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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45 章 “請陛下做主,判臣婦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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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陛下做主,判臣婦與……

李徹奮力扭動掙紮,

要衝上來拚命,楚元河忍無可忍,一腳踹向他膝窩。

“當初你與趙漫儀在茶樓茍且,

本王就在隔壁,親耳聽見你交代自己是如何聯合羅氏,暗中給宸華縣主下毒,

計劃等她死後謀取她的嫁妝……”

“本王顧及縣主顏麵,並未拆穿你,如今你好意思反咬一口,說彆人狠毒?”

李徹被他踹了一腳,如同喪家犬般撲倒在地,狼狽至極。

平西郡王都出麵作證了,

至此,

李徹再無辯駁迴旋的餘地。

趙清儀彆過臉去,不再看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她鄭重向堂上大人施禮,隨後麵向珠簾,遙遙望著裡頭的年輕帝王。

自始至終,

對方都冇有表態,

讓人琢磨不出帝王的心意。

但趙清儀必須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她撩起裙襬,無比鄭重地跪下,

“陛下,

李徹騙婚謀財,欲害臣婦性命,是為不仁不義,其母羅氏放貸受賄,

罪大惡極,而李徹身為朝廷命官,非但不加勸阻,反利用職權包庇其母罪行,是為不忠不孝,此等德行有虧之人,臣婦不屑與之為伍!”

她擡起頭,目光堅若磐石,聲音鏗鏘有力,態度決絕,“懇請陛下依律嚴懲羅氏李徹母子,並請陛下做主,判臣婦與李徹和離,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恩斷義絕,再無往來!”

“和離”二字重重砸在公堂之上,也砸在李徹瀕臨破碎的心,他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慌忙想從地上爬起來。

不能和離,他不能和離!

一旦和離,冇了趙清儀,冇了趙家,他還能剩下什麼?

豈不是向世人宣告,今日一切都是他的錯?那將來他還有什麼仕途可言?

“不、我不同意!”

楚元河覷了眼珠簾後的假陛下,走過去在假陛下耳畔低聲交代了幾句,就聽陛下輕咳道,“愛卿依律,先處置另外兩人。”

大理寺卿會意,驚堂木重重拍下,“案犯羅氏姐弟,觸犯律法,逼死人命,證據確鑿,即刻押入大牢,杖九十!”

至於李徹,陛下另有旨意。

珠簾後的兄弟倆嘀嘀咕咕一陣,楚元河再次現於人前,“罪臣李徹,包庇母罪,欺瞞朝廷,騙婚失德,即刻革去官職,貶為庶民,判……絞刑。”

“至於縣主所請和離一事,陛下做主允了,即日起,你二人恩斷義絕,各不相乾!”

“不——”

李徹淒厲哀嚎,事已至此,他絕不和離!他不會讓趙清儀這個毒婦稱心如意!

橫豎都要死了,他還怕什麼?

“即便陛下下旨和離,我也絕不同意!趙清儀,你想離開我,你也隻會得到一封休書!是我休了你!哈哈哈……”

李徹還冇笑完,又被人從後踹了一腳,瞬間撲倒在地,楚元河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頸,提起他的頭,再狠狠摜回地麵。

李徹笑聲戛然而止,頭顱撞擊地麵,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楚元河直起身,擡腳用力踩在對方臉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休妻?你也配!”

李徹在他腳底下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雙手抓著楚元河的腳踝,卻無法撼動分毫,鮮血從他鼻孔嘴角溢位,慘白的臉痛苦扭曲,瞧得在場眾人不由發怵。

堂上三位大人紛紛起身想要阻止,珠簾後的“陛下”再次輕咳一聲。

三人又識趣地坐了回去,“……”

楚元河冷笑,“今日留下和離書,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李徹雖為寒門出身,但自他科舉入仕以來,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被人踩著臉威脅,他哂笑,口齒間滿是血汙,“我隻會寫……休、書!”

趙清儀害他至此,他怎麼可能放她自由?

唯有休書一封,叫她永遠困在這樁婚姻裡,即便離了他,也是個不為世俗接納的棄婦!

思及此,李徹好像在痛苦中找到了一絲快感,他的臉被踩在地上,仍舊看著趙清儀發笑,“隻、隻要我不寫……和離書……你就……永遠都是我李家婦……哈哈哈……”

趙清儀強壓憤怒,端在袖中的素手氣到發抖。

有圍觀百姓看不下去,紛紛出言指責李徹卑鄙小人,畢竟先前趙清儀為百姓為流民做出許多好事,她的義舉有目共睹,百姓自然同情趙清儀多一些。

楚元河額角青筋暴起,當場拔出禁軍的佩劍就要砍去,被趙清儀製止,“郡王,此事與你無關,又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楚元河回過神,隱忍的目光落在趙清儀臉上,在對方關切的眼神中,到底是放下了劍,一腳踢開李徹。

“冥頑不靈,那就打入詔獄,叫錦衣衛好生伺候!”他都裝不下去了,直接越過珠簾後的“陛下”命令錦衣衛。

堂上大人再次一愣,看戲的“陛下”後知後覺,連忙附和,“對,先打入詔獄!”

待李徹一家子被衙役拖下去後,趙清儀對著珠簾深深一拜,“臣婦謝陛下主持公道。”

“縣主受委屈了。”

看到楚元河為趙清儀出頭,假皇帝楚天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便端起架子,“縣主放心,此事有陛……有朕為你作主,你如今就是自由身,與李家再無瓜葛。”

鬨到這個地步,和離書還是休書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經當著天下百姓的麵,得到陛下準許和離的金口玉言。

趙清儀謝恩,緩緩起身,脊背挺得筆直,與其他人一同恭送禦駕,楚元河不好逗留,遞給趙清儀一個安撫的眼神,轉身回宮去了。

轟轟烈烈的鬨劇落幕,趙清儀慢慢走出大理寺公堂,站在明媚的日光之下,視線掠過牆頭細長的枝條,嫩黃的迎春花悄然綻放,生機盎然。

趙清儀深吸口氣,空氣似乎都在這一瞬清新起來,爭先恐後湧入胸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那口積壓在心頭兩世的濁氣,終於消散這一年的春分當中。

檀月俏月以及管事媽媽圍繞著她,無不替她歡喜雀躍。

而苦主槐生夫妻倆也得到了朝廷安撫,向趙清儀道謝後,拿著豐厚的撫卹重回故土,安葬亡父。

一時間,李家的案子在京中四處流傳,關於宸華縣主和離一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民間大多向著趙清儀替她惋惜,唯有世家門第對此嗤之以鼻。

趙懷義與孟氏作為趙清儀的父母,反倒成了最後得到訊息的人,趕到大理寺時,案子都了結了。

她們事先冇有得到半點風聲,完全想不到女兒居然在悶聲乾大事,連皇帝禦駕都驚動了,好在趙清儀本人全身而退,一家人圍著她噓寒問暖。

弟弟趙瀾儼從校場趕來,興高采烈地說,“以後姐姐就能回趙家,繼續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趙懷義本想說女兒幾句,但看她小臉憔悴消瘦,又不忍苛責,“你弟弟說的不錯,般般,就隨父親回家吧,大不了,父親養你一輩子。”

“是啊,這樁婚事,實在讓你受委屈了。”孟氏心疼得直掉眼淚,摸著女兒的臉,“往後我們不嫁了,啊。”

趙清儀喜極而泣,與父親母親抱在一起。

重活一世,真的很好。

“女兒行事自有分寸,我還不能立刻跟你們回去。”趙清儀將一家人的手握在一起,告訴他們自己還得回到那座宅子中,料理餘下的瑣事。

最後趙懷義同女兒商量出一個日子,再親自去接女兒回府。

“母、母親……”駿哥兒怯怯的聲音傳來,他不安的絞弄手指,“我……”

他想問問,嫡母打算如何處置自己。

趙清儀收起笑容,看了他半晌,“這一次,你還冇有犯下十惡不赦的大錯,我不會同你計較,你也不必再叫我母親,我和李家冇有關係了。”

李徹,趙漫儀,羅氏,她們已經欠她太多債,所以她討伐起來毫不手軟,至於駿哥兒,這一世尚未長成,又被她利用得差不多了,就姑且放他一條生路。

“答應你的衣食無憂我會做到,但富貴榮華,我給不了你。”隻要對方安安分分,做一個普通人,靠自己去生存,她不會對其趕儘殺絕。

這已經是她心軟的結果,不然按照最初的想法,她會把駿哥兒養成驕奢淫逸的廢物,現如今,看在他當堂指認李徹的份上,她許他一個碌碌平庸活著的機會。

隻要駿哥兒識相,他還有平凡生存的機會,隻是養在莊子上,冇了她傾注心血的教養,冇有最好的先生領路,冇有趙家的扶持,駿哥兒必不可能再和前世一般科舉入仕,飛黃騰達,註定是艱辛貧苦的一生。

這個答案,還真和他預料的冇有差彆呢。

駿哥兒失落地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他是李徹與趙漫儀茍且下的產物,本就見不得光,冇有被父母連累至死,已經是他的福氣。

駿哥兒坐上回莊子的馬車,一路安安靜靜,不哭不鬨。

趙清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大門上懸掛的匾額換了,這宅子原本就是孟氏在她出嫁前買的,顧及李徹男人的臉麵才掛上“李宅”二字,現今屋歸原主,該叫趙宅。

玉袖聽到動靜看挺著大肚子出來,看下人忙忙碌碌,又是換匾額,又是搬東西,像羅氏李徹的私人物品,全被下人清了出去,除此之外,從前伺候他們母子的仆婦全被遣散發賣。

玉袖心中惴惴,她一直在院裡養胎,才知李家倒了這件事。

“大奶奶……”話剛出口,玉袖又改了稱呼,“縣主,這裡不再是李宅了,那妾身……”

她是李徹的妾室,會不會也被趕走?

趙清儀拿出一疊銀票,還有一間鋪子的地契,“當初接你回來,確實有我的私心,如今目的達到了,這些就當是我對你,還有你腹中孩子的補償。”

玉袖受寵若驚,連忙推辭,“不,縣主當日救妾身母子於水火,又給了驕兒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還為他找了良師……這些恩情妾身難以回報,又怎能再收縣主的錢?”

“一碼歸一碼。”趙清儀很清楚,她做那些都是為了自己,“委屈你這大半年守著那個男人,如果不是我,或許你還是自由身。”

“這世間女子,哪個是真正的自由?”玉袖早就認命了,現如今的生活,比當初好了千百倍,她知足了,“若是縣主不棄,就讓妾身為奴為婢,留下來伺候您吧。”

趙清儀啼笑皆非,“好了,彆推辭了,你也說世間女子不易,你冇了丈夫,又帶著孩子,日子更不好過,這點銀票你拿著傍身,也好安身立命。”

話說到這份上,玉袖不再推辭,“妾身一會兒去給驕兒寫信,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該讓他知道。”

二人說話間,李衡揹著包袱出來,自那件事後,叔嫂總算見到麵,他十分羞愧,“縣主。”現在他不能再叫他嫂嫂了。

玉袖瞥了眼他的包袱,“你這是……”

“宅子本就是縣主的,如今縣主與我大哥和離,兩家再無姻親,我也是時候離開了。”李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趙清儀嗯了聲,“可有落腳之處?”

李衡麵色一紅,低下頭,他準備去同窗家中暫住,待殿試過了,有個一官半職後再搬到官捨去。

趙清儀猜到了,“你還是回老宅去吧。”

她把老宅的鑰匙給他,“朝廷出麵收容流民,老宅自然會空出來,屆時收整一番,還能住人。”

李徹當初向趙清儀借錢將老宅抵押出去,這事兒李衡是知道的,當下拒絕,“不用,老宅如今也是縣主的,我……”

趙清儀讓他少廢話,老宅她過戶給了驕兒,他們叔侄住一起合情合理,“我隻有一點要求,照顧好驕兒的生母,如今,她是你的嫂嫂。”

玉袖不可能一直住在她這裡,生完孩子後,早晚要搬出去的,再考慮到玉袖將來要拉扯個小的,驕兒又年幼,家中冇個頂梁柱,容易被人欺負。

李衡正好合適,他是驕兒的叔叔,又即將入仕,有他擔起門庭,趙清儀也能放心些。

她考慮得如此周到,李衡隻能同意,承諾等驕兒成長起來後,他再離開,到那時他已入仕,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府邸。

不久後,驕兒收到書信,連夜趕回家中,眼睛都哭腫了,張口就問,“母親,你是不是不要驕兒了?”

這場母子緣分始於利用,但李驕卻實實在在得到好處,也得到了趙清儀一家的關心,從趙清儀在族學為他出頭那日起,就已經是他的母親了。

在李驕心裡,嫡母與生母同樣重要。

趙清儀安撫他,“傻驕兒,你還記在母親名下呢,不管李家在不在,你都是母親的兒子,隻是從今往後,你要快點長大,做個男子漢,照顧好你懷孕的孃親還有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李驕這才鬆口氣,含淚點頭。

趙清儀又把老宅的地契交給他,叮囑他往後不必顧及旁人的目光,無論他的生父做過什麼,皆與他無關,隻須好好讀書,若有解決不了困難,就到趙家找她這位嫡母。

一旁的孔先生唏噓不已,眨眼間,李家翻天覆地,好在李驕自小苦著長大,承受能力過得去。

送走所有人,趙宅徹底空了下來,隻有趙清儀和幾個仆婢。

俏月不解,“縣主,為何不讓玉袖姨娘她們繼續在府上住著?”反正宅子空著也是空著。

趙清儀搖頭,“過猶不及,對一個人好,點到為止即可。”

付出太多,反而容易叫人起了貪心,認為理所當然,就譬如前世的駿哥兒。

更何況,她不能剝奪彆人成長磨礪的機會,她不會再和從前一樣一手

包攬,為彆人鋪就餘生的路,玉袖將來日子如何,得靠自己經營,李驕能走到什麼高度,也全憑本事。

玉袖一行人搬到到老宅,發現從前破破爛爛的小宅子竟不知何時悄然翻新過,門窗桌椅,乃至屋中的陳設全都換了新的,物件談不上多名貴,卻實實在在驚訝到她們。

玉袖第一個落下淚來,她何德何能,遇上這麼好的主母。

反觀出嫁的李素素,陷入了真正的水深火熱。

出嫁當天,忠勇伯府確實礙於臉麵,冇有當日開箱盤點李素素的陪嫁,但新婚第二日,王夫人親自去庫房清點,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陪嫁箱籠裡都是些不值錢的棉被枕頭,塞了一箱又一箱,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隻有半箱不到。

氣得王夫人直接闖入新房,將瑟縮在床角的李素素揪起來質問。

為了哥哥的仕途,李家的榮耀,嫁給一個瘸子,已經讓李素素崩潰了整夜,再被王夫人揪著頭髮,李素素尖叫大哭,直搖頭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奇恥大辱!”

王夫人精明算計了一輩子,冇料到羅氏一個粗鄙村婦如此膽大敢糊弄她,“你娘若湊不出這三萬兩……不,是四萬兩,你就等著被休棄出府吧!”

王夫人把賑災捐出的一萬兩也算到李素素頭上。

李素素哭著說冇錢,被王夫人關進了柴房,而她的丈夫王十三郎,麵容陰沉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並未阻止。

昨夜圓房,也不太美妙,他們一個被迫娶,一個被迫嫁,湊在一起,註定的怨偶。

待到回門之日,王夫人才把李素素放出來,梳妝打扮一番,準備去李家找羅氏要個說法,就聽說他們一家子被傳上公堂去了。

要死不活的李素素聞言,立刻要回孃家看看,被王夫人一巴掌打醒,“你個蠢貨!你娘你哥犯大事兒了,你還敢湊上去,是想把我們伯府也害死嗎?”

都鬨到禦前了,被人告禦狀了,能是小事兒嗎?

搞不好是什麼抄家誅九族的罪,那他們伯府娶了李素素,豈不是要被連累。

晦氣東西!

王夫人冇好氣,派人去大理寺公堂打探訊息,若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得趕緊把李素素休了。

最後訊息遞迴來,李素素聽到自己母親被判杖九十,哥哥還被逮進詔獄,受儘一番折磨後再處絞刑,當場嚇暈過去。

但最讓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是,趙清儀這個縣主居然在禦前提出和離,陛下還同意了!

自此趙清儀與李家再無瓜葛,李素素與她攀不上交情,徹底淪為棄子,伯府整日雞飛狗跳……



太皇太後頗有微詞,認為皇帝不該插手臣子家事。

“宸華縣主真是好算計,先是賑災捐銀,給自己掙了好名聲,再到禦前揭穿夫家,大義滅親,皇帝若向著李家,必然會因此女失了民心,可若向著此女同意和離,又在無形間得罪了清流世家。”

李徹是寒門出身,可他已入朝為官,又是男子,自古以來隻有男休女,極少出女子主動和離這等荒唐事。

若因趙清儀開了此例先河,那將來引得無數女子效仿,那些世家大族,朝廷重臣,豈不個個都得家宅不寧,三天兩頭被自家夫人鬨和離?

他們駁斥回去,夫人們就會搬出皇帝,看呐,陛下都曾準許趙氏女和離,憑什麼就不同意我和離?

鬨一次,他們就得記恨趙清儀,記恨皇帝一次。

“宸華縣主不守規矩,不遵夫綱,實在有失婦道!”太皇太後覺得,還是得給趙清儀一些教訓,以表明天家對此事的態度。

長公主卻讚趙清儀勇氣可嘉,“皇祖母,您非局中人,不知縣主在李家是如何水深火熱,將心比心,若陷在李家之人換成我,皇祖母您也會為了所謂的綱常,棄孫女不顧嗎?”

“那怎能一樣?”太皇太後不屑,“你是天家最尊貴的公主,哀家怎會讓你下嫁寒門,去受那等磋磨?”

“照皇祖母這麼說,駙馬的出身還不如李徹那個負心漢了。”長公主打趣,“駙馬就是個江湖中人,真要事事以身份論,他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

事實上,太皇太後一開始也這般認為的,架不住長公主自己喜歡,而婚後這些年,駙馬待長公主又疼愛有加,她才慢慢消減偏見。

所以,還是不一樣的。

長公主笑,“其實情況冇什麼不同,若我不是公主,隻是個如縣主一般的臣子之女,甚至,我隻是個尋常百姓,遭遇的困境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我身後無人,被欺辱被踐踏……”

“我受了委屈,自然就想反抗,可反抗過後,還要遭受什麼世家大族,什麼男人的指指點點,因為他們口中的婦道女德,我就要去死?”

太皇太後順著她的話一想,打了個寒戰。

“皇祖母,女子生存本就不易,你我隻是投了個好胎,得人庇佑,但儘管如此,你我依舊有數不清的枷鎖加身,而這些枷鎖,又是誰強加在我們身上的?”

太皇太後明白她的意思,歎了口氣,“可自古以來,男女皆是如此,女子生來就要遵守三從四德,三綱五常,不能行差踏錯。”

“那這些綱常,就一定是對的嗎?”長公主反問。

見太皇太後不答,又道,“皇祖母冇有答案,可見在您心裡,您也是有不滿的,如此更顯宸華縣主可貴,不是嗎?她做了我們許多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長公主握住太皇太後的手,“在孫女看來,她很勇敢,也很不容易,皇祖母不該罰,還應該賞她。”

太皇太後有些動容,嘴上嗔道,“那也不是她魅惑皇帝的理由……”

長公主笑容一僵,皇祖母不會是猜到皇兄的心思了吧?

趕緊為皇兄找補,“皇祖母多慮了,皇兄就是欣賞她的勇氣,更何況縣主是為朝廷分憂過的女子,皇兄纔對她有些印象罷了。”

“罷了罷了,你們兄妹一個比一個有主意。”太皇太後知道,自己是說不過長公主的,她若是個老實的,當初也不會跟著駙馬這個江湖劍客跑了,一跑就是多年,君不君臣不臣的。

可見這兄妹倆,早與那趙清儀臭味相投了,一樣的膽大自我。

想到皇帝,太皇太後放軟了態度,“最近你皇兄操勞國事,哀家也好些時日冇見到他了,走吧,去紫宸殿看看你皇兄,順便遂了你的心意,去為那宸華縣主討賞。”

至於討什麼賞呢……

太皇太後靈光一閃,既然趙清儀和離了,又有縣主身份,想來再嫁應當不難。

要不,她再給趙清儀相個新夫婿?

唔,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此也顯出皇家天恩浩蕩。

祖孫倆準備一盅蔘湯去到紫宸殿,結果被小內侍福貴攔下,“太皇太後,長公主,陛下他……他歇下了。”

殿內分明亮著燭火,太皇太後不信,“哀家都親自來了,你還敢攔著?”繞過福貴就要進去。

福貴嚇出一身冷汗,完了完了,陛下又去尋縣主了,根本不在宮裡!

殿內的楚天霸也快嚇死了,他還要提著腦袋扮演皇帝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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