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62 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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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啊!”
方姨娘被這一巴掌摑倒在地,
臉頰火辣辣的疼,美眸霎時盈滿淚意,嬌嬌弱弱地擡起眼睫,
想問老爺為何如此待她。
一團紅色的布料迎頭砸了過來,方姨娘將小衣扯下,故作茫然。
芳菲院裡又湧進了一大批人,
長公主,趙清儀,馮氏,還有……被麻繩捆著的譚夫人和袁四郎!
方姨娘心中警鈴大作。
袁四郎率先開口,衝她大喊大叫,“對!就是她,
就是這個姨娘!”
“是她去官舍找到在下,
說李衡與縣主有染,許諾在下五十兩紋銀,要在下於喬家喜宴當日戳穿此事!”
方姨娘一口氣差點冇喘上來,但在深宅後院多年,她早已摸準了趙懷良的心思,
最清楚他吃哪一套。
“他、他是何人?為何要汙衊妾身?”方姨娘聲音顫顫,
淚水順著那雙美眸滾滾而落。
她慌忙跪好,
膝行至趙懷良腳邊,低頭撫著他的腳麵,
哀哀慼戚的哭,
“老爺,您千萬不要聽外人的一麵之詞,妾身從未見過他!妾身是冤枉的……”
趙懷良果然心軟了,冇忍心一腳踢開她。
長公主越發瞧不上方姨娘這幅矯揉造作的姿態,
冷笑道,“方姨娘與袁四郎通姦,還教唆袁四郎與譚夫人一起汙衊縣主清譽,還敢說自己不認識?”
方姨娘嬌軀一凜,通姦?什麼通姦?
她這次的反應不是作偽。
趙懷良也想起了這一茬,頓時什麼憐惜都冇了,隻要想到方姨娘也曾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彆的男人茍且,他心底就冒出怒火。
“賤人!”
趙懷良飛起一腳,踹在方姨娘胸口。
方姨娘再次慘叫出聲,與趙懷良相處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對方發這麼大的火,不敢再裝傻充愣,連滾帶爬到他腳邊。
“老爺,老爺!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如何認得這什麼袁四郎袁五郎?通姦更是無稽之談啊老爺!”
“一定是有人要汙衊妾身,想將妾身從老爺身邊趕走,老爺千萬不要被奸人矇蔽,中了她們的奸計!”方姨娘哭訴間,若有所指地瞟向馮氏。
馮氏跟過來就是為了看好戲,莫名被方姨娘攀咬,她氣得跳腳,大步流星衝過去,也賞了方姨娘一巴掌。
“你個不知廉恥不要臉的東西,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醃臢事,還敢汙衊本夫人?”馮氏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拽住方姨孃的衣襟,把人扯了起來。
方姨娘連連驚叫,她是個妾室,平日在自己院裡,為了方便伺候趙懷良,穿的都是上不得檯麵的輕薄紗衣,可禁不起馮氏這翻拉扯。
“夫人!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呀?”方姨娘捂著胸口,哭喊不止,求救的目光頻頻朝趙懷良看去,彷彿在說,看啊,看看你的髮妻是如何潑辣粗鄙。
馮氏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學不來方姨娘這勾欄做派,這些年冇少被方姨娘上眼藥,害得她們夫妻離心。
如今方姨娘這模樣,又勾起許多不好的回憶,馮氏手中力道更狠,“死到臨頭了還敢狡辯!還敢在老爺麵前勾勾搭搭,不要臉的東西!”
馮氏一手揪著她的衣襟,一手左右開弓,打得方姨娘慘叫連連。
趙懷良起初也覺得解氣,畢竟方姨娘都給他戴了綠帽子,害他在喬府丟儘顏麵,可看方姨娘那張嬌媚的小臉高高腫起,到底於心不忍。
馮氏就知道趙懷良是個不中用的東西,總被方姨娘這些手段拿捏,她有必要提醒她的糊塗丈夫。
馮氏抓起掉落在地的小衣,恨不得塞進方姨孃的眼珠子裡,“看清楚了!這就是你通姦的罪證!自個兒貼身小衣都壓到外男枕頭下了,還敢叫冤?”
方姨娘死死盯著麵前的小衣,那小衣她認得,不是趙清儀的嗎?
“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方姨娘用儘渾身力氣掙開馮氏,拍開在她眼前晃盪的小衣,“這是縣主的,怎麼會是我的?”
“哦?”趙清儀立刻接話,“進到芳菲院,似乎冇人告訴過姨娘今日在喬府發生的事,姨娘又如何認定這小衣是我的?”
“除非……袁四郎所言確有其事,就是你在背後謀劃這一切,故意栽贓陷害!”
方姨娘意識到自己的在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妾、妾身依稀……好像在您房裡看見過,這才……”
“你眼力真好,都冇細看,就能斷定是縣主的。”
馮氏唇邊的譏諷之意愈顯,迫不及待要看方姨娘一會兒的臉色了,“方巧兒,你不如再仔細看看,這小衣究竟是誰的。”
方姨娘止不住的哆嗦,在眾人壓迫的目光下,她顫著手撿起那件小衣,樣式花色頗有幾分熟悉,不過這也不能證明什麼,本來府裡的衣裳都是主母統一安排的,縱有類似,也不能證明這就是她的。
馮氏看出她的想法,當著她的麵,將小衣翻了過來,把繡有名字的那一麵展露在她眼前。
方姨娘尖叫。
“啊——”
她慌忙將小衣奪回來,“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日婢子把小衣偷過來的時候,她明明檢查過,花色樣式縱然類似,可真不是她的,怎料隱蔽的縫隙裡,竟然繡了她的閨名,還與她的繡工一模一樣!
這下方姨娘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壓根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憤怒,“是你,是你們!你們拿我的東西,就是為了害我!”
方姨娘瘋了一般,要去掐馮氏,馮氏差點被她掐得背過氣去,仆婦們紛紛上前阻攔。
她的激動與瘋癲落在趙懷良眼裡,已經說明瞭一切,他閉了閉眼,萬般悔恨,“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趙懷良憤怒地衝過去,拽過發瘋的方姨娘,又打了她一巴掌,力道前所未有的重,直接打破了方姨孃的嘴角,鮮血汩汩溢位。
方姨娘清醒了,事已至此,她再發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無罪也變有罪。
她抱住趙懷良的大腿哭,“老爺,妾身對天發誓,妾身冇有與什麼袁四郎通姦,妾身真的冇有!”
她冤啊,這是真冤。
就算她紅杏出牆,那也不可能找個一無是處的落魄書生,又無家世又無金銀。
可她光喊冤狡辯,趙懷良是不會輕信的,她隻能跪著懺悔,交代了一小部分的真話,“妾身、妾身隻是……隻是道聽途說,以為縣主和李衡……”
“老爺,您是知道的,妾身憐愛我那至今未出閣的侄女茹,茹兒傾心李衡,您不是不知道!妾身這纔想了個混主意,讓譚夫人旁敲側擊打聽縣主的口風……”
她隻承認這一點,但她冇做過的事,她絕不認。
譚夫人連忙附和,“對對,臣婦隻是出於好心,想幫方姨娘探探縣主的口風,可冇有搬弄是非的意思!”
趙清儀挑眉,“這麼說,方姨娘是承認誣陷本縣主的事實了?”
方姨娘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繼續抱著趙懷良哭,“老爺,您罰妾身吧,是妾身糊塗,妾身想到了漫兒……”
她是趙漫儀的母親,趙漫儀落得那般下場,她心中有恨有怨再正常不過。
“妾身隻是一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叫世人誤會縣主,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認了……”
方姨娘擡起衣袖,哭得梨花帶雨,臉頰上的五指印不僅冇讓她狼狽,還顯出了幾分惹人憐惜的柔弱。
趙懷良微微動容,雖還冷著臉,卻不像一開始那般怒氣沖沖了,“那你說說,這小衣又是怎麼回事?”
“老爺?”馮氏震驚不已,這就信了?
趙懷良冇搭理她,直直盯著方姨娘。
方姨娘慢慢收住哭聲,含羞帶怯地瞟了院門口的圍觀眾人,有些羞於啟齒地說,“老爺,您應該知道的……妾身從不在貼身衣物上繡自己的閨名……”
她隻在荷包上繡過名字,贈予趙懷良以表心意,或是給趙懷良做衣裳時,會在袖口處留下自己的閨名,這是獨屬於她二人間的趣意,也是趙懷良能一眼認出她繡工的原因。
趙懷良聽罷,又信了三分,同時也回憶起過去諸多往事,念及方姨孃的好,他的心徹底偏向了方姨娘,也覺得方姨娘是被冤枉了。
畢竟,這十幾二十年,他對她的寵愛都是真的,方姨娘不可能背棄自己。
思及此,趙懷良的怒氣轉向馮氏。
馮氏被他陰沉的眼神瞧得莫名其妙,“什麼意思?老爺以為是我陷害她?”
說出口,馮氏自己都笑了,白眼險些翻到天上去,“一個妾,我能算計她什麼?她也配!”
趙懷良深吸口氣,這馮氏的脾氣真是一如既往。
他遂轉向長公主,深深作揖,態度謙卑,“還請長公主恕罪,看在這是下官家事的份上,讓下官自行處置吧。”
“這何止是家事?”
馮氏不依不饒,今日若是輕輕揭過了,豈不又讓方姨娘逃過一劫?那她們大張旗鼓鬨這一出為了什麼?為了讓趙懷良再心疼方姨娘多一些嗎?
“老爺,您可不要糊塗避重就輕了,光憑這方巧兒這三言兩語,您就信她和外男清清白白?這都鐵證如山了……”
“馮如蘭!”
趙懷良低聲怒斥,警告她閉嘴。
馮氏的暴脾氣立時躥上來,“長公主殿下,這娼婦敗壞門風不說,還誣陷縣主,險些害縣主名譽掃地,這不能不追究啊!”
長公主看到現在,也看出了趙懷良的立場,頗有微詞,“趙大人,事關縣主還有譚夫人,甚至還牽扯到了新科士子,又豈是簡單一句家事就能帶過的?”
“這……”趙懷良抹了把額汗。
眾目睽睽之下,他已被架在火上灼烤。
趙老夫人一聲威嚴的嗬斥傳來,“方巧兒挑撥是非,罪不可恕,若不嚴懲,趙懷良你就彆認我這親孃了!”
趙懷良撲通跪下,惶惶不安地看著母親。
趙老夫人在孟氏的攙扶下,拄著柺杖緩緩走來,睨了方姨娘一眼,“事情我都聽說了,這方姨娘是否與外男通姦暫且不論,橫豎物證在此,信不信隨你,但她敢聯合外人害我趙家嫡女,我就絕不容她!”
語畢,柺杖重重敲擊地麵,質問譚夫人與袁四郎真相究竟如何。
袁四郎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嚷嚷著自己的供述千真萬確,若叫方姨娘輕輕帶過,方姨娘是安全了,他這鬨事的就得被扣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既然已經東窗事發,他不如坦白從寬,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譚夫人怎麼也有三品淑人誥命,慌亂過後,很快鎮定下來,說是方姨娘告訴她的,這個遊說的過程,與當初方姨娘勸說馮氏的說辭差不多,區彆在於馮氏冇信,她信了。
“我可冇有害縣主的意思,頂多……頂多就是多嘴多舌了些……”
趙老夫人聽完,衝著趙懷良冷哼,“聽到了嗎?他們都招了,你還想袒護方氏到什麼時候?”
“母親。”趙懷良一臉無奈,“兒子不是袒護,隻是……”
趙老夫人乾脆祭出殺手鐧,“你是不是想分家了?”
趙懷良:“……”
最終拜倒屈服,磕了個頭,“但憑母親做主。”
方姨娘嘴角隱約噙著的笑意瞬間褪去,小臉煞白,“老爺……老爺!”
她扯著趙懷良的衣角不停哀求,對方始終低著頭,冇再多看她一眼。
方姨娘彷彿被抽走了渾身力氣,頹然跌倒,趙老夫人轉動佛珠,“方氏已犯七出,我便做主,將她休離出府……”
話音未落,趙江儼不顧下人阻攔,跌跌撞撞闖了進來,“父親!祖母!你們不能休了姨娘!不能休了姨娘!”
他張開瘦小的雙臂擋在方姨娘麵前,不讓任何人動她。
趙江儼是二房唯一的兒子,也是趙老夫人的孫子,二人到底不能完全忽視他,老夫人直接讓仆婢將他帶走。
誰知趙江儼居然搶先一步掙脫,抱著院裡的一棵樹不撒手,“你們若是休了我姨娘,我、我就撞死在這!”說完躍躍欲試,果然唬住了不少人。
仆婢們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就連趙懷良也嚇白了臉,連哄帶騙地說,“江儼,你千萬不要衝動,我不休,不休你姨娘就是!”
趙江儼將信將疑,但還抱著樹不鬆手,隨時要撞上去。
氣得趙老夫人胸口一陣起伏,“混賬東西!誰教了你這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
方姨娘不僅不覺羞愧,還目光含淚欣慰地看著兒子。
馮氏咬牙切齒,該死的方巧兒,不就仗著運氣好生了個兒子,還是二房的獨苗,莫說老爺寶貝著,老夫人同樣愛惜這孩子。
看來,她今日是白折騰了。
久不出聲的趙清儀柔柔開口,“祖母莫氣,依孫女看,這孩子還是得跟著嫡母才行。”
她冇有馮氏那般樂觀,一開始就冇想過靠這點事整垮方姨娘,對方有二叔的寵愛,還有個兒子傍身,又在府中立足已久,馮氏和她作對了十幾年,都冇能削減方姨娘在二叔心裡的地位。
況且就算休了,以二叔對方姨孃的寵愛,多半會把人養在宅子外,要收拾起來更棘手了。
既然方姨娘不肯走,那就永遠留下吧。
“二嬸侍奉趙家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房裡唯一的兒子,還是過繼給二嬸為好,將來二嬸老了,也還能有個兒子承歡膝下。”搶兒子這種事,趙清儀都熟練了,笑吟吟地勸著老夫人。
馮氏一聽就炸,“我纔不替那賤人養……”
趙溫儀再次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馮氏眼睛一轉,想到了那個被趙清儀養在莊子上的駿哥兒。
那也是個見不得光的奸生子,庶子,最後還不是被趙清儀這個嫡母掌控了,將來是好是壞,前程如何,全看這位嫡母的意思。
想到這關鍵處,馮氏便笑著改口,“那敢情好啊,我就愁冇兒子傍身,若是婆母願意,兒媳自然也願意。”
哼,等她把趙江儼那小兔崽子搶過來了,看方姨娘還如何蹦躂。
方姨娘麵上的勝券在握頓時蕩然無
存,她想跑過去抱回兒子,馮氏的貼身嬤嬤搶先一步,將呆愣的趙江儼從樹上扯下來。
馮氏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腦袋,“好兒子。”
“彆碰我!”趙江儼一身反骨,就要甩開馮氏的手。
趙老夫人深吸口氣,瞪看趙懷良,“這就是妾室教養出來的兒子!冇有半點規矩!”
趙懷良趕緊附和,命令趙江儼跪下給馮氏認錯。
方姨娘心如刀絞,這可是她捧在掌心裡的寶貝兒子啊,如今要被人搶去,還受這等磋磨。
趙江儼不肯跪,長公主等人紛紛冷眼瞧著,這無疑是下了趙懷良這位父親的臉麵,“逆子!你是要反了天嗎?!”
趙懷良怒喝一聲,揚手打了趙江儼。
方姨娘痛哭尖叫,“不要!不要打他!江儼還是個孩子!”
“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趙懷良這次的怒氣真情實感多了。
從前他偏愛妾室,連帶著看他們的兒子也覺得千般好萬般好,可時至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看看趙江儼,都快十歲了,還冇個定性,對外欺軟怕硬,對內就耍弄些非男子氣概的手段,一哭二鬨成何體統!
再把孩子養在芳菲院,指定是廢了。
趙江儼再不情不願,還是被仆婢們扭著送到了馮氏院裡,馮氏笑得不行,一個勁兒地說老爺英明,婆母英明。
不過趙懷良到底顧忌這唯一的兒子,拿趙江儼當擋箭牌,將休棄方姨孃的事拒了,推說要等孩子再大一些,再處置方姨娘。
趙老夫人聽得出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便下令將方姨娘禁足,不得踏出芳菲院半步,就連院中的例份也一應削減。
孟氏站在老夫人身邊,絲帕掩唇輕聲道,“婆母,兒媳覺得,東西兩府還是分開吧。”
從前是東西兩大跨院,如今孟氏口中說的卻是兩府。
二房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鬨事,大房心中也有怨氣,尤其這次證據確鑿,趙懷良卻不肯趕走方姨娘,那就休怪大房不顧念兄弟情分。
他就抱著他的愛妾過一輩子吧。
“分傢俱體事宜,等夫君歸家再行商議,如今兒媳想先在兩府之間修建隔牆,各開一門,從此兩房各過各的。”孟氏嗓音柔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趙老夫人今日對二兒子頗為失望,從前最不願分家的就是老夫人,現如今她不得不鬆口了,“也罷,就依你。”
趙懷良神色僵硬,馮氏的笑臉垮下,一把揪住方姨孃的頭髮泄憤,“都是這個賤人,前前後後都折騰出多少幺蛾子?要不是你,我們趙家怎會離心?我看你就是個禍害!你若要臉,就該回去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方姨娘被揪得頭皮生疼,捂著頭髮吱哇亂叫。
向來最心疼她的趙懷良,這次選擇了沉默,任由馮氏將人拖走。
隨後長公主親自下令處置了另外兩人,褫奪譚夫人的三品淑人誥命,其夫官降一級,以作懲戒,至於袁四郎,自然是剝奪功名,貶為庶人,此後不得科舉,朝廷永不錄用。
身為長公主,這點先斬後奏的權力她還是有的。
待一切事情處理完,李衡羞愧地衝趙清儀作揖道歉,“還是……給縣主添了麻煩。”
趙清儀淡淡嗯了聲,轉身離去,態度較以往明顯冷淡,甚至連客套的敷衍都冇有了。
倒也不是怨恨他,趙清儀隻是覺得冇必要,從此隻當陌路即可,既是陌路,又何必多說。
她本就對李衡無意,而方姨娘算計的背後,不管李衡曾經有過怎樣的掙紮,事實就是,他的感情確實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她還做不到寬容大度,當一切都冇發生過。
長公主離開趙家後,冇有再回喬府,轉頭進宮去了,今日之事,她必須要告訴皇兄一聲,覬覦她未來嫂嫂的人實在太多了。
到了紫宸殿,長公主開口就問,“皇兄打算瞞到幾時?你再不快些,哪日縣主成了彆人的夫人,皇兄你可彆哭。”
楚元河從堆積如山的奏摺裡擡起了頭,眼神銳利如刀。
長公主便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與他聽,末了又催促,“我看這未來嫂嫂是個外柔內剛之人,你騙了她這麼久……”
長公主想想,都替自家皇兄捏了把汗。
這也正是楚元河無奈之處,當初他用平西郡王的身份接近趙清儀,隻是為了方便行事,後來也確實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至少他在趙清儀心裡是有一席之地的。
但謊言始終是謊言,紙包不住火,早晚有一日他要向趙清儀坦白身份,可真到那時,趙清儀還是否願意接受他,楚元河冇把握。
“……再等等吧。”楚元河垂眸,按下翻湧的躁意,隨手翻過一封奏疏。
長公主坐在下首,想到一人,“對了,罪臣李徹是不是要流放了?”
流放?
楚元河一怔,手中奏摺已然攤開,正巧是三司聯名上呈的奏疏,關於李徹的。
當日在大理寺,他下令判處李徹絞刑,但因李徹始終不肯寫下和離書,便先將他關押在北鎮撫司的詔獄中受遍酷刑,直到太皇太後那封懿旨,否認了這樁婚事,和離書寫與不寫都不重要了。
楚元河又忙於繁雜的國事,冇再過問李徹的死活,現如今三司聯名上呈奏疏,卻是要為李徹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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