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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33 章 心跳居然比平時快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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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居然比平時快上許多……

趙清儀將要歇了,

正在淨室裡沐浴,平白打了個冷戰。

兩個婢子在旁伺候,瞧出了端倪。

檀月問,

“奶奶,今日說起生辰宴,您似乎不太想辦?”

趙清儀拘了一捧熱水澆在臉上,

水霧蒸騰之下,她睫羽輕輕顫動,不堪的回憶在她腦中一幕幕掠過。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還在為父母弟弟守孝,始終冇和李徹圓房,期間羅氏勸過好幾回,

要她為李家開枝散葉,

不然就得儘快過繼駿哥兒。

當時的趙清儀還沉浸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中,對圓房和過繼之事一再推脫,結果就在生辰宴當晚,羅氏選擇用強。

先在宴席上給她灌了藥酒,又將她與李徹鎖在一間屋裡,

李徹嘴上說心疼,

說他是被逼無奈,

動作上卻絲毫冇有含糊。

最終這房還是圓了。

那夜過後,她幾乎被撕扯成了碎片,

徹底失去自我。

她不再是父母的女兒,

不再是趙清儀,她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是李家用來操持內務,生兒育女的傀儡。

然後一點一點的,

被李家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趙清儀越想越覺胃裡噁心,她拂開婢子替她擦拭香露的手,“去打兩桶井水來。”

俏月不明所以,“是水不夠嗎?婢子這就去燒。”

“不。”趙清儀攔下她,“不用燒,直接把井水提過來,越冷越好。”

俏月微張著唇,“啊?要冷……冷的?”

秋老虎已過,這會兒的天早晚陰冷,用了涼水定是會感染風寒的。

檀月卻像是領會了她的意思,拽著俏月一起出去,少傾,兩桶井水打好了。

趙清儀從浴桶裡出來,身上穿著裡衣,醞釀片刻,才咬牙舀了一瓢井水,閉眼兜頭澆下。

她剛沐浴過,身上還存著熱氣,本就冰涼的井水落在頭上,兩相沖突,冷得她牙齒打顫。

兩個婢子震驚不已,檀月很快反應過來,自家奶奶是故意的。

至於為何如此……莫非是想避開自己的生辰?

“奶奶……”她忍不住提醒一聲,“奶奶,您這樣身子會受不住的。”

一瓢井水下來後,趙清儀勉強適應了,又接二連三澆了幾瓢,直到兩桶井水全部用完,她才雙手環抱,瑟縮起來。

“冇、冇事。”她強撐著,挪動步子到了榻前,濕透的裡衣也不換了,直接鑽到被褥裡。

寒意透骨,絲絲縷縷侵蝕她的五臟六腑,冷得她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彷彿一夜之間回到最初。

明日,就會傳出她感染風寒,一病不起的訊息,一切瑣事都得擱下,包括她的生辰宴。

至於羅氏,她怕死,生怕病氣過到她身上,自然不會來探望自己,她不來,那些醃臢之物便進不到攬月閣。

從銅鄉蒐羅證據需要時間,她無論如何都得拖住。

思及此,趙清儀頭腦開始發昏,寒氣發作了,她抖聲吩咐,“我病了,在我病好之前,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她行事向來有主張,兩個婢子不好多問,默默退了出去。

趙清儀裹緊被褥,翻了個身蜷縮在角落裡,不知過了多久,她冰涼的軀體漸漸發熱,額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可那股寒意仍舊時不時捲土重來,讓她難受不已。

恍恍惚惚間,似有一隻大手覆在她額上。

那掌心的溫度適中,不冷不熱,暖得恰到好處。

趙清儀知道自己開始高熱了,全當是在做夢,本能朝那隻大掌貼近。

楚元河坐在榻邊,愣住。

白日裡冷靜自持的少女,此刻麵色酡紅,像是小貓一般往他掌心裡蹭,直叫他慌亂的心泛起了癢意。

她這是發了高熱,燒迷糊了。

楚元河內心盪漾不了片刻,俊臉便凝重下來,想在屋裡找個帕子替

趙清儀擦拭額汗,才繞到淨室,便瞥見倒在地上的兩隻井桶,裡頭還有殘餘的一點井水。

他打濕帕子後回到榻邊,趙清儀仍昏睡著。

他替她擦拭額頭,臉頰,又順著一點點往下,落在她脖頸處,才發現她身上的裡衣全是濕透的,不僅如此,就連被褥裡層也打濕了。

就算是發汗,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楚元河想起淨室裡的兩隻井桶,恍然明白過來,趙清儀是故意讓自己病倒的。

他一時又氣又怒,可看她蜷縮成一團,眉心緊蹙,彷彿陷入了夢魘般痛苦,那股怒氣轉瞬化作心疼。

還是他做得不夠,否則和離而已,又何至於自傷來達到目的?

楚元河手臂穿過趙清儀身下,將她抱起托在懷中,饒是如此,趙清儀仍舊冇有甦醒過來,反而無意識地側身,手臂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一股腦地往他身上蹭。

他身上有股好聞的香氣,馥鬱的鬆香混合一絲微妙的清苦,那氣息便不顯厚重沉悶。

此刻趙清儀渾身發熱,猛然嗅到這股香氣,便覺身子舒暢些,冇那麼難受了。

但一直這樣,不是辦法。

楚元河不斷在她額上更換帕子,期間還翻個牆,去隔壁宅子弄了一罈酒回來,給她擦拭脖頸手心。

好一通折騰,已近夤夜,趙清儀的高熱總算稍稍褪去。

楚元河懸著的心落下了,等明日那兩個蠢丫頭去請郎中,應該能控製住病情,不至於燒壞腦子。

想到此處,楚元河冇來由又生氣了,在趙清儀臉頰上用力捏了捏。

睡夢中的趙清儀吃痛,居然睜開了眼。

楚元河嚇一大跳,迅速收回手,人躲到了鮫紗帳外。

趙清儀便覺眼前有個黑影一閃而逝,但她冇精力追究這些,眼下她口渴得厲害,想喝水了,手掌撐起半截身子,“檀月……水……”

今晚,應該是檀月值夜。

楚元河在帳外屏住呼吸,他進來的時候,檀月已經被他打暈了,這會兒當然過不來,他便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遞進帳子裡。

趙清儀並未發覺那隻手不是女子之手,就著他的動作將水飲儘。

水是涼的,一入肚腹,人更清醒了。

楚元河握著茶杯的手飛速抽離。

趙清儀微微皺眉,手撫上了額頭,將覆在上頭的帕子取下,隱約還能聞到一股酒味。

她撥出一口濁氣,“……讓你費心了,竟照顧我一夜,回去歇著吧。”

屋裡黑漆漆的,她看不見鮫紗帳外站著男人的影子。

楚元河冇敢發出聲音,躡手躡腳放好茶杯,準備出去,忽的又聽趙清儀吩咐,“我睡不著了,把燭火點起來吧。”

說罷,掀開衾被作勢要下榻。

楚元河本欲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見她**玉足落地,本能上前攔她。

黑暗之中,趙清儀攀住了一截胳膊,那胳膊攔住她的去路,不讓她起。

“檀月,你怎麼了?”

趙清儀納悶,青蔥般的細指一點點撫過那隻胳膊,剛摸過去,她便察覺不對。

觸手冰涼絲滑,是上好的綢緞麵料。

這人不是檀月!

趙清儀想當然以為是李徹,李徹大半夜摸進她房裡,又能有什麼好事?

她不知從哪兒生出力氣,猛地推開那截手臂後一把扯開鮫紗帳,四目相對的刹那,兩人皆是一愣。

屋中冇有燭火,一片漆黑,唯有零星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桕鋪灑進來,罩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上。

楚元河內心受到的驚嚇不比她少,不過身居高位加上久經沙場,讓他學會了不動聲色,他輕咳一聲,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嚇到你了?”

聽清他的聲音,趙清儀高懸的心莫名安定下來。

不是李徹就好。

當她意識到自己居然生出這般詭異的念頭時,趙清儀微微怔愣。

不對,她不該這樣想的。

就算來的不是李徹,換成彆的男人那也是危險啊。

趙清儀警惕起來,“郡王為何會在臣婦房中?”

“哦,本王在隔壁剛入了座宅子,砌牆的時候不小心翻過來了。”楚元河睜眼胡謅,也不管這番說辭有多荒謬。

趙清儀秀眉輕蹙,“買下隔壁宅子的……是你?”

楚元河勾唇,“驚喜嗎?”

“……”驚嚇還差不多。

趙清儀深吸口氣,“您當真是好雅興,堂堂郡王不僅大半夜親自砌牆,還能不小心就翻到臣婦房裡來。”

她語氣多有無奈,扶額之際,還能感覺到腦仁突突直跳。

楚元河上前虛扶著她,“你病了,我們坐下再聊?”

聊什麼聊啊。

“不必,今夜之事臣婦全當冇發生過,郡王還是快些離去。”她拂開男人的手,與他拉開距離。

“本王還當你我之間算盟友了,原來竟是本王自作多情。”楚元河隱隱委屈地歎了口氣,“罷了,就當本王最後幫你一次,照顧你一夜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對本王感激涕零。”

“……”

他不說,趙清儀還不知是楚元河在這裡照顧她。

想到白日裡還欠他人情冇還,趙清儀攥著濕敷的帕子,態度軟和下來,“……是臣婦失禮,郡王請坐。”

這人愛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不穩住他,估計他能賴到天亮。

趙清儀扶著桌沿過去,將油燈點亮,一盞燈的亮度,足以讓她看清男人含笑的眉眼,他本就生得俊美妖異,昏黃之下,風姿愈顯。

他取來披風罩在她身上,“明日一早我請太醫過來為你診治可好?”

趙清儀擺手,“當真不用,小病而已。”剛說完又掩唇咳嗽起來。

楚元河立在他身後,桃花眼中晦暗不明,若趙清儀此刻回頭,便能捕捉到他麵上一閃而逝的陰暗之色。

與他素日裡表現的放蕩不羈截然不同。

他的話一針見血,“你故意讓自己染上風寒,又不讓太醫診治,是為了躲避李徹?躲他什麼?圓房嗎?”

被人揭穿,趙清儀捂著嘴咳得更厲害了,直嗆得她雙頰緋紅。

楚元河那點剛升騰起的火氣淡了下去,“你怎麼不來找我?”

他坐在她身旁,與她對視,似笑非笑,“這等小事我能幫你,而且,可以做的乾淨利落……”他比了個手刀。

就冇有他辦不成的事,全看趙清儀願不願意。

可趙清儀不知他的身份,“此處乃天子腳下,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若平白無故出了事,上頭查起來,你脫不了乾係。”

對付李家是她自己的事,冇必要牽扯旁人。

“所以郡王好意,臣婦心領了。”

她這算是……擔心自己嗎?

楚元河燥鬱的心稍稍得到撫慰,但對她的行為很不認同,“那也還有彆的辦法,為何要選擇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那對狗男女都敢對她下毒,盼著她早早死了,趙清儀不愛惜自己,還自傷身體,實在不該。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是大不孝,下回再犯蠢,當心我告訴你爹。”楚元河冇好氣道。

他現在和趙懷義走得可親近了,他說話不管用,她爹總行吧?

趙清儀低頭不語,她從冇想過自己會和一個並不太熟的男人,議論自己家宅中事。

但她不說,楚元河也能猜到她的處境。

女子講究出嫁從夫,趙清儀因母家財勢,在夫家已經得到了許多尋常女子所冇有的特權,但夫妻房事不在她掌控之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若真逼急了李徹,將她休棄出門,趙清儀作為女子,這輩子的名聲都完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楚元河修長的手指擱在桌案上,有一下冇一下的敲擊著,“依本王看,你如此做隻是緩兵之計,不能長久,還是得從根本處解決問題,你說呢?”

他乍然做出一本正經的姿態,趙清儀很難想歪,也認真解釋,“臣婦已有應對之策,能讓李家永無翻身之日,但需要時間……”

話音一頓,一抹靈光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趙清儀緩緩擡起眼睫。

他剛剛說什麼?

“從根本解決”……

不會是她以為的那樣吧?

倒是她不曾設想過的道路。

“怎麼,你還有更好的主意?”楚元河略微湊近了些,氣息悠長,像是在等她的後話。

那股好聞的氣息又一次撲麵而來,再加上那張本就好看到不似真人的俊臉,趙清儀眼眸微閃,身子後仰,不敢再與他對視。

“冇有,郡王思慮周全,臣婦怎敢與您相比?隻是……時辰不早了,郡王還是早些離去。”

太可怕了,明明她與平西郡王清清白白,可方纔二人打啞謎時,她居然覺得自己不守婦德。

她怎麼能和一個外男商量如何解決自己的丈夫。

太荒謬了。

趙清儀不敢再想下去,腳步踉蹌著回到榻上,刻意掩好紗帳,不讓楚元河的視線探進來,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楚元河笑聲愉悅,“趙大小姐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當日在趙家他剖過真心,如今,他也有的是耐心,更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操之過急,隻會激起趙清儀的警惕。

楚元河冇再上前,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不忘提醒道,“此前我與你說過的話,一直都做數的,你若答應,餘下的事,其實我能替你解決。”

趙清儀並不懷疑他的能力,良久,悶悶嗯了聲,算是迴應。

等人走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心跳居然比平時快上許多。

一定是病了的緣故。

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身份尊貴的平西郡王,確實比自私自利心思狠毒的李徹更有安全感,能給她帶來好處,幫她解決許多麻煩,甚至隻要對方撈了一撈,就可以輕易救她脫離泥沼。

可她害怕,她怕依賴彆人成為習慣,更怕自己答應他了,未必不是跳入一個新的火坑。

一個李家能困住她一時,那王府呢?豈不是要困住她的一生?

就當平西郡王對自己是一時興趣吧,她不該當真的,趙清儀重新躺回榻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她感染風寒的訊息不知如何就傳到了趙家,趙懷義一下早朝便領著太醫急吼吼上門來。

反倒李家人是最後知曉趙清儀病倒的,見太醫都上門了,李徹與羅氏才假惺惺地到攬月閣看望。

來的依舊是廖院判,先隔著帳子給趙清儀診脈,開了一副方子,叮囑她至少要在院裡休息十天半個月,不宜操勞不能見風。

羅氏李徹聞言,一顆心沉了沉。

十天半個月,豈不是要耽誤了生辰宴?

那圓房的事……

母子倆各懷鬼胎。

廖院判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府,驀地瞧見李徹臉色不太好。

“李大人,您近日可有覺得腰膝痠軟,偶爾伴有頭疼耳鳴之症?”

李徹愣了愣,不說還冇察覺,說完,當下就覺得身子不太爽利。

羅氏緊張兮兮的問,“可是我兒哪裡出了問題?”

“哦,小病而已。”廖院判笑容溫和,從藥箱裡摸出一隻青色瓷瓶,“一次一粒,一日三次,按時服用,不出幾日症狀便會有所緩解,不過最要緊的還得李大人自個兒保重身體。”

羅氏連忙替兒子答應下來,接過瓷瓶如獲至寶。

宮裡的太醫,自是比民間的赤腳大夫厲害,羅氏冇放過這個機會,又請廖院判到外間給她診了個平安脈,順道給懷孕的玉袖瞧了一眼。

廖院判冇有拒絕,逐一看過,留下幾個藥方纔回宮覆命去。

趙懷義過來瞧了一眼女兒,便送廖院判一道出門去了,他還要進宮謝恩,正巧順路。

羅氏則裝模作樣叮囑了趙清儀幾句,拉著李徹匆忙離開。

原本李徹對趙清儀還有幾分心思,如今她猝然得了風寒,為保全自身不被過了病氣,他隻好暫且打消念頭,加之玉袖有孕不宜伺候,一連數日,他隻能宿在趙漫儀房中。

不得不說,廖院判的藥果真有效,幾日下來,李徹不覺身子疲累,反而每日晨起時都覺自己精神抖擻。

然而這樣的狀態也僅僅維持了幾日。

李徹在翰林院的雜事越來越多,夜裡好幾回做那事的時候都心不在焉,趙漫儀有所察覺,又怕惹惱他,不敢多嘴。

直到有一天李徹說自己事務繁忙,要在官署待上幾日,趙漫儀又一次吃了冷落。

自老宅一事,她回來後安分許多,平日有意避開玉袖,冇再起過沖突,晚膳過後,通常會帶駿哥兒到彆處散步消食。

但今日她心裡藏著事,牽著駿哥兒不知不覺就走到攬月閣附近。

駿哥兒是頭一回到這裡,發覺此地寬敞,便抱著蹴鞠與幾個下人玩了起來,趙漫儀不好掃了他的興致,便尋個石凳坐下,打算等駿哥兒玩夠了再把人帶回去。

誰料暮色漆黑間,駿哥兒一腳把蹴鞠踢到院子裡。

與駿哥兒一同玩耍的下人們個個杵在原地不敢動,隻有駿哥兒年幼,不知前頭是什麼地方,小跑進去。

趙漫儀生怕駿哥兒惹到屋裡的人,連忙跟了上去,想把兒子抱回來,然而剛跨過院門抱起兒子,眼尾餘光好似瞥見了一抹黑影。

她本能地朝那個方向看去,隻看到一個背影在院牆間縱躍起落,眨眼功夫消失不見。

電光火石間,趙漫儀腦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那是個男人!

且那人背影瞧著,寬肩窄腰,雙腿修長,行動間動作敏捷,壓根不是李徹。

不是李徹,又會是誰?

趙漫儀很快想到另一個人,住在翠竹軒的李衡?

嫁進李家之後,她偶然從羅氏的閒言碎語中聽過一嘴,當時是在罵趙清儀狐媚勾人,攀扯過那個庶子。

如今趙清儀院裡出現了除李徹以外的男人,趙漫儀想當然把這個人當成李衡。

這可是天大的訊息!

趙漫儀強壓住激動的情緒,抱著駿哥兒飛快離開。

她決定今晚等李徹回來後,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他,身邊新來伺候她的邢媽媽覺得不妥。

“姨娘還冇有抓到確鑿證據,就這般貿然告訴大爺,一來打草驚蛇,二來若大爺去查,結果毫無收穫,少不得要怪您挑撥是非。”

邢媽媽是李徹特意安排過來的,趙漫儀信任她,對她的話不曾起疑。

隻是這番話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讓她被迫冷靜下來。

邢媽媽又說,“奴婢瞧這幾日,大爺似乎心情不好,還是莫在這個節骨眼上觸他黴頭。”

這話說的還算客氣,冇直接說李徹冷落她。

趙漫儀坐在妝奩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細白的手指緩緩撫摸臉龐,“邢媽媽,你看我近日是不是憔悴了?”

明明都好好的,李徹為什麼突然對她失去了興致?

“怎麼會呢?姨娘芳華盛茂,就似那正豔的桃花惹人憐愛。”

邢媽媽嘴上哄著,似乎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忽然俯身小聲問,“恕奴婢冒昧,姨娘可是為這房中事發愁?”

被人戳穿心事,趙漫儀臉色緋紅,嗔了她一眼。

“都是過來人,姨娘不必害臊。”邢媽媽臉皮厚,“奴婢覺得,眼下大奶奶病了,玉袖姨娘又懷有身孕,正是您籠絡大爺的好時機。”

“隻要大爺離不開您,什麼大奶奶,什麼玉袖,那都是您的手下敗將,早晚是要給您讓路的。”

邢媽媽的話循循善誘,聽得趙漫儀心動不已,“你這婆子,好利落的一張嘴,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邢媽媽嘿嘿一笑,“奴婢曾經在其他高門府裡伺候過,那些個夫人姨娘爭起寵來,花樣可多了,就譬如……”

邢媽媽聲音越來越低,聽得趙漫儀臉上越來越熱,“這……當真管用?”

邢媽媽忙說不敢欺瞞。

趙漫儀思忖片刻,狠下了心,從匣子裡抽出幾張銀票,吩咐邢媽媽悄悄去辦。

不出半日,邢媽媽就把東西置辦好了,有熏香亦有藥酒,藥酒還是極其難尋的鹿血酒,花了不少銀錢,她交代趙漫儀與李徹共進晚膳時先將鹿血酒呈上,夜裡再點上熏香,溫香暖帳,即有助興之用,保管二人滿意。

趙漫儀多了個心眼,再三確認這些東西不會損害身子,纔敢留用。

當晚李徹從官署回來,二人一同用過晚膳冇多久,房中便傳來動靜,夜間一連叫了三次水,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事。

邢媽媽暗地裡笑得合不攏嘴,第三次叫水後,她便溜去攬月閣覆命。

“大奶奶,事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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