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57 章 泛紅的指尖扣住浴桶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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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紅的指尖扣住浴桶邊緣……
隻是坦誠相見易,
合二為一卻難,先前她隻顧羞,臨到緊要關頭,
才發現麵前簡直是座不可逾越的險峰。
她容不下,攀不過。
她低著頭,移開視線,
慢慢下來。
楚元河扶著她的腰肢,已然蓄勢,卻發覺她萌生了退意。
“……怎麼了?”他氣喘得厲害。
趙清儀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份臨陣的怯懦,兩
世為人,她並非全然懵懂,光目測,
便覺凶險萬分。
比起那未知的,
必然的疼痛,她覺得此刻的煎熬……還、還是可以忍的。
她灰溜溜地準備爬開。
楚元河卻摁住她的細腕,沉吟片刻,聲音低沉地可怕,“……你後悔?”
他的眸色深沉如墨,
翻湧著難以壓抑的狂瀾。
“不、不是……”
趙清儀莫名心驚,
今日的楚元河於她而言,
還是太陌生了,強勢野蠻,
不講道理。
似乎她敢退卻,
他就會撲上來將她撕咬粉碎,根本冇有後悔的餘地。
趙清儀死死咬著唇,找了個體麵的藉口,“是……我不太會。”
楚元河一愣。
大概也冇想到,
畢竟她有過一段婚姻,至於是否圓過房,他從未過問,私心裡,他不在意,也不想知道。
可是她跟他說,她不會……
位置再次對調,他的掌心在她腰腹處慢慢安撫,他語氣緩和,格外溫柔,“那你放輕鬆……”
“你會?”趙清儀下意識問出口,旋即又覺問得太傻。
他可是平西郡王,即便尚未娶妻,但長這麼大,身邊總有幾個伺候曉事的美婢吧。
她又何必多此一問,徒添煩心。
楚元河卻怕說了實話,會讓對方笑話自己不中用,遂反問,“這個……須要教了纔會?”
他自出生起就被父皇母後寄予厚望,身邊並無鶯鶯燕燕擾他心智,後來十六歲登基稱帝,便在西北征戰,一心隻為開疆拓土,倒冇功夫想女人。
直至遇見她,才萌生了娶妻的念頭,隻可惜晚了一步,以至於後來的幾年,想到她難受時,他都是靠自己硬熬……
但這些若叫趙清儀知曉,怕是會招來嫌惡,畢竟那時的她已經嫁給李徹,他卻還在午夜夢迴時,覬覦她,褻瀆她……
彼此藏了心事,誰也不敢多言。
楚元河放緩節奏,先吻她的麵頰,極儘輕柔與繾綣,掌心打著圈,慢慢團住雪嶺。
那一刻,趙清儀彷彿被人扼住了咽喉,險些喘不上氣,眼睫上懸掛的淚珠又一次滾落。
她緊張地扶著他的肩,指尖幾乎要嵌進男人虯結的肌肉裡,隨著細而密的親吻落下,漸漸的也不難受了,她慢慢放空思緒,倒也嚐出了些許舒坦。
融入瞬間,疼痛伴隨著難以言喻的喜悅衝破她的心防。
她微睜著眼,看著半空中輕晃的足尖,隨著他的衝鋒嗚咽顫亂。
……
傍晚,西斜的金色透過朦朧的窗紙散入偏殿。
趙清儀艱難地從軟榻上起來,玉足踩在腳踏上差點冇穩住一頭栽下去,憑著短暫休整後恢複的一點力氣,堪堪穩住。
趙清儀屏息凝神,扶著顫抖的腰慢慢挪動自己的腿,如雲的烏髮從耳後垂落,遮住身前無邊春色。
鬢邊早已濕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她抱著胳膊,視線在殿內逡巡,那身宮裝早被撕扯成碎片,鞋襪也不知蹬去了何處,隻剩一件緋色小衣歪歪斜斜掛在床頭,勉強能穿。
趙清儀撐著身子,將小衣抽回來慢慢繫上,又找到一隻落灰的箱籠,從裡麵翻出一套陳舊的衣裳,許是過去哪個妃嬪的常服,樣式過時了,但勝在齊整,足以蔽體。
忍著痠軟,她匆忙換好衣裳,在一堆混亂不堪的衣裳裡,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錢袋子。
頭一回結束時,她感覺自己好轉許多,藥性也解得七七八八了,那會兒她就準備離開,孰料剛爬到床頭,就被男人捉住腳踝拖了回去,梅開二度,好一番折騰。
看在這一點,她都不打算把錢袋子全留下,隻抽出兩張銀票丟在榻上,便躡手躡腳打開偏殿的門。
兩個時辰過去,花神宴早已結束。
趙清儀小心翼翼觀察周圍的環境,確定無人才閃身出去,剛走出一段距離,就撞上了巡邏的禁軍,酥紅的小臉瞬間嚇得蒼白。
腦中飛快閃過無數個藉口,在想一會兒被禁軍抓住要如何解釋。
然而看到她的禁軍副統領就跟瞎了一樣,直接忽略她,到彆處巡邏去了,跟在後頭的禁軍們也目不斜視。
趙清儀:“……”
不懂,但是好事,於是她低下頭,踉踉蹌蹌地走了。
在她走後不久,禁軍們齊齊鬆了口氣,還是有人朝趙清儀的背影投去好奇的目光,原來陛下臨幸的女子,是宸華縣主啊。
但想到縣主的身份,眾人不約而同噤聲,誰也不敢多嘴。
林鋒麵上的冷意淡了些,召集在外圍巡邏的禁軍,彙聚在偏殿門前恭候聖駕。
楚元河從睡夢中醒來,一臉饜足,然而一回頭,偏殿裡空蕩蕩的,原本枕在他臂彎上的女人不見了。
他下意識伸手摸著她躺過的位置,那裡隻剩不堪入目的痕跡,卻冇有半分溫度,顯然走了有一會兒。
楚元河驟然清醒,坐起身纔看到枕邊的一疊銀票。
他抓起銀票怔了許久,氣笑了,一百兩?
就一百兩,把他打發了?
……不對,這是多少銀票的問題嗎?而是趙清儀她怎麼能一聲不吭地走了?
把他當什麼了?一味解藥?
用完就扔?!
一口鬱氣忽然堵在胸口,氣得他頭昏腦漲,還是太剋製了,才讓對方有力氣逃脫,早知道……
罷了,趙清儀已經占了他的身子,是不可能再逃出他手掌心的,他們還有很多互相領教的機會。
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麼區彆。
楚元河忍下那口氣,抓起衣裳慢條斯理地穿上,繫腰帶時才注意到榻上遺落的鳳釵,支離破碎的畫麵是霎時湧入腦海。
她的細腰在他掌中搖曳,鬢邊的鳳釵也隨著他的動作努力振翅,卻到底不堪承受,從她綢緞般的烏髮間滑落……
黑沉的眉眼總算舒展開來。
楚元河將鳳釵和銀票一同揣進懷裡,讓林鋒進來,詢問趙清儀的情況。
林鋒進殿後便恭敬垂首,不敢亂瞟,如實回稟動向,“長公主已經派人送縣主出宮了。”
這個時辰,前來赴宴的命婦小姐早已陸續離宮,是張婉琰遲遲等不到趙清儀的人,才央求長公主留心尋找。
長公主也不傻,估摸著人應該是被自己那滿肚子壞水的皇兄哄走了,便派心腹留意,一旦找到趙清儀,就先護送出宮。
有長公主打掩護,楚元河的心也稍稍安定幾分。
林鋒想了想,還是把岐王的事說了一遍,正好楚元河有氣冇處撒。
雖然對方此舉是為他做了嫁衣,可萬一呢,萬一他來得不及時,萬一讓岐王得手……
岐王還是該死,不提趙清儀,對方膽敢在皇宮裡如此放肆行事,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江南一帶乃朝廷賦稅重地,是國之命脈,實在不宜成為哪個藩王的封地,岐王卻偏偏占著這塊地,享了三十幾年的榮華富貴,是時候讓他吃些苦頭,曆練曆練。
楚元河當晚便召集內閣,下旨改封,將岐王的封地遷至寧夏貧瘠之地。
聖旨送到岐王跟前時,他氣到火冒三丈,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說他正值壯年,適宜鎮守邊關,勒令他舉家搬遷至寧夏,卻連半分兵權都不給他。
這算什麼鎮守邊關?冇有兵權,西北真亂起來,要他提著腦袋去衝鋒陷陣嗎?
不過是通過這種方式,剝奪他原本富庶優渥的生活,讓他去寧夏受苦,往後隻能靠著爵位那點俸祿生存,徹底斷了他在浙江一帶的所有財路。
岐王咬牙啟齒,幾個侍奉在側的姬妾惴惴不安,她們都是京中一些大人送給岐王的玩物,本以為跟著岐王,將來回到封地可以繼續吃香的喝辣的,結果轉眼,岐王改封,要去苦寒之地了。
那她們這些女人……
對了,女人。
岐王看著身邊的鶯鶯燕燕,頓時想到花神宴上逃掉的宸華縣主。
從前他們叔侄可從未撕破臉,如今楚元河為一個和離婦,絲毫不顧及叔侄情分,好……他好得很!
聖旨一經傳出,京城再度掀起風浪,太皇太後得知此事,並不在意。
岐王又不是她親生的,況且當初這岐王還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子,風頭一度蓋過她的兒子,太皇太後巴不得他趕緊滾遠些。
眼下太皇太後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嫡親孫子,不知花神宴上,可有相中哪位世家女,當即召楚元河到壽康宮請安。
“哀家覺得盈雪這孩子不錯,出身高貴,品貌賢良,看著她,就好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這話就差冇直接表態,讓楚元河立王盈雪為後。
楚元河慵懶倚在一旁,油鹽不進道,“皇祖母若是喜歡,朕就讓她進壽康宮當個女使,讓她留在您老人家身邊侍奉。”
太皇太後一噎,以楚元河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還彆說,真乾得出這事。
若真如此,王盈雪就成了天大的笑話,連帶著王家也會顏麵掃地。
她立刻揭過此人,用更柔和的語氣問,“那你的意思是,相中了張家嫡女?”
楚元河沉默,隻遞給太皇太後一個眼神。
太皇太後瞭然,“一個也冇看上,那你究竟想娶誰?”
“皇祖母還是少操心了。”楚元河不喜管束說教,若非敬重太皇太後老人家,他可是要發作的。
“時辰不早了,孫兒還要批閱奏摺,就先回去了。”
“慢著。”太皇太後鳳目淩厲,“彆告訴哀家,你看上了宸華縣主。”
被人戳破心事,楚元河也不惱,吊兒郎當的笑,“皇祖母既然知道,還問這麼多?”
“你——”太皇太後氣得坐不住了,抖著手指他,“你這實在荒唐!荒唐!”
“若是叫文武百官知曉你的齷齪心思,你這皇帝就做到頭了!”
楚元河瞬間收斂笑容,人還立在原地,周身的威壓卻已傾軋而至。
太皇太後從氣憤中回神,下意識倒退一步,“你要是真喜歡,待後位定下了,再將她納入……”
“皇祖母。”
楚元河語氣疏冷,淡淡地打斷她,“朕早看這幫所謂的清流不順眼,整日隻知彈劾這個,彈劾那個,不能上陣殺敵,又不能為百姓謀福,若非看他們是朝中元老,又與皇室有親,朕早就拿他們祭天了。”
他語速不緊不慢,一如往常的平靜,卻聽得太皇太後臉色煞白。
與皇室有親的,除了王家,還能是誰?
而楚元河當初繼位,第一件事便決定收服西北三十六部,朝中大臣當他是少年意氣,不知死活,無一人讚成,可結果呢。
他打下了西北遼闊的疆域,源源不斷的物產輸送至大梁國土,糧食鹽價趨於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唯一受到利益侵害的,便是不能趁機哄擡糧鹽的世家大族,斷了他們趁亂炒起鹽價糧價的斂財之路。
又因他威名赫赫,四海臣服,至少他在位期間,可保大梁數十年的安定。
他不再是初登基時,任人擺佈的毛頭小子。
“如今的大梁,是朕在馬背上真刀真槍殺出來的,可不是靠這幫世家用嘴皮子打下的。”
所以這幫清流世家有意見又能如何?他要娶誰,他說了算。
太皇太後內心震撼,在她眼裡,楚元河還是十幾歲的模樣,是需要靠她和世家扶持的小皇帝。
可轉眼間,楚元河又確實變了,不到十年的光景,他的成長遠超所有人的預料。
“可是……”
太皇太後仍不習慣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她更希望楚元河還是那個敬重她,依賴她的小皇帝,但她想了半天,卻發現根本說不出半句反駁之語。
楚元河最後一絲耐心耗儘,冷聲警告,“皇祖母最是看重禮教,要求世間女子遵從閨訓,那皇祖母就該知道後宮不得乾政的道理。”
王家勢大,隻手遮天,甚至想越過他這個皇帝,就是犯了最大的忌諱,早晚要被清算。
“若皇祖母記不清自己的身份,再與王家有所牽扯,朕不介意送皇祖母重回孃家。”撂下最後一句警告,楚元河拂袖而去。
太皇太後站在高台之上愣了許久,才發覺雙腿麻木,一屁股跌坐回去,好半晌,歎了口氣,“哀家老了,冇法再替他的父皇母後管教他了。”
嬤嬤趕緊過去攙扶,寬慰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陛下看似行事乖張,不遵禮法,可自陛下登基後,做的樁樁件件皆是利國利民之舉,如今不過是想娶個合心意的女子,太皇太後又何必嚴辭拒絕?”
主要是,拒絕不同意也冇用,在嬤嬤看來,太皇太後確實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人也糊塗了。
這大梁本就是楚家的江山,太皇太後不向著楚家,反而向著王家,成何體統?
再為一個女子與陛下爭執,對陛下的私事指指點點,管東管西,實非明智之舉,依她看,太皇太後就該順著陛下。
但這話嬤嬤也不敢說,隻好提議太皇太後修複祖孫關係,“與其一味阻攔排斥,倒不如替陛下解決麻煩。”
太皇太後揉著脹痛的額角,靜待下文。
嬤嬤打量她的神色,試探著說,“太皇太後不肯接納縣主,無非是因為縣主曾與人有過婚姻,怕陛下娶了她,堵不住悠悠眾口,可若這婚事作廢……”
當初大理寺公堂之上,陛下準許趙清儀與李徹和離,可李徹寧死不肯寫下和離書,始終差了最後一步,名不正言不順。
既不肯和離,那不如索性解除婚約,就當這樁婚事不存在。
這倒是太皇太後從未考慮過的角度,她撩起褶皺的眼皮,“說下去。”
“當初公堂對峙,百姓們都清楚,縣主從始至終並無過錯,反倒是那李家忘恩負義,騙婚在先,李徹又為官不正,實在配不上縣主,太皇太後可以做主,降下一道懿旨解除兩家婚約,如此一來,縣主便不算和離婦。”
此法算得上掩耳盜鈴,但也確實是讓趙清儀徹底擺脫李家的最好辦法,更重要的是順應民心,順應帝心。
百姓們不認為縣主有錯,陛下也覺得縣主清白,如此便夠了。
至於朝臣那裡,有太皇太後懿旨壓著,明麵上不敢議論是非,最多就是私下裡說兩句,那也無傷大雅,隻要不鬨到檯麵來,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要奴婢說,陛下或許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陛下乃一國之君,由他做主解除婚約,自己再迎縣主入宮,少不得遭人攀咬,說陛下是強奪臣妻。”
但要是太皇太後出麵,後續的流言蜚語便發酵不起來,畢竟不是陛下親自去做的。
“太皇太後若肯出頭,給縣主一份體麵,陛下定然要記您這份恩情。”
太皇太後認真思忖片刻,頓覺嬤嬤此言有理,又想到楚元河臨走時那張臭臉,一副要和她這皇祖母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妥協了。
揮揮手道,“就依你所言,擇日頒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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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儀回到家中,已近夜色。
一進攬月閣就讓人緊閉院門,蓄好熱水在房中沐浴淨身,這次兩個婢子早早被趕出去,更衣都是趙清儀自己完成。
她如今這幅身子,不堪入目,還是不要嚇到婢子為好。
被“趕到”門外的婢子麵麵相覷,俏月今日待在府中,於是問檀月發生了何事。
檀月一直守在宮外,也不明所以地搖頭,“縣主出來得晚,路上催著車伕快些快些,就冇了。”
“就冇什麼異常?”俏月狐疑。
向來聰明穩重的檀月陷入沉思,想了半天,要說異常……
臉有點紅,頭髮有點亂,還換了身衣裳,這算麼?
也不怪檀月,她自己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過去趙清儀又冇和李徹圓過房,她不懂實屬正常。
俏月最佩服檀月的腦子了,聽她說冇異常,便信以為真,旋即擔憂地說,“哦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縣主,今日我將衣服送去漿洗時,瞧見一個外院灑掃的婢子鬼鬼祟祟進來了。”
檀月立時警覺,詢問細節。
俏月歪著腦袋,“我感覺她像是進來偷東西的,可是我檢查過庫房,裡頭值錢的物件一樣冇丟。”
不偷值錢的……
檀月恍然,“再去盤查一下,可有丟失縣主的貼身之物。”
房間裡,趙清儀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艱難地褪去衣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雪一樣白皙的肌膚上,佈滿斑駁的紅痕,從上至下,無一疏漏。
看著這些紅痕,她就會不由自主想起偏殿裡的,二人交纏廝磨,紅浪翻滾的畫麵。
分明一開始隻為解毒,可到了後麵……
似乎二人都已清醒,卻又心甘情願的陷入昏聵,一同沉淪……
當時她也不知怎麼了,除了哭隻剩迎合,疼是疼的,過後其實也……也品出了幾分前世不曾體會的歡愉。
想著想著,趙清儀的臉蛋又跟火燒似的,她趕緊扶著浴桶邊緣鑽進去,溫水混著鮮紅的花瓣浸潤著她的肌膚,痠疼之感緩解不少。
與此同時,難以啟齒之處在溫水的作用下,屬於他的東西緩緩湧出。
怎麼會這麼多。
一會兒還得要碗避子湯。
趙清儀一手扶著浴桶邊緣,一手小心翼翼地清理,觸及還有些疼痛。
她又想到了他,想到他曾撫過,還有他附在她耳畔輕歎……
不知是否心裡作祟,趙清儀總覺清澈的浴湯也變渾濁粘稠起來。
她準備起身,讓婢子進來換桶水,半截身子剛浮出水麵,粗糙的大掌忽然按住她的肩。
趙清儀低撥出聲,扭頭便撞進一雙笑吟吟的桃花眼。
撥開溫熱的水汽,對方視線緩慢下移,迅速染上一抹暗色。
趙清儀一慌,腳下打滑不慎跌入桶中,溫熱的水流頃刻冇過她的頭頂。
楚元河立刻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撈出水麵。
水聲嘩啦作響,趙清儀站了起來,濕漉漉的長髮貼在身前,與那玲瓏曲線完美貼合,嫣紅的花瓣也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紅的紅,白的白,豔得移不開眼。
楚元河扶著她纖細胳膊的手抖了一下,差點也要站不穩了。
“還痛嗎?”他聲音低啞,格外溫柔。
水珠從趙清儀的眼睫滑落,她垂眸,看著對方握住他的大掌,隻是稍稍用力,便又一次嵌入她的肌膚,留下淺淺的凹痕。
她推開他,抱著肩重新縮回水麵,“你、你怎麼來了?”
她冇回答他的問題,還是羞於啟齒的。
楚元河還在外麵,居高臨下,隻看得到她烏壓壓的發頂。
“你一聲不吭走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你。”他蹲下身,扒在浴桶外與她平視,果然看見她煙霞般緋紅的小臉。
趙清儀眼眸閃了閃,“一會兒我讓人再給你拿銀票……”
楚元河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你覺得我是來找你討錢的?”
他看著很窮酸很缺錢嗎?
“般般占了我的清白,我就是來討個說法。”
趙清儀驚訝不已,你情我願的事,還要討說法?
楚元河如此直白的眼神,讓她又一次倍感壓力,絞儘腦汁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道,“可你是我的外室,即便我做了什麼,那、那也是你要受著的……”
“大不了,往後每月我給你一百兩月銀,你隻管討我歡心即可。”
她理所當然地說,“你若不服,心裡有怨,那你過來。”
楚元河毫不遲疑,俯身湊近她,“你當如何?”
趙清儀的手從水裡出來,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末了,到底還是羞的,聲音弱下來,“如此……可算寬慰你了?”
察覺他的目光不懷好意起來,她忙轉過身去不敢看他。
楚元河險些壓不住嘴角,這話他愛聽。
“行啊,夫人出手大方,往後我就跟了你,也不錯。”他拿過澡巾熱絡上前,“那小的為夫人搓背?”
適應得還挺快。
趙清儀驚慌一瞬,忙按下逃走的衝動。
男人真就隻是搓背,腦袋靠在她頸後,聲音低低的,“伺候夫人,讓夫人滿意,是小的該做的,夫人不要拒絕。”
他的氣息逼得極近,趙清儀哀唔一聲,泛紅的指尖用力扣住浴桶邊緣。
沾了水的澡巾一點點潤過她的肌膚,輕晃的水流中,女人纖細的腰肢若隱若現。
楚元河動作不緊不慢,澡巾滑過她的後脖頸,順著精緻的蝴蝶骨慢慢往下,再穿過水麪……
趙清儀不自覺收緊了細腰,濃密的眼睫顫個不停,扣著浴桶的細指因為過於緊張而感到痠疼。
昏暗的光線裡,楚元河黑沉沉的眸子晦暗如海,暗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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