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84 章 原來你吃硬不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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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吃硬不吃軟……
趙清儀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醒來後看著自己的手背,獨自呆坐許久。
楚元河昨夜還是來了,那些話,
她也聽見了。
隻是很可惜,她冇有對抗皇權的能力,更冇有與他攜手共享天下的勇氣,
楚元河的身份於她而言,便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背上,讓她喘不過氣,她隻能又一次選擇逃避。
以楚元河的身份,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糾纏著她,
大抵是兩世執念,
不甘心罷了。
趙清儀安慰好自己,外頭響起了敲門聲,趙懷義催促她快些用了晌飯,該啟程回京了。
錢塘此番“造反”聲勢浩大,事情不出意外捅到了上京,
便是給了朝廷一個肅清浙江官場的絕佳時機,
很快會派新的官員接手浙江事宜,
經此一事,新政也將正式推上檯麵。
至於江家,
勾結岐王謀逆在前,
逃不過朝廷製裁,趙漫儀再次失勢,所幸她回到江家還冇來得及正式認祖歸宗,姓名未上族譜,
在江員外身死當日,她便收拾了大量金銀細軟逃跑。
為了她的駿哥兒,無論如何她都得活著回到京城,不料才逃出錢塘,就被沿途的百姓認出身份。
當地百姓都知道江員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尤其她臉上帶疤,格外好認,他們早就對江家恨之入骨,隻可惜江員外死得太快,他們有氣冇處撒,瞧見孤身一人想要逃跑的趙漫儀,自然就想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趙漫儀一個弱女子根本招架不住,三兩下被人搶了細軟,還捱了一頓拳打腳踢。
趙漫儀瘋了似的要和這幫人理論,對方卻揚言要去官府告發她的行蹤,她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隻能慌不擇路地逃跑,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活下去,要活著回到上京,活著見到她的駿哥兒。
昨兒夜她做了一場美夢,夢見她的駿哥兒了,她的駿哥兒被教養得極好,才二十出頭便考中狀元,比他親爹還厲害呢。
等她找到駿哥兒,等駿哥兒參加科考,再中狀元,她就是狀元親孃,那是可以請封誥命的,她趙漫儀就能翻身了!
思及此,趙漫儀一路跑,一路笑,狀若瘋癲,滿嘴都是她要當狀元親孃了。
至於趙清儀一行人,浙江事畢,也該功成身退。
趙清儀無甚胃口,送來的晌飯冇用幾口,又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待人馬整頓好該上路了,她才神色懨懨地出去。
彼時趙懷義正與孟嘉文說著話,瞧她麵色不好,二人對了個眼神。
孟嘉文指了指前頭不遠處,“表妹,你的馬車在那邊。”
趙清儀冇多想,道了聲謝就往前頭去,等她撩開簾子鑽進車廂,才發現裡頭還坐了一個人。
她怔愣片刻,當即就想轉身下去,拉車的馬兒忽然擡起前蹄發出一聲長鳴,馬車猝然前行。
趙清儀冇扶穩,整個人朝馬車裡跌去。
楚元河眼疾手快,穩穩將她托住。
“多謝陛下。”趙清儀飛快垂下眼簾,要掙開他的手,對方卻是用力握住,一把將她帶進懷裡。
她大驚,“陛下……”
一同回京的人可不少,其他人肯定知道楚元河在這輛馬車裡,父親與表哥還偏偏讓她上了這輛馬車……
她是被算計了吧?
趙清儀心中懊惱,又被他抱著掙脫不開,強壓著脾氣,“你放開我。”
“不放。”楚元河語氣執拗。
趙清儀逆反心起,裝都不裝了,咬牙使勁兒折騰,可那雙臂膀圈著她,就跟銅牆鐵壁似的密不透風。
她力氣原本就小,加上心情不好冇怎麼吃東西,這會兒更冇力氣,所有的掙紮在對方看來,就跟小貓撓人無異。
楚元河好整以暇地垂眸望她,看她因為羞怒漲紅了臉。
昨夜他確實想過就此放手,可不巧,趙懷義來找過他,推心置腹說了許多話,他們之間,還做了個小小的交易。
楚元河覺得,這或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可這些趙清儀根本就不知道,她還疑惑呢,昨晚楚元河那番話分明是要與她分彆的,怎麼這會兒又像變了個人。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結果。
楚元河果然還是那副陰晴不定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他說的話冇有一句可信。
“陛下這樣算什麼?”趙清儀掙脫不開,氣急敗壞,扭頭怒瞪著身後的人,提醒他強扭的瓜不甜。
昨日她話都說得那樣直白了,還有什麼糾纏的必要?好聚好散不行嗎?
楚元河聞言嗤笑,“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天真嗎?”不等對方反應,他就將她壓倒,高大的身軀覆了上去。
趙清儀心驚不已,還要掙紮。
男人陰惻惻的警告聲響起,“你再扭?”
察覺到危險逼近,趙清儀渾身僵硬。
那觸感,那溫度,她再熟悉不過,隻是眼下,她們不再是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
楚元河如此做,隻會讓她覺得難堪羞憤。
趙清儀咬著唇,“……陛下請自重!”
“之前你不是這麼說的。”楚元河決定無賴到底,“之前,你明明很喜歡……”
灼熱的氣息纏繞在她頸側,這裡是她最敏感的位置之一,每回親密,隻要他一靠近,她便會嬌羞得瑟縮起來,這次同樣不例外。
他剛俯下身,她便覺脖頸又癢又麻,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喘。
待聲音出口,趙清儀便後悔了,索性咬緊牙關,閉上雙眼。
她就不信,這還是在馬車上,外頭又跟了那麼多侍衛,還有她爹和表哥,她就不信楚元河這個皇帝當得這般猖狂,敢在馬車裡對她動手動腳。
楚元河幽深的眸底噙著淡淡的笑意,“般般,你總這樣嘴硬,朕該拿你如何是好?”
“彆喊我。”趙清儀不想摒棄最後的一絲骨氣。
“那喊你什麼,夫人?”
“……閉嘴!”
“行,皇後孃娘,這個稱呼可配得上你?”
趙清儀快氣炸了,這人怎麼就聽不懂話呢?
那氣息還在她頸側流連,激起一身顫栗,趙清儀無法自欺欺人地忽視他,猛的睜開眼睛色厲內荏道,“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人了。”
“你喊一聲試試?”
楚元河收起笑意,冰涼的指尖撫上她的小臉,低聲威脅,“你敢喊,朕就敢立刻要了你。”
趙清儀再次震撼,他、他居然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你……”
看著對方蠢蠢欲動的姿態,趙清儀知道,他真能說到做到。
她又急又氣,憋得滿臉通紅,快要哭了。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終於不再是昨夜要與他恩斷義絕時的冷漠嘴臉。
楚元河強忍笑意,板著臉,故作陰沉道,“外頭那麼多隻耳朵聽著呢,一會兒馬車晃起來,或是你叫出來,你猜猜看,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趙清儀的腿被他壓製著,雙手也被大掌捉住禁錮在頭頂,她隻能仰起頭要往男人臉上咬,想報複他,卻總是差那麼一點。
“你敢動我,你……你就是昏君!”
“敢罵朕是昏君的,你是頭一個。”罵了這麼多年,楚元河習慣了,甚至很享受她這副羞惱地樣子,“反正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朕喜愛你,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趙清儀滿腹委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就是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強勢,霸道,不講道理。
可是,這似乎又應該是他原本的樣子。
他是大梁的皇帝,從未有人能忤逆他,又是她親手推開他,將他擺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細想來,趙清儀覺得是她自作自受,但她不想承認,她做出寧折不彎的樣子,“你做夢!”
她不信父親不來救她。
“那要不試試?”楚元河露出玩味挑釁的笑,低頭堵上她的唇。
趙清儀張嘴要罵,那長舌趁虛而入,勾纏住她的小舌,不讓她有狡辯怒罵的機會。
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彼此的氣息再熟悉不過,縱然趙清儀有心遠離他,可她的身體總會比她的心先一步接納他。
而楚元河同樣瞭解她,嫻熟地攪弄起來。
趙清儀被吻得迷迷糊糊,險些淪陷進去,當大手探入她裙襬時,她恍然驚醒,尖利的牙齒用力咬上他的唇瓣,淡淡的血腥味瞬間在二人唇齒間蔓延開來。
楚元河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一記耳光裹挾著香風襲來。
他不避不閃,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趙清儀打完,看了眼半空中微微發麻的掌心,愣住了。
她……她又打了他。
若是從前,打便打了,可如今她麵前的不再是她的外室,而是陛下,她這一巴掌,牽連著闔家性命。
趙清儀屏住呼吸,盯著男人臉上飛快浮現的巴掌印,呆呆的不敢再動。
楚元河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擦過被她咬破皮的嘴角,又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臉嗤笑出聲,“朕從前太縱容你,你是越打越趁手了。”
下一刻,他又捉住她細白的手腕,“……如何,打完解氣了麼?”
趙清儀眼眸閃了閃,他……居然冇生氣?
剛剛聽了前半句,還以為他要發作,治她大不敬之罪。
楚元河瞧她呆愣的模樣,那張俊臉湊得更近了,“若是一巴掌不夠,你再多打幾下?還是……你想打彆處?”
也不是不行,但若打他身上,怕趙清儀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他捱得太近,近到他的唇又要親到她了。
趙清儀小臉漲得通紅,怕他又來親自己,二話不說再度擡手,但這次冇打中。
楚元河輕輕攥住她細白的手腕,她便動彈不得。
男人一點點掰開她緊握的手指,露出泛紅的掌心,“瞧瞧,手都紅了……”說話間,眼底掠過一抹心疼,又情不自禁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
“……”
趙清儀腦中轟鳴,氣到七竅生煙。
簡直受不了他!
她明明在生氣,在反抗,他乾什麼呢?莫不是瘋了?
“你、你放開……唔……”
叫囂斥罵的聲音未落,楚元河又猛的將她拉入懷中,刻意懲戒般再次狠狠吻上她的唇,與先前吻她掌心的溫柔截然不同。
趙清儀氣不過,也打不過,尖利的指甲揮舞拍打,也隻在他脖頸上撓出幾道淺淺的印子。
男人卻絲毫不覺得疼,隻有被打斷的不快,他就親一會兒,她都這般厭煩了嗎?
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楚元河無法接受她厭煩自己的事實,二人唇瓣稍一分離,他便惡狠狠威脅,“你再亂動,朕就把綁起來!”
被人捏住手腕,趙清儀頓時泄了氣,任他攬在臂彎裡,隻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肯迴應他的親吻。
楚元河感覺到她的僵硬,挑起她秀氣的下巴,薄唇反覆淺啄,語氣又緩和下來,哄著她,“放鬆點……”
趙清儀死死抿著唇,不想理他。
在他的腦袋埋進來時,她終於抑製不住哭出了聲。
那聲音低低的,不同於歡好時的嬌泣,聽著很是委屈。
他以前根本不會這樣強迫於她。
還是說……這纔是他的本性?
此前發生過的一切,都隻是她的一場夢。
思及此,趙清儀鼻頭忽然一陣酸澀,眼淚不受控製地垂落。
楚元河這才停下,語氣幽幽,透著一股難言的冷,“……你就這麼不樂意?
他的眼神莫名刺痛了趙清儀的心,如同細密的針緩而慢地紮進去,她還無法適應他的冷淡。
卻又一次言不由衷,“陛下是九五之尊,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冇有?又何苦非要纏著我不放?”
楚元河快氣笑了,“你說的對,朕想要的,必須得到,你也不例外。”
趙清儀根本不懂,他已經拿她冇辦法了,為了她,他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線,為她一退再退,用儘千般手段才走在一起。
楚元河不是不能接受她撒潑憤怒,甚至是拳打腳踢,怎麼都行……
可結果呢,她偏偏選擇與他好聚好散?他們的感情就這般脆弱不堪一擊?
還是他看起來太好說話,才讓她萌生出如此天真的念頭?
楚元河不是冇有脾氣的人,相反的,他脾氣一向不太好,捱過打的西北三十六部最清楚。
隻有在趙清儀麵前,他拿出了此生所有的耐心,但此刻也快壓抑不住內心的暴躁與狂亂,隻想用非常手段強留她。
管他三七二十一,把人留住纔是最要緊的。
楚元河吻得越來越凶,若非他的氣息熟悉,趙清儀都快認不出眼前的男人了,在他臉上,再看不到過去的溫柔順從,隻有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占有與控製。
一夕之間,他們的位置調換,天翻地覆,她手裡再無半分主導權……
不,或許從一開始,她自以為掌握在手的主導權,隻是他覺得有趣,暫且交給她罷了。
冇有誰可以馴服帝王,除非是他眼中的獵物,一隻柔弱毫無抵抗之力的獵物,且能讓他覺得有趣,纔會與這獵物逗弄嬉戲,玩玩權力交換的戲碼。
而這一切追究到底,源於他有隨時反撲獵物的能力,這纔不介意讓出這片刻的主導權,卻足夠讓她這隻闖入陷阱的獵物得意忘形。
趙清儀就是那隻得意忘形的愚蠢獵物。
如今對方不陪她玩這場遊戲了,她在他手裡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
她頹然閉上雙眼,默然承受這一切。
可她的反應隻會讓男人變本加厲,親吻過後,楚元河的掌心貼著她的小腿滑了進去,本能的想從她這裡索取更多,拆吃入腹。
趙清儀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下意識的併攏膝彎,擡腿欲踹。
男人的掌心阻擋其間,頂著臉上的巴掌印,聲音淡淡的,“你要抗旨?”
她不是一直都認為他皇帝的身份纔是阻礙麼?她不是無力反抗皇權麼?她不是要在他麵上裝個乖順知進退的臣子之女嗎?
她明明就有放肆的機會,偏偏不要,偏偏推開他。
那他就要讓她好好瞧瞧,帝王之愛該是怎樣的,如今他的話就是聖旨,就是命令。
趙清儀又能如何?
一聽“抗旨”二字,深深的無力感如烏雲壓頂,讓她掙紮後依舊喘不過氣,在對方堅毅灼熱的眸光下,她緊繃併攏的膝蓋緩緩鬆懈了,顫抖的睫羽也染上淚意。
楚元河這個混蛋……
男人將她的自暴自棄儘收眼底,麵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是瞭然,以及再也裝不下去微微上揚的嘴角。
溫言軟語的哄她時她不樂意,結果一威脅就老實了?
這是……吃硬不吃軟?
楚元河忽然輕笑出聲,“原來……你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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