塔維奇”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不遠處。他沒有戴麵具,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再是平日的嬉笑怒罵,隻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靜。他看著富岡義勇,聲音平穩地傳來:
“解決了嗎?”
彷彿剛才那驚險萬分、足以改變戰局的一擊,於他而言,隻是隨手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