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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38 章 “手感如何?好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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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如何?好摸麼?”……

“開個玩笑,

彆生氣。”

楚元河嬉皮笑臉地進來,他的姿勢太過輕鬆,彷彿跨過的不是窗,

而是一截門檻罷了。

袍角翻飛之際,依稀可見那是一雙結實筆挺,充滿力量的腿。

不愧是武將出身,

好長……的腿。

趙清儀莫名神遊了片刻,楚元河無聲翹起嘴角,故意坐這窗沿,修長的腿攤開,讓她看個夠。

直到趙清儀自己反應過來,麵頰一熱。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趙清儀移開目光,

若無其事正色道,“先前差人給郡王送了謝禮,隻是郡王似乎很忙。”

楚元河近日一直在宮裡忙於朝政,但這話他不能說,隨意扯了個藉口,

“年關將近,

王府瑣事繁多,

下人一時怠慢,趙小姐莫怪。”

主要還是推行新政迫在眉睫,

需要清算的官員很多,

他已焦頭爛額,待到正月還要祭祀,更不好脫身,這纔想趁年前再見趙清儀一麵,

順便討些好處,免得她把自己忘了。

趙清儀也有此意,不儘快償還這份恩情,怕是還會有無窮無儘的糾纏。

“郡王明日可有空?”

楚元河挑眉,目光灼灼,“有是有……”

趙清儀假裝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深意,“那明日酉時,清韻茶樓見。”說話的功夫,她走到門口的位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從出現到進屋,不過盞茶功夫。

這就趕他走了。

楚元河有一絲微妙的鬱悶,但對上趙清儀微紅的臉,那絲鬱悶頓時煙消雲散。

“行,明日,本王等你。”他粲然一笑,端的是妖孽俊逸,戴上鬥篷的帽子,大搖大擺走出去。

趙清儀飛快關上門,脊背抵著門框,長舒一口氣。

飽暖思淫慾,古人誠不欺我。

她一定是舒坦日子過久了,居然有心情欣賞美色!

楚元河並未走遠,他就站在門外,聽屋裡人發出一聲冗長懊惱的歎息。

看來,趙清儀對他並不像嘴上說的那般無動於衷。

唔,即便還不喜歡他的人,但是,應該喜歡他這副皮囊。

楚元河心滿意足,轉身冇入雪夜中,庭院裡銀裝素裹,他這抹黑影顯得格外突兀。

剛走冇兩步,便察覺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楚元河腳步一頓,瀲灩的桃花眼沉了沉,稍稍側身,似在捕捉那人的方位。

小廝不知危險即將到來,眯著眼在暗中觀察,礙於對方披著鬥篷,冇能看清臉,心中不免焦灼。

大爺特意派他來盯梢,若不能帶回確切的訊息,以大爺如今陰晴不定的性子,自己定然會吃不了兜著走。

正當小廝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時,對方的身影居然在雪夜裡憑空消失了。

怎麼回事?

小廝下意識追出幾步,忽的出現一個陌生男人截住他的去路,小廝駭然,轉頭欲逃,才發現前後左右皆無路可走。

四個穿著相同的黑色短打,並未遮麵的男人,正麵無表情盯著他。

小廝嚇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求饒的話剛到嘴邊就被人一拳打暈。

李徹對此一無所知,還在榻上輾轉難眠。

那晚羅氏捉姦他出來阻止,隻是顧及自己的臉麵,同時他也相信羅氏與李素素所言並非空xue來風,為此他還私底下試探過李衡。

可惜李衡口風很緊,凡有人當麵提及趙清儀,他就會找各種藉口走開,瞧著是在避嫌。

於正常人而言,這也說得過去,畢竟前腳才被人誣陷與嫂嫂通姦,事後避嫌合情合理。

可李徹不信。

他疑心重,李衡越是避嫌,越讓他覺得二人之間有貓膩,畢竟自己離家三年,與趙清儀雖有夫妻名分,卻無夫妻情分,反倒是這個庶弟李衡,三年來都與趙清儀同住一個屋簷下。

瓜田李下,難免招人疑心。

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無論趙清儀做什麼,李徹都會將她的行為與不貞掛鉤,尤其他回府後,趙清儀屢屢拒絕圓房,更成了不貞的佐證。

如今自己成了廢人一個,那無形的陰霾再次籠罩全身,李徹甚至生出了恨意。

他一定要查清楚,若真如他猜測那般,他定要這二人不得好死,讓他們清楚背叛自己的代價!

於是李徹將突破口放在趙清儀這裡,他刻意緩了幾日,好叫這二人放鬆警惕,再派人盯著,冇成想今夜纔派出一個人,便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李徹熬到天明,也不見小廝回來稟報,便差青石親自走一趟。

回來後青石彙報了自己打探到的訊息,“大奶奶近日忙著發放下人份例,還要兼顧外頭的鋪子,和平常冇什麼區彆。”

李徹敏銳捕捉到關鍵,“她時常外出?”

“是,幾乎日日都會出門,辰時出,酉時歸。”不僅是出入府的時辰打聽到了,還有趙清儀常去的幾個鋪子,“一般大奶奶會先去清韻茶樓用盞茶,隨後便從東市開始……”

趙清儀的每日行程基本固定,光聽是聽不出端倪的,李徹吩咐,“今日你不必伺候我了,去跟著大奶奶。”

他讓青石跟蹤,在什麼地方逗留多久,又見過什麼人,必須事無钜細回來稟報,又另外差了一個新來的小廝去盯著翠竹軒,看看這二人的行蹤是否重合。

趙清儀是冇功夫搭理他的,昨夜盤了賬,收入不少,她正是心情好的時候,早早忙完了鋪子裡的事,便在清韻茶樓的雅間等著,期間讓茶樓的小二跑腿去京中最好的醉仙樓買了酒菜。

待一切佈置妥當,楚元河欣然赴約。

他們不是第一次麵對麵獨處一室,趙清儀還算瞭解他的性子,不會亂來,便也卸下防備,主動敬酒,算是答謝楚元河數次相助的恩情。

這不失為好的開始,至少在明知他有意的情況下,趙清儀不排斥自己。

這就說明,他有機會。

楚元河心情大好,當即豪飲,酒過三巡,二人徹底敞開了,趙清儀招呼福貴還有兩個婢子一同落座。

兩個婢子是陪著趙清儀一同長大的,情分非比尋常,私下裡她們主仆便是這般相處,但福貴不同。

麵對趙清儀的盛情相邀,福貴連連擺手婉拒,下意識去看楚元河的臉色。

楚元河更喜歡兩人獨處,但既然趙清儀都發話了,他冇有拒絕的道理,頷首表示同意。

福貴這輩子都冇享受過這等福氣,能和陛下同桌用膳,說出去夠他吹一輩子的牛了。

當下感激涕零,小心翼翼坐在邊上。

約莫是行走商場的緣故,趙清儀雖是高門貴女,卻冇有世家教條下的矯情,反而烈酒入腹,多了幾分豪情,對楚元河也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隻是她酒量著實不怎麼樣,冇一會兒雙頰便泛起酡紅,水波盈盈的杏眸噙著醉意。

福貴跟在楚元河身邊多年,最擅察言觀色,知道這會兒他不該在場,藉口要去買醒酒湯,拽著兩個婢子出去。

打從楚元河出現在趙清儀的閨房裡,檀月俏月就已達成默契,反正自家奶奶是要和離的,等和離了,再嫁郡王也不錯,便掩唇嬉笑跟著福貴一起出去,離開時還貼心地帶上房門。

反正在自家茶樓,出不了岔子。

趙清儀扶額閉目,撥出一口酒氣,“郡王莫要誤會,這兩個婢子被我縱壞了,忘了規矩……”

“無妨,本王倒覺得,她們頗識時務。”楚元河覷著她小臉微醺的模樣,不著痕跡朝她坐近了些。

他微微俯身,嗓音低啞,帶著莫名的蠱惑傳入趙清儀耳畔,“趙大小姐,上回本王同你說的話,你考慮好了嗎?”

趙清儀雖有三分醉意,人大體還是清醒的,可今夜不知怎的,她覺得那聲音離得極近,聽得人耳蝸酥麻,身子都軟了半截。

她素手抵額,垂落的長睫閃了閃,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便裝作在忙的樣子,飲完壺中最後一滴酒。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讓楚元河感到不安,他不由再次靠近,停在咫尺之外。

“趙清儀。”

男人嗓音極低,像是今夜品過的烈酒,初嘗溫潤,後勁醇厚,彷彿自帶磁性,不知不覺便引人墜落,“趙清儀……”

“嗯?”

趙清儀這次是真喝多了,歪著腦袋,露出衣襟下一小節雪白細嫩的脖頸,此刻因醉意洶湧泛著薄紅。

奇怪,他今晚的聲音怎麼格外動聽,喊她的名字,就像在勾引人似的,趙清儀努力睜開迷離的雙眼,濕漉漉的杏眸滿含春水。

楚元河眸光微滯,“我同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氣息噴灑在她頸窩處,淡淡的酒香夾雜著獨屬於他的凜冽之氣。

趙清儀耳根發麻,更迷糊了,“……什、什麼?”

人還端坐著,其實意識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楚元河有的是耐心,他又湊近了問,“我說,等你和離了,我娶你,你覺得如何?”

所謂酒後吐真言,這次他要聽聽趙清儀的真心話。

卻聽趙清儀輕笑出聲,眯著眼,“郡王還真是……真是鍥而不捨,不過是個不可能的答案,又、又何必……一再追問?”

“……”

什麼酒後吐真言都是騙人的。

“你喝醉了。”楚元河拉下臉,反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那就不是真的答案。

趙清儀又笑,“……我纔沒醉。”

她極少飲酒,所以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是困了還是醉了,反正目之所及,皆罩著一層朦朧氤氳的薄霧,薄霧後的事物也變得格外神秘而絢爛。

楚元河自不例外。

趙清儀凝視他半晌,用來支撐腦袋的手順著桌沿,悄悄摸了過去。

她覺得自己做的挺隱蔽來著。

楚元河垂眸,看那隻白皙珍珠似的小手,一點點撫上自己的胳膊,再一路往上,最後停留在他臉側。

趙清儀食指微蜷,挑起男人鋒銳淩厲的下頜。

相貌自是冇得說,高眉深目,容色昳麗,放眼京城,怕是找不到第二個如楚元河這般俊俏的郎君。

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趙清儀說到底就是個凡夫俗子,又豈會真的無動於衷,於是在醉意催動下,她主動坐近些,華麗裙襬壓上男人的衣袍。

“楚、楚天霸……”

趙清儀絞儘腦汁回憶平西郡王的大名,喊出口時,自己先笑了,“這名兒……和你的臉,委實不般配……”

平西郡王的大名不難打聽,確實叫楚天霸冇錯,還是當年抓週時自己抓的好名字,二十多年來就冇改過。

橫豎這名兒不是楚元河自己的,他一動不動,嗯了聲,“這名字,不如你的好聽。”

趙清儀又笑了,隻是她身子前傾,半趴在男人手臂上,費勁。

看她不適地扭了扭,楚元河索性助她一臂之力,將人抱到自己腿上。

趙清儀低聲驚呼,人已跌進他懷裡,像是撞進一堵厚實堅硬的牆。

玉臂下意識就攀附在男人薄肌隆起的胸膛前,隔著厚重繁瑣的冬衣,依舊可以清晰感受到掌下每一塊肌肉的紋理走向。

她為數不多的理智又一次在醉意中動搖,崩潰,七零八落。

趙清儀不由想起上次,她被楚元河攬在懷中騰空而起,那時她隱約摸了一回,不過這次,她能更清楚的感受。

唔,這身材也是萬裡挑一,就是太硬邦邦,硌得慌。

趙清儀略有不滿,手是一點冇閒著,隔著衣衫,指腹陷入肌肉間的溝壑裡。

楚元河縱著她,不忘問一句,“手感如何?”

趙清儀迷迷瞪瞪,冇說話。

楚元河便抓著她的手腕,親自帶她領略他的軀體,這次問得更直白了,“……好摸麼?”

被他這麼一問,趙清儀越發麪紅耳赤,她努力睜著眼,裝作鎮定的樣子,嘴上已經不把門了,“不、不夠軟……靠上去,不如我榻上的雲錦……”

楚元河剛被她小手撩起的火苗,“滋”的一下,滅了。

“軟綿綿的,不好看。”他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忖了忖,又煞有介事的補充,“也不中用……”

他又不是李徹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常年習武操練的人,有一身腱子肉很正常。

等等,話題偏了。

楚元河閉眼,暗罵自己一聲,重新發問,這次語氣明顯軟和,帶著引誘的意味,“清儀,你早點和離好不好?和離了,換我娶你,嗯?”

他不自覺收緊臂彎,將柔軟的嬌軀圈在懷中,薄唇幾乎快要蹭上她的臉。

無奈他的身子太硬了,根本坐不住,趙清儀冇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小手抵住他的胸膛撐起身,單膝順勢跪入他腿間,以此作為支撐。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楚元河,此刻也淡定不了,剛撲滅的小火苗閃了閃,又躥上來。

他在趙清儀麵前從不避諱自己的情意,確實是存了齷齪心思,他就是來勾搭有夫之婦的。

強搶不得,那就去偷,感情本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做一回小人又何妨。

可當對方反客為主欺身上來,他反被撩得臉頰滾燙。

趙清儀……是真的醉了吧?清醒狀態下,她不會做這種事。

除非,她對自己也……

正當他思緒混亂,眼前的女人又在臉上摸了一把,用戲謔的口吻笑道,“我若真和離了,養幾個姿容絕佳的男人……不成問題。”

名聲不過是束縛女子的一道枷鎖,與其被男人囚困一生,倒不如隨性自在些,死過一回之後,這個觀念深深刻入她潛意識裡,即便醉酒,她依舊抱著這個念頭。

反正她有錢,又是和離婦,相個閤眼緣的男人作伴,日子也能過得有滋有味,若有朝一日人心變了,她就離開重新找個,何必賭上自己的後半生。

楚元河腦中轟鳴,短暫陷入空白。

他聽到了什麼?

她說,要養……養男人?還是幾個!

這顯然有悖趙清儀平日裡的循規蹈矩的端莊形象。

但楚元河也僅震撼了一瞬。

“這幾個男人裡……有我嗎?”

他握住趙清儀垂落的柔荑,再度貼上自己的臉龐,好讓她對自己的皮囊有更深刻的瞭解。

“有啊……當然有!”

趙清儀色令智昏,又開始胡言亂語。

“那其他幾個,又是誰?”楚元河壓根不認為自己是在趁人之危,繼續問。

趙清儀卻不再說話了。

楚元河隻能逐個試探,“是和李徹破鏡重圓?還是……李衡?”

亦或者,還有彆的,比他更好的選擇?

趙清儀還是不說話。

這算默認嗎?

楚元河不高興,輕嗤一聲,“你還挺貪心,要我一個不夠,還想要彆人?”

趙清儀柔嫩的臉頰貼著他的心口,忽而感覺有人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皺眉輕哼,“你乾什麼……”

楚元河昳麗的眉眼染上墨色,“要我,你就不能再要彆的男人。”

他在說什麼呀?

趙清儀醉得迷迷糊糊的,隻有兩隻手還在不安的動彈著。

“李徹廢了,你與他破鏡不能重圓。”楚元河低頭,抓住她胡亂摩挲的小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衣襟處。

醉醺醺的趙清儀不負期望,果然順著微敞的領口探了進去。

這次不再隔著衣衫,真真切切摸到了,肌肉緊實,溝壑分明,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流連起來。

這大抵是女人的本能,反正她絕不承認,自己對這具**存了非分之想。

楚元河還冇忘記先前的話題,“至於李衡……也算了吧。”

他繼續勸趙清儀打消念頭,附耳輕喘,“你喜歡摸的這些……他都冇有。”

大手掌著她的腰,再次用力,讓兩人的身軀貼得更近。

趙清儀疼到了,衣襟下的手也跟著用力,指甲在他肌肉上撓出幾道紅印子。

楚元河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她撓得疼,是彆的地方疼。

不行,兩個人的自製力都太差了,再僵持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楚元河把她的手撒開,她還揪著一顆小點不放,硬

是拉扯了一下纔出來。

“……”

這下楚元河能肯定,趙清儀是真醉了。

她不滿地哼唧兩聲,最後架不住醉意,倒在他臂彎裡睡了過去,青玉纏枝燭台映著她酡紅的麵頰,半邊藕荷色錦緞罩衫滑落,露出其下柔軟的裡衣。

……是在試探他的底線麼?

忍了又忍,楚元河才把她的衣衫攏緊,將人打橫抱起放到軟榻上,榻上冇有衾被,他便將隨身的玄狐大氅脫下,輕輕覆上她的肩頭。

醉意朦朧的趙清儀翻了個身,褪去白日裡的端莊架子,才顯出她身為女子應有的嬌憨媚態,很是誘人。

算起來,她還不到二十,風華正茂的年紀。

楚元河的視線籠罩住趙清儀,被撩起的火還熊熊燃燒著,俊美近妖的臉晦暗無比,是外人不曾見過的深沉。

彷彿蓄著風暴,隨時要將她剝皮嗜骨,拆吃入腹。

情不自禁間,楚元河俯下身去,與睡夢中的女人呼吸交纏,淺淡的體香與果酒糅合,甜滋滋的。

他不禁發出一聲極低的喟歎。

腦海中莫名閃現“肉色生香”“秀色可餐”幾個字,越想,越覺腹胃燒得慌。

睡夢中的趙清儀隻感覺一股灼熱的,難以忽視的氣息,將她裹得密不透風,與她緊緊纏覆,掙脫不開。

燥熱得很。

她微微顰眉,又翻個身,捲起一陣香風,薄紅的耳尖拂過楚元河的薄唇,令他一瞬清醒。

他盯著近在咫尺的後腦勺,喉結滾動,終是坐直了身,冇再繼續。

良久,才咬牙,“……朕早晚報複回來。”嗓音沙啞得厲害。

楚元河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把兩個婢子叫回來伺候。

檀月有些為難,“這時辰不早了,若奶奶冇回去,隻怕府裡人又要饒舌。”

但趙清儀這幅醉醺醺的樣子回去,顯然也不妥。

楚元河想起了一個人,“今夜且先伺候你們主子安寢,明日自會有人替她周全。”

兩個婢子冇轍,隻好照辦。

許是酒勁的作用,趙清儀這一覺睡得格外舒坦,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但伺候她起床的卻不是檀月俏月,而是笑容溫柔的張婉琰。

“你怎麼來了?”見到她,趙清儀挺意外。

張婉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昨夜與我把酒言歡醉了過去,我不在這兒守著你,還能去哪兒?”

趙清儀聽得懵然,低頭看見身上蓋的玄狐大氅後便明白過來,多半是楚元河給她想的後路,好讓她回府能交差應付過去。

倒也省去麻煩。

“我還真是吃醉了,半點印象也無。”

趙清儀揉著酸脹的太陽xue失笑,對昨晚發生過的事想不起來了。

檀月俏月進來伺候她梳洗,又熏了香遮掩酒氣,幾人才準備分道揚鑣。

張婉琰不放心,便落後幾步,遠遠跟著。

不出所料,趙清儀剛回到家,迎麵就遇上了臭著臉的羅氏。

羅氏上下打量她,“你還知道回來?”

趙清儀雖穿戴好了,但衣裳冇換,其上難免褶皺,瞧著與平日端莊不茍的形象格格不入,這更引起羅氏疑心。

“你都去見誰了?還不從實說來。”

趙清儀問心無愧,隻是她私下與楚元河吃酒的事不能說,便將一早醞釀好的說辭道出,剛說完,張婉琰後腳就來了,二人配合默契。

羅氏存心找茬,一時半會也捉不到錯處,當然,她主要還是不敢得罪張婉琰這位首輔獨女,見了人還得諂媚陪笑,又邀張婉琰到家裡坐坐。

張婉琰早過了議親的年紀,換做旁人少不得被議論,但她有個首輔爹,還是讓京中不少權貴子弟覬覦,羅氏當然也想與她交好。

家中除了李徹,不還有個庶子李衡尚未娶妻,儘管門第相差巨大,羅氏也想爭取一二。

就像當初她替李徹爭取到了趙清儀。

張婉琰如何看不出羅氏的那點算盤,含笑婉拒,“不了,我與清儀在外逗留一夜,家中長輩同樣憂心,改日再來叨擾。”

她舉止有度,氣質超然,又是出了名的京城貴女,有她這番話,羅氏冇再疑心。

笑著送走張婉琰後,才衝趙清儀冷哼,“這次便算了,再有下回,你乾脆就彆回來了,我李家全當冇你這個兒媳。”

果然是即將高攀伯府,高攀王次輔了,羅氏在她麵前說話都硬氣了。

“這是我買的宅子,想回就回,婆母怕是管不著吧?”趙清儀嘴角噙著冷嘲,“婆母若實在看兒媳不順眼,您一家也可以搬回老宅的。”

“你……”羅氏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惡狠狠瞪著她的背影離去。

原以為今日就這麼過了,回到攬月閣才發現麻煩遠不止於此。

往常她回來,院裡仆婢都會前來問候,可今日她在院裡走了幾步,卻是寂靜無聲,即便有仆婢看見她了,也埋頭乾活,大氣不敢喘。

走到自己房間,果然見到一臉晦氣的李徹。

李徹抱著一隻木匣子,坐在正中央的八仙桌前,旁邊還有個鼻青臉腫的青石。

聽到趙清儀的腳步聲,李徹擡頭,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趙清儀都習慣了,“你有事?”

她猜測估計和羅氏一樣,來質問她為何夜不歸宿的。

出乎意料的,李徹拍了下手邊的木匣子,“知道這是何物嗎?”

趙清儀挑眉,表示不知。

李徹就將那木匣子打開,她掃了一眼,心中瞭然了。

裡頭放了些舊物,看得出來有些年頭,於趙清儀無關,但有一方手帕,是府裡婢子通用的,旁邊還有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錦盒啟開,赫然是一顆光澤奪目的紅寶石。

“這是從翠竹軒搜出來的,你怎麼解釋?”李徹冷臉質問。

趙清儀覺得好笑,“你從翠竹軒搜出來的,問我作甚?又不是我的東西。”

“這匣子是李衡生母留給他的遺物,裡頭都是他珍視之物。”

”李徹拾起寶石,對著光線把玩,“而這顆紅寶石上有一縷金線,可見它原是繡在衣衫上的,家中唯有你穿金戴銀,還喜愛在服飾上裝點寶石珠玉,如今你衣衫上的寶石,出現在這隻木匣裡,你敢說你與李衡是清白的?”

“所以呢?”

趙清儀冇有向誰解釋清白的必要,但她也不願平白被人潑一身臟水,“僅憑一顆寶石,就要往我頭上扣個不貞的帽子?”

“難道不是嗎?!”

李徹怒的拍桌而起,莫說跟在後頭的檀月俏月,就連他身邊的青石都嚇一大跳。

“若是清白,你的貼身之物如何會在他手裡?”

“你今日老實交代了,我還能從輕處置,保你名聲,但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在他心裡,他已經認定趙清儀與李衡有染。

趙清儀暗暗撫過袖中藏的匕首,神色淡淡,“清者自清,你若疑心,還請拿出實證,而不是到我這裡發瘋,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趙清儀!”

他被徹底激怒,倏然起身抓住趙清儀的手腕,兩個婢子要上前阻攔,被李徹嗬退,“滾出去!”

趙清儀不想連累婢子,就讓她們先出去,李徹的小廝青石自不例外。

室內隻剩夫妻二人,趙清儀被攥得生疼,試著掙脫。

李徹不依不饒,“我就問你一句,你和李衡,到底有冇有?”

“你說!”

“你說啊!”

李徹情緒逐漸失控,麵色猙獰。

趙清儀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折斷了,她不再忍讓,拔出匕首朝男人刺了過去。

李徹正在氣頭上,也冇想過看似溫婉柔弱的趙清儀居然動真格,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劃了手臂。

匕首的鋒利程度在楚元河身上試驗過了,加上趙清儀冇有收力,這一劃割破李徹衣袖,直刺皮肉,留下一條深長血痕。

李徹吃痛,當即鬆開桎梏,倒退數步。

趙清儀成功掙脫,勉力維持鎮定,“你若再胡攪蠻纏,我便與父親陳情,你我就此和離。”

“都想與我和離了,還敢說你與李衡冇有瓜葛?”疼痛與鮮血讓李徹短暫恢複理智,他捂著血流不止的小臂,瞪看趙清儀。

他這樣的人,總喜歡把錯誤歸咎到彆人頭上。

趙清儀冇有精力與他廢話,“隨你如何想,我言儘於此。”

李徹咬緊了後槽牙,權衡再三,狼狽離開攬月閣。

現在他勢弱,不到得罪趙懷義的時候。

李徹一路都在盤算如何高升,如何算計趙家,總有一日,他會掠奪趙清儀的一切,再把她的驕傲狠狠踩碎,看她還怎麼擺出這幅高高在上的姿態!

李徹越想越恨,手臂處的傷口血流加快,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讓青石去請郎中為他包紮。

然而最快回來的不是郎中,而是羅氏。

“兒啊,出大事了!”

羅氏剛進門,還冇瞧見李徹的傷,她慌慌張張跑過去,“徹兒,庵堂來信,說趙漫儀那個小賤婦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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