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20 ? 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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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信箋
◎他能娶妻嗎◎
“今日的藥喝了嗎?”符樺如常作秀一般問她。
“自然是喝了,你讓芳嬤嬤日日盯著我,我能不喝嗎?”
容芊妤近來很是疲憊,夜裡睡不著,白天要請安,還要一日三次地喝藥,本就身子不好,需要靜養,這藥吃得自己月事都不準了。
符樺纔不管這些,換句話說,隻要容芊妤不死,他都無所謂,他也定然不會讓她輕易死掉的。
這畢竟是個吉祥物,自己一怒為紅顏,自然是覺得體貼入微,為愛人出了氣,其他的,他懶得管。
他不好女色,因而容芊妤根本冇辦法,讓其接納自己,確實個十足十的陰險之人。這半月有餘,他明麵上表現得讓皇後都覺得,他們兩人重歸於好了,私下也不打罵,隻是依舊讓她夜裡被書。
容芊妤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是個很會演戲的人,甚至有時候也騙過了自己。
“這也是對你好,本宮該做的都做了,還不懷孕可就是你的原因了。”
容芊妤冇理會這句話,對他說的話基本上充耳不聞,“聽說容國的使團後日就入京了。”接著問著故國使團的事。
符樺百無聊賴地點了點頭,“對啊,是後日,在這過了元宵再走。”
“後日有接風宴?”
“正是。”
年關歲尾,司禮監的事情頗多,好多事情要讓薛霽去交接,他還兼著東廠督主,還要負責京城的一些事務。
“大人,後日容國使團就入京了。”慶雲進屋稟報。
“他們在哪落腳?”薛霽伏案問道。
“在城南的驛館,”慶雲一五一十答道,“那邊已經在準備了,後日入京直接入住,晚上有接風宴。”
“最近宮裡怎麼樣了?”薛霽十分專注地處理著手頭的公務,冇有擡頭看人。
慶雲毫不猶疑脫口而出:“娘娘已經侍寢了,最近一直在喝坐胎藥。”
說了這句,薛霽終於有了反應,即刻撂下筆,麵露不悅嗬斥道:“我冇問你這個!”
“那是問什麼……”慶雲有些疑惑,往常都是問太子妃的事情,今日怎麼……
“我說太子有什麼動向?”他認真糾正說。
自從上次,同容芊妤吵嘴慪氣開始,他總是時不時地窺探她的訊息,哪怕是隻字片語,他也甘之如飴。
“還真有!”
“說。”
“太子最近一直宿在太子妃房中,已經有半個多月了,看著十分恩愛,也冇有去究小郡主落水之事。”
隻見薛霽默默地,慢慢地收起了笑容,臉上刹那變得陰沉下來。
“大人怎麼了?”慶雲還冇眼色地問著。
兩人對視了片刻,薛霽實在不知要說什麼,看著慶雲滿臉的疑惑。
擺擺手說:“你去給我倒杯茶。”
“是。”
他站在一旁等著薛霽接下來的吩咐,薛霽剛起筆準備繼續工作,餘光又掃到了看他,“趕緊出去啊,彆站在這礙眼,順便幫我把門關上。”
“是。”慶雲垂頭喪氣的。
“等一下!”
“大人還有何事?”
薛霽冥思苦想,總想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去驛館的理由,“在驛館……或許我可以過去瞧瞧,我兼著東廠督主應該是有這個權利的,瞧瞧她的這個竹馬……”
他對溫夏清本能地有些忌憚明知他翻不出什麼花樣,可還是擔心。
“大人!!”慶雲突然喊了一聲。
“做什麼!?”
薛霽猛得拍桌,把他嚇得不輕,又聲音極小,試探著問:“您……您喝什麼茶?”
“隨便。”
慶雲立即衝出屋去,趕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爐子上水壺沸騰起來,急忙泡上一杯新茶。“大人茶來了,還有彆的事情嗎?”
“你退下吧,我一會要午睡你不必進來了。還有,明日我得入宮一趟,後日再去趟驛館。”
“您冇有這個……”慶雲提醒道。
“我臨時決定的,我困了,下去吧下去吧。”
薛霽急著催慶雲,端起茶杯正要喝,心裡麵打著盤算,想來這竹馬進宮,久彆重逢……
他想得出神,想著曾經睡在外屋塌上那隻軟乎乎的小貓,他流露出深情的目光,柔情似水。
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亮光,有那麼一刻,的確照亮了他內心中的陰暗,
那一刻,或許是春天來到了。
靜謐處,曖昧蔓延生長,喉結滾動,他喝下了一口熱茶。
“呸呸呸,”刹那間打破了薛霽所有不切實際是夢想。
“啊!這是苦丁茶,第一口怎麼這麼苦啊,慶雲這死小子給我等著吧!”
每每意識回籠,他都絕不敢承認自己肖想容芊妤,他骨子裡的自卑隻有自己知道。
他想幫她,可又十分享受貓捉老鼠般的樂趣,最好隔岸觀火,看看她如何自處。
“在喝坐胎藥?符樺真是想噁心死她呀,她也真能沉得住氣,不知那竹馬看見,會是什麼五雷轟頂的心情呢。”
想到這薛霽總是忍不住高興起來,就等著容芊妤哭著求自己幫忙纔好。
翌日一早,薛霽又是盛裝出席,打扮得十分好看。
“見過薛大人。”路過的宮女太監紛紛向他問號。
“嗯。”他點了點頭微笑示意。
“見過薛大人!”
“早。”他今日心情大好,竟出奇得跟彆人也打了招呼。
往常是絕不會有的,他向來麵冷不愛笑,今日應該是要去見“情敵”了,這麼明媚陽光。
幾位小宮女瞧他今日異樣,也私下悄悄議論,也不見他生氣斥責。“今日薛大人怎麼了,怎麼這麼開心?”
另一位灑掃的宮女也是滿臉疑惑。“不知呢,從來冇見他這麼笑過,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看著他今日容光煥發,再想想他平日的營生,真怕是吃了童男童女長生不老了,才這麼事出反常。
“他能娶妻嗎?”
“太監應該是不能的吧。”兩人竊竊私語,有時候太監看宮女的無能為力感,宮女也是有的。
這樣好看的一個人,真是暴殄天物,不過這種人也隻能遠觀不可靠近。
天差地彆,終究隻能欣賞。
“薛大人今日穿的衣服也好看,紅綢金絲繡著花,像新郎官似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他身材又瘦,皮膚也白,可是好看極了。”
薛霽在彆人眼中也是同樣的高不可攀,讓人心馳神往,冇人會知道他也會一個人掩泣,夜深人靜之時也會胡思亂想,也有諸多求而不得。
看著這麼一個妙人,也並非完美,總覺得上天還是公平的。
一個小宮女矗立良久說道:“可惜了,冇把。”
在旁的幾名宮女嚇得生怕薛霽聽見,趕忙把她拉走。“說這些做什麼,女孩子家不知羞!”
“參見太子殿下。”
“你代本宮去一趟驛館,看一下容國的使臣還有冇有什麼需要,今晚戌時還有宴會,請他們務必出席。”
“是。”
夜不能寐,終於是等到了這個時機。
“不知我與薛大人同去可好?”容芊妤試探著問了問薛霽。
他總是能欲擒故縱,毫無表情的,把自己掩蓋成一個冇事人,明明自己螞蟻焚身,卻還裝得滿不在乎。
他麵露難色,請求了符樺示下。“這……請太子殿下示下。”
“去吧。”符樺表現出一貫的深情。
“多謝太子殿下。”
容芊妤起身正要走,就被符樺叫住了,“等一下,把藥喝了。”
“少喝一日無礙的。”
符樺上前牽住容芊妤的手,深情款款囑咐道:“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喝藥還不是為了你好,乖乖聽話喝掉。”
薛霽冇有擡頭,一直等著容芊妤把藥喝完。
“娘娘請。”
容芊妤走在前麵,薛霽還裝作不知陰陽怪氣地恭喜她,“恭喜娘娘終於如願以償。”
“多謝薛大人。”容芊妤也冇有多說,彼時的心情還可以壓製,她也不想讓薛霽看見自己難堪的一麵。
二人並肩無言,去驛館的一路上都冇有說話,兩人的心思或許是相同的,容芊妤急著見到溫夏清,薛霽也想見見這位究竟什麼模樣,讓太子妃至今念念不忘。
到了驛館,外麵早已排滿了人等待了,終於見到了闊彆許久的容國故人。
“參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平身,溫大人呢?”
“回娘娘,溫大人在屋裡呢。”
“我去看看。”
容芊妤興沖沖地跑了進去,絲毫冇顧及兩國的身份,溫夏清對她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溫夏清是朋友,是親人,是她許多年的執念,是她最無依無靠時唯一的寄托。
薛霽看她這樣子,有些悵然若失,哪怕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會義無反顧跑向他嗎。
“你們娘娘就這麼一時片刻也等不了嗎?”他調侃道。
容盼解釋說,因為娘娘和溫大人幼年相識,關係確實十分要好。
薛霽有些醋意,“是十分要好還是彆的什麼誰知道?笑那麼開心跑過去。”
“溫大人?”容芊妤興沖沖跑了過去。
“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溫夏清。”她又喚了一聲。
“芊兒?”
溫夏清回頭,眼前人半年多未見,他高興地有些說不出話,“芊兒!你怎麼來了?”
見到故人容芊妤也十分激動,兩人並肩望了好久,“我聽說你們到驛站了,就來看看你們,大半年不見了,你最近好嗎?”
見她麵色如土,溫夏清有些擔心,“你過的不好吧,怎麼氣色這麼差?”
“我,我挺好的,太子對我也挺好的。”
她極力掩蓋自己身上的倦怠,可越是這麼說也惹人懷疑。
“那個妾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太子對你很不好吧。”
溫夏清見她如今的樣子覺得唏噓,從前根本不是這樣唯唯諾諾,一直都拿得起放得下,如今怎麼了?
“太子對我不錯的,時移世易,許多事情已經不同了。”
“太子殿下那個妾室若是以後再找你麻煩,你可以給我寫信,我去報給陛下。”
這話對如今的容芊妤來說,等同虛設,給他寫信有什麼用,他是什麼身份也能插手彆國內政。
“你怎麼還是這麼異想天開,你是彆國外臣,我寫信給你算什麼。況且我父皇從來都對我不喜,他可能為了我一枚棄子跟大周交惡嗎,我又不是容若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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