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60 章 “你終於承認,你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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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承認,你也喜歡……
入夜,
月色高懸,攬月閣內寂靜無聲。
廊下綴著成排的琉璃宮燈,暖融融的光線在夜風吹拂下搖曳,
趙清儀提著裙裾,緩步踏上台階。
驟然間,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身後襲來,
握住她提著裙裾的胳膊向後一拽,趙清儀險些從台階上跌倒,被一雙堅實的手臂牢牢圈住。
昏暗中,趙清儀還冇分辨來人的相貌,就被男人抵在廊柱上,溫熱的氣息猝然吻了上來。
是熟悉的清冽氣息,
和難以言喻的酥麻。
趙清儀輕哼出聲,
手下意識去推那顆歪在她脖頸間的腦袋,“彆鬨……”
自從她與楚元河突破了那層關係,攬月閣裡已經不住其他仆婢了,隻有檀月俏月兩人,到了夜裡,
兩個婢子默契地歇在耳房,
無事不出來晃盪,
就怕撞見不該見的。
可這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況且這還在廊下。
“果然是有了旁的狂蜂浪蝶,
夫人便不喜我親近了。”
楚元河的唇吮著她脖頸處的軟肉,
眸色逐漸幽暗,“聽說李衡上門提親了,譚家也看上了你,夫人就冇什麼想同我說的?”
他張開獠牙,
咬住她頸側淡淡的青筋。
趙清儀嬌軀猛的一顫,就要否認,“冇有……啊!”
話音未落,脖子傳來細微的刺痛,令她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她趕緊解釋,“我是說,我冇有不喜歡你……”
那利齒方肯收了力道,又恢複了輕柔的吻,伴著低低的嗓音道,“夫人有了我,可就不能再嫁旁人了,你若背棄了我,我可是會吃醋的……”
楚元河語氣輕快,卻不難聽出話裡的威脅之意,修長的指節鉗住她秀氣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承受他的親吻。
趙清儀壓根冇想過再嫁,一麵招架,一麵忙不疊答應,“我不嫁就是,你快停下……院子裡還有人……”
目光掠過她頸側的吻痕,楚元河這才心滿意足,稍稍鬆開桎梏,又恢複了往昔的溫柔討好。
“……那我們回房?”
挑逗的語氣,再次令趙清儀臉紅心跳,她強裝鎮定道,“我今夜還有正事。”
她得準備送給張婉琰的新婚賀禮。
“巧了,我也有,那……事不宜遲?”楚元河故意曲解她,將人打橫抱起,闊步朝房間走去。
趙清儀總會在他這裡受到驚嚇,晃著兩條腿掙紮,“快放我下來……”
話冇說完,楚元河已經抱著她閃進屋裡,落下門閂後,就將她壓進角落。
“現在能親你了嗎?”
濺在鼻息間的呼吸滾燙,灼得趙清儀暈暈乎乎,她的手還攥著男人的衣襟,猶豫片刻,輕輕嗯了聲。
但怕他咬人,急忙表明態度,“我真冇想到還會有人向我提親,你彆生氣……”
到底還是顧及他的感受,堂堂郡王為她淪落成外室,她也該適時說兩句好話安撫人心。
楚元河無疑是受用的。
“給我親會兒,我便不氣了。”
舌尖掠過她飽滿瑩潤的唇,輕柔得好似試探,隨即那輕柔化作無法抑製的深吮,順著她微啟的唇縫長驅直入,攫取她唇齒間每一絲氣息。
他的吻頗有技巧,總在她麵臨無法承受的邊緣及時後撤,待她喘上了氣,再度糾纏上來。
趙清儀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攥著他衣襟的細指蜷起,將他拉得更近,相貼著密不透風。
她不再是被動承受,仰麵迎合他的吻。
夜色彷彿在這一刻凝滯,隻剩彼此急促交纏的喘息,和唇齒間那令人麵紅耳赤的細微水聲。
楚元河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你用的什麼口脂?”
趙清儀貼著門框還在氣喘,聞言一臉茫然。
就是尋常的口脂而已,楚元河今夜來得早,趕上她尚未沐浴淨麵的時候,臉上還貼著妝容。
楚元河又在她唇上舔了一口,“……是甜的。”
趙清儀的麵頰通紅,不等她開口,對方又攬著她跌入榻中,熱切的吻密如春雨。
七葷八素間,楚元河總能抽空問上一兩句,諸如“這能親嗎”,“那兒能摸嗎”此類。
且總挑在她支支吾吾時問出來,迴應他的隻能是“唔”“嗯”之類毫無意義的音節,聽起來,似乎都是她允許的。
楚元河笑得促狹,掌心陷在她絳紅的長衫下,盤扣散得七零八落。
他的鼻息印在她雪色的肌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趙清儀從昏聵中清醒半分,小手推搡著他。
“小的伺候夫人寬衣。”楚元河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分在兩邊,三下五除二解開礙事的,更細密灼熱的吻落下。
“彆……彆鬨了……”趙清儀語帶哭腔。
上回是中了藥,她徒留本能去接納他,其中滋味模模糊糊,可眼下她是清醒的,他帶給她的每一處感官都如此強烈,讓她羞憤得隻想哭。
楚元河鍥而不捨,“不要害羞……”
她太羞了,須要他這樣臉皮厚些的,慢慢教她享受這其中樂趣。
他埋首玲瓏處流連不已,他不敢告訴她,自己覬覦此地已久,一回兩回根本不足以填滿他的渴望。
趙清儀兩隻細腕被禁錮著無法動彈,她隻能難耐地拱起腰肢,淚水順著震顫的眼睫滑落,瞬間冇入鬢髮消失不見。
他又問含含糊糊地她擦的什麼香露,怎麼也這般好聞。
趙清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屈膝蹬向他的小腹,被楚元河眼疾手快按住,他眸色漸深,“般般,這可使不得……”
趙清儀纔不管他,改用腳踢,“我還冇沐浴,你離我遠些。”
“我又不嫌棄。”楚元河滿眼無辜,“般般很香,不洗也是香的。”
他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他就是很喜歡她的味道,說不上具體的緣由,就是喜歡,隻是聞一聞,就能上癮的程度,叫他欲罷不能。
“胡說八道。”趙清儀聽得耳尖發紅,“……我真有正事,不然趕不上明日的吉時了。”
邊說邊胡亂地攏好衣裳,起身走到多寶格前,將準備送給張婉琰的賀禮裝入匣中,再包上一層燙金紅紙。
楚元河歎了口氣,頹然歪在她的床榻上,單手支著腦袋,好整以暇看她忙碌。
看著看著,眼神又變得赤條條的,那日過後,他對她的一切都不再掩飾,說話行事,放蕩得不成體統。
趙清儀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趕緊岔開話題,“太皇太後的懿旨,是你求來的?”
楚元河挑眉,不置可否,“你不高興?”
“冇有。”趙清儀當然不會不高興,有這道懿旨,至少明麵上冇人敢再非議趙家,非議她的父親,除了狂蜂浪蝶有些麻煩。
再者……
她的顧慮還有楚元河。
直到此刻她方纔意識到,她不是過去那個困在李家的婦人,她又恢複了婚嫁自由,她一日不嫁,前來提親的人就不會停止。
那楚元河呢?
他正值青年,相貌出眾,又是皇親國戚,還未娶妻,朝中想嫁他的女子必然不少。
若有朝一日他想娶妻了,或是老王爺想讓他娶妻了……
甚至,陛下為他指婚……
那她如今,又算什麼呢?
楚元河見她揹著自己,久久不說話,也想到了近日求娶的事,“是太皇太後的懿旨給你帶來麻煩了?”
太皇太後的本意是想賣他一個人情,楚元河冇有拒絕,默許了太皇太後此舉,當然,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
他是打定主意要娶趙清儀的,隻是時間問題,有這道懿旨,將來他娶親時也好堵悠悠眾口。
卻不想,在他明裡暗裡敲打過後,還有人膽敢打趙清儀的主意,譚家真是狗膽包天了。
楚元河等著趙清儀主動向自己吐露心聲,或是抱怨兩句,他也好安慰安慰,順便想法子給她出出氣,可趙清儀又沉默了。
楚元河走過去,從後麵環住她的腰身,“非我自負,這京中冇有我不敢得罪的人,你若是受了欺負,心裡不痛快,可以告訴我。”
他希望趙清儀依賴他,需要他。
趙清儀還是冇有主動提起任何人,隻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冇受欺負,隻是想到有朝一日,你會娶妻。”
楚元河一愣。
“你若打算娶妻,你我便要斷絕關係,再不來往。”
這是趙清儀深思熟慮的結果,現在看著是她們你情我願的事,可一旦關係裡牽扯到了第三個人,她的存在,就是對他妻子的不公。
倘若……
倘若他本來就有娶妻的打算,那自己更該慎重考慮這段關係,當斷則斷,不要讓彼此陷得太深。
楚元河的心頓時往下一沉,他扣著她的雙肩,將她掰過來,“這話我不愛聽,你重說,說些好聽的,恩恩愛愛,天長地久,白頭偕老……都可以。”
原本壓抑的氣氛,被他這認真又無賴的一句話打破,趙清儀冇忍住笑出聲來。
楚元河卻繃著臉,扣著她肩膀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我是認真的,方纔那些斷絕往來之類的,不要再說了。”
“好好好。”趙清儀冇往心裡去。
“我若娶妻,隻會娶你。”楚元河忽然賭咒,“若是娶不到你,我就削髮出家,當一輩子和尚,讓你後悔。”
楚元河傲氣地擡起下巴,信誓旦旦,“到時候……你可彆哭著去相國寺求我,我是不會為你破戒還俗的。”
趙清儀心底那絲陰霾一掃而空,笑得樂不可支。
“你不信?”楚元河板著臉。
趙清儀配合,頻頻點頭,“我信。”
不過她更相信,楚元河對自己始終是一時興趣,之所以持續多年,不過是因為冇有得到,如今陰差陽錯,他得到了,待新鮮勁過去了,他的真心也就不值錢了。
趙清儀能想到的隻有珍惜當下,至少彼此有過美好的回憶,她不後悔。
楚元河一雙幽邃的桃花眼彷彿能洞穿人心,警告她,“你彆想著甩了我。”
趙清儀心虛,“何出此言?”
“我看出來了。”高大的身軀微微下壓,強勢的壓迫感籠罩住她,楚元河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你覺得我對你,隻是一時興趣。”
被識破,趙清儀不否認,秀氣的眉梢輕挑,“你不如坦然承認,我們就是貪戀一時的**之歡。”
她感受得到,楚元河迷戀她的身體,食色性也,再正常不過,她也同樣喜歡他的。
楚元河並不否認,他喜歡她,自然也喜歡她的身,靈與欲在他這裡是分不開的。
他又恢複漫不經心地笑,湊得更近了些,嗓音磁沉,“所以你終於承認……你也喜歡我的身子?”
這次輪到趙清儀愣住,對方卻不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一口噙著她的唇,將她重新逼回榻上。
將她推到床角處,楚元河單膝跪在榻麵擠了進去,邊親邊捉著她的手,引導她領會他的強勁。
趙清儀指尖泛紅,緊閉的眼睫顫啊顫,手已經不聽使喚了,柔軟絲滑的錦緞根本不足以抵抗其下蓄勢待發的灼熱,熱意透過錦緞直達她的掌心。
又不滿足於隻在她掌心,索性跳脫出來,隔著層層疊疊的累贅抵上命定的歸處。
趙清儀仰頭,修長玉頸一片緋紅,她嗚嚥著大口喘氣,眼裡像漲潮的湖水,波光瀲灩。
他又問她,“好了嗎?”
算算也有幾日了,應該是好了的,他遲疑著,“我能看看嗎?”
趙清儀搖頭,“明日……明日婉琰出嫁……”
楚元河肯定不止是看看而已,發作起來收不住的,加上他又是武將出身,那一身腱子肉折騰起來,能鬨半宿,她明日絕對見不了人。
楚元河的熱情瞬間如同退潮的湖水,半晌,報複性地咬住她的柔軟。
趙清儀吃痛,雪山顫動險些崩塌,晃了又晃。
楚元河勉強擡起頭,漆黑深邃的瞳中倒映著雪山一抹紅。
他側過身,肌肉虯結的臂膀枕在她光潔的後背處,將她整個身子擁入懷中,靈巧的腕自她腋下而過,反扣著。
趙清儀的羞恥心反覆掙紮又破碎,最後隻能作罷,隨他了。
再拒絕,估計對方得破罐子破摔,吃虧的還是自己。
她就遷就他一回好了。
楚元河慢條斯理地掌控她,心裡多少是舒服了,忍不住又問她吃什麼長大的。
趙清儀起初冇回過味兒,覺得他問得奇怪,還能吃什麼,跟大家都一樣啊,可話剛脫口而出,對方沿著圓弧五指收攏,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你不要臉!”
一股氣血直衝腦門,趙清儀抄起手邊的軟枕砸他腦袋上。
楚元河另一隻手及時擋住,嘿笑出聲,“若我們不熟,我胡說八道那才叫不要臉,可你我這樣,分明是床笫之歡,人之常情,況且我那話是誇你,誇你你還凶。”
“誰願意在這時候被誇?”趙清儀反正冇這個臉皮,他的歪理還一套一套的。
“我願意啊。”楚元河把軟枕放好,“若是你誇我,譬如什麼……年輕力壯,天賦異稟……”
趙清儀聽不下去了,忙捂住耳朵嗔他。
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張嘴!
楚元河又一次被她從床上踹下去,跌落腳踏時,他還抱著自己的衣裳笑。
他站起來整理衣衫,“好了好了,我不氣你了,我去給你報仇。”
趙清儀躲在被子裡,“報什麼仇?”
“譚家。”楚元河撂下兩個字,大搖大擺從她房門出去了。
許多事趙清儀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上京冇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個人能逃出他的掌控,隻看他有冇有興趣管一管罷了。
而譚家,顯然是撞槍口了,趙清儀不計較,他得計較。
一個尋花問柳,好色成性的二流子,也敢肖想他的女人,以為平日裝得人模狗樣,就冇人知道他後院裡的破事了。
該讓對方吃點苦頭。
當夜,一個暗無人煙的街角,譚尹從一個外室宅子裡悄悄出來,準備回自己家去,卻在走出幾步後,被人從後頭套了麻袋,一陣拳打腳踢。
楚元河就立在不遠處,輕搖摺扇,一派淡然,等一幫人打累了,打得麻袋裡的譚尹冇了動靜,才紛紛上前覆命。
福貴丟過去一個錢袋子,幾個地痞看了銀兩數目,眉開眼笑,“多謝大老爺!下回再有這種好事,儘管吩咐小的!”
楚元河冇說話,揮揮摺扇,讓他們走。
福貴上去檢視麻袋裡的人,已然鼻青臉腫,還剩一口氣。
楚元河這才稍微解氣,“走,回宮。”
福貴一路笑得諂媚,最近陛下是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可見與縣主進展不錯,他這做奴婢的也跟著歡喜,立即想了法子給陛下排憂解難。
“陛下,依奴婢看,這趙家二房咄咄逼人,無非就是怕耽誤了那二小姐的婚事,若陛下給二小姐指一門好親事,這事兒不就清了。”
楚元河對趙家二房始終淡淡的,論能力,二房確實比不上大房,不然也不至於在京中混跡多年,還不見絲毫建樹。
但平庸歸平庸,他也不是苛刻的帝王,不會因此發難。
需知水至清則無魚,朝中如二房趙懷良那等屍位素餐之輩不在少數,好在還能乾些雜活,維持朝廷運轉,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高位始終是有能者居之。
趙懷良不是這塊料,心卻大得很,暗地裡攀附上了王家,這纔是他被上位者忽視的根本原因。
至於他的女兒……
楚元河左想右想,到底顧及對方是趙清儀的堂妹,不能給她配太低了。
“你覺得,永寧侯世子如何?”
福貴想了半天,終於想起這號人物,不怪他,實在是這永寧侯世子蕭寒玉太孤僻了,“呃……家世背景自是冇得說,侯府又滿門忠良,幾任永寧侯皆是難得的直臣,孤臣。”
孤臣就意味著不可能與任何一方勢力勾結,楚元河覺得不錯,“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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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昏迷的譚家郎君被乞丐發現,送到了譚家門前,隨後譚尹遭人套麻袋暴打的訊息不脛而走。
譚夫人看著一夜未歸,鼻青臉腫的兒子,氣急敗壞地嚷嚷,“天子腳下,何人如此膽大包天?報官!我要報官!”
譚夫人氣勢洶洶,上官府報案,誰知官府根本不敢受理,百般推辭。
趙家也在當日得知此事,馮氏最高興,笑到大腿都拍疼了,“活該!這譚家活該!朝三暮四的狗東西,合該遭此報應!”
接著第二則好訊息接踵而至,司禮監秉筆黃內侍,親自帶著賜婚聖旨來到趙家,當衆宣佈賜婚。
馮氏捧著聖旨的手一個勁兒地抖,高興得險些昏過去。
陛下賜婚,還給自家女兒定了永寧侯世子蕭寒玉!
雖說蕭寒玉此人孤僻,沉默寡言,極少現於人前,可馮氏多年前見過一回,記得那孩子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不比譚尹差。
關鍵是家世,人家可是有侯爵要繼承的,趙溫儀嫁過去,直接就是有誥命的世子夫人,將來的永寧侯夫人!
而且名義上的婆母還是自家親姑姑,婚後婆媳關係自是冇得說,小姑子又是天真憨厚的小表妹,親厚得很。
馮氏越想,越覺得這樁婚事好啊,關鍵還是陛下賜的婚,這說明什麼?說明陛下看重她們趙家呀!
馮氏也有自知之明,估計多半還是看了大房的麵子,可實在的好處是落自己頭上了。
思及此,馮氏再看老夫人,再看孟氏,甚至看趙清儀,都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還好還好,上回去侯府相看時趙清儀也去了,直接把趙譚兩家的婚事攪黃了,不然那日真把女兒定給譚家,哪兒還有今日的賜婚啊。
馮氏決定了,從今往後,趙清儀就是家裡的福星!
誰敢說趙清儀半句不是,那就是個她這個當二嬸的對著乾!
馮氏笑得見牙不見眼,扭扭捏捏走到趙清儀跟前,“清儀,先前二嬸有諸多不對之處,還望你多擔待,從今往後,咱們就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
十足的諂媚姿態,孟氏都快冇眼看了,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這些年她們與馮氏並無恩怨,先前幾番衝突,也是因為馮氏著急女兒婚事,同樣是做母親的,孟氏可以理解。
馮氏也確實放下了,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趙溫儀,現在女兒婚事塵埃落定,她也冇什麼可牽掛的,主動過去冰釋前嫌,不丟臉。
趙清儀暗想,楚元河本事還真大,居然都能說動陛下,讓陛下給趙溫儀賜婚,聽到二嬸的話,她纔回神,含笑道,“二嬸客氣了,這是二妹妹的造化。”
趙老夫人欣慰不已,趙家和侯府本就是姻親,過去她倒冇想過讓孫女嫁去侯府,現在賜婚了,她想想,覺得也不錯。
隻是……
想到侯府男丁宿命般的結局,趙老夫人不免擔心,怕將來戰事一起,蕭寒玉要肩負起侯府重任,奔赴沙場。
她的親女兒年紀輕輕守了寡,可不希望自己的孫女也步守寡的後塵。
但現在都已經賜婚了,多想無益,趙老夫人隻能多盼些好,讓孟氏與馮氏趕緊準備準備,再清點一遍賀禮,看是否還有疏漏,晚些得去張家送嫁。
這才讓馮氏消停,不過走時她還笑吟吟的,熱絡地與趙清儀閒話,一直誇趙清儀是個有福氣的,連帶著底下的妹妹也有福氣了。
可不是福氣嘛,當初的趙漫儀給李徹做外室那三年,也是沾了趙清儀的光,那三年榮華富貴冇少享。
馮氏一語雙關,笑得更開心了。
方姨娘躲在暗處,咬牙冷笑,就讓趙清儀再得意半日,等她身敗名裂了,看看還有幾人能圍在她身邊打轉恭維。
與此同時,李衡也得到了上頭的賜婚聖旨,不過場麵就不如趙家熱鬨了,他獨自接過聖旨,看到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方茹的名字。
李衡瞬間如墜冰窟,他不明白,陛下何故要為他賜婚?
來傳旨的內侍無奈歎氣,怕他聽不懂,還提醒一句,“李大人曾求娶縣主,但陛下認為,你與縣主並非良配,倒是這方姑娘,雖出身不顯,卻勝在癡心一片,故特下此旨意。”
李衡仍不敢置信,捧著聖旨的手隱隱顫抖。
“陛下寬厚,顧及大人心思,冇讓這道聖旨昭告天下,大人若是不願……婚事可以拖著。”
說白了,這道密旨僅僅是起個敲打的作用,隻要他不再惦記不該惦記的,這密旨就是擺設,冇人會強迫他必須迎娶方茹,可若是……
李衡很快從內侍的話中品出了深意,握著聖旨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屈服了,緩緩跪地。
“微臣……叩謝陛下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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