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424章 致命考驗
“我不走了。”
阮輕舞輕輕搖頭。
“我今夜……留下來陪哥哥。”
她看得分明,雲席辰此刻如同站在萬丈懸崖邊,情緒在失控的邊緣搖搖欲墜。
她不能留他一人麵對這漫漫長夜。
“哥哥方纔不是說,此處亦可安寢麼?”
她目光流轉,望向殿內唯一的床榻,那是由萬千星輝自然凝聚而成的休憩之所。
“我睡何處?那裡嗎?”
未等他回應,她已褪去繡鞋,如一隻歸巢的雛鳥,輕盈地窩進了那片流淌著柔和星光的床榻。
看著那抹身影毫無防備地陷入自己平日休憩之處,雲席辰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澎湃。
理智在呐喊此舉不妥,身體卻已從心地躺在了她的身側。
彷彿隻有這般緊密相依,確認她的存在,才能稍稍填補這十年間心口的空洞與不安。
阮輕舞自然而然地靠過來,將臉頰貼在他胸前,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曇花冷香。
“哥哥好香。”
她無意識的低語,卻讓他渾身一僵。
雲席辰此刻,忽然深切地體會到了月夢天的感受。
明白他為什麼一碰到小雲朵就不知節製。
這樣一個香軟溫暖的小團子毫無防備地貼在身邊,呼吸均勻地拂過他的頸側,甚至還將一條腿隨意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這簡直是……致命的考驗。
“好燙……”
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聲。
下一秒,雲席辰已消失在榻上,近乎狼狽地躍入了北辰殿角落那方萬年寒池之中。
刺骨的池水瞬間包裹住他滾燙的身軀,激起點點冰晶,卻難以平息他心底燎原的星火和那讓他無措的身體變化。
當雲席辰攜著一身未散的寒池水汽歸來,他悄然蒸乾衣袂,重新躺回榻上。
為斬斷那些不受控的紛雜念頭,他並指為訣,對自己施了一道清心眠術,強令神魂沉入夢境。
翌日清晨,晨曦透過琉璃穹頂,灑下柔和的金輝。
阮輕舞慵懶轉醒,下意識地往身側一探,卻撲了個空。
她疑惑地起身,在空曠的北辰殿內尋了一圈,最終在殿後那方連線著星河的露台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哥哥?”
她輕喚一聲,嗓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隻見雲席辰正背對著她,蹲在漂浮著點點星光的池水邊,竟……正在搓洗衣物。
“一大早的,這是在洗什麼呢?”
她的聲音不大,卻驚得雲席辰猛地一顫,幾乎是瞬間從原地跳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將手中那明顯是床單的織物團成一團,試圖藏於身後,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那張向來清冷自持的俊顏,此刻漲得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整個人慌亂得彷彿想立刻化作星塵遁走。
他明明已對自己施了眠術,誰曾想,竟在夢中更深地陷入了那些來自分魂纏綿悱惻的記憶碎片裡。
以至於一覺醒來,麵對不容忽視的狼藉,他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腦中一片空白。
他幾乎是屏著呼吸,為尚在熟睡的她仔細掖好乾淨的新被,這才做賊般溜出來,企圖毀滅這令他無地自容的罪證。
萬萬沒想到,竟被她抓了個正著。
“沒……沒什麼。”
他聲音乾澀,眼神慌亂,根本不敢與她對視,隻恨不得腳下星河立刻裂開一道縫將他吞沒。
這一刻,縱橫神域、令萬族戰栗的神王雲席辰,感受到了比麵對千軍萬馬時更甚的恐慌。
誰能來……救救他?
“要不…我幫哥哥一起洗?”
阮輕舞說著便向前走去,雲席辰驚得連連後退,星輝在足下漾開漣漪,險些就要墜入身後流淌的星河之中。
一抹倩影倏忽掠過,她已閃至他身後,穩穩扶住了他踉蹌的身形。
發間雪玉山茶香隨風拂過他鼻尖,讓他愈發無所適從。
“哥哥這麼虛?”
她仰起臉,眸中盛滿真摯的關切。
“要不要我開個方子,為你仔細調理調理?”
“小乖,哥哥真的……不虛。”
雲席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同時迅速將那些罪證徹底封入儲物空間的最深處,確保再無第三人得見。
“哦——”
阮輕舞拖長了語調,眼中閃過靈動的光。
“那好,今日早膳便用枸杞、桂圓、紅棗,佐以冰糖溏心蛋吧。”
說罷,她竟真的挽起衣袖,在北辰殿一側的琉璃廚閣中忙碌起來。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綴滿殷紅枸杞的早膳便端到了他麵前。
雲席辰凝視著玉碗中那過於鮮豔的色澤,俊美無儔的臉上表情幾經變幻。
他最終執起星辰凝成的湯勺,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動作莊重得如同在進行某種儀式。
妹妹親手煮的,即便是穿腸毒藥,他也會麵不改色地嚥下。
他猶記得她幼時第一次下廚,險些將神宮膳房付之一炬,最後還是他冒著濃煙將她背出來的。
他對妹妹的廚藝,沒抱任何期待。
然而,清甜溫潤的滋味在舌尖化開,竟出乎意料的美味。
“小乖……”他抬眸欲言。
“哥,彆說了。”
阮輕舞立刻伸出纖指抵在唇前,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我都懂。”
她邊說邊又為他盛了滿滿一碗,湯水幾乎要溢位碗沿:
“我知道哥哥一點都不虛!多喝點,這湯最是滋補。”
雲席辰望著眼前第二碗沉甸甸的“關愛”,終是認命地接過,繼續這場甜蜜的煎熬。
星河在他微顫的指尖下靜靜流淌,映照出神王生涯中最為難忘的清晨。
“???”
雲席辰執著玉勺的手微微一頓,抬眸便對上她那雙寫滿“我懂我明白”的澄澈眸子。
這丫頭……分明是半點都沒信。
“哥哥——”
阮輕舞指尖繞著裙畔流蘇,聲音輕軟得像。
“你是不是……該尋位夫人了?”
她眼睫輕顫,頰邊浮起薄紅:
“總靠…手藝活,終究是太傷身。”
“夫人?”
雲席辰緩緩放下星辰凝成的湯勺,銀匙與玉碗相觸發出清越一響。
他望向她時,眼底似有星河倒轉:
“神後當年曾拉著我的手說,捨不得將小雲朵嫁出去,怕你在彆人那裡受半分委屈。”
他忽然傾身,曇花冷香隨著話語輕輕籠罩下來:
“她問我……願不願永遠留在雲族,當你的贅婿。”
流光在他銀發間跳躍,將那句詢問染上溫柔色澤:
“小乖覺得——哥哥該不該答應?”
“咳——!”
阮輕舞猝不及防被甜湯嗆住,緋色從耳尖一路蔓延至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