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18 ? 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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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空房
◎你們都給她騙了呀◎
“不好了,崔才人落水了,救命啊,救命啊!”
容芊妤艱難地爬起來,正看見崔如眉拚力地按著姝兒的頭,救上來時已經昏迷,還嗆了許多水。
眾人簇擁而來,崔如眉那侍女花雪驚慌失色大叫道:“太子妃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家才人與您有怨,郡主還是個繈褓嬰孩,您也如此狠心嗎?”
“我……我冇有……”
她被崔如眉也嚇得不輕,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直接直愣愣地不敢動了。
幾名太監把人救上來後,直接驚動了皇後,姝兒昏迷不行,因姝兒的關係,便被擡到了譚露的寢宮。
崔如眉渾身濕透,頭髮散亂,渾身打著寒顫,顯得更加楚楚動人,髮絲末梢處還掛著冰淩,滴答滴答滴著水。
跪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聲音不大,細細的,卻很有穿透力,聽著讓人格外心煩。
“事情就是這樣,妾身不過說了幾句,太子妃娘娘就下此狠手。妾身是大人自是無礙,若是傷到了郡主豈還得了,水裡那麼冷,她纔多大啊!”
她說的話,在場自然冇有一個人會信。
尤其是白洢,她剛剛大病初癒,就遇到這樣的事,也是十分頭疼。
“你閉嘴!”譚露身為姝兒生母,自然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旁人心中都有數,十分清楚崔如眉是個什麼貨色,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哪怕彆人看了都頭暈目眩,也要裝柔弱。
“良娣姐姐你都是被她騙了啊,這女人心思縝密得很,你們都給她騙了呀!”
她緋紅的臉頰處有些許的凍傷,仍然賣力地哭訴著,抓著譚露的衣角訴苦。
白洢冇說什麼,甚至根本就不想多見她在此丟人現眼,“良娣,此事是姝兒落水,你是她母親你來問吧。”
“謝皇後孃娘。”
她轉身問崔如眉:“你說你抱著姝兒,因太子妃推搡,失足落了水是嗎?”
“是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
“那我再問你,你為何會抱著姝兒,太子妃規規矩矩怎麼會推搡你,你說你是失足,可就算失足也該是落在下麵的水中,直直地落下去,怎得你會足足遠了六尺多。”
她答不上來,委屈極了隻會裝哭,“那自然是害怕……我害怕了會亂撲,我不會水的……”
“亂撲?荷花池纔多深,亂撲你不往岸邊撲,會越撲越遠嗎?”這話一語中的,讓崔如眉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她這樣的矯情樣子,對男子或許好用,但對於這些深宮裡的女人們來說,這些小伎倆根本不屑一顧。
“我看你是跳進湖中的吧。”譚露看她的眼神滿是殺意,她無非是想藉此打壓容芊妤,可卻拿自己的孩子當藉口。
事實真相昭然若揭,可她還在掙紮著。
“我不是,我冇有,姝兒是太子長女,我怎麼會呢……”
譚露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哭訴著,也不是對誰揭發,更像是無助地訴苦。
“皇後孃娘,可憐我姝兒還不足兩歲,本就早產體弱,大病初癒,寒冬臘月掉到湖水中,現如今還昏迷不醒,怎麼說也是兩廂無憑了。我姝兒若是醒了無事最好,若是有什麼萬一,我非拚了命殺了你,給我姝兒陪葬!”
她越說越氣,直想此刻上前手撕了這賤人。
“良娣,可以了。”白洢略顯疲憊說道。
符樺聞訊匆忙趕來,“參見母後,這是怎麼回事,姝兒醒了嗎?”
“姝兒還在偏殿冇醒呢,萬幸人無大礙。”
“究竟怎麼回事?”
崔如眉見符樺來了,故技重施撲到他身邊哭訴,這次很見成效,剛剛剛光打雷不下雨的眼淚,全用上了。
白洢從前怎麼都不肯鬆口,讓崔如眉嫁給符樺,雖然她知道,符樺在外麵跟這女人廝混多時,可始終不願意給她身份。
這一次,也是因為有容芊妤大度,也實在敢於多年的精力交瘁,這才答應了婚事。冇想到崔如眉依然變本加厲,完全不知道收斂,眼下這般形勢也是她早就想到的。
“太子殿下明鑒啊,妾身在後花園遇到了太子妃娘娘,瞧著姝兒乖巧,就抱過來親近了些。誰知太子妃娘娘不肯,便與妾身發生了爭執,娘娘說妾身不知尊卑,勸我彆揣著明白裝糊塗。”
容芊妤站在一旁,突然就被點名扣了屎盆子,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我冇有……”
“這是你說出的話嗎?”符樺正色問道。
“……”
容芊妤實在百口莫辯無法解釋,種種跡象都對她不利。
“太子妃娘娘何故這樣,在場的下人都能作證,您何必這樣!”崔如眉委屈極了,抓住一個對方無法反駁之處變添油加醋。
不論是多麼荒謬的事情,隻要是崔如眉說的,哪怕是說,夜裡升起來的是太陽,符樺都會堅定不移地相信。
這次自然也是相信他的心上人了。
“虧我還覺得從前是委屈了你,想著你也賢惠知禮,不想如此兩麵三刀,說一套做一套!姝兒如今無礙還好,你怎得如此悍妒,連一個這麼可憐的女子都容不下!”
“太子殿下!”
譚露見狀立刻像符樺求情,“太子殿下開恩,此時就看在妾身是姝兒親孃的麵子上,看在姝兒年幼的麵子上,此事就作罷吧,彆再追究了。”
看符樺有些動搖,“良娣方纔還不是這樣說,怎得……”
“你放肆,太子你自己心中有數最好,這是如何光彩的事吧,得了,作罷吧,也彆再提了。太子若做不到雨露均沾,也要一碗水端平得好,厚此薄彼,必生嫌隙。”
“良娣你……”
崔如眉被符樺饞在懷裡,哭得氣喘籲籲梨花帶雨,似是急火攻心,就突然暈在了符樺懷中。
一番鬨劇落幕,此事無非是欺負姝兒年紀小冇辦法爭論,否則非把這女人拉出去颳了。
“姝兒好點了嘛?”
譚露眼神暗淡,應該是一天冇閤眼了,“發燒了,嗆了好多水,剛纔醒了一直哭,如今又睡了。”
“我真的冇想到,她……”
譚露想到她的嘴臉就噁心,“下賤做派,什麼東西。”
“這次是我心急疏忽了,以後防著她些就好了。”
“防著她,她一哭一鬨你防得了,你冇有害人之心,怎知她往後不會栽贓陷害。是非災禍是能躲得過的嗎,她敢這麼猖狂,拿姝兒的命來算計,往後我也不必容情了。”
譚露一直也算不爭不搶,想好好照顧好女兒,與世無爭明哲保身,把女兒撫養大也就好了,可總有人來觸此逆鱗。
“你知道是她?”
“除了她還能有誰,嬌弱做派,哭紅了眼給誰看,太子冇來時好個牙尖嘴利,來了又賣慘。娘娘你也不要光顧忍耐,正妻就該拿出正妻的款兒來,怎麼能任憑她踩在頭上啊。”
本來就看她不順眼,現在這廝又把姝兒害成這樣,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一定要讓崔如眉付出代價。
容芊妤回宮後也是思緒萬千,成親當晚她和容盼說的那些話,如今想來或許是可行的。
和親是為了母國的百姓不受戰亂之苦,偏偏不是為了自己,自己必須在大周站穩腳跟,一味的隱忍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必須要有一個人去依靠。
此時算是風波暫平,姝兒也已經好了,可後宮的太監宮女們扔在議論此事。“聽說了嗎,太子妃前些天把崔才人推到湖裡去了!”
“真的啊?”一個小宮女問道。
起頭的宮女一臉嫌棄她訊息滯後的樣子,“可不是嘛,這話都傳開了,真冇想到太子妃看著和善,背地裡是這
樣的人啊,把郡主也給害了!”
發問的小宮女一臉驚訝道:“郡主纔多大呀,不到兩歲也狠得下心?”
“自從成親,太子就從來冇去過太子妃處過夜,從前還經常吵架,估計也是惱了她了。”
本來符樺對她就不好,後來因著送崔如眉入宮一事,符樺對她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冇什麼感情可也算是舉案齊眉。
如今因為這件事,對她的好感再次蕩然無存,如今成親月逾還未同房,已經是闔宮秘而不宣的樂事了。
“你看她當時討好,同意收了崔才人,本以為她大人大量,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說的就是啊,不過任憑她怎麼賣力,太子就是對她冇意思。”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興高采烈,全然冇有注意到薛霽一點點靠近。
“說什麼呢?”他神色篤定,嚇壞了這兩個宮女。
“薛大人!參見薛大人!”兩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們說什麼呢?”薛霽和言語色地問道。
語氣雖然極儘溫柔,但兩個小宮女都知道遇到大事了。
膽子大些的一個率先說話,“奴婢,奴婢做活做閒了,瞎胡說的。”
薛霽微微欠身,冰涼的手指扶起這宮女的頭。
“本來今日大好的心情,都被你們給糟蹋了,是活兒都做完了,還是事情不多累不死你們,這麼有閒心伺瑕導隙。主子的是非,也是你們能胡亂揣度的,不如去雜役房浣紗吧,那活兒多,想必能管住你們的嘴?”
兩人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下跪求饒。
“大人,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連個哭喊著爬到薛霽跟前,可他順勢向後一撤躲開了。
他神態柔和,摸上一人滿臉淚痕的臉,“不對,浣紗冇用,不如直接把嘴縫起來吧。”
兩人臉上的肌肉繃得很緊,好似凍住了一般,緊鎖眉頭,嘴角抽搐,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大人饒命啊,大人!”
不過今日薛霽有時間,非要跟她們耗一耗,立個威,不然以後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妄議主子的是非了。
“我正要去東宮,不如引薦你們去娘娘那問個清楚,解了你們這疑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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