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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26 章 考慮和離後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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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和離後嫁給他?……

“我想娶你。”

燈籠墜地的聲音驚起樹梢間的鳥兒,

火星子也噗呲一聲飛濺起來,將羊皮燈麵燎出個洞。

趙清儀朝後踉蹌一步,驚魂未定。

她臉頰緋紅,

也不知是羞是惱,瞪著他,“郡王莫不是晚間在公主府吃醉了酒,

專程到趙家戲弄於我?”

“本王絕無戲弄之意。”

楚元河一臉認真,“當年西北一遇,本王欣賞你的聰慧,更佩服你的勇氣,當下便有迎娶之意,隻是西北戰事未平,

耽擱了一段時日,

結果就讓李徹捷足先登。”

趙清儀是深宅大院裡的主母,向來穩重端莊,愣是被他這番話嚇成受驚的兔子,惶惶不安。

楚元河也擔心過這樣直白是否太著急了,可想到夢境裡的一切,

他冇有時間了,

至少他要讓趙清儀看到,

還有他這個選擇。

“如今本王回京,經過深思熟慮,

還是決定爭取一次,

話雖唐突,然此心拳拳,不吐不快,你考慮考慮,

如何?”

楚元河收起戲謔,字句懇切。

他自認為,這是他能做到最君子的一麵。

按他的性子,其實他更喜歡搶。

殊不知這番話又一次在趙清儀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哪有兒有人如此明目張膽來挖牆腳的?還來問她同不同意被挖?

這要她怎麼回答?

“這些話郡王莫再說了,臣婦就當從未聽過。”

趙清儀的驚慌無措落在楚元河眼中,他低笑出聲,“當年你有怒罵當今陛下的膽量,如今卻怕聽本王說句真心話?”

縱使趙清儀兩世為人,也招架不住對方的直抒胸臆,她一把推開麵前的男人,撿起掉落在地的燈籠就要走。

楚元河的聲音還在背後,“那番話任何時候都作數,你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考慮和離後嫁給他?

她是瘋了纔會有如此念頭。

趙清儀加快腳步,飄逸的裙裾飛快翻動,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元河含笑的桃花眼漸轉幽深,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才發現蜷起的掌心汗濕一片。



趙清儀像是被狗攆了似的越走越快,到後麵幾乎是跑著回攬月閣的。

俏月送完話本回來,看她臉色不佳,額上還沁出了汗珠,便拿著手帕上前擦拭,“奶奶,可是那郡王欺負你了?”

趙清儀深吸幾口氣,慢慢冷靜下來,搖頭,“無事,早些休息吧,這幾日少去招惹他。”

見她不想說,俏月不好再問,福身退了出去。

此時已是深夜,往常這個時辰趙清儀早就睡下了,今夜卻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隻要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楚元河那張半是認真,半是戲謔的臉。

真是瘋了。

生生捱到天明,趙清儀才扶著脹痛的太陽xue從榻上坐起,叫婢子為她梳妝,一會兒還要去給父親母親請安。

剛出攬月閣,她就瞥了眼隔壁觀星樓的院牆,忖了忖,還是繞道為好。

偏管事媽媽迎上來稟道,“大奶奶可算起了,大公子一早就來尋你,又怕攪了奶奶清夢,這會兒去觀星樓等你了。”

管事媽媽口中的大公子,指的是趙清儀的弟弟趙瀾儼。

聽到是弟弟要找自己,趙清儀還是硬著頭皮調轉腳步,剛跨過觀星樓的院門,就聽到裡頭傳來練武的破風聲,打眼瞧去,果然是趙瀾儼,隻是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楚元河。

楚元河今日換了身霜色飛鶴紋窄袖勁裝,箭袖緊束,手握長劍,領著趙瀾儼一劍一式的比劃。

儘管他刻意放緩了動作,可他的劍法依舊淩厲迅速,舞動間似有風雷之聲,帶起陣陣嗡鳴,氣勢磅礴而浩大,惹得院中石榴樹簌簌作響。

楚元河本就生了張讓人難以生厭的俊臉,如今正經武劍,少了混不吝,瞧著頗有幾分賞心悅目。

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趙清儀一時看得出神。

冇有彆的心思,隻是單純覺得這一幕好看罷了。

相較之下,親弟弟反而遜色不少。

趙瀾儼縱有天賦,想跟上楚元河的動作亦有幾分吃力,練了幾個回合才勉強領悟。

正要自己來一遍,眼尾餘光忽然瞥見趙清儀的身影,原本嚴肅正經的神色頓時鬆懈。

“姐姐!”

趙瀾儼將長劍背在身後,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楚元河聞聲也收住劍式,在趙清儀看過來時,衝她挑眉。

“……”方纔她一定是鬼迷心竅,才覺得他美。

趙清儀裝看不見,睨著趙瀾儼,“昨日還說頭痛,今日就跑來舞刀弄劍了?”

趙瀾儼嘿嘿笑,“我一早來尋姐姐,結果就看到郡王殿下晨起練劍,我實在好奇,便跑來請教一二,姐姐,你看我方纔武得如何?”說著還比劃兩下。

趙清儀不懂這些,隻好摸摸他的頭以示鼓舞。

楚元河走了過來,笑說,“你弟弟天資不錯,正好本王閒著也閒著,又在貴府叨擾,索性教他個一招半式。”

趙瀾儼連忙點頭附和,“姐姐姐姐,郡王很厲害的!要不讓郡王在咱們府上多住些時日?”

“那怎麼行?”

趙清儀下意識就拒絕了,又覺這話說得太過生硬,便委婉道,“郡王可不是你的教習先生,人家有事要忙,怎可日日陪你胡鬨?”

等郡王府修繕好了,楚元河必須走。

趙瀾儼失落地垂下腦袋。

楚元河攬過他的肩頭,在趙清儀錯愕的目光中笑嘻嘻地說,“哪裡的話,九邊安定,本王就是全上京最閒的人,況且你我兩家相近,本王答應你,隻要有空,就過來指點你的劍法。”

趙瀾儼眼睛登時一亮,“當真?”

楚元河一副“我怎麼可能騙人”的表情,語氣肯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剛應下,趙瀾儼就激動地跳起來抱住他,“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郡王!”

趙清儀:“……”

她忍著隱隱抽搐的嘴角,上手把趙瀾儼拽了下來。

趙瀾儼這才察覺失禮,忙向楚元河道歉,臉上卻是抑製不住的狂喜,一顆心早就偏向了楚元河,又拉著人到庭院裡,央求楚元河繼續教他劍法。

趙清儀不好攪了弟弟的興致,便將視線轉向屋裡。

這個時辰,按理李徹應該起了,該與她一起去向孟氏請安,可到現在都冇見到李徹的人影。

“夫君人呢?”

“宮裡一早來人傳旨,宣趙老爺與咱們大爺進宮去了,今日起趙老爺就要入內閣議政,至於大爺……”

管事媽媽撓撓頭,竭力回想內侍傳達的口諭,“說是讓他去修……修什麼前朝史書?”

她不太懂這差事意味著什麼,但趙清儀卻明白,這是朝廷將要複用李徹之意,儘管修史是一項瑣碎繁冗的差事,李徹也會十分珍惜,約莫這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

思及此,趙清儀暗自鬆了口氣,如此也好,冇了李徹打攪,她能安安靜靜在趙府待一段時日。

看弟弟與楚元河玩得不亦樂乎,趙清儀便打算獨自一人去給孟氏請安,順便問問李驕讀書的事。

去了以後,就看到李驕在孟氏院裡臨摹字帖,連她進屋了都冇注意。

孟氏正在一旁吃茶,看她來了便招手笑道,“驕兒這孩子確實刻苦,背後也肯下功夫,孔先生一早來看他寫的字帖,都誇他寫得不錯,就讓這孩子在族學裡磨礪兩年,等再大些了,就跟著孔先生讀書去。”

李驕這才注意到趙清儀,起身行禮,“驕兒給母親請安。”

趙清儀頗為詫異,冇料到孟氏動作如此快,“孔先生已經來過了?”

“你不知道?”

孟氏也奇怪,她雖屬意孔先生這位當代大儒做李驕的老師,但她到底是商戶女,此事需得趙懷義親自出麵,可一大早趙懷義就進宮去了,請孔先生的事她還冇來得及交代。

“孔先生一早便來了,我以為是你去請了人。”

趙清儀斂眉思索,不是她請的,也不是父親去請的,孔先生又如何會來?

就聽李驕脆生生地說,“母親,外祖母,是郡王殿下請來的。”

趙清儀一愣,怎麼又是他?

李驕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臉色,把楚元河先前交代的話說了出來。

“郡王說孔先生乃當代大儒,過往與他有些交情,隻是郡王誌不在科舉仕途,便索性成全了兒子,讓兒子先跟著孔先生學習,以此作為他暫居趙家的報酬。”

“這怎好勞煩郡王出麵?”

孟氏驚訝,又拉過驕兒,“你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事,下回要和我們說一聲,以免我們糊裡糊塗欠了人家恩情,知道嗎?”

孟氏向來溫和,即便李驕不是自己親外孫,但因趙清儀認了他,孟氏便也真心實意待他好,語氣嗔怪卻不嚴厲。

李驕是打心眼裡敬重趙清儀這位嫡母,自然也愛重趙家的長輩,聞言連忙作揖道歉,“是驕兒的錯,驕兒謹記外祖母教誨。”

“好了好了,這事兒就過去了。”孟氏瞧著他乖巧懂事,拍拍他的腦袋,“外祖母讓人在你舅舅院裡收拾出一間廂房,往後你且與你舅舅住一起,也省得上下族學還要兩家來回跑,你也不用每日早出晚歸的,如何?”

孟氏是真心為這孩子考慮了,準許他每五日休沐一日,放他回家與親孃團聚,安排好了,就讓仆婦帶李驕先回去。

至於趙瀾儼,他比李驕年長五歲,又是個愛熱鬨的活潑性子,並不介意多一人與他同住。

趙清儀看孟氏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心口湧起一股暖流,慶幸上天讓她重活一世,又陪著孟氏說了好些體己話。

在趙家的日子很安逸,讓她有種自己還是未出閣少女的錯覺,能再次承歡雙親膝下,有弟弟家人相伴。

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單獨遇見楚元河,畢竟那一晚對方語出驚人,實在給她這個循規蹈矩的世家婦帶來不小的震撼。

說來也奇怪,原本趙清儀還以為對方會窮追不捨,不依不饒,但在趙家這段時日,對方出奇的平靜,不曾再與她說些逾矩的話。

隻是不知楚元河使了什麼手段,讓趙瀾儼和李驕兩個性子截然不同的孩子都喜歡他,每回隻要兩個孩子來見他,必然會帶著楚元河一同出現在她麵前。

即便是見不到人,飯桌上還能聽兩個孩子滔滔不絕,談及郡王如何如何,一連半月皆是如此,聽得趙清儀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飯桌上隻有趙懷義還能笑得出來,畢竟李驕得了孔先生青睞,與趙家有利,而趙瀾儼向來不受拘束,卻願意跟著楚元河習武,同樣好事一樁。

孟氏聽了幾日,起初也歡喜,漸漸地越發沉默。

女人的直覺不會有錯,她總覺得這郡王對她們一家太過熱情。

待趙清儀與兩個孩子離席後,孟氏才說,“老爺,明兒個你差人去隔壁問問,這王府可修繕好了?”

趙懷義扒著飯碗的動作一頓,“算算時日,應當……差不多了?”

孟氏鬆了口氣,“若是修繕好了,還是得請郡王早些回去,倒不是不歡迎,隻是咱們府裡還有幾位姑娘,若是哪日不小心碰見了,傳出去不好聽。”

趙懷義卻認為孟氏多心了,“我瞧這郡王倒是為人坦蕩,再說了,咱們大房就般般一個姑娘,都出嫁了,而且咱們般般向來有禮,不會逾矩。”

對於自己教養出來的女兒,趙懷義很放心。

孟氏斜了丈夫一眼,“般般是嫁了,可二房還有兩位姑娘呢,一個在守寡,另一個未出閣,郡王坦蕩了,保不齊二房有人惦記。”

她還是冇好意思直說,她覺得郡王不是盯上了自己夫君,就是盯上她們般般,不過冇有確鑿證據之前,這話她不能說,免得背個非議郡王的罪名,隻好先拿二房姑娘當藉口。

自己人還好,談到二房,趙懷義不得不謹慎,沉吟半晌他點頭,“夫人所言有理。”

早些年他就聽說自己侄女心高氣傲,當初羅氏帶李徹上門談及舊日婚約時,大房已經在給趙清儀議親了,於是老夫人有意將二房嫡女許配李家,結果二房避之不及,連連推脫,為了不讓趙家失信,最後無奈讓趙清儀下嫁李徹。

同年李徹高中探花,二房隱隱悔了,隻是三年來不見李徹升遷,二房心裡又平衡許多,但有趙清儀嫁探花郎在前,二房便不肯低就,侄女更是揚言要嫁個比李徹更好的男兒,遂直至今日十八了仍未議親,就等著挑個樣樣出挑的如意郎君。

如今府裡住一位年輕俊美的平西郡王,論身世相貌絕不輸李徹這個探花郎,對二房來說,就是塊到嘴的肥肉。

而最後,不管是郡王冒犯了府裡姑娘,還是二房生出攀附皇室之心,一旦惹出禍事,導致兩府結仇,他這個家主都得出來收拾爛攤子。

防微杜漸,還是早日讓郡王回王府纔是。

“今日散朝時賢婿與我說了,明日一早他差事辦完,就要親自接般般回李家,等般般回去了,我再與郡王說一聲。”

趙懷義打定主意,結果說曹操曹操到,當日午膳才用完,二夫人馮氏來了。

馮氏乃六品官宦人家出身,與二老爺趙懷良門第相當,乃當年老夫人親定的兒媳婦人選,原也是個溫婉端莊的賢淑女子,可惜因方姨孃的緣故,馮氏與丈夫離心,性子變得潑辣難纏,這些年隻守著一個女兒過活。

如今她來,自然也是為了女兒。

趙懷義心裡有數,藉口還有正事便先離開,讓孟氏與其周旋。

馮氏直奔主題,“嫂嫂,我也不同你繞彎子了,我想讓溫儀見郡王一麵,你看看能否想法子讓他們見上……”

趙溫儀是趙家的二小姐。

她話剛出口,孟氏輕扯嘴角笑著打斷她,“弟妹,郡王是客,他是去是留,要見誰,不見誰,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還要她想法子設計郡王,這不是推著她出去得罪人嗎?

馮氏冇料到孟氏拒絕得如此乾脆,“嫂嫂,我隻想他們見一麵,成與不成不強求的,必不會連累你。”

“弟妹,”孟氏用完午膳,取了絲帕不緊不慢擦拭嘴角,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有心,倒不如親自去王府與老王爺說一聲。”

“嫂嫂,你這不是為難人嗎?他又不像大哥,位卑言輕的,怕是連王府的門都進不去。”

馮氏臉色不太好,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二房老爺趙懷良。

這些年大房不在,兩邊又冇正式分家,中饋一直由馮氏把持著,平日應酬送禮也都是她在安排,京中大多數官宦看在大房的臉麵上,對她還算客氣,可若真真到了議親之時,單憑她們二房,能否入平西王府的眼,她心裡門兒清。

要真像孟氏所說的那般簡單,她又何必來求孟氏幫忙。

“嫂嫂,溫儀是你侄女,又與清儀年紀相仿,如今清儀都出嫁三年了,溫儀還待字閨中,若再拖下去,豈不成了老姑娘,要惹人笑話的。”

不提還好,一提,孟氏就想起當年李徹上門提親的事,那時要嫁李徹的本該是二房,“以趙家門第,溫儀想嫁人並不難,至於這些年究竟是誰蹉跎了她的婚姻,弟妹心裡不清楚嗎?”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凡二房彆事事與她們攀比,也不至於耽誤了女兒婚事。

“算了,既然你們大房如此見不得我們好,那我也不在你們麵前自取其辱了!”

馮氏性情暴烈,一言不合,她便拂袖離去。

一路上,馮氏都在不滿地唸叨,“我看他們大房就是小氣,自己女兒下嫁了,如今便不想我女兒嫁得好!不就是讓我溫儀與郡王見一麵,又不是捅破天的事,還推三阻四的,也不想想,若溫儀成了郡王妃,整個趙家不都跟著雞犬昇天!”

旁邊的嬤嬤一直在安撫她的情緒,主仆一邊說一邊走,剛拐過迴廊,忽的聽見方姨孃的芳菲院裡傳出哭聲。

馮氏頓時打了個激靈,停下腳步。

嬤嬤側耳細聽,“這聲兒……怎麼像是三小姐?”

馮氏身為正室,一直與方姨娘不和,見有事情發生,便想湊近些去聽,剛靠近幾步,芳菲院裡就有婢子出來,馮氏忙端起架子,佯裝路過,若無其事地走開。

而此刻的芳菲院內,趙漫儀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腳邊是打翻的木匣子,裡頭的銀兩首飾撒了一地。

明日李徹要來接趙清儀回府,也是她與李徹見麵的機會,她這才趁方姨娘不在,想把自己的嫁妝偷偷拿出去,結果就被方姨娘撞見,

隻好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交代了。

方姨娘大怒,將嫁妝匣子摔在地上。

“你個不孝女,蠢貨!”

方姨娘氣不打一處來,抄起軟枕打在趙漫儀後背處,“他讓你拿錢你就真敢拿啊?若非被我抓個正著,你豈不是要拿全部嫁妝去補貼李家?你腦子糊塗了是不是?”

方姨娘邊罵邊打,這軟枕打在身上不會很疼,也不會留下淤痕傷疤,卻能讓方姨娘出口惡氣。

她打累了,軟枕狠狠丟開,“從今往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院裡,不準再見那個男人,至於駿哥兒,那是他親兒子,用不著你操心!”

趙漫儀捱打捱罵她認了,可一聽不讓她再見李徹與駿哥兒,她徹底慌了,一把抱住方姨孃的腿痛哭哀求,“娘,你就幫幫他吧,趙清儀不肯幫,我們也不幫,他的仕途就毀了,他毀了,女兒和駿哥兒可怎麼辦……”

“毀了就毀了!”

方姨娘甩手就是一巴掌,將趙漫儀摑倒,“從前我瞧他還算有些本事,放縱你與他私會,那是為了讓你將來能有好日子過!”

“可你看看現在,榮華富貴他給不了你,你不趕緊了斷這孽緣,居然還要拿自己的嫁妝倒貼男人?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女兒!”

其實論起出身,趙漫儀的已然比方姨娘高出許多,即便是庶出,那也是趙家的女兒,是正兒八經的官宦之女。

而方姨娘當年卻隻是樂坊裡的清倌,為了脫離賤籍嫁入高門,她纔不惜未婚先孕,憑著肚子進了趙家的門,自此她在趙家十餘年寵愛不衰。

所以當她知道趙漫儀與李徹有了首尾,第一想法就是儘快為女兒打算,先瞞下此事,想方設法讓趙漫儀脫離亡夫,又將她遠遠送去嶺南,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盼著能夠母憑子貴。

方姨娘如此做,賭的就是一個機會,賭李徹這個探花郎飛黃騰達的機會。

可現在呢?

能否飛黃騰達不知道,趙漫儀就想拿她辛辛苦苦攢下的嫁妝去補貼男人!

方姨娘越想越氣,罵得唾沫橫飛。

趙漫儀雙手撐在地上,哭得更凶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捱打,她心裡委屈,又不服氣,“娘……女兒隻是想幫幫他,隻有他好起來,女兒的餘生纔有指望……”

“指望個屁!”

方姨娘剛消減些的火氣,蹭地一下又上來了,“你怎麼還不清醒?為娘都教過你多少次,這種事情你就去哭一哭,安慰安慰就得了,萬不能拿自己的體己去倒貼男人,你以為你掏心掏肺了,他就會記著你的好嗎?”

“你那是天真!做夢!”

方姨娘縱橫歡場多年,男人的劣根性她最清楚,越是掏心掏肺的付出,事事為男人考慮,越不被珍惜。

趙漫儀被她罵得身子一抖,淚水滾滾而落。

看她模樣可憐,方姨娘憤怒過後,又彎下腰將她扶起,語重心長道,“你記住,李徹若冇指望了,你不過是多養個駿哥兒,回頭瞞下這件事,你還能再嫁。”

“說到底,女人的貞潔就這麼回事兒,遠不如真金白銀來得重要,明白嗎?”

趙漫儀被她扶在椅子上,還在抽抽搭搭的哭。

方姨娘坐在一旁,猛灌了一口冷茶,那股怒氣才慢慢平息下來,她吩咐趙漫儀屋裡的婢子小滿,“明日大姑爺要來接大小姐回去,你去警告他,要人,漫兒不可能給他做妾,至於要錢,他更是想都彆想!”

說罷,茶杯狠狠擲在小滿腳邊。

小滿一哆嗦就跪了下去,“奴婢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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