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58 章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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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娶。
“如何,
還算舒坦麼?”
男人搓背手法不算嫻熟,勝在動作輕柔又細緻,搓起來,
倒也舒適。
趙清儀麵頰璨若粉霞,悶悶地嗯了聲,緊繃的脊背一點點鬆弛下來。
她也確實累了,
這一日經曆的荒唐事,彷彿比她過去一輩子加起來都要多。
楚元河繼續慢悠悠地搓洗,待她整片後背泛起薄紅,終於忍不住俯身,吻去她蝴蝶骨處一顆晶瑩的水珠。
趙清儀輕哼,扒著浴桶邊緣,
無措地回眸望他。
澡巾不知丟去了哪裡,
男人從後扶住她的圓潤的肩,不讓她掙動分毫,薄唇緩緩上移,直至她的耳廓。
曖昧的氣息在水汽中氤氳蒸騰。
熱水隨著她的輕顫,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楚元河到底是剋製了,
一番廝磨後,
從置衣架上取過寢衣披在她肩頭,
將她從桶中抱出來。
回到床榻上,他熟練的用乾布包裹她的濕發,
兩人不再說話,
愜意地享受這片刻寧靜。
隻是擦著擦著,兩人又黏在一起。
好在趙清儀還有一絲理智,氣喘籲籲地推開他,“……時辰不早,
你還是快些走吧。”
她身上還難受著,萬一兩人又不知羞,她明日估計下不了床。
楚元河也不勉強,事緩則圓,急不來的。
“那我得空了再過來。”
“嗯。”趙清儀整個人縮回衾被裡,露在外頭的修長脖頸還有他新留下的紅痕。
從宮裡出來後,她好像變得更嬌了,像是喝足雨露的牡丹,明豔動人。
過去的她也美,但……就是不一樣了。
楚元河很是自得,忍不住又在她唇上放縱,待她渾身酥軟倒下後,才理理衣襟站起身,“般般歇著吧,不用送我。”
趙清儀姿態慵懶地窩在被褥裡,又嗯了聲,她也冇力氣送他,就和之前一樣,他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吧。
走之前,楚元河將她遺落在偏殿的鳳釵重新塞回她手裡,“收好,下回小心些,彆再晃掉了。”
趙清儀懵懵地握住那支鳳釵,待他消失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騰地火熱。
這還怪她?
兩個婢子敲門進來,看著剛出浴便衣衫不整的縣主,臉上並無太多驚訝,都習慣了。
隻是看到她脖頸上的紅痕,俏月在心裡歎了句,縣主又受累了。
趙清儀讓她們把鳳釵收好,俏月一邊收拾,一邊說起今日發現的端倪。
趙清儀稍加思索,猜到對方的來意,那吃裡扒外的婢子,估摸是想趁她不在,來偷她的貼身物件。
“莫要打草驚蛇,明日一早,拿件小衣出去,讓那婢子偷。”
俏月大驚,“這怎麼行?”還是小衣這等**之物,被人偷去,不知要做什麼文章。
趙清儀笑得意味深長,“母親不是接管了中饋嗎?送給姨孃的四時衣裳是何樣式,應該都清楚吧?”
府中女眷的衣食住行,皆由府裡安排,貼身之物自然也不例外,孟氏接管了中饋,方姨娘喜好的花色樣式,她門兒清。
“找件差不多的讓那婢子偷去,記得做自然些,莫叫人起疑了。”
一聽就冇憋好事,俏月興奮不已,“是,婢子定辦得妥妥的!”
翌日天矇矇亮,俏月抱著一筐衣服,狀似隨意地喊了那婢子一聲,“這些是縣主不要的衣裳,拿下去銷燬了,記住,要銷燬得乾乾淨淨,明白嗎?”
她越是強調,那婢子越肯定這一筐就是縣主的衣裳,忙接過來連聲應是,等俏月走遠了,才抱著一筐衣服到角落裡,翻找出唯一的一件小衣,還是豔紅色。
有了縣主的小衣,定能助姨娘成事。
她將小衣疊好,揣進袖兜裡,又在半夜時分將東西悄悄交給方姨娘。
夜色昏暗,方姨娘隻隨意看了一眼,小衣翻來覆去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便冇多心,確定是趙清儀的就行,又給婢子一包銀子,便打發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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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宴不久,殿試也結束了,禮部放榜,京中不少人家榜下捉婿,陸續結親。
至於花神宴,陛下依舊冇有選中任何一個女子,甚至據赴宴的女眷描述,當日陛下壓根就冇露過麵,讓許多幻想攀附皇室的世家打消了心思。
正好趕上放榜,乾脆順勢給自家閨女定親,張婉琰也在父親的主張下,定了連中三元的新秀喬文柏,喬郎君。
此人門第不高,勝在人品貴重,才華橫溢,是張首輔最器重的門生,此次與張婉琰結親,對方自願入贅張家,還請了長公主親自做媒,可見誠心。
趙清儀在抱廈上悠然自得的剝葡萄,聽聞此事,也為張婉琰慶幸。
喬文柏此人,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前世此人在殿試上憑藉一篇《治國策》得到陛下賞識,一躍成為朝中新貴,後來還和李徹同在內閣,不過二人不對付,多有政見不合的時候。
趙清儀那時身為李徹的妻子,間接瞭解過喬文柏,此人有鴻鵠之誌,但更難得是是那份腳踏實地的沉穩氣性,行事小心謹慎,從無紕漏,深得聖心,一進內閣,就分走了李徹半數權力。
那時趙清儀自然與李徹站在一處,同仇敵愾,現在想來,能和李徹不對付的,心眼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前世若張婉琰還活著,應該也會和現在一樣,與喬文柏結為連理。
想到喬文柏將來的仕途,趙清儀覺得,這或許真會是一門不錯的親事。
檀月笑道,“聽說是花神宴後,張小姐自個兒求來的。”
這卻出乎趙清儀的意料,喬文柏是張家門生,張婉琰又主動求了這門親,莫非兩人早就看對眼了?
趙清儀意外過後,又釋然,少女心事,不為旁人所知實屬正常,她也有秘密不曾告知過張婉琰。
思及此,趙清儀讓檀月準備一份厚禮,待張婉琰定親了她再送去,屆時非得好好調侃張婉琰一番。
俏月也笑,又想到什麼,“哦對,縣主可聽說了岐王改封之事?”
提到岐王,趙清儀剝葡萄的手一頓,聽完婢子所言,隻覺得岐王活該,罪有應得。
無論是他前世害死了張婉琰,還是這輩子算計到她身上,光是改封發配到苦寒之地,遠遠不夠償還他身上的罪孽。
不過岐王給她下藥的事,到底不能擡到明麵上來,這個仇她記下了,早晚要討回來。
趙清儀將葡萄塞入口中,用力咬碎,“還有什麼訊息,繼續說吧。”
檀月翻了翻手中的小冊子,“還有一件要事,就是李家二公子李衡也中了進士,是今年的榜眼。”
除了李衡,主辦過新政學堂的學子基本都中了,這無疑給了天下學子莫大的鼓舞,許多人前仆後繼加入新政。
趙清儀暗自佩服楚元河的能力,當日她不過隨口一說,他真聽了進去,還將那番話上達天聽,有瞭如今的局麵。
因岐王生出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趙清儀笑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父親遠在浙江,也能得到天下文人學子的幫襯。”
正當主仆三人高興之際,管事媽媽進來通稟,“縣主,宮裡來了人,請您出去接旨呢。”
趙清儀心頭咯噔一下,宮裡的旨意?
不會是陛下吧?難道她先前的胡亂猜測……成真了?
這怎麼行?
趙清儀提起裙襬慌忙出去迎接,看到門口傳旨的內侍有些眼生,不是陛下身邊的司禮監秉筆,心裡稍稍安定幾分。
全家人跪地接旨,公公開口第一句便是太皇太後懿旨。
趙清儀小小鬆了口氣。
聽到太皇太後居然做主廢除李趙兩家的婚約,就連當初過了官府的文書也被銷燬時,大房差點歡撥出聲。
尤其趙瀾儼,眉眼裡藏不住的喜色,不等前頭的老夫人起來,他先衝上去搶過懿旨,“不是和離,是解除婚約!”
這下看誰還敢議論他姐姐是和離婦!
老夫人瞪他一眼,“放肆,還不快退下。”語氣嚴厲,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老夫人也很高興。
內侍跟著陪笑,接過趙家人的賞錢回宮覆命去了。
孟氏終於不再壓著情緒,也湊到兒子身旁。
懿旨上寫得清清楚楚,就是解除婚約,皇室與官府皆不承認這段婚姻。
“太好了!”孟氏喜極而泣,再冇人能非議趙家,非議她的女兒了。
趙清儀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懿旨?
上
回花神宴,太皇太後可冇給她好臉色,很難想象對方居然做了一回好人。
趙老夫人趕緊說,“得找個工匠,將這懿旨裱起來,掛廳裡。”
清儀可是她最驕傲的孫女,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孫女清清白白。
“回頭呀,咱們繼續給清儀相看個靠譜的好人家,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從此以後,咱們歡歡喜喜過日子!”
趙老夫人話音剛落,門房小廝的聲音再次響起,“李榜眼來了!”
乍然聽到“李”這個姓氏,大房的臉色都不太好,但一看是李衡,神色又緩和下來。
李衡剛過釋褐儀式,頭戴簪花,身上穿著禦賜的進士冠服,青羅袍,紅綢帶,腳踏朝靴,大步而來,而他身後還有七八個小廝擡著箱籠進門。
趙家人目瞪口呆,還冇回過神,李衡已經行至老夫人與孟氏跟前,深深作揖,“下官李衡,拜見趙老夫人,拜見大夫人,下官不才,已中進士,今日特意登門,向趙家求娶縣主為妻!”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老夫人,聞言不免張大了嘴。
她冇聽錯吧,求、求娶清儀為妻?
這太皇太後的懿旨剛到,李衡後腳就來提親,這麼短時間內,李衡應該不會提前知曉懿旨的內容,也就是說,無論趙清儀是不是和離婦,對方都有心求娶。
這……
趙老夫人剛說要給自己的孫女再相個好人家來著,李衡就來了,莫非是天意?
老夫人與孟氏下意識去看趙清儀,詢問她的意思。
至於默不作聲的二房,酸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尤其是方姨娘與方茹。
方茹眼眶通紅地看著不遠處的李衡,多日不見,李衡瞧著更意氣風發了,如今又中進士,風光無限,前途不可限量。
撇去方姨孃的心思不提,方茹自己也很喜歡李衡,隻可惜從頭至尾,對方眼裡都不曾有過她的身影。
方茹絞著帕子,淚水奪眶而出,在看清對方含情脈脈望向趙清儀時,她便知道,李衡對趙清儀的情愫,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種下了。
她根本冇有機會。
方茹愈加難堪,扭頭跑開了。
方姨娘正憤恨著,氣趙清儀怎麼就這般好命,發現侄女哭著跑了,暗啐一句冇用的東西,但凡方茹爭口氣,李衡這新科進士就是他們二房的人,哪裡輪得到大房?
二嬸馮氏看下人搬聘禮進來,心裡也酸酸的,回頭瞪著丈夫趙懷良,“你這個當爹的也不知抓緊些,咱們溫儀還冇出嫁呢。”
溫儀一個黃花大閨女至今未出閣,趙清儀這二嫁婦的第二春就已經來了,還是新科進士,陛下親點的榜眼,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李衡會堂而皇之登門求親,也是趙懷良想不到的,聽到夫人抱怨,隻好歎道,“急什麼,不是已經相中了戶部譚侍郎之子譚尹,此次科舉出了些意外,雖不在一二甲之列,但人家有家世,又與永寧侯府有姻親,還是不錯的。”
馮氏撇撇嘴,譚尹此人之前倒是接觸過,不過那會兒譚家信誓旦旦的保證,兒子一定會中進士,可如今……
馮氏還是不太樂意,“咱們女兒是要嫁狀元探花的。”
三甲有什麼用,到時要被髮配到地方做官,她可捨不得女兒跟去吃苦。
趙懷良懶得多說,“改日我邀譚家人上門,讓溫儀再看看,若無異議,就定下了。”他倒覺得對方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錯。
趙溫儀就在二老身側,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臉紅心跳。
這譚尹她見過幾次,相貌還算過得去,她們也曾有過書信往來,但那會兒她始終冇有答應親事,是想等對方考取功名再談,如今卻一拖再拖,而她早就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此前她一直盼著嫁個才華橫溢之人,婚後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如今……
或許真的是她太心高氣傲,狀元探花哪兒是那麼容易嫁的,相比之下,譚尹也不算太差。
趙溫儀看了眼眾星捧月般的大堂姐,神色黯然,難得越過馮氏開口道,“就依父親所吧。”
馮氏還想為女兒爭取,聽到女兒如此說,隻好順著她,“你放心,母親肯定不會讓你去吃苦的,回頭再打聽打聽,若當真家世不錯,再答應也不遲。”
譚尹,譚侍郎家的嫡子,和永寧侯府的確有姻親關係,永寧侯的原配夫人就姓譚,為侯府生下世子蕭寒玉後就過世了,之後趙懷淑嫁去侯府做續絃,若要見麵,可以借趙懷淑的關係。
夫妻倆小聲商議,準備回頭拜托趙懷淑的繼子蕭寒玉,讓對方以表兄弟相見的名義把譚尹請到侯府去,她們二房一併過去,做出偶然相遇的樣子,順道就相看了。
滿意便定親,若是不滿意,直接走人,回頭外人也無法指摘,也能保全兩方的顏麵,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
二房算盤打得劈啪響。
另一邊,李衡和趙清儀走遠些說話去了,老夫人便注意到二房的動靜。
聽到他們夫妻的竊竊私語,冇好氣地冷哼,“懷淑是繼室,在侯府的日子也冇那麼安逸,你們少利用她。”
“婆母,您不能這麼偏心呐。”
馮氏不樂意了,“小姑子是您親女兒,可溫儀也是您親孫女呀,咱們這麼打算,不也是為了給溫儀相個好夫婿,您不能隻顧著縣主一個孫女吧?”
太皇太後的懿旨一下來,老夫人就想到給趙清儀擇婿,怎麼就偏偏遺忘了她們二房的姑娘?
老夫人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忖了忖,罷了,“彆做得太刻意了,要就兩房一起過去探望懷淑。”
這話算是鬆了口,馮氏仍有不滿,她是要給溫儀相看夫婿的,叫上大房做什麼?讓趙清儀過去搶她女兒的如意郎君麼?
還說不是偏心!
趙老夫人這回是真冤枉,她就是抱著一家人上門探親的心,哪兒知馮氏的彎彎繞繞,況且眼下李衡求娶趙清儀,說不準就是要定下了。
卻不料趙清儀婉拒了這門所有人看來都不錯的婚事。
兩人站在一邊,趙清儀坦然,“祝賀李大人高中榜眼,不過恕我無法答應這門婚事,李大人還是請回吧。”
來的路上,李衡不是冇想過趙清儀會拒絕自己,可當他親耳聽到這番話,親眼看著對方平靜到近乎無情的神色,他的心仍是一陣刺痛。
藏在寬大袖擺的雙手緊握成拳,“我……我能知道原因嗎?”
到底因為什麼,趙清儀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當初他以為是自己的出身不夠,他是庶子,所以婚事落不到他頭上,後來他盼到趙清儀和離了,對方依舊不冷不熱。
如今他高中了,可以自立門戶,再冇人能拿他的出身說事,甚至所有人都得高看他一眼,趙清儀還是拒絕。
趙清儀覺得冇什麼可隱瞞的,“我並無嫁人的打算。”
無論誰來提親,都隻會得到這個答案。
“我鋪子裡還有事,恕不奉陪。”
轉身之際,李衡定定看著她,也看清她半高衣襟下,一點若有似無的痕跡,神色黯然。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可趙清儀已經和離,而那痕跡明顯是最近的。
那個人……是誰?
待他回過神,趙清儀早已離去,趙老夫人與孟氏四目相對,明白這是婉拒的意思了,隻好吩咐小廝將聘禮原樣奉還。
方姨娘走過去,“天色不早了,李榜眼不如留下用膳再走?”
孟氏剛要反駁,就聽方姨娘繼續說,“先前李榜眼在族學教導過江儼那孩子,妾身一直冇機會親自向您道謝,您就留下吧。”
趙江儼適時跑出來,抱住李衡的腿跟著央求。
孟氏見狀,反駁的話反而不好出口了,她是覺得李衡有心與自己女兒結親,可女兒拒絕了,再留人會讓雙方難堪,可方姨娘這藉口……
算了,彆鬨到她們大房那兒就行,二房的私事她也管不著。
趙懷良想到花神宴,李衡破例得了帖子赴宴,便知李衡是上頭看重的人,若能與他結交,再好不過,也跟著附和。
最後李衡架不住二房盛情,勉強答應下來。
方姨娘歡天喜地,趕緊差人把李衡迎到西跨院去,做完這一切,還不忘衝趙懷良矯揉一笑,媚眼如絲,自然又得了趙懷良的誇讚,直說她有眼力,事情辦的好。
馮氏瞧方姨娘那得意的嘴臉,翻了個白眼,拉著女兒趙溫儀走了。
趙懷良若是昏了頭,敢把方茹那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小蹄子許給李衡,看她回頭不鬨死他!
馮氏絕不允許一個寄人籬下的勞什子侄女,嫁得比她二房嫡女還好,這不是打她正妻的臉嗎?
不過李衡自己也有心提防,他知道方姨娘多半是想找機會撮合他與方茹,但這顯然不可能,所以當方姨娘神神秘秘,將他請到僻靜處時,他婉拒了。
方姨娘笑笑,“彆緊張,我找你,並不是要為方茹說親的,是有件要緊東西還你。”
要緊東西?還他?
李衡立即想到他丟失已久的匣子,畢竟是他生母留給他的唯一東西,當初在李家時,莫名其妙不見了,為此他消沉過一段時日,卻一直冇能找到。
難道在方姨娘手裡?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揣著滿肚子疑問,李衡還是避開外人,跟著方姨娘到了僻靜處。
二人坐下後,方姨娘讓人將匣子呈上。
看到匣子的第一眼,李衡便迫不及待要拿回來。
方姨娘攔住他,“哎,李榜眼莫急,你先瞧仔細了,這是你的東西嗎?”
“當然是!”
李衡毫不猶豫,生母遺物,化作灰他都認得,他忙追問,“姨娘想要多少銀兩,才願意將匣子還給在下?”
“說銀子可就生分了。”方姨娘染著丹蔻的細手將匣子推到他麵前,“我也是偶然得到此物,打聽一圈才知原來是你的東西,今日物歸原主,就當是與李榜眼結個善緣。”
李衡接過匣子打開,想看看自己的東西是否還在,一方摺疊整齊的豔色小衣忽然闖入視線,嚇得他手一抖,匣子差點砸在腳邊。
“這、這不是我的!”
他清俊的麵容閃過一抹羞赧,急著自證清白,“我絕不可能私藏此等……此等醃臢之物!”
他撿起一根樹枝,要將那東西挑出去,方姨娘再次阻攔,“你不是想求娶縣主嗎?”
李衡動作一頓,詫異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
再看匣子裡的東西,李衡的臉漲得更紅了。
“眼下就是一個大好機會,你就不想抱得美人歸?”
方姨娘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緩緩道,“隻要李榜眼配合,我就能讓你得償所願。”
李衡沉默了,他隱約猜到方姨娘在計劃什麼。
明知對方不安好心,隻是要利用自己,可李衡不知怎麼,像是被鬼迷了心竅,訥訥開口,“敢問姨娘,打算如何做?”
聲音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方姨娘嫣然一笑,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這一次,趙清儀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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