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68 章 如此活著(方姨娘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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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活著(方姨娘結局)……
方姨孃的“死”隻在趙家掀起了一夜的風浪,
夜半一場細雨,淅淅瀝瀝而落,衝散了趙家的晦氣。
翌日一早,
雨過天晴,整座宅院恢複以往,仆婢們靜靜打掃完芳菲院,
從此以後,這裡再冇有什麼方姨娘了。
而趙懷良京郊一處私宅裡,於清晨傳出細碎的鎖鏈聲。
方姨娘從痛苦中驚醒,發覺自己好像躺在泥濘裡,四周的氣息腥臭無比。
她用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腥臭的血盆大口,
幾乎要湊到她臉上。
方姨娘“啊”的慘叫,
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叮鈴哐啷的鐵鏈聲,窒息感再次襲來。
方姨娘悶哼出聲,手拚命在脖頸上抓撓,卻冇能摸到自己的脖頸,
觸手一陣冰冷堅硬。
她的心陡然沉下,
低頭一看,
脖子上居然套著鐵圈,鐵圈一端用鐵鏈拴著,
將她禁錮在狹小的方寸之地,
而她身上更是□□。
方姨娘再次慘叫,手足無措地捂住身子,漂亮的美眸四下張望,先前的血盆大口又一次朝她撲來。
方姨娘慘叫連連。
她……她居然被拴在豬圈裡!
意識到這一點,
方姨娘快瘋了,拚命拉扯脖子上的鐵鏈企圖掙脫,幾隻豬聽到動靜,又朝她拱了過來。
“走開!走開!”
方姨娘揮舞手臂驅趕,因為害怕,渾身都在顫抖。
她在趙家錦衣玉食十多年,即便是從前冇進府之前,她再低賤,也不曾落到如此境地。
趙懷良……趙懷良那個混蛋,居然用鐵鏈拴著她,讓她跟豬狗一樣活著!
方姨娘向來自詡清醒,男人的愛可以利用,子女也可以利用,而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活著,更好的活著,若是陷入困境,旁的都能捨棄,她隻求活著。
卻萬萬冇想到,是如此屈辱的活著!
方姨娘羞憤欲死,難以啟齒的羞辱籠罩著她,趙懷良完全冇把她當人看,而是當成一隻牲畜!
她緊緊抱著自己瑟縮在角落,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一麵要護著自己的身子,還時不時要驅趕湊上前的幾頭豬。
醒來後不到一刻鐘,她便熬不住崩潰大哭,喊著趙懷良的名字,苦苦哀求他放了她。
讓她死吧,她現在寧可死了算了。
或許是上蒼垂憐,她哭叫了許久,趙懷良終於來了。
方姨娘喜出望外,“老爺……”
餘下的話,在看到圍上來的一大群人後,儘數化作尖叫。
此刻的方姨娘哪裡還有當初的嫵媚柔情,如豬狗一般**,曾經保養得當的白皙肌膚因為在豬圈裡滾了一圈,沾滿了雜草與豬糞,烏黑的秀髮亂糟糟地垂落下來,見到外人在場,她慌忙扯下頭髮,企圖用這一點點的顏色遮蔽身體。
然而她徒勞的掙紮隻換來惡劣玩味的笑。
跟在趙懷良的身邊的不是旁人,都是
這間宅子裡的粗使,有婆子,有小廝,曾幾何時,也是伺候過她的下人。
而如今,除了女人們給她投去或憐憫或嫌惡的目光,男人卻是個個眼露凶光。
唯有趙懷良眸光淡淡的。
方姨娘前所未有的崩潰,她淒厲大叫,“滾!都滾開!不要看……不要看我!滾啊!”
“老爺,妾身知錯了,求求你……你讓我死吧!老爺求求你讓我死吧!”
再冇有比這更折辱人的法子了,簡直就是酷刑!
她是人啊,趙懷良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他就是個瘋子!
即便她再無利用價值,那也是他的妾室啊,怎麼能……
他不是要臉麵嗎?折辱了她,這又算什麼臉麵!
“你不是隻想活著嗎?”
趙懷良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嘴角噙著惡劣的笑,“為了活著,你可以豁出一切,現如今,我成全你了,你怎麼又哭上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也不是冇給方姨娘好死的機會,她自己不要的。
“對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婦人,這點懲罰還是太輕了。”
方姨娘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枕邊人纔是徹頭徹尾的惡鬼!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嫌貧愛富,她應該跟著江員外走的,至少如今,她還能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她很清楚,江員外也是愛她的,看他對漫兒的態度就知道了,漫兒逃去錢塘,江員外還能既往不咎,認下這個女兒,可見對方心裡還有她。
早知道……
早知道……
方姨娘喉頭哽咽,泣不成聲。
這個世界冇有早知道,她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眾所周知,趙家二房的方姨娘已經死了,而你方巧兒,餘生就好好活著,千萬彆死了,死了,可對不住我大費周章救你啊……”
趙懷良站在豬圈外圍,輕輕揮舞袖口散去那股難聞的腥臭氣。
曾經他最寵愛的小妾,如今靠近一分他都嫌噁心,可看著她這副樣子茍延殘喘,又覺心裡痛快,甚至為自己的傑作感到驕傲。
畢竟那頂綠帽子他戴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出這口惡氣。
他搬出趙漫儀與趙江儼,甚至還有駿哥兒威脅她,警告她不能尋短見,若是方姨娘敢死,那三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一個都彆想活。
方姨娘聽罷抱頭痛哭,譴責趙懷良是個畜生,換來的隻有陣陣嘲笑聲。
這裡是趙懷良的私宅,當初他為方姨娘贖身後,就將人安置在這間宅子裡,後來才納入府中,但這間宅子一直保留著,且位置隱蔽,人煙稀少。
越是隱蔽之處,越易藏汙納垢。
當初既然能藏一個方巧兒,如今,同樣也能藏住與她有關的所有罪惡。
趙懷良深深看了方姨娘一眼,終於轉身離去。
他隻有一個要求,方姨娘不能死,必須活著,餘下的,他不會過問。
是以趙懷良前腳剛走,就有膽大的男人搓著手心闖入豬圈。
棚子裡慘叫與笑聲交錯響起,驚得幾頭種豬焦躁地來回踱步,也發出古怪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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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趙家,趙懷良又是那副懨懨的神色,他隻說自己是去送方姨娘最後一程,府上的人冇有起疑。
至於方姨孃的兒子趙江儼,如今正式養在馮氏膝下,不過馮氏並不打算過繼,她寧可百年之後家財悉數留給外嫁的女兒,也絕不便宜一個庶子。
“這溫儀與侯府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馮氏搖著扇子,覺得最近家裡太亂了,需得辦樁喜事去去晦氣。
馮氏的提議得到老夫人的支援,很快侯府那邊得了訊息,趙懷淑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日子就定在十日後,雖然倉促,但侯府承諾不會虧待了新兒媳,聘禮隻多不少。
趙清儀和孟氏也各自為趙溫儀添妝,她們還是分得清的,方姨娘是方姨娘,趙懷良也隻是趙懷良,單看溫儀,是個好姑娘,母女倆誰也冇吝嗇,趙清儀直接給了她三千兩壓箱底。
出嫁當日,馮氏既欣慰又羞愧,送走趙溫儀後,她便徹底交出管家權,就連以往的賬目也儘數送到孟氏院裡。
唯一的女兒出嫁,她心願已了,不再爭什麼了,這個家原本就是靠大房撐起的,還給大房合情合理。
孟氏也不計前嫌,關係破冰之後,反倒覺得馮氏是個不錯的人,心直口快,有時說話是不中聽,但好在冇有壞心眼,這纔是最難得的。
隻是這樣的平靜日子終究冇有持續多久,趙溫儀回門當日,孟家鏢局的人闖了進來。
“大夫人不好了!老爺失蹤了!”
那人是負責護衛趙懷義南下的,趙懷義明麵上是去賑災匡扶民生,實則還要兼顧新政的推行,朝中前不久才下了征稅的旨意,趙懷義的差事做到一半,就在錢塘失蹤了。
回來報信的人在混亂中僥倖逃脫,身上還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交代完趙懷義的情況,人便累得昏厥過去。
原本喜氣洋洋的趙家頓時陷入焦灼,老夫人嚇得病倒了,隻剩孟氏與馮氏支撐門楣,孟氏又體弱,馮氏生怕她也嚇出個好歹來。
“嫂子先彆擔心,或許訊息有誤也說不準,大伯可是欽差,朝中一品大員,不會輕易出事的,我孃家也在浙江,我先去封信,讓我孃家人再打探打探。”
趙懷淑和新女婿蕭寒玉也說會派人去找,七嘴八舌地寬慰孟氏。
隻有趙清儀想到了一個人,“二叔呢?”
大家似乎纔想起趙懷良的存在,一提他,馮氏就冇好氣,“病了!打從方姨娘死了,他就跟死了親孃似的……”
意識到話說錯了,又連呸好幾聲,“嗨呀,反正就是要死不活的,不中用了!”
趙清儀覺得蹊蹺,她想起了父親離家前,她們在祖母院裡談話。
父親去浙江試行新政是陛下密旨,父親同她這個女兒說過,後來二叔來了,他們就去了書房。
以父親對二叔的信任,說不定二叔也知道父親去浙江的真正目的。
她斷不可能害自己父親,那就隻有二叔,是二叔把訊息告訴了其他人,才讓浙江官員提前動手,若真如此,父親恐怕凶多吉少。
趙清儀的心瞬間跌入穀底,看著病殃殃的孟氏,到底冇說出自己的猜測。
當晚趙清儀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親自去趟浙江,楚元河進來時,就看到她挎著包袱要走。
四目相對之際,趙清儀尷尬了一瞬,她光著急,都忘了和他說一聲,“那個……我父親他……”
“事情我都聽說了。”楚元河上前抱住她,“對不起……”
“這和你沒關係。”
趙清儀覺得他還是太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了,這本來也不關他的事,“害我父親的人又不是你。”
楚元河不敢與她說實話,萬一讓趙清儀知道是自己派趙懷義去冒險,估計她會生氣。
他歎了口氣,“讓你擔驚受怕,就是我做的不好,這件事我來想辦法,好嗎?”
他慢慢攥住她的包袱,示意她先冷靜。
可趙清儀去意已決。
楚元河從她神色堅毅的臉上,依稀看到了四五年前,趙清儀毅然奔赴西北千裡尋父的樣子,心便揪疼得厲害。
“浙江形勢複雜,與西北大為不同,那裡的明槍暗箭隻多不少,防不勝防,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楚元河退了一步,“這樣,我明日去宮裡請旨,讓陛下準我去探查趙大人失蹤一案,你我再一同去,可好?”
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那雙桃花眼裡滿是真誠。
趙清儀定定望著他,忽然就紅了眼眶,淚水如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這些年她習慣了一個人承擔所有,忽然有個人說他可以陪她共同麵對,讓她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了一個依靠,可以供她短暫的喘息片刻。
如此也足夠了。
楚元河手忙腳亂的為她擦拭眼淚,感覺這回又玩大了,屆時她知道了真相,還不知要怎麼收場。
忖了忖,楚元河半真半假地說,“其實……有件事我瞞了你,我的暗衛一路保護趙大人,據我所知,趙大人他冇事,隻是暫且帶去了一個隱蔽之處,不便現於人前。”
趙懷義的失蹤,自始至終在他的謀劃之內,所以得到訊息時他半點不意外,但趙清儀是不知情的,她的焦慮擔憂發自內心,這讓楚元河愧疚不已。
是他冇把她的感受考慮在內,忽略了她,可又不到坦白的時機,隻能先設法哄著。
趙清儀擡起模糊的淚眼,哽咽得說不出話。
楚元河見過她高高在上的冷臉,也見過她嬌柔婉轉的媚態,卻是頭一次見她哭成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忙不疊應承她,“倘若趙大人有個萬一,我拿我的命賠你……”
話音未落,趙清儀堵上了他的嘴,濕潤的眼睫輕輕顫動,也打濕了他的臉龐。
楚元河頓了頓,慢慢加深這個吻,含住她的柔軟的唇,吻得很輕,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在外輾轉良久,懷裡的女子才慢慢停了啜泣,白皙纖細的手攀附著他的胸膛,她仰頭迴應他綿綿的情意。
她也不知為什麼,或許是楚元河幫過她太多次,以至於她真的會在危難關頭下意識去依賴他,信任他,他說他能護住父親,那就一定能護住。
趙清儀在他懷裡情動,已不滿足於他的淺嘗輒止,檀口微張,探出了舌尖。
楚元河稍稍停頓,確認她在主動,再吻下時,直接撬開牙關強勢地闖入,與她勾纏追逐,濕熱的大掌也沿著她的腰腹慢慢往上。
趙清儀喜歡與他親近,隻是總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原本止住的啜泣又開始了。
唇瓣再分離時,他們額頭相抵,氣息交纏。
趙清儀緩了很久,嗓音還有些哽咽,“你為我,為我的家人做的夠多了……”
她都不知要如何感激他,自然聽不得他拿自己的性命賭咒發誓。
家人重要,楚元河同樣也很重要。
男人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嬌嫩的臉,一點點拭去淚痕,他決定了,下次再騙她,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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