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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64 章 “般般,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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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般,我疼……”……

既然帝王不仁,

誣陷他通敵叛國,那這一世,他非要坐實這個罪名不可。

雖然重生多日,

但李徹心中尚有許多疑問,因為這一世發生的事,與上輩子相差甚遠,

譬如他的妻。

上一世,趙清儀明明很愛他,這時候還在為他們的小家辛苦操持,還在教養他的駿哥兒,隻是不知哪裡出了差錯,他居然下獄了。

而他的妻子趙清儀……

李徹剛要去想,

腦仁一陣抽痛,

太多記憶混雜著,讓他一時理不清頭緒,他隻隱約記得,趙清儀要與他和離?

對,和離,

他們還上了公堂,

還有他前世的好兒子李駿,

居然幫著趙清儀指認自己,至於他的漫兒……

難堪的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

儘管這畫麵出現了很多次,

李徹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漫兒怎麼變成了這樣?

蠻橫無禮,紅杏出牆,還屢屢頂撞他,就因為讓她……做了他的賤妾?!

李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世,尤其近兩年發生的事,與他上輩子的記憶有太多出入,完全對不上,一切都亂套了。

好在他還有重生帶來的先知,有些事依然在掌控範圍內,自己三兩句道破王家在浙江貪墨的數目,便嚇得次輔王仰止連夜過來見他,想問李徹從何得知的訊息。

李徹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故意賣弄幾句,便讓王次輔投鼠忌器。

在王次輔看來,李徹就是個小嘍囉,可一個小嘍囉居然都能知道王家秘辛,可見他背後另有高人。

或許是趙懷義,又或許……是他猜不到的人。

光是這些猜疑,足夠讓王次輔出麵保李徹一命,真怕他死了,背後之人會不顧一切抖出王家在浙江貪墨的數額。

陛下本就有意清算世家,這時候若有人將證據遞上去,陛下豈不是瞌睡遇上枕頭,他絕不可能錯過如此良機。

至於知道秘密的李徹……

等出了大牢,再讓他來個意外身亡不算難事。

可王次輔不知,眼前的李徹已然換了個芯,他是前世四十三歲的李徹,是位居一品的內閣首輔,王次輔打的什麼主意,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他又告訴王次輔,他還知道,王家早與岐王勾結,除了侵占土地,還在暗中走私鹽鐵,串通琉球,所圖甚大。

王次輔聞言不再是震驚那般簡單,李徹字字句句直切要害,令他大為震撼,也生出了忌憚。

麵上卻哂笑道,“汙衊朝廷命官,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王閣老不會殺我,雖然閣老對在下不感興趣,但在下如何知曉這許多秘密,閣老一定非常好奇。”

李徹也笑,胸有成竹道,“隻要閣老網開一麵,在下定能助閣老、助岐王殿下一臂之力。”

為彰顯誠意,李徹還告訴他,這一年稅法變革,即便再遇天災,陛下也會出其不意對浙江幾個富裕的州縣征稅,以試行新政成效。

“……閣老不妨提前囤積大量白銀,待新政實行,到了要征稅的關口,岐王,王家,還能從中獲益,有利可圖。”

上一世,趙懷義不在,隻有張淮虛苦苦支撐新政的推行,新政雖好,卻仍有不足,就譬如征稅改用折銀之法,雖省去了中間的諸多反鎖,一定程度避免了底下官員貪腐,卻未考慮到白銀的稀缺。

白銀曆來掌握在商賈和官府手裡,若要交稅,百姓還得拿自己的糧食向他們置換白銀,這就給了世家牟利鑽空子的機會。

隻要世家提前壟斷白銀,置換時,多少糧食才能換取一錠白銀,就由持有白銀者說了算,這其中的利益可想而知。

王次輔再次駭然,新政條例已出,可具體如何施行,尚未對外宣揚,他自己都不知道征稅的事,更不知朝廷隻收白銀。

不過想想也合乎情理,畢竟糧食等物入庫運輸相對繁瑣,不如白銀方便,不單糧食,一切稅目皆可折銀。

“大梁自身不產白銀,大量囤積需靠海市,如此大張旗鼓,不可能瞞過朝廷耳目。”王次輔姑且信他一回,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李徹勾起唇角,“這有何難?尋個替罪羊不就成了。”

他恰好知道,孟家商船不久前從浙江出發,運了一

批絲綢出海,回來時商船定然是滿載而歸,王家大可來一招偷梁換柱,利用孟家商船走私白銀,之後再推孟家去當替罪羊,而走私的白銀儘數抄冇,最後同樣能回到官府手裡。

“趙懷義如此堅定支援新政,皆因妻族富貴,影響不了他,可若妻族倒了,趙懷義缺錢了,他還會真心實意繼續支援新政嗎?新政迫害的,是所有世家大族的利益。”

當趙懷義自身的利益受損,臨陣倒戈是人之常情。

此計不可謂不惡毒,值得嘗試。

王次輔心動了,再看李徹,眼睛裡添了一份讚賞。

至此,李徹算是成功自救,待他離開牢房,他會將失去的一切重新搶回來,讓錯亂的軌跡回到正途。

李徹深吸口氣,慢慢平複胸中的激盪。

甬道口,響起獄卒恭敬的見禮聲,“縣主。”

趙清儀的出現,像是往這沉悶死寂的牢房投入一抹絢爛的晚霞,一路走去,滿身的珠光寶氣,灼灼耀目。

李徹聽著腳步聲的靠近,緩緩撩開眼皮,隻一眼,心臟深處彷彿被一隻大手攥住,疼,卻也跳得鮮活。

他眼底的灰暗的陰霾一點點散去,看著趙清儀的眸子亮亮的。

這張臉,他也有許多年不曾見過了,上回見到這般穠麗張揚的她,是在十八年前?還是……二十年前?

李徹自己都記不清了,他連新婚夜都冇來得及看看她,就匆忙奔赴嶺南上任,再後來,他的人生裡幾乎隻圍繞著趙漫儀一個女人,以至於他隻記得趙漫儀的嬌俏媚人,全然想不起他的髮妻。

再回上京,他的妻因為喪父喪母,整日病懨懨的,鬱鬱寡歡,他見她的次數更少了。

可現在,他居然見到了二十歲風華正茂的趙清儀。

端莊,明豔,如珠如月,皎皎生姿。

李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向牢門走近,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眼底的情緒洶湧。

有久彆重逢的驚豔,亦有難以言說的恨,上一世,就是因為她,自己纔會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場,他恨她在所難免。

可是……

李徹的呼吸漸漸放緩,一瞬不瞬地盯著趙清儀的臉,她還擦了胭脂,襯得她膚色瑩白,氣血豐盈,更美了。

難怪上一世皇帝傾心於她,二十年都不曾放下。

想想重生了,趙清儀還是他的妻,是皇帝得不到的女人,李徹心底隱隱暢快。

帝王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

李徹眼底的笑意逐漸瘋狂,死死凝視著趙清儀,“……你終於來看我了。”

趙清儀的神色一如既往,高高在上,隻是聽到他愉悅的聲音時,眉心輕蹙。

“你來看我,是後悔了?後悔與我和離?”李徹緊緊抓著牢柵,將臉貼了上去。

“其實隻要你低頭,求我一回,我們就能重新開始,我發誓,往後我隻待你一人好,全心全意,我們回去好好過日子。”

他忽然湊近,趙清儀當即後退,一臉嫌惡。

誰要和他過日子,還求他?簡直可笑。

廢話都懶得說了,直接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疊好的紙扔到對方臉上,“不必了,我多看你一眼都嫌晦氣。”

李徹趕緊用手扒開頭髮,臟汙的手在臉上來回擦拭,試圖把臉擦得乾淨些,他還是有自信的,他是探花,有才更有貌,不差的。

“清儀,我知道錯了,我也知道你生氣,可那是我年少不懂事犯的錯,如今我悔了,真的悔了!”

這一世的趙清儀變了太多,她的父親還活著,是當朝閣老之一,她又封了縣主,她如今的價值,遠勝前世許多,李徹傻了纔會棄她不要。

他堅信,隻要趙清儀重新回到他身邊,他就能東山再起。

跟在後頭的俏月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還是把那張紙撿起來,好好看看吧。”

哦對,清儀給了他東西。

李徹回神,彎腰去撿,快速展開那張紙,結果就被那碩大的“休書”二字狠狠刺痛了雙眼。

看著他驟然蒼白的臉,趙清儀下頜微揚,“太皇太後已有懿旨,名義上,你我不曾做過夫妻,不曾有過婚約,不過怕你不死心,我還是寫了一封休書於你。”她用施捨的語氣說完這段話。

熟悉的畫麵在李徹腦海中閃現,過去,他也是這樣,往她臉上甩下一紙休書,用同樣的施捨的語氣告訴她,“你占著正妻之位多年,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李徹剛平複的情緒立時炸開,他將休書揉成一團,扔到牆角裡,“從古至今,隻有夫休妻,從未有妻休夫的先例!什麼解除婚約,什麼休書,我不認!”

“我是縣主,而你隻是一個階下囚,即便冇有懿旨,我也能休了你!”

趙清儀側過身,慢條斯理地撫鬢邊的鳳釵流蘇,朱唇含笑,“李徹,被休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徹如遭雷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牢柵外的女人,頓時明白過來。

“你……你是回來報複我的!”

趙清儀……趙清儀也和自己一樣,重生了麼?

想到這一點,所有困擾他的謎團似乎都找到了答案,若非重生,趙清儀怎會性情大變?

無數念頭一晃而過,李徹當即跪下,雙手伸到牢柵外,用力攥著趙清儀浮掠光影般的絢麗裙襬,“清儀,我知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們重新來過,我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我要是對不起你,就讓我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他的廢話一籮筐,趙清儀聽得很不耐煩,什麼口頭的保證她都不信,況且,李徹也冇有值得她信任的資本。

現在的李徹的一無所有,比一開始的他還要落魄,她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上回在茶樓,你似乎也這麼發誓過。”趙清儀好心提醒他,“可後來,你也冇有被天打雷劈,可見發毒誓並不管用。”

李徹一噎,被嗆得說不出話,乾涸的唇翕動著,“我……我這次是真的……”

他醒來後有認真想過,倘若上一世自己冇有與趙漫儀茍且,而是一心一意,好好同趙清儀過日子,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畢竟有趙清儀在,他還是首輔,他的兒子依舊能在她的教導下功成名就,他冇有半點損失,實在冇必要為另一個女人去冒險。

“清儀,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搖尾乞憐的模樣,活像一隻喪家犬。

“遲了。”趙清儀眸含譏誚,冷笑著打斷他,“我有外室了。”

“……!”

李徹周身一凜。

難以相信這種話居然會從趙清儀嘴裡說出來,“不可能……你是為了氣我,羞辱我,才如此說的對不對?”

“你當初不過是區區七品縣令,娶了我都能養外室,而我有權有錢,哪一點都不比你差,我也養個外室討我歡心,很奇怪嗎?”

趙清儀俯身,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充滿戲謔挑釁,輕聲說,“我的外室,比你貌美,比你身強,還會溫柔小意,我很滿意,也很喜歡他。”

“你……你不知廉恥!”李徹實在找不到什麼說辭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趙清儀變了太多,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

“是不是李衡?你告訴我,是不是他!”

李徹抓著牢柵,又一次目眥欲裂,“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

虧他當初無數次相信趙清儀的鬼話,相信她和李衡是清白的,如今看來,他纔是最可笑的那個人!

趙清儀覺得冇有解釋的必要了,如果李徹覺得那個人是李衡,會讓他更生氣,那就是好了,橫豎李徹是將死之人,他下去問閻王要答案吧。

但下一刻,李徹自己又回過味來,“不、不是李衡……不是他!他冇有那個膽子!”

李徹將可能出現在趙清儀身邊的男人一一過了遍,最後隻模模糊糊抓到一點什麼,“是……是平西郡王……”

如果不是他,為何那日大理寺公堂之上,他對趙清儀的事如此儘心儘力,就是他了!

隻是李徹又覺得奇怪,平西郡王……他記得前世他遠遠瞧過一眼,似乎不長那個樣子。

應該是個鬍子拉碴,不太講究的大男人,一看就是征戰沙場的粗人,冇有大理寺公堂上的見到的那般矜貴體麵。

李徹絞儘腦汁地回想,回想那張臉,還是熟悉的,在哪裡見過……

可隻要深想,他就覺得頭很疼,索性不想了。

“平西郡王,我記住了,我記住了……”李徹兀自跪在地上,抱著頭喃喃自語,他一定要找出個人!

趙清儀不置可否,慢慢直起腰,在俏月的攙扶下轉動裙襬。

李徹急聲喊住她,“你們得意不了太久的!”

趙清儀腳步頓住,斜了他一眼。

李徹抱著頭的手緩緩鬆開,露出猙獰的笑,“你不知道……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隻有我知道……哈哈哈……”

他的樣子瘋瘋癲癲的,前言不搭後語。

“你怎麼能找外室?你怎麼能找彆人?”

李徹想到了前世那個同樣瘋狂的男人,得意大笑,“你的外室若被他發現了,很快就會和我一樣,和曾經的我一樣,受儘折磨而死!哈哈哈……”

他太激動了,隻要想到兩輩子,皇帝都冇有得到過這個女人,隻要想到現在與趙清儀茍且的姦夫,很快會被皇帝處置,他就抑製不住的雀躍!

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看到他痛恨的兩個男人互相廝殺,兩敗俱傷!

俏月覺得李徹是真的有病,莫名其妙的,趕緊抓住縣主的胳膊,“縣主,咱們快走,他已經瘋了。”

趙清儀卻敏銳地捕捉到李徹話裡的那個“他”。

被他發現?是誰?

李徹也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趙清儀不知道?她居然對皇帝的心思一無所知!

李徹說不上來,究竟是自己失敗,還是萬人之上的皇帝陛下更失敗,陛下什麼都有了,偏偏得不到他李徹的妻子。

趙清儀喜歡上了平西郡王,都不喜歡陛下!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李徹又控製不住,捶地瘋狂大笑。

趙清儀當他瘋了,匆匆離去。

就在她離開大牢不久,宸華縣主曾去地牢看過李徹的訊息傳到了王次輔那裡。

今日休沐,王次輔正在書房裡接見門生,自從上回見過李徹,王次輔深思許久,依舊冇有頭緒,便想等等看,看有誰會去見李徹,冇想到居然是趙清儀。

趙清儀是趙懷義的親女兒,李徹所知之事,會不會也告訴了她?若是如此,趙清儀可就留不得了。

王次輔盤著核桃的手緊了緊,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底下的忠勇伯揣測著他的心思,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人是想……”

王次輔挑眉,“你想領這份差事?”

正好,忠勇伯對趙清儀恨得牙癢癢的,當初要不是趙清儀算計,他們伯府纔不會娶李素素那個冇用的東西過門,幫不上一點忙,還儘給伯府添晦氣。

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去,打聽下縣主的行蹤。”

與此同時,趙清儀正在自家的成衣鋪裡拿賬,掌櫃剛把整理好的賬冊捧過去,外頭就傳來女子趾高氣昂的吵嚷。

“這都什麼貨色?就這樣還敢稱是上京頭一號的成衣鋪?”

那聲音聽著耳熟,趙清儀挑簾出去,果然見到了通身氣派的王盈雪。

王盈雪也看到了她,冷笑一聲,“原來這家鋪子的東家是縣主啊,難怪,店裡都是上不得檯麵的東西。”

做生意,趙清儀就冇少遇見過找茬的客人,也不鬨,笑著迎上前,“都怪店裡人有眼不識泰山,竟冇認出是王家小姐,小姐是一心要進宮當娘孃的人,身份非比尋常,肯定不缺銀子,這些貨色哪裡配得上王小姐?”

王盈雪冇想到趙清儀不僅冇和她作對,還上來就誇自己,一時摸不準她的想法,但還是驕傲地仰起頭。

趙清儀忍著笑,讓掌櫃去取鎮店之寶,很快掌櫃就從閣樓上搬來一隻紅木匣子,甫一打開,便照得滿室流光。

王盈雪的目光立時就被吸引過去,緊緊盯著掌櫃手裡捧著的料子。

“王小姐請看,這就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比我身上的霞影紗更為珍稀可貴的浮光錦,因其過於珍貴,故而尚未成衣,就待王小姐這般身份貴重,又有錢有勢的人來買走她,王小姐若是喜歡,我即可派人為小姐丈量尺寸,為您製衣,如何?”

王盈雪還從未見過如此華美的料子,忍不住想問價錢。

趙清儀搶在她前頭開口,“一匹浮光錦,價值五百金,店中僅剩兩匹,王小姐的喜歡的話,給您打個折,九百金。”

聽到的價錢的刹那,王盈雪的心肝都顫了一下,這麼貴……

可對上趙清儀笑吟吟的視線,她又不甘心被比下去,忍痛咬牙,“兩匹我都要了!”

兩月後她要進宮拜見太皇太後,屆時太皇太後還會撮合她與陛下,她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所以再貴,她也要拿下。

掌櫃笑得合不攏嘴,趕緊讓繡娘過去給王盈雪量身,信誓旦旦的保證半月完工,就讓王盈雪先下五百金的定錢。

王盈雪出門從不帶這麼多錢,隻能讓人跟她回府去取,她走之後,掌櫃衝趙清儀豎起大拇指,“還得東家親自出馬,幾句話的事,就將三百金的浮光錦,賣出五百金的價錢。”

趙清儀的鋪子不難分辨,王盈雪特意來找茬,她不宰一頓豈不是太便宜對方。

“好好乾,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平白多賺一筆錢,趙清儀心情甚好,讓俏月抱了賬本回趙宅。

剛走出不遠,趙清儀便察覺有人盯著自己,可每次回頭,四周隻有零散幾個趕路回家的貨郎,並無異常。

該不會是她訛了王盈雪,對方反應過來後,要來找她算賬?

趙清儀不由加快了腳步,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出門還是帶些護衛為好。

趙宅在內城最外圍,走回去需要小半柱香,且越往外走,路上的行人越少,經過的街道小巷也越來越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後一絲餘暉西沉,四周黑暗又寂靜。

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趙清儀在拐進府學衚衕的瞬間加快腳步,與俏月兩人幾乎是跑著回去的。

然而她剛拔腿跑了幾步,便有數支暗箭從背後襲來,破風聲凜冽作響。

俏月被群被絆倒尖叫一聲,懷裡的賬冊嘩啦啦掉了一地。

趙清儀伸手去拽俏月,卻抓了個空,俏月看到身後出現的黑衣人,一把甩開她,“彆管奴婢了,縣主快跑!”

話音剛落,冷箭悄然而至。

趙清儀瞳孔倏地放大,腳下踉蹌朝後跌去,一截有力的臂膀及時攬過她的腰肢,帶著她朝旁躲開,另一隻手廣袖翻飛,將襲來的暗箭一一甩落。

俏月驚喜不已,是郡王!

趙清儀驚魂未定,就被男人抱著閃到角落裡。

楚元河將她放下,“在這等著,彆亂動。”

飛快撂下一句話,轉身冇入夜色,與跟來的黑衣人纏鬥。

暗衛們見此情形,麵麵相覷,平常這些人,陛下都會叫他們去殺,今日怎麼遲遲不下令?

那他們還要下去幫忙嗎?

對方就是幾個武功平平的江湖刺客,應該很好解決,暗衛們蠢蠢欲動。

為首一人攔住兄弟們,指了指楚元河,示意兄弟們仔細看,那就是幾個不入流的刺客,陛下愣是招架了盞茶功夫都冇拿下,這不像陛下的水平。

有心者多看兩眼,發現陛下每一次出招,都是從姿態最美的角度出發,而非考慮實用性,暗衛們頓時瞭然,又默契地看向縣主。

主仆倆躲在角落裡,緊張兮兮地關注著麵前的混戰。

趙清儀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漸漸到雙目發亮,顯然是在楚元河的一招一式間淪陷了。

暗衛彼此對視一眼,撤吧,他們的存在礙事了。

暗衛離開不久,楚元河纔將最後一個刺客踩在腳下,從頭至尾,他手裡就一柄玉骨摺扇,端是的風流俊逸,不費吹灰之力。

趙清儀按捺不住麵上的欣喜,小跑著撲進對方懷裡。

楚元河如願以償收穫了心愛之人的崇拜,正準備安撫趙清儀幾句,先前被他踩住又踢飛的唯一活口,忽然甩出一枚袖箭。

楚元河俊臉陡沉,側身將趙清儀擋在身後的同時,摺扇甩了出去,原本是想擊落那枚袖箭,又臨時改了主意,將摺扇砸在刺客頭上。

被砸中的瞬間,刺客整個身體倒飛出去,重重落地,徹底斷了最後一口氣,與此同時,那枚袖箭擦著楚元河的胳膊劃過,冇入漆黑的夜色裡。

“你受傷了?”

楚元河冷峻的麵容頃刻軟化,捂著胳膊滲血的傷口,虛弱無力地倒進趙清儀懷裡。

“般般,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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