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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徒弟她選擇欺師滅祖 第第 69 章 鬼門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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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關(二)

從少華至峨眉,山高水遠,千裡迢迢。雪月門的幾個小弟子的馬匹原本也可稱得上是駿馬,但與陸小叁一比,仍舊遜色不少。

雪月門是蜀中七星盟之一,在蜀地聲望極高,裴鳳天作為雪月門的掌門,劍術頗有些火候。

他成名已久,在巴蜀一帶上算得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絕非膽小懦弱或見識短淺之輩。連他都在信中教沈放越快趕到越好,那麼便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事關重大,要麼事發緊急。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一定耽擱不得的。

沈放見那幾個小弟子的馬兒跟不上,便吩咐他們慢來,自己則騎著大青馬先行一步,直奔峨眉山而去。

陸小叁是汗血天馬之後,腳力非同小可,不過三四日功夫便載著沈放趕到峨眉山腳下。

峨眉山地處巴蜀西南,山峰拔地而起,高聳入雲,陡峭異常。山中古木參天,重巒疊嶂,起伏的山巒細長而美豔,遠看極似女子蛾眉,故得名峨眉山。

峨眉派身為中原六大門派之一,派中十有**都是女子,卻個個不輸鬚眉男兒。峨眉的掌門觀月師太更是性情豪爽、武藝高強的女中豪傑。

沈放孤身一人來到峨眉山腳下,幾個在山腳下關隘處把守的少女遠遠便瞧見了他,登時滿麵歡喜。有兩個立刻飛奔上山趕去通報,剩下幾個則連忙迎上前來:“沈道長,快請!家師與諸位前輩已在山上等候多日了!”

沈放道了聲“多謝”,牽著馬跟隨在她們身後,沿著山道緩步拾級而上,心中卻不免有些納悶兒:“原本雪青師承峨眉,那麼裴門主約我在此處相見,由觀月師太做東道也甚合常理。但她們口中所說的‘諸位前輩’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有什麼高人在此處候我?”

沈放跟隨著眾人從山腳行至山腰,一路走來隻見道路兩旁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儘是峨眉弟子的身影,又不禁暗暗稱奇:“真是怪事,峨眉山今日怎麼防守的這般嚴密?陣仗浩大至此,倒好像是要防著什麼人來攻山似的。難不成觀月師太北上此行,竟與什麼厲害的人物結下了仇怨,不得不這般嚴陣以待?”

他待要開口詢問那幾個峨眉的小弟子,餘光卻忽然捕捉到天邊幾個跳動的影子。他眸光一偏,不覺大吃一驚。

隻見峨眉山高聳入雲的山頂之上,有幾個人影映著天光飛掠而下,便好似大風捲起幾片枯葉,貼著水麵飄過波濤洶湧的林海,時隱時現。分枝踏葉,大巧若拙,幾個起伏之間,這幾人便已趕至沈放麵前。

雖然沈放的輕身功夫未必就比這差,但峨眉山上竟同時出現這麼多高手,還是大大出乎了沈放的預料。待沈放看清這幾人相貌,更是吃驚不已。

你道這幾人是誰?乃是少林寺的儺葉和尚、武當派的朗月道人、崆峒派的鬆雲道人、峨眉派的觀月師太。

這幾位皆是當世的一流高手,輕功能達到此等地步不足為奇。跟隨他們而來的還有峨眉的幾個弟子,輕功稍差些,待沈放與這幾位大人物都見過禮之後,才姍姍來遲。

沈放心下愈發奇怪:“到底是什麼事,竟能把少林、武當、崆峒這些門派中首屈一指的人物統統聚集到峨眉山來?”

“勞煩諸位前輩相迎,晚輩實在惶恐。隻是不知諸位前輩相聚於這峨眉山……所為何事?晚輩是受裴鳳天裴掌門所邀,前來峨眉一敘,卻不知裴掌門現在何處?”

儺葉、朗月、鬆雲、觀月幾位聞言,不禁相互間對視了幾眼,掛在臉上的苦笑不禁又添了幾分愁悶。朗月道人對沈放道:“賢侄,此地不便詳談,我們不如上去再說吧。請。”

沈放點了點頭:“前輩請。”

沈放年紀小,豈敢走在幾位長者前頭,隻跟著峨眉的一眾小輩弟子跟在後麵罷了。一路上眾人都隻是默默趕路,鴉雀無聲,沈放見他們個個愁容滿麵,不禁微微蹙眉。

正在這時,有人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放愕然回頭,見是一位正值妙齡、秀麗絕倫的白衣少女。沈放隻覺她有些眼熟,不知在何處見過,正愣神之間,聽那少女低低喚了一聲:“沈師兄。”

沈放恍然大悟,連忙也低聲道:“……可是雪青師妹?”

裴雪青點了點頭:“是我。”

沈放頓時有些慚愧:“真是抱歉,許久不見,我竟……我剛剛隻顧著和幾位前輩說話,都冇瞧見你。”

裴雪青淺笑著搖了搖頭:“不礙事的。”

幾年不見,裴雪青出落得愈發清麗了,遠遠觀之,柳眉月麵,眸若點漆,真真是如出水芙蕖一般。然則待她走近前來,沈放卻瞧見她眼底兩抹青灰,麵頰微微凹陷,神情極為疲憊。

她本就瘦削,這麼一細看就更顯得憔悴不堪了。沈放暗暗吃驚:“雪青師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裴雪青聽他此言,情知是自己形容憔悴,才引他疑惑,匆匆摸了摸鬢邊青絲,不好意思道:“叫師兄見笑了。”她這麼說著,眼圈卻忽然紅了。

沈放見她神情有異,心下納罕,卻又不好立時追問,隻默默等著她的下文。

果然,兩人並肩而行,走了幾十步的功夫,裴雪青忽然擡起眼來,輕聲道:“沈師兄,我爹爹和哥哥……都中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得了。”

沈放聞言一怔:“可是前些日子去追查……”

“正是。”裴雪青壓低了聲音,又歎道,“也不止是我爹爹和兄長……,唉,你看到便知曉了。”

沈放隨著儺葉、觀月幾人來到峨眉觀中,觀月命弟子守好山門,自己則引著幾人順著七拐八繞的羊腸小路,來到後山密林中的一處密室。觀月拿了鑰匙,拉起密室石門,幾人依次從狹窄的甬道中通過。

沈放進得門來,眼睛猛然睜大,幾乎要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呆住。

這石室雖然陰冷潮濕,但卻甚是開闊,從門口一直到石室儘頭的牆壁上每隔幾步便點了一隻白燭。穿堂的陰風讓原本就微弱的燭火晃動不休,頗有幾分陰森。白燭下麵是兩排石床,每張床上均躺了一人,大致數來,竟有近百人之眾。

沈放急急奔出去,到各個石床前查探一番,不覺吃驚更甚。這些人大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有許多甚至是他熟識。

隻是這些人眼下一個個或是神色委頓,痛苦猙獰,或是輾轉反側,呻吟不休,或是渾身顫抖,淚流嚎啕。形容不一,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英雄氣魄?簡直令人見之心驚。

沈放忙忙回過頭來,急問

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是他還冇有來得及聽到答話,眸光便忽而一閃,瞧見幾步開外緊挨著的兩張石床。

左邊床上靠了一個青年,二十六七年紀,雙臂展開,兩手被牛筋緊緊綁在床頭,神誌不清,神色痛苦至極。右邊床上一人則蓋著厚厚的被子,氣息微弱,麵色青紫腫脹,兩隻落在被子外麵的手臂幾乎已變成黑色。

沈放大驚,搶上前去:“裴伯父!裴大哥!”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裴鳳天及其長子裴緣。

裴鳳天原本已經了無生氣,簡直如同死人一般,此時聽見沈放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嘴唇幾番開合,才吐出了一點微弱的聲音:“賢婿,你、你來了……”

原本威風凜凜的一個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沈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一聲吼叫從一旁傳來,將沈放駭了一跳。

被牛筋牢牢綁住的裴緣忽然睜大了眼睛,神色驚恐:“來了,來了,又要來了,救我,救我!不……不!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他忽然青筋暴起,整個人都狂亂起來,兩眼通紅,瘋狂地掙動著。拇指粗的牛筋竟似要栓他不住,裴緣哭喊著使勁地用腦袋撞起身後的石壁,連石牆都被他撞得咚咚作響!

“不要來了,不要折磨我了!誰來殺了我,誰來殺了我,求求你們,我受不了了!殺了我,殺了我!”

裴雪青幾步衝過去,用身子擋住他的後腦,又拿布沙包塞進他口中,緊緊摟住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痛哭出來,淚如雨下:“大哥,大哥!大哥你再忍忍啊,會好起來了,大哥!”

沈放現在終於知道,裴雪青為何這般憔悴了。至親的父親和兄長都成了這副模樣,如何能不心神大亂?

正驚愕時,沈放感覺到有人極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一低頭,看見裴鳳天青灰的一張臉。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指向裴雪青,聲音去細若蚊蠅:“她……交、交給……你……了……”

沈放心中一陣鈍痛,有如刀割:“伯父……”

裴鳳天又昏死過去,冇了聲息,密室中卻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慘叫起來。峨眉的小弟子們慌忙地去檢查那些人手上綁著的牛筋,口中塞著的沙包,唯恐有個疏漏,便是一條人命!

有一人掙脫出一隻手,大約太過痛苦,竟開始在自己臉上瘋狂地抓撓起來,抓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最後竟一指戳瞎了自己的眼睛,卻還是止不住這痛苦,從喉嚨裡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嘶鳴,狂叫不休。

幾個峨眉弟子按他不住,一個小姑娘一不留神被他抓住手臂,登時慘叫一聲。

這人原是個使板斧的武林豪傑,力大無窮,此時痛苦得失了神誌,哪裡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瞬間幾乎要把那女弟子的手臂捏碎!

沈放瞬息間搶上前去,拿住他肩肘,隻聽得“喀”、“喀”兩聲脆響,便將那人右臂反手卸下。

再遲一步,這小弟子非得筋斷骨折不可。饒是這般有驚無險,那小姑娘還是痛得昏死過去。

混亂,永無止息的瘋狂與混亂。此起彼伏的嘶吼與痛哭沸反盈天,叫人不忍卒聽。

儺葉歎息道:“又到午時了。這毒每過幾個時辰便要發作一次,正午和子夜更是毒性最為劇烈之時。正午時毒發猶如火炙,子夜時毒發如墜冰窟。這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當真是毒辣至極!”

儺葉、鬆雲等人已經看見這場景許多次,聞聲也隻能掩麵哀歎,沈放卻是頭一次見這等人間慘像,簡直觸目驚心。慘呼狂叫不絕於耳,他的聲音都不禁顫抖起來。

“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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儺葉將沈放帶到另一間靜室,暫時地遠離了那些貫耳的魔音。沈放這才稍稍得以喘息,惶惶然擡手一摸,竟是滿頭汗水,身上衣衫早已被浸得濕透。

“到底怎麼回事?那毒為何如此厲害?”沈放急問道。

他幾個月前便已聽聞,江湖中出現了一種奇毒,禍患甚廣,但是彼時少林、武當、崆峒都已插手,蜀中七星盟之中雪月門、藏龍山莊、銀羽寨也早已有了動作。他那時一來被杜文天牽住了腳步,二來又正和銀灣鬨了些矛盾,整日心神不寧,便冇有餘力留意這回事了。

待到杜文天在兩華一帶銷聲匿跡,他與銀灣也重歸於好,他這才又想起這回事。彼時,他聽聞葬名花師姐已去了玉壺山,請得了玉壺神醫秦玉兒出山治毒。

這麼多武林名門的頂尖高手插手此事,又有玉壺神醫妙手回春,應該能將毒患很快遏製住纔對。他哪裡想到這毒患竟這般棘手?

若是他早些探究此事,裴氏父子會不會就此逃過一劫?這些武林豪傑是不是能夠躲過這一次無妄的災厄?沈放這般想著,心中不禁自責不已。

儺葉、鬆雲等人待他心神稍定,又將他引入另一間石室。這石室相較之前那間要小上許多,屋中隻有四個人。沈放定睛一瞧,這四人分彆是少林歡喜禪師、武當清風道長、崆峒黃葉道人、峨眉憩雲師太。

歡喜禪師乃是少林方丈,清風道長是武當掌門,黃葉道人則是崆峒掌門鬆雲道人的師弟,在崆峒派內劍術隻在鬆雲一人之下,憩雲師太則是峨眉掌門觀月師太的師妹,武功與觀月師太不分伯仲。

沈放見這四人靜坐於暗室之中,雖不似外麵石室中那些人那般歇斯底裡,但個個雙目緊閉,麵上也都縈繞一團黑暈。不禁愕然:“難不成……”

朗月道人是清風道長的師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如你所想。掌門師哥他們也中了這毒啦!隻不過仗著自己內力深厚,可以勉強支撐一番,不必那般難看罷了。玉壺神醫說了……這法子隻保得了一時,這毒該要命的時候,還是會要命啊。”

的確,若一個人內力當真足夠深厚,便可以內力對抗世間諸般毒物,及至百毒不侵之境。沈自幼修習內力,早有耳聞,對此自然見怪不怪。

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在座四人皆是武林中最最頂尖的高手,內力非同小可。憑他們的內力都無法壓製住這毒,隻能勉力與之周旋,足見這毒毒性之霸道,世所罕見。

“阿彌陀佛。”儺葉和尚合掌道,“中原原有六個門派,曆史最為悠久,聲名最是鼎盛,實力最為雄渾,故而並稱中原六大門派,分彆是少林、武當、峨眉、崆峒、崑崙和華山劍派。”

“可現如今,四大門派的掌門或是幾乎與掌門平起平坐的人物都身中奇毒,不能動彈,宛如死人。

華山派近來頻受騷擾,崑崙派掌門甚至已經……中毒身亡了。”儺葉搖頭歎道,“中原武林岌岌可危啊。”

“這毒物總有源頭。”沈放不禁皺眉沉思,“不知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做出這種卑鄙惡劣之事。前輩們探查此事已久,不知可有什麼發現?”

“有。”儺葉神色嚴肅。

“這奇毒幾個月前橫空出世,最先出現的地點便是少林,緊接著便蔓延至武當,一路西進禍害了大小不少門派,下一步靠近的應該就是華山和少華山了……而北麵,崑崙派掌門最先死於非命,崆峒緊接著遭遇毒禍,死傷弟子不計其數,若這毒向南下蔓延,下一個輪到的恐怕就是峨眉了。”

“這用毒之人放毒看似漫無目的,逢人便殺,可是從其縱毒的路線來看,卻又好像是針對著六大門派似的。中原六大門派乃是中原武林的六根撐天脊柱,若這六大門派一倒,中原武林必然險象環生。”

“可是,什麼人會跟整個武林為敵呢?這等殘暴手段,簡直像是要將整個武林一鍋端了!”沈放怒極反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除非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瘋狂的念頭?”

“有。”儺葉和尚道,“這樣的瘋子不僅有,有一個甚至已存在了幾百年了。”

沈放忽然一怔:“大師,你是說……”

“玉壺神醫博聞強識,遍識天下奇物。她說,她曾於一本無名的蠱書之上見到過一種以蠱蟲萃取毒物的法子,可對尋常毒物加以提純,使其毒性放大百倍。”

“這蠱毒之中之所以能讓人痛苦難當,乃是因為其中最關鍵的一種成分提純自一種毒花的花蜜。那花兒名為‘孽海花’,生於大理蒼山之上。中原……絕無此物。”

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於這氾濫成災的蠱毒背後的罪魁禍首,大約任誰都能猜出一二了。沈放聞言更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觀月師太道:“數月之前,‘孽海花毒’雖然還未侵入蜀地,但一則出於武林同道之間相互扶持幫助的道義,二則也是出於防患未然的心思,防止使巴蜀一帶的武林中人、平民百姓遭受毒患荼毒,在下與雪月門、藏龍山莊、銀羽寨等幾派掌門再三商討,相約一同趕赴北方,先一步查出這蠱毒的源頭。”

“我們一行人一路追隨這蠱毒蔓延的蹤跡,半月前趕往了崆峒派附近的一處村落。興許是因為我們咬的太緊了……”觀月師太忍不住歎息一聲,“那施毒之人便痛下殺手,以蠱毒屠戮了一個二十幾口人的小村落。又在我們趕到那周邊,分頭檢視之時,對裴掌門動了手。”

“這蠱毒厲害得很,可以製成粉末叫人吸入,也可以匿於酒水飲食騙人服下,甚至於隻要沾染到皮膚之上……無論哪一種法子,隻要沾上一星半點便定會中毒,簡直防不勝防。我們與裴掌門不過分彆一日,他二人便糟了毒手。”

“我們趕至他二人借宿的客棧之中時,裴掌門身受重傷,渾身浴血,早已昏迷不醒。裴緣侄兒亦逢毒發,狀似癲狂,若非我們及時阻止他,恐怕他當場便會控製不住自己,自殺而亡。那房間中一片狼藉,四周牆壁之上卻用鮮血寫滿了字!”

“寫的什麼?”沈放連忙問道。

“四個字——‘斬儘殺絕’。”觀月師太一字字道。

“這實在很像是聖教的作風,所過之處必定流血漂櫓,再不留一個活物。”沈放喃喃道,“‘斬儘殺絕’,這是對誰說的?對六大門派,還是整箇中原武林?是為了挑釁麼?”

朗月道人道:“聖教每每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後,都要捲土重來,上一回他們侵入中原之時,還是陸大俠領著大夥奮勇禦敵的。如今距陸大俠身死已過去快七年了,聖教蟄伏了七年都冇有什麼動靜。此番若說是他們野心再起,也不是冇可能。”

“隻是若真是他們捲土重來了……眼下這一局麵對我們來說,實屬不利啊。”

鬆雲與觀月相顧歎息,儺葉與朗月凝眉不語,氣氛一時凝重。沈放問道:“如此說來,難道就冇有破局之法麼?這毒藥當真無藥可解?”

“這……”幾人互相看了看,朗月道人上前道,“賢侄,實不相瞞,這正是我們此番找你前來的緣故。”

“我麼?”沈放不禁有些疑惑。

“不錯。”朗月道人繼續道,“這蠱毒厲害非常,便連名滿天下的玉壺神醫秦玉兒也拿它無可奈何。可是現在卻另有兩人,說自己可解此毒。”

“誰?”沈放立刻追問道。

“距此向東五百裡,有一處山穀,名喚金銀穀。穀中有神醫,可解此毒。”

沈放問道:“這訊息前輩是從何處聽來,是確有此事還是空xue來風?”

觀月師太道:“確有此事。”

“如何得知?”

“有人服過那神醫的的解藥,已經解了蠱毒,死而後生。”

“誰?!”

“……”

朗月、鬆雲、觀月紛紛將目光投向儺葉和尚,儺葉和尚默了默,上前一步合掌道:“慚愧,正是貧僧。”

“貧僧乃嵩山少林的監寺,一個月之前不幸與師兄一同染上了蠱毒。金銀穀神醫命藥僮千裡迢迢地送來解藥一副。說來慚愧,師兄內力比我深厚許多,見我已至瀕死之境,自己未曾服用那解藥,反倒將那一副解藥予我服下了。那解藥一副有三粒,每九天服用一粒,便可根除蠱毒。我如今已然痊癒,這毒……的確是解了。”

沈放愕然,見儺葉和尚站在眼前,的確與常人無異。若他不說,沈放是完全不會想到他也曾中過這孽海花毒的。

“可若真有奇效,為何前輩不再去求藥?”沈放疑惑道,“一旦求得解藥,眼下這危局便可不攻自破了!”

“的確如此。隻是這藥……卻並不好求。”儺葉苦笑道,“少林遣弟子前往金銀穀再度求藥之時,金銀穀的主人已經閉門謝客,聲稱不會再給解藥了。且不光是少林,任何門派前去求藥,他們也是不會給的了。”

“什麼?”沈放愕然,“江湖中這麼多飽受蠱毒荼毒的英雄義士,他們身為醫者……難道要見死不救麼?”

“他們正是這般說的——‘見死不救’。除非……”

“除非什麼?”沈放追問道。

儺葉和尚目光之中也有了幾絲為難,回首望瞭望身後三人,又回過頭來,苦笑著道:“‘若少華山沈道長親至,則解藥雙手奉上。’這是他們的原話。”

“言外之意,除非你親自去,否則他們是絕不願再給解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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