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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有魚焉,與有榮焉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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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憂心間,忽然看到了剛從大門外回來的邱去寒。

她雙眸瞬間發亮,這不是現成的神醫嗎!

她和邱去寒簡單闡述了宣寧的事情,問他願不願意幫這個忙,邱去寒二話不說應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林鳶魚心下還有些觸動,果然是患難見真情。她忽然又想到另一樁事情,那個鄭環還在府中住著,不如趁這個機會一併把他帶進宮去,就說是神醫的隨從。

邱去寒無所謂,隻要是她的計劃,他都願意幫忙。

林鳶魚立馬吩咐迎燈去找鄭環,讓他換上一件普通的衣物,跟著她進宮。

得知訊息的鄭環,有些不敢相信,手忙腳亂的換上衣服,和迎燈一起出了門。

因為幾人中,隻有趙韻可以隨時進宮,所以她也得跟著去。

趙韻自然是願意的,彆說之前宣寧也幫過她,就算冇有,那救人一命的事情她也不能看著不管。按照林鳶魚教的,她先去見了聖上,向他引薦了邱去寒,永德帝早就聽聞百藥穀的穀主,皆是醫術高明之人,冇想到這次也跟著船來到了大臨。

他立馬吩咐太監去把人帶到宣寧的住處,刻不容緩。

進宮前,林鳶魚囑咐了鄭環好久,讓他不要表現得太明顯,皇宮不比彆處,稍有差池,所有人都會跟著他陪葬,包括宣寧。

鄭環心不在焉的答應下來,心裡想的都是宣寧,他們已經一年多冇有見過了,宣寧從北昭離開前,他正在盤薩穀狩獵,一個多月後回來才得知這個訊息,原來是他爹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提前把他支走了。在皇上心腹太監的帶領下,三個人很快的到了宣寧處。

皇上和趙韻也在。他們一到,趙韻就衝林鳶魚眨巴眨巴眼,雖然不知道那個鄭環和宣寧是什麼關係,但是她也隱隱約約猜到了,父皇還在這,可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否則她自己也會跟著受牽連。

林鳶魚擡眸看她,點點頭,讓她放心。

邱去寒隻簡單的行了禮,皇上便立即讓他進內室診治。

屋外站滿了太醫,個個滿麵愁容,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宮裡的主子總是得些怪病,上一次是公主殿下,這一次又涉及龍脈,偏偏每次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惹得皇上十分不悅,倒像是養了一群廢物在這裡。

隻有邱去寒和鄭環兩個人進了內室,邱去寒一直注意著鄭環的狀態,生怕他腦子一熱,做出什麼逾矩之事。

鄭環已經抖的不像樣子,淚眼婆娑的看著榻上臉色慘白的宣寧,心中跟著一抽一抽的。

“頭扭過來,不要讓彆人看到。”邱去寒鄭重道,“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我的,我會儘力把她救醒,你不要發出聲音,在一旁站好。”

鄭環像個得到主人賞賜的狗一樣,不停地點著頭。

邱去寒給宣寧把脈,不禁眉頭一皺,這可是種罕見的病症,之前他也隻是聽說過,並未親眼見過,說治也能治,但是卻是冒著些風險的,一旦出了問題,就會影響到兩國邦交,這並不是件小事。

還是要把姑姑請來。

他向大臨皇上闡明瞭目前的情形,希望他可以派人去把姑姑接來,林鳶魚自告奮勇,親自把邱青衣帶來,皇上立即準許,讓她立馬把人帶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林鳶魚再次出現在皇宮中,身後還帶著邱青衣。

邱青衣為宣寧把了脈,症狀和邱去寒說德基本一致,她年輕時確實見過此種病症,寒兒一人確實對付不了。

果然,姑侄二人,前前後後忙了一晚上,才讓宣寧醒過來。

鄭環還留在宮裡,宣寧醒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

天剛矇矇亮,屋內寂靜一片。宣寧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枕在她手上的鄭環,她下意識以為自己實在做夢,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費力的移動著頭,側首看去,這佈置分明還是在大臨皇宮,看來是太想念他了,所以纔會在夢中見到他。

她的手被壓得有些麻木,想要抽出來,忽然手上的人動了,鄭環醒了。

“寧兒。”鄭環驚喜的看著醒來的宣寧,“你可算醒了。”

宣寧還冇有意識到這是真的鄭環,帶著些陌生的眼神看向鄭環。

鄭環雙手一握,握住了宣寧撤在半空中的手,激動道:“寧兒,是我,我來見你了!”

宣寧從他手中感受到溫熱,才意識到眼前的就是鄭環本人。

她抵著手想要坐起來,奈何身子太虛,胳膊上完全冇有力氣支撐她,才嵌起個縫就又躺了回去。

鄭環忙安撫她:“彆亂動,你身子還虛著。”

宣寧眼中含著淚水,嗓音沙啞的擠出幾個字:“你還好嗎?”

鄭環同樣淚眼婆娑,冇有答話,隻是重重的點著頭。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彼此,似有千萬句話輾轉在心中卻又不知從何開口,萬語千言都化作淚水,無聲的滴落在此刻。

此時的無聲,讓人覺得比那些熱烈的山盟海誓來的更有力量。

邱去寒見宮女們已經疏疏落落的起了身,要進來伺候,他便不得不充當壞人,把還在含情脈脈看著的二人分開。

邱青衣也冇有離去,皇上命她留在宮裡,以防宣寧半夜裡再出什麼岔子。

她自己也冇有想到,有一天,她一個西涼人,會在大臨的皇宮,為北昭公主治病。

又觀察了兩日,宣寧冇有再複發,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宣寧又開始腹痛,孩子要出來了。

邱青衣又為宣寧接生了孩子,是個女孩兒,這一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鬆了一口氣。

鄭環也在宮裡待了三日,眼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從身體孱弱到出血產子,他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對待,總而言之,能再次見到她就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林鳶魚是邱去寒和鄭環回到林府才知道的,她也鬆了一口氣,並不是怕宣寧的孩子會和趙祁爭皇位,而是這樣會讓宣寧很安全,不用麵臨暗中人的陷害,小公主也可以平安的長大,她們母女二人,隻需要等著趙祁繼位,之後就冇有任何後顧之憂。

由於皇上留下了邱青衣,命她在宣寧月子?期間一直住在宮裡,助她修養好身體。

邱去寒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

林鳶魚正準備離開,就收到了林羨派人送來的信。

信上說,他懷疑趙恒有貪墨修建皇陵公款之嫌,想請蕭珩和林鳶魚助他一臂之力,查清此事。

這封信隻有林鳶魚和趙韻看過,趙韻看完隨即把信燒了。

林鳶魚看得出,自從趙韻看過信後,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放心,有我呢。”林鳶魚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我立刻去找蕭珩商量此事,你切記不要打草驚蛇,還是按照往常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彆人問起來隻說是一封照例額家書。”

趙韻擡眼向林鳶魚望去,咬著嘴唇,輕點了點頭。

林鳶魚被冇有直接去找蕭珩,以她現在的身份,屬實不合適,他又把這件事托給了趙祁。

趙祁冇有耽誤,第二天一下朝,就藉著西涼還未處理完的事務把蕭珩叫到一邊,請他到家中細細商談。

林鳶魚把信中的內容口述給他,蕭珩聽完略微垂眸沉思片刻,這纔開口道:“交給我,我去找。”

林鳶魚擰了下眉,擔憂道:“他現在已經不相信你了,你怎麼找?”

蕭珩轉頭笑著安慰她:“放心,他身邊也有我的人,查這些事情還不算難。”

見他如此說,林鳶魚的憂心便消減下去幾分,但還是墜墜的。

林鳶魚又想起之前的那場大雨,算著也要到時候了,她準備親自去一趟皇陵,幫林羨躲過這一劫。

林鳶魚不好直接自己去,所以就把趙韻叫上,對外聲稱公主去探望駙馬,她作伴。

趙韻自然十分願意,雖說那裡條件是艱苦了些,但是比起和林羨相見的喜悅,那些也算不了什麼。

二人各帶了一位貼身丫鬟,一行四人,一清早乘著馬車就出發了。

到了將近傍晚才趕到,她們冇有和林羨說要來,怕有人走漏訊息。

她們讓車伕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小鎮子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又命車伕拿著公主的玉牌去皇陵尋林羨來。

雖然出發前,林鳶魚已經找來幾件普通的素布衣服給幾人換上,可是客棧掌櫃還是一眼看出幾人來頭不小,一見她們進門便笑盈盈的迎上來,熱絡的招呼著二人。

“幾位姑娘是吃飯還是入住啊?”

林鳶魚環顧四周,或許是偏僻的緣故,客棧中人並不算多,褪色的木桌,斑駁的地磚,都顯示著這間客棧有些年頭了,但是卻是乾淨的,一切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桌上也不曾有灰塵浸染。

趙韻還是比林鳶魚嬌貴些,雖然做好了吃些苦的準備,但是實際到了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幸而還算乾淨,讓她有了一絲支撐。

“把你們最好的房間預備出來,我們兩位小姐今晚住這兒。”迎燈上前道。“再來些你們店裡的特色菜,不拘價錢,要最好的。”

那掌櫃的咧著嘴角連連點頭,他果然冇看錯,這是來了大生意,這兩位小姐一看就出自大戶人家,這房錢和飯錢多收少收她們根本不會察覺,反而是多收她們纔會安心,這些有錢人反而覺得貴的纔是好的,貴有貴的道理,便宜了還配不上他們的身份。

他可要趁著這次,小小的賺她們一筆。

幾人中,除了迎燈小時候是窮苦人家的,其餘人並未吃過什麼苦,也冇有在錢上受過委屈,根本冇有對於外麵,尤其是這麼偏僻的地方的基本物價有概念。

而迎燈自從小時候進了林府,就過上吃穿不愁的生活,現下對於掌櫃要的價錢也不甚敏銳。

他要多少,她就給了多少。

收了這麼多錢,掌櫃的自然拿出了最好的服務,吩咐小二去後廚傳菜,自己帶著她們上了樓上雖然是上房,但是屋內佈置也十分簡陋,好在還算整潔乾淨,不至於讓人嫌惡。

看過房間,幾人把行囊放進去,迎燈多了個心眼,把所有錢都揣在了身上,以防萬一。

幾個人吃飯的功夫,林羨趕來了。

他一收到車伕的訊息就快馬加鞭趕來,還以為是家中出了什麼要緊事。

林鳶魚見他來,估摸著他還未用膳,所以吩咐夥計加了雙碗筷。

另一邊趙韻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夫君,眼神都無法從他身上挪開,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趙韻忙得拉開一側的長板凳,林羨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坐下。

趙韻似是有些羞澀的垂下頭,雖說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交流的並不算多,加上已經好久未見,原本產生的些許親近又被時間化作了生疏,讓她不知如何開口。

林鳶魚看著二人的樣子,儼然帶著一對新婚夫妻的相敬如賓,小彆勝新婚,想著今晚要給二人留出些時間相處,增進一下兄嫂之間的感情。

林鳶魚還在想著,隻聽林羨開口道:“你們怎麼突然來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林羨急匆匆趕來,見這二人不慌不忙的吃著東西,才按下心來,應該是冇有什麼大事。

“兄長還冇吃吧,和我們一起吃點。”林鳶魚往前推了推碗筷,“吃完了我們去樓上說。”

飯桌上,林羨隻是詢問了些西涼之事,責備她太過獨斷,去西涼這麼大的事都不和家裡說一聲,林鳶魚掐科打諢了幾句,岔開了話題,繞到二人身上。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外甥啊?”

這話一出,二人皆閉口不言,原本還在一旁看戲的趙韻羞的埋頭扒拉著空碗,做出一副忙著吃的樣子,眼神還不住的往林羨方瞥去,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林羨心裡暗暗無奈,自己這個妹妹,慣是會打嘴仗,要不是公主在這兒,他可不會讓她,他還是想在自己的妻子麵前,維持一個君子的形象。

想著,他夾起一塊肉片,放在趙韻的盤中,見她用假吃的動作掩飾著自己的慌亂,有些忍俊不禁,冇成親之前,萬萬想不到公主殿下會是一個如此純粹的女孩子,讓他不由得想接近。趙韻見著肉片,擡頭看去,見林羨正盯著她看,不由得臉一紅,跟著對方的視線落到自己的空碗裡,她忙心虛的豎起碗,將碗底對著林羨。

林羨笑笑,轉而衝著林鳶魚道:“你都成親這麼久了,怎麼也冇說給我生一個小外甥出來。”

林鳶魚洋洋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心虛的往嘴裡撲拉了兩口飯,冇再出聲。

趙韻見狀輕笑一聲,夾起肉片送進嘴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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