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流落荒島 台風再襲
台風再襲
“我……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喂豬,我去喂豬了。”
陸榮找了個藉口轉身想走。
“你又失憶了?豬今天早上就喂過了,你又喂一次,小心彆把它們撐死。”
“呃……那我去掃地。”
“掃地?”
他振振有詞,“作為一個儘職儘責的下屬和男朋友,把家裡打掃乾淨既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義務,我會把山洞掃得一塵不染,連隻螞蟻都找不到!”
“有誌氣!”盛夏讚賞地豎起大拇指,隨即說道:“不過作為男人,維持外貌也是優良品德之一,給我過來吧。”
她伸手將轉身欲逃的陸榮拽了過來,撲倒在地,脫掉他的衣服褲子。
陸榮捂著僅剩的格紋內褲,弱小可憐又無助。
“真的要塗這個嗎?也許沒什麼用。”
“純天然無汙染火山泥,塗完麵板又嫩又滑,我已經幫你試過了,放心!”
盛夏代言護膚品時都沒這麼積極,抓起一把火山泥就往他臉上塗。
火山泥裡摻了泉水,塗在麵板上冰冰涼涼,她纖細的手指裹滿泥後觸感濕滑,像一條小魚在他臉上遊來遊去。
陸榮不喜歡敷泥,但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充滿抗拒的身體不知不覺放鬆下來,任由她擺弄。
“盛姐,我好看嗎?”
他想起那天她對外貌的在意程度,非常好奇她對自己會如何評價。
盛夏塗抹的動作停頓了一秒,隨即撇撇嘴道:“問這個做什麼?”
“我覺得你很好看,你呢?”
憑心而論,陸榮的相貌相當出色,否則也不至於讓她屢屢看得心動。
但他是陸榮,那個把她騙得差點走投無路的男人,她一句話也不想誇他。
“如果你永遠是我的陸狗蛋,那你就是全世界男人中第一好看。”
盛夏捧著他的臉說。
陸榮立刻說道:“我當然永遠是你的陸狗蛋,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盛夏並不相信這句承諾。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纔不要上第二次當。
“那是因為你不記得以前的生活,如果哪天想起來了……你拚了命都要回去的。”
陸榮有點生氣,“我纔不是那樣的人。”
她聳了聳肩,“那就拭目以待咯。”
陸榮很快被她抹成了個泥人,兩人肩並肩地躺在沙灘上享受海風吹拂。
大鸚鵡呱嗒呱嗒地走過來,用腳扒拉陸榮。
“狗蛋,叫媽媽,叫媽~~嘛……”
陸榮:“……滾。”
“不好玩,大傻鳥。”
陸榮無奈地轉過頭,“盛姐,你天天都教它什麼啊。”
盛夏在旁邊看著,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慰道:“彆生氣,這不挺好的麼,還能多個人聊聊天,再說你也可以教它呀。”
他也可以教?
陸榮決定試試,想了想,對著大鸚鵡說:“你叫什麼名字?”
大鸚鵡把腦袋一揚,“不告訴你。”
“盛夏永遠愛陸榮。”
“你放屁吧。”
陸榮:“……”
他要跟這傻鳥拚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伸手去抓鸚鵡,後者反應敏捷,甩著大爪子跑得飛快。
陸榮拔腳就追,他畢竟腿長,幾步就要追上了,鸚鵡看情況不妙拍打翅膀飛了起來,在他頭頂盤旋繞圈圈,似乎在嘲笑他。
“你給我等著。”
陸榮轉身找棍子,不一會兒便拿著根長棍回來,正要和它決一死戰時,突然瞥見天邊多出一抹異樣的顏色。
黑壓壓陰沉沉的,偶爾夾雜著刺眼的閃電,讓他產生強烈的不安的熟悉感。
這不就是他們以前遭遇過的暴風雨麼!
“盛姐,你快看!”
陸榮指著天際線處大喊。
盛夏本來都快睡著了,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立馬坐起身。
“靠,快回去!”
他們有很多東西都放在山洞外的呢,得在風雨來臨之前收進去!
兩人顧不得身上的泥,拔腿狂奔,不一會兒風速就變快了,大鸚鵡飛行艱難,被吹得險些撞樹上。
陸榮長臂一伸把它抓下來,夾在咯吱窩底下繼續跑。
盛夏不由得豎了個大拇指,陸榮本想驕傲地笑一下,卻看見她身上乾透的火山泥成片成片的往下掉,就像蛇在蛻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閉上了嘴。
盛夏一路跑一路掉泥塊,等身上的火山泥掉得差不多時,兩人終於抵達山洞。
狂風呼嘯,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往下掉,他們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
鍋碗瓢盆,衣服臘肉,還有她今天早上切成片,晾在石頭上,想曬成乾的紅薯,沒工夫分門彆類,抓住一把就往山洞裡扔。
雨勢大得驚人,很快他們連彼此都看不清了,幸好東西也收得差不多,趕緊躲進山洞裡。
身上的泥土被雨水衝刷得乾乾淨淨,倒是省去洗澡的麻煩,陸榮甩了甩頭發上的水,見盛夏也淋成落湯雞,連忙拿毛巾過來,給她擦頭發。
盛夏坐在床上,看著洞口的雨幕憂心忡忡。
“這場台風看起來比上次級彆還大,至少得持續四五天,這幾天都彆想出門了。”
陸榮看了看周圍,“沒事,我們的食物足夠,火堆也移進來了,山洞之前也儲備了一些木柴,不會挨餓的。”
盛夏心想也是,他們現在又不用上班,有東西吃,有地上睡覺就足夠了,出不了門也無需煩惱。
她稍稍放下心來,享受他給自己擦頭發。
男人的手掌大且有力,輕重拿捏得當,像在按摩,讓人身心舒暢。
可她總感覺還忘記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盛夏突然驚叫一聲,頂著被擦成雞窩一般的頭發站起來。
“完蛋了!”
陸榮拿著毛巾,麵露不解,“怎麼了?”
“我們還有一樣東西沒有搬進來。”
“鍋、調料罐、臘肉……”他挨個清點一遍,“都在呀。”
“還有豬!豬落在外麵了!”盛夏扯著頭發,感覺天要塌了。
平時下點小雨,小豬們不用管也不要緊,可現在雨這麼大,一來它們沒地方躲雨,二來豬圈有可能被颶風吹壞,小豬們很可能會走丟!
那可是整整九頭豬啊!還是有公有母,可持續發展為他們提供無限食物的豬群!是他們登島以來收獲的最大財富!
陸榮看她這副模樣,放下毛巾道:“我去把它們抱進來!”
“彆!”
盛夏抓住他的手,“外麵雨那麼大,你出去了也找不到豬的,彆冒險。”
“可是……”
“沒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盛夏往床上一坐,看著雨幕發呆。
陸榮隻好拿起毛巾,繼續給她擦頭發,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
“它們不會丟的,再走也是在這座島上,總不可能跳到海裡去。”
盛夏擺擺手,“我知道。”
“盛姐……”他伸手從後麵摟住她,臉頰貼著她的臉,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朵“彆難過好不好。”
盛夏聽得心底暖暖的,島上的生活雖然艱苦,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台風如她所料,一連持續了三四天,期間雨勢一直很大,洞口淌下的水就像瀑布一般,兩人完全沒辦法出去。
他們窩在洞裡等雨停,閒得無聊就逗鳥,大鸚鵡的詞彙量突飛猛進,兒歌都學會好幾首。
當鸚鵡又學會一首《哈巴狗》時,雨終於停了,山洞裡灌進來一部分水,淹沒床腳,不過盛夏沒功夫管,雨勢一減弱便衝出去看豬圈。
他們都是建造行業的小白,豬圈能搭起來靠得是運氣好,糊弄糊弄小豬們還可以,被台風一吹,木頭都不剩幾根,至於裡麵的豬,早就連根豬毛都不剩了。
但凡他們那天早回來幾分鐘,也許豬都不會丟。
盛夏悔得腸子都青了,咬咬牙關說:“咱們分頭去找。”
兩人一鳥兵分三路,開始了找豬之旅。
豬是怎麼叫來著?
“喏喏喏……喏喏喏……”
盛夏學著記憶中奶奶喊豬吃食的叫法,在林間搜尋。
台風過後的島嶼,被摧殘得不成樣子,樹木草叢東倒西歪,各種野果子掉了一地。
盛夏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找到兩頭打盹的小豬,在芒果樹下找到一頭狼吞虎嚥的小豬,又被大鸚鵡的叫聲吸引,在一個土坑裡找到一頭失足墜落的小豬。
陸榮那邊也有進展,一鼓作氣找到四頭,唯獨最後一頭到處找也找不到。
“也許是跑到山頂上去了,盛姐你看著這些豬,我再去找找。”
盛夏想和他一起去,畢竟多個人多雙眼睛,但是小豬們在暴風雨中受到驚嚇,找回來以後一直亂走,確實需要人留下照看。
她想了想,叮囑道:“那你轉一圈要是還沒找到就下來,天黑之後還留在上麵會很危險。”
“盛姐放心,我知道。”
陸榮揮揮手,拿起一根長棍打算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過頭問:“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盛夏:“???”
“你親我一下,我就會感覺你陪在我身邊一樣。”
“……真是幼稚,好吧好吧。”
她沒好氣地走過去,伸手摟住他脖子,陸榮配合地彎腰,心滿意足地接受了這個吻。
“盛姐,我會把所有小豬都找回來的。”
陸榮堅定地說完,走上了山。
盛夏目送他的背影被樹擋住,回過頭來麵對一群無頭蒼蠅似的小豬,手足無措。
小豬們這段時間長大了許多,各個都有近百斤,發起狂來她拉都拉不住。
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