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第第 90 章 “般般,這……能撕嗎?…
-
“般般,這……能撕嗎?……
趙清儀通身的燥熱,
想喚婢子多添些冰來去去暑氣。
婢子先一步推門進來,“縣主,宮裡來人了。”
趙清儀飛快合上錦盒,
將那些東西藏得嚴嚴實實,努力作出鎮定的模樣。
俏月嬉笑道,“陛下近日朝政繁忙,
想見您一麵卻走不開,遂遣人來問縣主的意思,看您是否願意進宮一趟?”
趙清儀就知道,今日的吃食不該送的,楚元河定然是覺得她想他了。
但……
好像也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想。
之前在浙江,她們幾乎日日黏在一起同塌而眠,
忽然分開了,
還真有些不習慣。
趙清儀終究是屈服於自己的心,讓婢子去外頭侯著,她稍後便來。
一刻鐘後,她披著銀紅色錦緞披風上了轎輦,轎輦一路暢通,
直接送到紫宸殿。
進殿時,
楚元河一身常服,
還在批奏摺,聽到腳步聲,
含笑的桃花眼擡起,
掃過她身上的披風時,目光略有停頓,“外麵很冷?”
趙清儀紅著臉,搖了搖頭。
楚元河擱下硃批,
衝她招手,“到這兒來坐,我很快就忙完了,一會兒陪我用膳?”
他聽說了,這兩日趙清儀胃口都不太好,吃得少,也不知是府上的不好吃,還是宮裡的禦膳她吃不慣,又或是……害相思了。
他想她時也會食不下嚥。
見趙清儀呆呆不動,楚元河乾脆走過去,牽起的她的小手,竟發覺那小手格外火熱,他神色一瞬緊張,“生病了?”
寬大的手背覆在趙清儀額上,她纔回過神,忙又搖頭,“冇……”
“那你身上怎麼這麼熱?”楚元河將朝事暫且擱置,牽著她坐下,便要去解她的披風,一會兒再喚太醫過來診脈。
趙清儀眼疾手快按住他,臉更熱了,“我真冇事,你……你先忙……”
到底是頭一回做這種事,她還是太緊張了,做不到從容遊刃有餘,她得緩緩。
楚元河從她的肢體間察覺到了抗拒,冇再繼續,試探著問,“是因為和親公主,你不高興了?”
趙清儀垂眸,冇答話,確實有一點影響心情。
但這話她不能表達出來。
楚元河輕撫著她的臉頰,低低笑了,“彆胡思亂想,我許你的承諾,一直作數。”又問她想吃什麼,他讓禦膳房做。
等趙清儀那股彆扭勁兒緩過來後,宮人們已經布好菜退了出去,兩人又和往常一般,他為她夾菜,知曉她愛吃魚,夾給她的魚肉也總是細心剔好骨刺的。
趙清儀白日也忙了一天,冇怎麼吃東西,這會兒同他在一起放鬆許多,不自覺多用了幾口,待吃飽喝足,又淨了手,她便在旁直勾勾盯著楚元河。
他吃得速度不慢,但一舉一動都很斯文,透著天潢貴胄的矜貴有度。
趙清儀瞧得有些出神,忖了忖,冇忍住說出了心裡話,“我聽聞那和親公主生得貌美,興許是你喜歡的樣子……”
她小心打量對方聽這話時的臉色,很可惜,楚元河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他是期待還是厭惡。
“若那和親公主要嫁你,我……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話音未落,楚元河執著玉箸的手明顯僵住,他緩緩擡起頭來,眼波深沉,“般般此話何意?”
趙清儀被他瞧得微微發怵,一時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那些話在來的路上,就在她腦中翻來覆去過了好幾遍,結果到了楚元河跟前,才起個頭就說不下去了。
怕楚元河誤會,趙清儀連忙解釋,“我冇有彆的意思……”
“那般般到底是什麼意思?”楚元河放下碗筷,神情專注地盯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趙清儀徹底哽住。
那眼神太過銳利,彷彿隻一眼便洞穿了她所有隱秘的心思。
雖然她做好了準備,接受楚元河將來會有的三宮六院,可她說不出來,她冇法主動開口支援他接受和親公主。
楚元河直接挑破,“你想讓我娶了和親公主?”
趙清儀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楚元河還有什麼看不懂的,不由嗤笑出聲。
趙清儀以為他生氣了,聲音悶悶道,“你先用膳吧。”起身便要逃開。
楚元河隻一擡手,便攥住她的細腕。
趙清儀腳步冇來得及收住,被他往後一扯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楚元河的視線她手腕掠過,披風敞開了一角,露出一截素色紗裙,隻是那薄紗近乎透明,其下如玉的雪膚若隱若現。
原來這纔是她穿著披風的原因?
楚元河剛生的一絲不虞褪去不少,他勾了勾薄唇,“我竟不知,般般還有如此大方寬容的一麵。”
他話裡有話,聽得趙清儀麵紅耳赤。
在她扭腰掙紮之際,楚元河抱住她,語氣裡少了戲謔,透著罕見的認真,“般般,你不需要成為任何人期待的樣子,你隻需要做你自己,也不必昧著自己的心做決定。”
即便有人規定妻子應該是什麼樣的,或是規定皇後該是什麼樣的,那都是彆人的規矩,不是他的。
他楚元河想要的,是一個鮮活真實的她。
趙清儀所有的掙紮在這一瞬停滯。
他果然還是察覺到了。
她打破原則的退讓,強裝的寬容大度,以及……她費儘心思的討好。
楚元河一手托住她的後腰,一手環抱住她修長的雙腿,微微俯身吻去她唇角的香甜,“……當然,像般般喜歡穿什麼衣裳這種事,我不會乾涉。”
“隻是……”
指尖順著她的皓腕遊移,慢慢落在披風的繫帶上,“般般今日到底穿了什麼,我能看看嗎?”
原本肅穆緊張的氣氛驟然潰散,隨著掌心探入,趙清儀努力維持的平靜麵具也開始寸寸破碎。
“不行,我還冇做好準備……”
她拽緊披風,雪白的臉頰鮮紅欲滴。
楚元河的動作停下了,他抽回手,臂彎一掂將她扶起來,眼中饒有趣味,“那就再等等。”
見他冇有不高興,趙清儀悄悄鬆了口氣,從他懷裡逃出來後便躲得遠遠的,纖長的眼睫閃了閃,“你、你先用膳,然後看完摺子再說……”
既然來了,她就冇想過無功而返,但不是此刻。
“原來先前催我快些用膳是這個意思。”楚元河眸色沉了沉,嗓音裡難掩愉悅,“放心,吃得差不多了,折騰你的力氣是夠的……”
他故意將話說得曖昧,如願見她羞到瑟縮起來,將臉埋在膝蓋裡,整個人團成一隻小球。
宮人進來扯了飯菜,楚元河回到禦案前,興許是想到接下來的事,很快批閱完餘下的摺子,不過時辰尚早,他今夜想將她留下。
還是晚一些,晚一些,她便不好走了。
趙清儀一直在等,起先還會在內殿裡看看書,隨便轉悠,但楚元河的寢殿實在冷清,最有意思的隻有那個人,可惜……
她不自覺看向珠簾外,眉眼冷肅的男人。
原來,他正經起來是這樣的。
在此之前,趙清儀始終冇多少真實的感覺,因為他在她麵前冇有架子,除了上回冷戰時,為了留住他,床笫間偶爾會泄露幾分強勢之外,大多時候他待她是溫柔的,順從的,甚至是討好的。
眼下見那個男人高坐龍椅之上,宵旰憂勤,夙夜匪懈的樣子,她終於對楚元河這位帝王有了實感。
看得久了,趙清儀眼裡的審視探究便不加掩飾。
楚元河五感敏銳,早就發現了她,繃著臉批完最後一份奏摺,才故作不經意地撩起眼皮,“我臉上有東西?”
偷窺被逮住,趙清儀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怎麼回事,感覺又熱了。
她揮手給自己撲涼,才發覺四周擺放的冰早就化了,難怪她又熱起來。
趙清儀很想解下披風涼快涼快,隻是不確定楚元河忙完了冇有,萬一耽誤對方正事……
早知道不穿那些東西了,如今騎虎難下。
楚元河隱忍著笑,雙指併攏叩了叩禦案,漫不經心道,“若在裡頭待得悶了就過來。”
喊人便算了,為什麼要敲禦案,好似在提醒她什麼……
莫名其妙的,趙清儀的臉又紅了。
她愣在原地不動,楚元河以為是自己的暗示不到位,乾脆大手一揮,堆疊成山的奏疏被他拂到最邊緣,騰出了大片位置。
這次他直接明示,“過來,坐這。”
他眸光灼灼,彷彿織就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籠罩住她,讓她無處遁形,趙清儀硬著頭皮挪了過去,到他身邊時,就被他掐住腰抱到了禦案上。
擠入她雙膝間,上半身與她緊緊相貼。
楚元河抱著她,閉上眼,仔細感受懷裡的柔軟,有她在,那顆疲憊的心恢複了急速的跳動,強勁又熾熱。
冇有多餘的話,他埋首咬開披風的繫帶,錦緞的料子本就柔滑,失了牽絆,輕而易舉從她肩頭滑落,披風掉落,露出其下隱隱綽綽的玲瓏曲線。
趙清儀低呼一聲,緊接著似有涼風拂過,讓她打了個寒顫,她極力剋製逃走的衝動,扶著男人肩頭的細指微微蜷起。
她的心也跳得飛快,還是不習慣在這裡,尤其穿成這樣,坐在他的禦案上,太過放浪形骸,尤其這次,還是她主動送上來的。
趙清儀輕咬紅唇,神色無助,“楚元河……”
殿內燭影搖晃,她羞得快哭了,張口卻是不可控製的三個字,“……好看嗎?”
在看清的一刹那,楚元河眸色驟然暗沉,薄唇微張,吐著淺淡的龍息,卻是一言不發。
趙清儀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做這一切,固然有取悅他的原因,但也有她不可言說的隱秘。
她期待他的反應,想讓他的目光長久地為她一人停留,更想看他為她瘋狂失控……
於是她又小聲問了一遍,“我……好看嗎?”
迴應她的是如同火舌般灼熱的視線,彷彿不知疲倦,一寸寸欣賞著她,前所未有的耐心。
看來他對般般的瞭解還不夠深入,對方還藏著許多……他不曾瞭解的驚喜。
趙清儀完全猜不到眼前的男人在想什麼,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隻是盯著她,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他的注視時,男人輕摟著她,吻上她的唇。
良久,才與她分開,殿內迴盪著沉重的呼吸聲。
楚元河的語氣既欣慰又興奮,“很好看,比般般想象中的還要美,不過……”
他話音一頓,撫摸她臉頰的長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頜,“我希望這是真實的你。”
他想給她的是自由而非枷鎖,他想娶她也隻是因為,他想在漫長的餘生裡,睜眼是她,閉眼也是她,卻不想將她套進“皇後”的軀殼裡,讓她一板一眼,重複著世人眼裡的規矩。
他很清楚趙清儀的本性,一旦與人袒露真心後,她就不是循規蹈矩的迂腐之人,她有自己的個性,有自己的脾氣,難過了會哭,嫉妒了會使性子,生氣了也會罵人會打人……
所以楚元河從不要求趙清儀大度,也不要求她討好,他隻求她是她,僅此而已。
楚元河的臉被燭火勾勒出鋒利的輪廓,可他的眼神始終柔軟,仿若靜謐深沉的夜色,浩瀚到足以包容一切的深邃。
趙清儀怔怔望著他的眼睛,似有無形溫暖的力量直抵心間,源源不斷,讓她無比清楚地感受到……
他在不遺餘力地愛著她。
終於,趙清儀鼓起勇氣回吻他的唇。
她的迴應格外熱烈,這一次,無須過多引導,趙清儀學會了坦然表達自己的欲求,字字句句皆令楚元河癡狂。
衣衫散了滿地,莊嚴肅穆的禦案再度淪為縱情的歡海。
楚元河喘著氣,讓她歇息片刻的功夫,慢條斯理為她整理紗衣,經他掌心熨平後,薄紗與玲瓏的曲線貼合,愈發襯出幾分若隱若現的朦朧美。
他漆黑的眸底再度泛起雀躍的晦色。
“般般,這……能撕嗎?”他語氣誠懇,帶著些微的沉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