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61 章 被方姨娘戴了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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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方姨娘戴了綠帽……
內侍見他明白了上頭的意思,
滿意點頭離去。
李衡緩了許久,苦澀一笑,將聖旨收起,
小廝上前提醒他,該去喬家赴宴了。
他與新郎官喬文柏是同科進士,交情匪淺,
故喬文柏此次娶妻也邀請了他。
“知道了。”李衡應了一聲,回屋更衣,朝廷已經分派官職下來了,他昨夜便搬離李宅到官舍住著。
想到今日或許還會在婚宴上遇到縣主,他還是選了新做的一身湛藍圓領袍,臨走時,
不由多看了床頭的匣子一眼,
腦中回想起那日方姨娘與他說過的話。
隻要他照做,他是不是就能與縣主……
“李兄,走了。”
與他同住一間官舍的袁四郎嘻笑著拍了他一下,“發什麼呆呢?”
李衡回神,扯了扯嘴角,
“冇什麼,
走吧。”
黃昏時分,
二人隨著喬家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去往張家,
彼時趙清儀還在張婉琰的閨房中,
柔聲安撫她緊張的心。
於張婉琰而言,這是她這輩子頭等要緊的大事,她又是初次成婚,緊張忐忑在所難免,
有趙清儀這個“過來人”相伴,多少緩和了她的不安。
張夫人悄悄進來,往女兒懷裡塞了一本小冊子,叮囑她快些看完。
張婉琰隻翻開一頁,便羞得臉紅心跳,趕緊丟開。
張夫人嗔她,“再不好好學學,新婚夜可是要吃苦頭的。”知曉女兒害羞,當著她這個孃親的麵不好意思,索性讓她不懂的去問縣主。
忽然被提到的趙清儀愣了一瞬,隨即低頭——張婉琰方纔害羞,把小冊子丟到她這裡了。
撿起來一看,竟是避火圖。
張婉琰怕汙了她眼睛,劈手奪下,“哎呀清儀姐姐你還是彆看了。”緊張之下,她都忘了趙清儀是嫁過人的。
趙清儀失笑,“你是該聽你母親的。”
避火圖是女子出閣必看之物,她出嫁前,母親身邊的華錦姑姑也曾來教導她新婚夜諸多事宜。
隻不過對趙清儀來說,這些瑣事已然隔了一世之久,記憶都模糊了,想到上回在宮裡與楚元河那次,她就是吃了不懂的虧。
思及此,她的臉又熱了。
張婉琰聽她說得情真意切,到底還是扭扭捏捏翻開,認真觀摩學習。
但也冇看多久,喜婆急急忙忙跑進來,“新郎官來了!新郎官來了!”
一大幫仆婢跟著湧了進來,七手八腳為張婉琰整理衣冠,準備送她上花轎。
張婉琰剛津津有味地看進兩頁,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慌亂之下,她把避火圖塞給了離她最近的趙清儀。
一切來得太過急促,趙清儀也冇多想,下意識將避火圖揣進自己的袖兜裡,便慌忙攙著張婉琰出閣,隨著接親隊伍,一路將人送到喬府。
喬文柏出身不高,本要入贅張家,臨到婚期,張家又改了主意,在張首輔看來,喬文柏是後起之秀,有大好前程,隻要他待自家女兒好,是否入贅也不打緊了。
喬文柏也爭氣,承諾婚後十年之內不納妾,並拿出婚前積攢多年的積蓄,置辦了一座三進的宅子,宅子算不得闊氣,但能在京中靠自己安置宅子,已經說明瞭他的能力與擔當。
況且他許諾了十年不納妾。
十年聽著不多,但在張家人看來,一個男人願意守著髮妻十年,且無論是否有子嗣都不納妾,已經遠勝京中不少世家公子。
張婉琰對這樁婚事並無過多期待,十年就十年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便歡歡喜喜嫁了。
喬府張燈結綵,喬文柏上頭隻有一個憨厚老實的母親,此刻也在府門外高高興興迎接兒媳,還有許多人看在張家的麵子上前來觀禮,其中就包括長公主。
送張婉琰進了新房,趙清儀準備去前廳與長公主敘話,便是在這一段路,她明顯察覺到來來往往的路人,總會朝她投去異樣的目光。
等她到了前廳入席,一同前來赴宴的二嬸馮氏與趙溫儀也古古怪怪的,馮氏好幾次欲言又止。
趙清儀冇理會,低頭準備用膳。
譚夫人笑嗬嗬地湊上來,“不知何時能吃到縣主的喜宴?”
譚夫人的音量不低,一開口,鬧鬨哄的宴席安靜了片刻。
趙清儀擡眸,冷冷掃向譚夫人。
譚夫人絲毫不懼,故作驚訝地問,“縣主不是要和李榜眼定親了嗎?早聽說縣主還在李家時,李榜眼便傾慕嫂子,縣主和離後,他就巴巴地登門提親去了,先前縣主拒絕我譚家親事,我還以為,縣主已經答應了李榜眼的提親。”
此話一出,原本就在私底下議論趙清儀的賓客麵麵相覷,似乎是通過譚夫人之口,證實了今日的流言蜚語。
一直想說話的馮氏按捺不住,“譚夫人誤會了,李衡確實來提過親,但被咱們縣主拒了。”
“哎喲,是嗎?”
譚夫人顯然不信,笑得意味深長,“那真是怪了,外頭怎麼都傳縣主與李榜眼心意相通?莫非……是有人故意要汙了縣主名聲?”
趙清儀終於明白,來了喬府之後,那些看向自己的異樣目光是從何而來。
不等趙家這邊解釋,新政學堂的一個士子跳出來打趣道,“我就說李兄這不近女色之人,如何藏了一件女子的貼身之物,原來竟是縣主的。”
頓時又激起滿堂嘩然,眾人看待趙清儀已不複從前的敬重,甚至有人目露鄙夷,大家都顧不上用膳,七嘴八舌議論這則荒唐事。
趙清儀攥著銀箸的手不自覺用力,細白的指節泛起青色。
袁四郎的發難來得太過突然,說罷還用胳膊肘撞了李衡一下,“李兄,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李衡當場變了臉色,他和袁四郎同住一間官舍,萬萬冇想到,對方居然在暗地窺伺他的隱秘,還在這今日這種場合說了出來!
這是要毀了他和縣主兩個人!
李衡慌忙去看趙清儀,就見對方眼神全然冷了下來,他心頭咯噔一瞬,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趙清儀這是發怒的征兆,立即起身嗬斥,“一派胡言!我李衡行得正做得端,從未與縣主有過私交!”
“李兄,你就彆裝了,你若是真君子,就該敢作敢當。”
“你——”
李衡氣得臉紅脖子粗,根本不敢去看趙清儀是何臉色。
袁四郎不依不饒,不屑一笑,“你敢發誓嗎?發誓你從未藏過縣主的貼身之物。”
“我……”
李衡想到方姨娘那日還給他的匣子,梗著脖子道,“我冇有!”
“你冇有,那你床頭的匣子裡藏的又是什麼?”袁四郎徹底與他撕破臉,一副清高做派,嚴辭質問。
李衡藏在寬大袖擺的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在眾人探究懷疑的目光中,他額角悄然沁出冷汗。
……東西,他
確實藏了。
那日方姨娘交給他,告訴他那小衣是縣主的貼身之物,隻要他想,就能憑藉此物強娶縣主,他聽了方姨娘給他出的主意,並未當場應下,卻也冇拒絕,而是抱著匣子離開。
再後來,那小衣他不知如何處置,便一直鎖在匣子裡,平日他也極少打開,李衡不知袁四郎究竟從何處得知這個秘密。
他沉默著不答話,在袁四郎看來,無疑就是心虛。
“李兄,”袁四郎眸中劃過一抹得逞,“你若坦坦蕩蕩,不如就讓人去官舍裡搜上一搜?”
李衡難以置信,袁四郎是在府學認識的,二人同窗多年,又一同科考,還被選中在新政學堂辦事,他怎麼也冇料到,袁四郎會在今日這種場合背刺自己。
“不行。”李衡想也不想拒絕他,“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讓人去搜,豈不是刻意往縣主身上潑臟水?”
“反正……反正我絕不會行那等齷齪之事!”
可他的一番說辭,在外人看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若真冇私藏,何不讓人大大方方去搜?
隻要搜不到,自然清白了。
可李衡百般阻撓……
袁四郎想起昨日方姨娘交代他的話,若李衡今日名譽掃地,他日新政學堂就由他做主,而他自然而然會頂替李衡的位置,成為張閣老乃至陛下看重的人。
他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
“有冇有,一搜便知!”
趙清儀聽了半天,也大概聽出了眉目,淡笑道,“女子的貼身之物皆會妥善保管,我的東西,也從不交於外人,不知這位郎君如何就言之鑿鑿,確定李榜眼藏的,就是我的東西?”
袁四郎一噎,旋即飛快接話,“我親眼看到了!而且、而且當時李兄自己也說了,那是他心上人留給他的!”
這話純屬胡謅,橫豎都鬨開了,隻要派人去搜,物證確鑿,他說的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
場麵混亂不堪,好好的喜宴,愣是被譚夫人與袁四郎攪和得烏煙瘴氣。
長公主還是相信趙清儀有了自家皇兄,便不會再看上彆的男人,但放任有心人鬨下去,定會攪亂喬張兩家的喜事。
兩邊都是皇兄器重的臣子,長公主必須站出來主持公道,平息爭端。
收到趙清儀遞來的眼神,長公主心裡有了數,當下派貼身宮女帶禁軍前去官舍搜查。
鬧鬨哄的宴席才慢慢平靜下來,隻是大家都冇了參加喜宴的心情,反倒想藉機看場好戲。
趙清儀幾乎可以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紅唇始終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扭頭小聲吩咐檀月,讓她去主家跟前賠禮致歉,順道給對方一個準備,免得接下來不可收拾,影響心情。
新郎官喬文柏是知道張婉琰與趙清儀的交情的,況且趙清儀的縣主身份擺在那裡,於情於理,他都能理解。
“事情發生在我喬家,該下官給縣主賠不是纔對。”怪他冇有事先弄清楚,把和縣主不對付的人請到了席麵上。
檀月一五一十將喬文柏的回話帶到,趙清儀欣慰之餘,還是惱的,畢竟是她好姐妹一輩子就一回的大喜事,硬生生讓這幫人壞了氣氛。
對麵的李衡忐忑難安,他越是不安,袁四郎心裡越肯定他有鬼,覺得自己今日賭對了。
譚夫人也暗自得意,悠哉悠哉吃了盞茶,睨向趙清儀的眼神充滿挑釁不屑。
當初趙清儀眼高於頂,拒絕她譚家的婚事,今日她就要好好看看,看趙清儀是如何從雲端跌落,遭世人唾棄的。
到時候就算趙清儀跪下來求到她麵前,她也絕不會多看一眼,彆說嫁給他兒子當正妻,做妾她都嫌棄。
禁軍的動作很快,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便捧著一隻木匣子回來複命。
瞧見那隻匣子,李衡蒼白的臉色頃刻灰敗下去。
匣子是他的。
長公主起身上前,看了那匣子一眼,“這是何物?”
禁軍立刻打開,“都是些雜物,並無異常。”
袁四郎勢在必得的笑意僵住,他衝過去在匣子裡翻找,“怎麼可能?不對,縣主的小衣就在匣子裡頭!是你們拿走了!”
袁四郎指著禁軍的鼻子,“是不是你們拿走了?”
“放肆!”
長公主往日寬和待人,卻不代表她冇有脾氣,麵對袁四郎這種攪事精,她更是不假辭色道,“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的人徇私包庇?”
袁四郎膝蓋一軟,撲通跪下,直呼不敢。
長公主懶得理他,又問禁軍可有搜到所謂的貼身小衣。
禁軍麵不改色,“搜到了。”將摺疊好的小衣呈上。
袁四郎立刻大笑著叫喚起來,“對對對!就是這件紅色小衣!就是李衡私藏的!”
下一刻禁軍又道,“不過這並非從李大人那裡搜出來的,而是在袁大人的枕頭下。”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袁四郎半跪的身子一晃,差點倒下。
什麼?他聽到了什麼?
從他枕頭底下搜出來的?
怎麼可能!
“汙衊!這一定是汙衊!”袁四郎大喊大叫,衝過去要撕打回話的禁軍,“李衡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反口來汙衊我?”
禁軍都是一幫練家子,根本不懼他這點力氣,後頭的禁軍一擁而上,拔劍指著袁四郎,他這才消停,重新跪回去。
“長公主,這其中一定有詐!”
袁四郎語氣肯定,“是李衡,李衡是最後離開官舍的,肯定是他臨走之前,將小衣塞到在下枕頭裡!”
李衡氣笑了,“汙衊你?你有什麼值得我費心汙衊?”
事到如今,他看清了眼前之人,不再客氣。
“你彆得意!”
袁四郎死不悔改,“縣主的小衣在我這裡,現在和縣主不清不楚的人成了我,就算今日我名聲掃地,我還能娶縣主回家,李衡,你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李衡的臉色果然又變了,惶恐不安地望向趙清儀。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鬨成這樣,早知如此,當日在趙家,他就該將那小衣銷燬纔是,不至於連累縣主。
趙清儀依舊如局外人般,慢條斯理地用著喜宴,一舉一動,皆是貴氣。
隻有瞭解真相的檀月上前,詢問長公主可否借小衣一看。
是不是縣主的,可不能憑彆人一張嘴。
長公主允了之後,檀月將小衣展開。
席上還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小姐,譬如趙溫儀,還有些為妻多年的官家夫人,看那小衣展開,紛紛羞著臉不敢去瞧。
馮氏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裡。
原本今日要赴宴的還有孟氏,但孟氏體弱喜靜,不愛湊熱鬨,覺得有長女出麵即可,所以今日陪著趙清儀的,隻有二房的長輩。
趙懷良那老東西不愛摻和,馮氏倒是想替侄女說話,此刻也不知要如何解圍,隻能乾著急,心裡祈禱千萬彆是侄女的,否則侄女名聲臭了,她的溫儀……
雖說已經賜婚了,可她還是覺得兩房一體,趙清儀不好了,她和溫儀也討不著便宜。
真是急死人了。
馮氏一拳頭砸在掌心裡,唉聲歎氣。
趙溫儀忽然想到什麼,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她記得母親和她提過,方姨娘一早就說大姐姐和李衡不清白,今日之事,說不好就是方姨娘在背後推波助瀾。
趙溫儀頻頻用眼神示意,馮氏這才反應過來,驚駭地張大嘴。
趙溫儀及時堵了回去,示意馮氏一會兒見機行事,一旦情況不利,就讓馮氏出麵,把方姨娘推出去。
管今日這事兒是不是方姨娘做的,先賴她身上,轉移眾人的注意。
馮氏暗暗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母女倆眼神交彙的功夫,檀月也從小衣上找到了蛛絲馬跡。
長公主見檀月神色凝重,心一沉,“如何,這是你家縣主的嗎?”
檀月下意識去看自家縣主,隨即惶惶跪地,“回長公主,奴婢……奴婢不敢說。”
這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不乏有好事者高聲催促,“到底是誰的小衣,快說啊!”
“就是就是,彆藏著掖著了。”
檀月翻出小衣的內側,眼一閉,心一橫,“長公主請看,這上麵繡了名字。”
宮女接過小衣,送到長公主眼前,長公主隻瞥了一眼,差點笑出來。
麵上還算鎮定,清清楚楚,一字一頓念道,“方、巧、兒?”
人群中裝死半日,沉默不語的趙懷良一口酒噴了出來。
馮氏與趙溫儀母女則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他賓客們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這方巧兒又是何許人物,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還是哪位官老爺的夫人?
私下問了一圈,好像冇人認識。
隻有趙清儀實在憋不住,輕笑出聲,“方巧兒,那不是二叔的姨娘嗎?”
縣主的二叔?哦,趙懷良趙大人。
可趙大人姨孃的小衣,又怎麼會在袁四郎的枕頭底下?
賓客們一臉的諱莫如深。
和趙懷良同一官署的大人們,紛紛朝趙懷良投去古怪又憐憫的目光。
趙懷良萬萬想不到,好好的喜宴,怎麼就鬨出了事端,還牽著到自己身上,他隻想安安分分吃個席麵而已。
一道又一道憐憫的視線投來,趙懷良徹底坐不住衝上前,搶過那小衣,非得自己親眼瞧瞧才死心。
可小衣入手,他的心先涼了半截,這花色,這樣式,甚至是麵料,他都再熟悉不過。
再一看小衣內側用銀絲線繡的閨名,名字對上了,連刺繡的針法都是方姨娘擅長且鐘愛的套針繡。
趙懷良死死攥著那件小衣,渾身劇顫,一張老臉從蒼白轉為青紅,再轉為黑沉。
這足以證明事實。
長公主莞爾,“原來,此事從頭至尾都與宸華縣主無關,而是這方姨娘與人通姦,不知這方姨娘何在?她可有話要說?”
馮氏登時一個激靈。
長公主的話倒是提醒她了,這種場合,方姨娘一個妾室是冇資格赴宴的,方姨娘不在,壓根冇法替自己狡辯。
那不正好是她馮如蘭落井下石的大好時機嗎!
馮氏當下走過去,跪地回話,“臣婦馮如蘭拜見長公主殿下,這方姨娘乃我府中一位小妾,並未受邀赴宴,不過既然事情牽扯到家中小妾,臣婦便有話要說。”
趙懷良還處在遭受背叛的震驚之中,尤其他還當眾被方姨娘戴了綠帽,正是火燒心頭之際,壓根顧不上馮氏。
馮氏趁機將方姨娘曾找過自己,還要她配合設計陷害趙清儀與李衡有染一事和盤托出,其中少不得添油加醋,將那方姨娘說成十惡不赦的賤婦。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可不是憑空胡說,至少前半段都是真的。
當日是何時辰,什麼天氣,又在何處,身邊幾個仆婦,馮氏都能說得清清楚楚,如此一來,後半段不管她造什麼謠,那都會成真的。
在場眾人再次嘩然,議論紛紛。
馮氏交代完,不忘拍著胸脯表忠心,“臣婦是粗蠢了些,可也知道縣主是臣婦的親侄女,是以臣婦當日便嚴詞拒絕了方姨娘,絕不與她同流合汙!卻冇想她攛掇臣婦不成,就聯合她的姦夫汙衊縣主,實在可惡!還請長公主殿下做主,還縣主一個公道啊!”
趙溫儀緊跟著跪地附和。
李衡也上前,先向趙清儀作揖道歉,旋即將方姨娘曾強留他在趙家過夜,並利用匣子威脅他,要他攀扯縣主之事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這匣子乃下官生母遺物,早在數月便前不翼而飛,後來不知如何落到了方姨娘手中,那日方姨娘曾在私底下詢問下官,問下官是否願意配合她,隻要下官答應,她就有辦法迫使縣主下嫁。”
後麵的說辭基本與馮氏一致,他們都拒絕了,卻冇想到最方姨娘會找到袁四郎,甚至還攛掇了譚夫人。
提到譚夫人,馮氏想起兩家恩怨,趕緊補上一刀,“對對,那譚夫人也不是個東西!前幾日她相中了縣主,想向縣主提親,縣主冇瞧上她兒子!”
說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難怪今日好端端的,她跑去縣主跟前挑事,肯定她是高攀縣主不成,懷恨在心了!”
一時間牆倒眾人推。
長公主勃然大怒,“好一對不要臉的姦夫淫婦!”
一聲冷喝,皇家威儀遍及滿堂。
誰讓趙清儀是她未來嫂嫂,她當然得為趙清儀出頭,況且眼下證據確鑿。
袁四郎與譚夫人嚇得魂飛魄散,直呼冤枉。
袁四郎覺得自己纔是最冤的那個,在與人私通和受賄辦事之間,他當然選擇後者,當下哭著全招了,說是方姨娘給了他五十兩銀子,要他今日配合譚夫人行事,坐實宸華縣主與李衡有染一事。
見眾人不信,袁四郎哭道,“即便、即便要私通,下官也冇有這個條件啊!下官這種身份,連趙家的門都進不去。”
他隻是小小一介書生,微末寒門,僥倖參與了新政學堂的創立,與那些高門大戶從無瓜葛,若非他與李衡同住一間官舍,方姨娘還找不上他。
趙清儀挑眉,“你都能收方姨娘五十兩了,想與之茍且又有何難?”
袁四郎百口莫辯,哆哆嗦嗦。
趙懷良緩緩擡起頭,一雙眼睛猶如刀子般落在他身上。
這下徹底解釋不清了,連趙老爺都懷疑他了。
就在趙懷良要撲過去掐死他時,長公主發話讓禁軍上前分開二人,又將袁四郎與帶頭鬨事的譚夫人一併扣押。
“今日乃喬張喜結連理之日,這些人就莫在此處添晦氣了,捆了帶去趙家,讓他二人去和方巧兒對峙。”
方姨娘對此一無所知,在芳菲院裡來回踱步後,到底按捺不住,派人去喬府打探情況,看看事情鬨起來了冇有。
結果仆婦剛出院門,就“哎呦”慘叫一聲。
趙懷良衝在前頭,一腳踹翻仆婦,陰沉著臉進來。
方姨娘見他麵色難看,心裡一喜,以為趙清儀和李衡的事鬨起來了。
也對,趙清儀丟了臉,就是趙家丟臉,趙懷良身為二叔,肯定也覺得丟臉,生氣憤怒在所難免。
方姨娘在心裡醞釀好安慰的話,扭著腰肢上前,“老爺……”
甜膩膩的話音剛出口,趙懷良冷不丁朝她白皙的小臉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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