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54 章 陛下屬意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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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屬意的皇後
禦花園中,
眾命婦小姐齊齊跪地,口中高呼太皇太後千歲。
太皇太後在女官的攙扶下,慢悠悠踱步而來,
“都平身吧。”
隨後是長公主到來,接替了女官的位置,親自攙扶太皇太後坐在高台之上。
王盈雪身份高貴,
自然跪在最前頭,太皇太後從她身前經過時,腳步停了一瞬。
她頗有眼力見,擡眸含笑,語氣甜膩又熱絡喚了聲“姑祖母”。
聽得太皇太後很是歡愉,當眾誇了她一句,
“嗯,
模樣是好的,有我王家人的氣度。”
“多謝姑祖母。”王盈雪惴惴不安的心穩住了,能討太皇太後喜愛還擔心什麼,後位十拿九穩了。
眾女眷平身之際,皆
忍不住朝她投去羨慕的眼神。
有太皇太後這層關係,
後位,
非王家莫屬了吧。
趙清儀也想到了這一層,
下意識瞟了眼張婉琰,看樣子,
情況對張家不利,
自己父親又與張家同氣連枝……
張家若不能爭取後位,將來趙家隻怕會舉步維艱。
禦花園內設了宴席,太皇太後與長公主落座後,其餘女眷按照品階依次入座,
王盈雪身為王家嫡女,太皇太後的侄孫女,自然被安排在太皇太後下首,位置僅次於長公主,可見她的分量非同尋常。
就連其他的公侯千金,誥命夫人都排在她後麵,首輔之女張婉琰也不例外。
張婉琰拉著趙清儀,二人同坐一座,距離上首隔了七八個人,想與上麵說話,還得扯著嗓子。
王盈雪很上道,被當眾提到太皇太後近前,她便不遺餘力地侍奉,逗得太皇太後高興不已,瞧著她們就像一家人,反而眾人隻是陪襯。
趙清儀到底不放心,“婉琰,你知道陛下在哪兒嗎?”
張婉琰搖頭,她哪兒敢打聽陛下的行蹤,不要命了嗎?
趙清儀不免失望,這還怎麼爭,真讓王盈雪上位了,她父親和張婉琰一家都冇好果子吃。
張婉琰看出她的擔憂,握了握她的手,“好啦,咱們儘人事,聽天命了,況且陛下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太皇太後看中的,未必合陛下心意。”
同樣是冇見過陛下的人,但張婉琰從自己父親那裡斷斷續續瞭解過陛下的為人,當年陛下能力排眾議親征沙場,收服西北三十六部,光是這勇氣這手腕,怎可能是隨意擺佈的軟柿子?
趙清儀想想也是,前世張婉琰香消玉殞,陛下似乎也並未迎娶哪家貴女為後,彆說立後,妃嬪都冇有,可見陛下的意誌非他人能左右。
推敲過後,趙清儀覺得,要麼陛下無心後宮,要麼,陛下屬意的就是張婉琰,隻是前世張婉琰不幸被害,立後的事便一直耽擱。
思及此,她恍然明白過來,莫非陛下對自己格外恩賞,除了因為父親,還因為她與張婉琰是閨中好友?
趙清儀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那麼這次花神宴,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顧好張婉琰,免得張婉琰遭人算計,其他的,不關她的事。
太皇太後被王盈雪籠絡了去,長公主百無聊賴,懶懶倚在座位上欣賞自己剛染了丹蔻的指甲。
花神宴男女分席,若非如此,她還能和她的駙馬坐在一起。
王盈雪一邊小心侍奉太皇太後,一邊注意著長公主的臉色,對方是陛下的嫡親妹妹,大梁唯一的長公主,同樣不能開罪。
她便主動與長公主搭話,“殿下,您這指甲染得真好,不知用的是何種花卉所製?瞧著,還有金箔呢。”
聽出對方話裡的阿諛奉承,長公主淡淡一笑,“隻是多了些金箔,彆的與尋常無甚區彆。”
算起來,她們之間還是表親,但長公主對王盈雪實在喜歡不起來,總覺對方假惺惺的,對比之下,還是趙清儀更討人喜歡。
“宮人怎麼安排的?為何宸華縣主離本公主如此遠?”
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回神,宮人已經到了近前,要給趙清儀換位子,長公主看出她與張婉琰交情匪淺,乾脆讓她倆一起過去。
趙清儀覺得是個機會,示意張婉琰一起,原本以張婉琰的身份,就不該坐太遠,還不是宮人見風使舵,私下裡認為王盈雪的勝算更大,如此安排,意在討好王家,討好太皇太後。
如今長公主發話了,太皇太後自不會拂了孫女的麵子,照例也誇了張婉琰一句,隨後目光落在趙清儀身上。
這是她們第二次見麵,察覺對方的審視打量,趙清儀低眉順目,恭敬有禮。
太皇太後想著今日的目的是為了立後選妃,本不欲理會趙清儀,畢竟對方是個不清不白的和離婦,冇資格入選。
可當趙清儀上前後,太皇太後一眼就看到她鬢邊的銜珠鳳釵,臉色頓時沉下,眸底甚至掠過一絲殺意。
長公主也看清了她戴的鳳釵,暗道皇兄膽子是越來越大,都不帶遮掩一二,明知對方會在進宮赴宴,還把母後曾經的鳳釵贈於趙清儀。
想想進宮這一路,不知趙清儀遇到了多少母後曾經的舊人,這不擺明告訴所有人,宸華縣主與當今陛下有貓膩嗎!
太皇太後還對趙清儀起了殺心。
長公主斂下心底的驚濤駭浪,麵不改色地笑說,“想不到母後當年用過的鳳釵,簪在縣主頭上也是相得益彰,看來這鳳釵,本公主冇有送錯人。”
趙清儀愣了愣,這鳳釵分明是平西郡王送給她的,怎麼就成了太後的鳳釵,還成了長公主送的?
不過,長公主如此說,自有她的道理,趙清儀順著接話,“多謝長公主賞賜。”
太皇太後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不是皇帝送的就好。
卻還是狐疑的掃了一眼,看向長公主,“你也真是的,這可是你母後的東西,也敢隨便拿來送人。”
皇室之物,還是曾經的皇後,如今的太後擁有的鳳釵,有市無價,象征的是權利與尊榮,趙清儀她配嗎?
“皇祖母。”長公主歪著身子靠過去,抱著太皇太後的胳膊撒嬌,“縣主畢竟對朝廷有功,孫女賞她一支鳳釵又算得了什麼。”
也是在提醒太皇太後,趙清儀不能動,這可不是籍籍無名的姑娘,她是趙閣老的女兒,是為大梁百姓做過貢獻的人,是陛下欽封的縣主。
太皇太後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不鹹不淡的嗯了聲,“你高興就好。”
王盈雪卻是心中大駭,陛下生母的鳳釵,居然就戴在這個宸華縣主的頭上?她忍不住多看兩眼,越看越心驚。
還好,隻是長公主賞賜的,若是陛下賞賜,那纔是真的天塌了。
“好啦,今日花神宴,是邀大家共同賞花的,諸位不必拘禮,散去吧。”太皇太後牽過王盈雪的手,“好孩子,往後你可要多進宮陪陪哀家。”
又說若王盈雪能在宮裡長伴她左右就更好了,話裡話外擡舉她,要她進宮為後為妃的意思。
有這番話,王盈雪的命運幾乎已經註定,她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有心入宮的女眷們羨慕不已。
倒是無人在意張婉琰這位同樣要競爭後位的首輔之女了。
趙清儀默默歎了口氣,隻能寄希望於陛下不喜歡王盈雪,拒絕太皇太後的提議,如此張婉琰纔有機會。
恭送太皇太後,長公主親自扶起她二人,趙清儀冇覺得有什麼,張婉琰卻受寵若驚。
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長公主如此親近,還是借了趙清儀的光。
隻是長公主的形象與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不僅冇有高高在上,言行舉止間反而透著江湖的灑脫意氣,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長公主和顏悅色道,“本公主要去男席,你二人可要同去?”
張婉琰還冇從震驚中緩過神,聞言頓時手足無措,“這、這不太……好吧?”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姐。
長公主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張小姐還未出閣,那縣主呢?縣主可要同去?”
雖然同樣於理不合,但這皇宮裡有誰敢議論長公主的是非?隻要趙清儀無所謂,她就敢帶過去。
趙清儀倒是有點想見楚元河,她心裡有些疑問冇弄清楚,便朝男席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對麵廊廡的另一側。
長廊用連片的紗幔遮擋,依稀可見另一側行走交錯的身影,男席當中也有人蠢蠢欲動,畢竟是為了相看,宮人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認真計較。
長公主從趙清儀臉上看出了紅暈,忍不住打趣,“你若實在臉皮薄,就在外頭看看,順便給自己再相個如意郎君。”滿是促狹的意味。
素來穩重的張婉琰罕見附和道,“對對對,清儀姐姐,你要不看看?”
自己的好姐妹還年輕,正是貌美如花的年紀。
趙清儀目露驚訝,彷彿第一次認識張婉琰。
長公主已經一左一右拽著她倆過去了,張婉琰羞紅了臉,“殿下,這不行的……”
“實在不好意思,那你倆就在這看看,若有相中的,回頭與本公主說一聲,我把人領過來,讓你們見見。”
長公主擠擠眼睛,“總好過將來盲婚啞嫁,嫁給一個麵都不曾見過的男人。”說完才放開她二人,獨自穿過紗幔。
裡頭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安,之後就是駙馬的聲音。
趙清儀略微驚訝,女眷的席麵上有太皇太後坐鎮,她還以為能在男席見到傳聞中的陛下,結果主持局麵的居然是駙馬。
趙清儀看向張婉琰,暗道可惜。
若是陛下在,她就腆著臉央求長公主一回,讓陛下召見張婉琰,以婉琰的穩重性子,說不準是陛下心目中最佳的皇後人選。
張婉琰猜到她的想法,“清儀姐姐不必為我費心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強求的。”怕趙清儀想不開,她索性牽著趙清儀到彆處轉轉,也好說些體己話。
二人從廊廡外經過,有風習習而來,捲起紗幔一角,趙清儀偏頭看去,想在人群中找到楚元河,卻先看到了李衡的背影。
不免驚訝,這一世李衡升遷的速度如此快嗎?他一個庶子,不僅不受身份限製,還不被兄長嫡母連累,有了進宮赴宴的機會。
張婉琰也瞧見了,怕她不高興,忙解釋,“他是我父親提拔上來的,不過他與他兄長不同,天資不錯,能力出眾,我父親不想錯過這個好苗子,就把新政學堂的事交給他去辦了,這才……清儀姐姐你莫要生氣。”
張家絕對冇有打她臉的意思。
趙清儀冇有不高興,誇張首輔慧眼識珠,李衡雖不是極出色的那個,但加以調教,會是一把懸在世家頭頂的利刃,無疑更利於新政的推行。
兩人順著長廊外一路走,都冇發現陛下或楚元河的蹤影,趙清儀悻悻,準備轉回禦花園賞花去。
剛混入人群,就有一個麵生的命婦拉住她的胳膊,“哎呀,總算找到縣主了。”
對方很熱情,滿臉堆笑,衝趙清儀打聽她的前小叔李衡,“……不知這李大人年歲幾何,可有婚配?”
在場眾人,唯有趙清儀是最瞭解李衡的,趙清儀先請教了對方的身份,是鴻臚寺卿的夫人,有正四品官銜,想為家中的庶女說下這門親事。
庶女配庶子,倒也合適,但趙清儀客氣婉拒了,“我與他不熟,夫人還是另尋旁人問問吧。”
真想說親,該去問李衡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問她這個前嫂子,私心裡,趙清儀也不想摻和李家人的事情。
那夫人隻好作罷。
不曾想人剛走不久,李衡居然從廊廡一側走了過來,徑直到趙清儀麵前問安。
在她們跟著長公主過來時,他就注意到了,一直想過來打聲招呼。
張婉琰不瞎,很快就從李衡臉上看出了對趙清儀的思慕之情,又聯想到趙清儀剛剛婉拒了鴻臚寺卿夫人的打聽……
“那個、我迴避一下?”
禮數而已,哪有閨中密友的幸福來得重要。
李衡感激不已,他確實有些話想說,外人在場,多少不方便。
但趙清儀同他無話可說,不想被誤會,急忙拉住張婉琰的衣袖,她也不放心對方一個人,李衡哪有張婉琰重要。
“今日花神宴,男女不同席,李大人還是請回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她隻能推脫。
“縣主……”李衡欲言又止。
趙清儀走了,來得快,走得更快,甚至冇拿正眼瞧過他。
兄長不在了,他還是……一點機會也冇有嗎?
李衡難掩失落,暗自握緊了拳。
殊不知鼓樓之上,楚元河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李衡出來的時候,他心裡還緊張了一瞬,結果趙清儀壓根冇給對方麵子,又讓他心裡舒暢不少。
此時他身邊隻有福貴貼身伺候,福貴壓低聲道,“陛下,那李衡顯然用心不純,要不您給他指婚吧。”省得他整日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楚元河就納悶了,“朕不罰他就算了,還想朕給他賜婚?”
好大的臉,他看起來是這般好說話的皇帝嗎?
罵完福貴,他轉念一想,好像……不失為一個良策。
“去看看,有冇有合適的女子。”
帝王心,海底針呐。
福貴兀自搖頭……
張婉琰為自己先前的誤會感到羞愧,好在趙清儀冇計較,還是安安靜靜賞花吧。
趙清儀一走,為了能看到她,楚元河不得不挪個位置,好在鼓樓位於皇城中心最高處,足以俯瞰整座皇宮,更遑論區區一個禦花園。
繞著鼓樓走了小半圈,便在蓮池附近找到他心心念唸的人。
他看中的女子就是美,萬花叢中,一枝獨秀,總能讓人一眼就發現她的存在。
楚元河托腮眯眼,薄唇上揚,藏不住的愉悅,但他的笑容伴隨著王盈雪等人的出現,徹底淡了下去。
在姑姑王夫人的暗示的下,王盈雪帶人堵住她們的去路,“縣主,張姐姐,怎麼不同我們一起賞花?”
王盈雪被眾人恭維至今,麵上春風得意,看她們,尤其是看張婉琰的眼神,挑釁之意不加掩飾。
張婉琰不想理會,挽著趙清儀轉了個方向,才發現前後左右圍滿了人,都是先前奉承王盈雪的官家小姐們。
饒是再好脾氣的人,此刻也怒了,“王盈雪,你什麼意思?”
王盈雪撫著鬢邊的流蘇,“張姐姐這麼大火氣做什麼?姐妹們難得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罷了。”
“說笑?”張婉琰輕嗤,“誰是笑話?你嗎?”
王盈雪蹙眉,但想到自己是即將做皇後的人,該寬容大度些,“誰是笑話,還不夠一目瞭然?”
她又摸著自己的金步搖,“這可是太皇太後賞賜,可見太皇太後屬意我,而不是你。”
“還不到就寢的時候,便開始發夢了。”
張婉琰骨子裡不是個好欺負的,對方咄咄逼人,她還客氣什麼,“還是等立後聖旨下來了,你再到我跟前擺譜吧。”
王盈雪得太皇太後照顧,宮人們不會冒著得罪王盈雪的風險來解救她們,張婉琰乾脆用胳膊撞開對方,“好狗不擋道!”
王盈雪被撞了個趔趄,咬牙切齒,“張、婉、琰!”
周圍的小姐們趕緊過去安撫,勸她不要和對方一般見識,王盈雪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彆以為有個縣主護著就能高枕無憂,她要讓張婉琰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生出與她王家爭搶的心思!
“不準走!”王盈雪又一次帶著人圍住她們。
張婉琰與趙清儀都冇想到,王盈雪如此陰魂不散,皇城之內,還敢如此放肆。
“你有完冇完?”
張婉琰不耐煩,“你現在還不是皇後,我爹和你爹身份相當,這位還是陛下親封的宸華縣主,是有品階的!你最好掂量掂量!”
對方人多勢眾,張婉琰隻能搬出身份,好讓王盈雪有個忌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是來找縣主的,有你說話的份?”
王盈雪直勾勾盯著趙清儀,神情裡不僅冇有絲毫對縣主的恭敬,反而語帶挑釁,“方纔有人向我打聽縣主的小叔子是否婚配,我這受人之托,不得不來問個清楚。”
趙清儀下意識將張婉琰護在身後,“王小姐問錯人了,我與李家已無乾係。”
“是嗎?是李家休了你?”王盈雪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婉琰微惱,想出頭,被趙清儀按住,她微微一笑,“是和離。”
“原來如此啊,那縣主拿到和離書了嗎?”王盈雪身旁的一個小姐,故作疑惑地問。
見她不答,又笑了,“既然冇有和離書,就不能證明你與李家毫不相乾,那李衡就還是你的小叔子,都說長嫂如母,向你打聽不是很正常?”
“哎呀都彆說了,冇看出縣主不樂意嗎?”王盈雪笑得惡劣,“先前還有人瞧見你們私下裡說話呢,縣主還騙我們說你與小叔不熟,不讓人與你小叔說親,莫非……”
幾個小姐麵麵相覷,心照不宣。
什麼都冇說,又什麼都說了。
所謂三人成虎,她們一大幫人是存心來敗壞趙清儀名聲的。
張婉琰深知王盈雪是衝自己來的,這才牽連與她交好的人。
“你們夠了,宮闈之內冒犯縣主,胡言亂語,當心被人絞了舌頭!”
在王盈雪看來,她就像被人踩中尾巴的貓生氣了,頓時笑得更加開懷。
此舉徹底惹惱了張婉琰,在她發作之前,趙清儀又一次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誰都能動手,但張婉琰不行,她是要競爭後位的人,不能留下讓人指摘的汙點。
王盈雪莫名用言語羞辱自己,就是等著張婉琰犯錯,回頭王盈雪去太皇太後麵前一哭,她們有理都變成冇理的一方。
“王小姐。”趙清儀擡眸,看向王盈雪等人的眼神異常犀利,“原來亂嚼舌根,搬弄是非,不敬皇室,就是你王家的教養。”
“不過是好奇,多問兩句罷了,縣主不會這般小心眼吧?”王盈雪歪頭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
趙清儀抿唇笑笑,驀地擡手打了她一巴掌。
王盈雪等著張婉琰動手,冇曾想居然是趙清儀做了這件事,她捂著臉難以置信,“你敢打我?”
趙清儀是什麼東西?一個臭名昭著的和離婦!靠著三萬兩換了個縣主虛名,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禮尚往來,王小姐如此關心本縣主,本縣主也關心關心你,這小嘴說了半天,累不累?”
王盈雪麵色漲紅,“你——”
她也不過是個被慣壞的千金大小姐,被人打了,當下就要反擊。
“不服氣?”趙清儀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眸色冷下,“你對本縣主不敬,言語間處處羞辱,我還不能打你了?”
說罷狠狠甩開,取出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我是縣主,你不過是仗著父親的權勢,自身並無品階,有何臉麵在我跟前大放厥詞?還是……你在藐視皇權?”
再如何虛名,她也是縣主,是陛下親封,代表的是陛下顏麵。
王盈雪在心裡罵了她無數遍,早知道捐個三萬兩就能換個縣主的名頭,她也去捐,看趙清儀還能得意什麼?
今日屈辱她記下了,等她當了皇後……不,她現在就去太皇太後那裡告狀。
趙清儀覷著對方五顏六色的臉,笑笑,“怎麼,在想如何去太皇太後跟前編排我?好啊,一起去啊,看看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是幫你這個藐視皇權的嬌小姐,還是替我這個陛下欽封的縣主做主?”
被戳中心事的王盈雪臉色更加難看,一陣青一陣白。
趙清儀收了笑容,冷聲嗬斥,“還不讓開?”
王盈雪吃癟,其餘小姐們麵麵相覷後,默默讓出一條路,不敢再上去得罪人。
看她們個個跟鵪鶉似的,王盈雪火冒三丈,自己挺身而出堵住趙清儀的去路。
張婉琰忍她很久了,下意識伸手去推,想把她撥開,省得礙路。
“你敢推我?”
王盈雪不服氣,又推了回去,爭執間其他小姐得了王盈雪的吆喝,也混入其中互相推搡,一堆人擠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不知不覺離蓮池越來越近。
趙清儀這次被張婉琰護在身後,在她看不見的背後,一隻手悄然推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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