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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28章 穀內傳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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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穀的黑風比辰離開時更急了些,裹挾著黃土與碎石,打在穀口的圖騰柱上發出“劈啪”聲響。他貼著穀口西側的黃土坡緩行,淡青色衣袍下擺還沾著西昆侖未化儘的雪粒——那些雪粒在巫族濁氣的裹挾下漸漸融化,留下的水漬竟泛著淡淡的黑色,那是被羅睺散逸的魔絲浸染的痕跡。從麒麟崖遁走時,斧痕碎片的清氣消耗大半,此刻僅能在魂體周圍凝出一層薄如蟬翼的光罩,光罩與風中魔絲碰撞時,不時泛起細微的漣漪,像湖麵被針尖點過,每一次碰撞都讓辰的魂體傳來微弱的刺痛,像是有細小的冰針在紮刺麵板。

辰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精準踩在穀口巡邏弟子的視線盲區——他借著黃土坡的凹陷處、散落的岩石作為掩護,連呼吸都刻意放緩,將魂體逸出的氣息壓在地表半寸之內。巫族弟子們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比往日多了三成巡邏人手,每人都**著上身,古銅色的麵板上布滿凸起的肌肉,腰間係著深褐色的獸皮裙,手中的石斧裹著淡紅色的氣血光,光層隨肌肉的顫動緩緩流動,像是活物般纏繞斧刃。他們腰間彆著用黑鐵獸骨磨成的短刃,刃身刻著簡易的煉體符文,不時用巫族特有的低沉語言低聲交流,辰凝神細聽,能隱約捕捉到幾個關鍵詞——“魔氣”“麒麟崖”“圖騰柱”,顯然他們已從某個途經西昆侖的商隊或散修口中,得知了魔祖侵襲的異動,隻是尚未知曉危機已近在咫尺。

他繞到穀內西側的“煉身台”旁,這座由黑色火山岩砌成的高台,此刻還殘留著昨日刑天煉體時的氣血氣。淡紅色的光絲在石縫中流轉,像極細的紅綢,與空氣中的巫族濁氣交織成淡淡的光霧,光霧落在麵板上,能感受到類似溫水的暖意。辰靠在台邊一根刻著蒼狼紋的圖騰柱後,柱身直徑足有兩丈,表麵的蒼狼紋路用妖獸血勾勒,此刻正泛著微弱的氣血光,光紋順著狼眼、狼爪的輪廓緩緩流動,恰好能將他魂體的波動掩蓋在光霧之下。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僅剩的清氣——那股淡青色的氣流從胸口斧痕碎片中逸出,順著魂脈緩緩流向左臂,那裡曾在被弑神槍的餘波掃中,魂體肌肉的輪廓還略顯虛化,像是蒙著一層薄紗。清氣流過時,虛化處傳來細微的“嗡鳴”,原本模糊的肌肉線條漸漸清晰,連麵板下的氣血流動都變得更順暢,刺痛感也隨之消散。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鼓聲從穀中央的巫族大殿傳來,鼓聲裹著濃鬱的氣血氣,像三塊巨石砸在平靜的湖麵,震得空氣中的濁氣微微晃動,連辰靠坐的圖騰柱都隨之輕顫,柱身的蒼狼紋瞬間泛起更亮的紅光,狼眼處的血紋甚至閃爍了三下,像是在呼應鼓聲的韻律。這是巫族召集族老議事的“血鼓訊號”,隻有在遭遇重大危機時才會敲響——辰心中一緊,知道這是刑天在召集族老商議應對魔氣的對策。他必須想辦法將麒麟崖的危機傳遞進去,羅睺既能突破始麒麟的戊土防禦,自然也知曉巫族地脈的重要性,黑風穀作為洪荒中部地脈的關鍵節點,遲早會成為魔祖的下一個目標,而巫族此刻或許還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能與三族始祖抗衡的頂級魔威。

辰悄悄起身,借著煉身台周圍的木屋掩護向大殿方向移動。沿途的巫族族人大多神色凝重,腳步匆匆:幾個年輕弟子正用藤蔓纏繞木屋的門框,藤蔓上還沾著剛采摘的“止血草”,這種靈草不僅能療傷,還能散發出微弱的清氣,可驅散低階魔氣;幾位中年族人蹲在石砧旁打磨石斧,石砧旁堆著十幾塊黑色的火山岩,他們手中的磨石蘸著靈草汁,每磨一下,斧刃上的氣血光就亮一分;還有兩位老巫在圖騰柱旁燃燒“驅邪草”,草葉燃燒時冒出淡綠色的煙霧,煙霧順著圖騰柱的紋路向上蔓延,與柱身的氣血光交織成一層防護膜,試圖將空氣中的魔絲隔絕在外。辰能清晰地感知到,穀內的氣血氣比往日濃鬱了數倍,像是整個黑風穀的地脈都被喚醒,每一寸土壤都在向外散發著生機,顯然是巫族在主動調動地脈氣血,增強穀內的防禦。

巫族大殿建在穀中央的高台上,高台由三層黑色火山岩堆砌而成,每層都刻著巫族的煉體符文,符文間纏繞著淡紅色的氣血光,隨地脈的搏動緩緩閃爍。大殿本身由十幾根丈粗的“玄鐵木”支撐,這種木材堅硬如鐵,還能吸收氣血氣,木柱表麵的紋路中泛著淡淡的紅光,像是嵌著無數細小的火種。屋頂覆蓋著深褐色的“黑鱗獸”獸皮,獸皮上還殘留著獸鱗,鱗甲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能抵禦風雨與魔氣侵蝕;屋簷下懸掛著一串串獸骨風鈴,每串風鈴由七根不同妖獸的腿骨組成,腿骨上刻著不同的符文,風一吹便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響,聲音中帶著微弱的氣血韻律,可安撫族人的心神。殿門敞開著,裡麵傳來族老們爭論的聲音,語氣激烈,隱約能聽到“加固圖騰柱”“派人探查麒麟崖”“向南方巫族部落求援”等話語,每一個詞都透著緊迫感。辰沒有貿然靠近,而是躲在殿外左側一根玄鐵木柱後,透過木柱與殿門的縫隙向殿內望去。

殿內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肅穆。中央的地麵上,刻著一個巨大的巫族圖騰——那是一個手持乾??的巨人形象,巨人身高三丈,肌肉虯結,左手持圓盾,右手握長斧,正是巫族傳說中的“煉體始祖”。圖騰線用“赤血獸”的精血勾勒,曆經百年仍泛著暗紅色的光,與殿內懸掛的十幾盞“氣血燈”交相輝映。氣血燈的燈盞由獸骨製成,燈油是妖獸的骨髓與靈草汁混合而成,燃燒時發出淡紅色的光,光中帶著濃鬱的氣血氣,讓整個大殿都籠罩在溫暖的氛圍中。刑天坐在殿首的石椅上,這把石椅由一整塊黑色玄武岩雕琢而成,椅背上刻著熊、虎、狼三種猛獸的圖案,正是黑風穀巫族的三大守護獸。他左手握著乾(盾牌),盾牌表麵的熊羆紋泛著紅光,熊眼處的靈晶閃爍不定;右手的戚(斧鉞)斜倚在石椅旁,斧刃寒光凜冽,刃身刻著密密麻麻的煉體符文,符文間纏繞著氣血光,像是隨時會出鞘斬敵。刑天古銅色的麵板上布滿凸起的肌肉,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蘊藏著千鈞之力,胸前的煉體符文泛著淡紅光,符文的紋路順著肌肉的走向流動,顯然他剛結束一輪高強度煉體,便緊急召集族老議事,連汗水都未來得及擦拭,汗珠順著肌肉的溝壑滑落,滴在石椅上發出“嗒”的輕響。

殿內兩側的石凳上坐著七位族老,每位族老的衣著、手持的器物都各不相同,代表著他們在巫族中的職責:左側首位的白發族老身著褐色獸皮袍,袍角縫著十幾片細小的獸骨,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地脈晶”的柺杖,杖尖泛著微弱的氣血光,他是巫族中負責地脈探查與維護的“土脈老”,年過三百,是族中資曆最老的長者,連刑天都要敬他三分;第二位的青發族老頭發如青藤般垂落肩頭,身著綠色的草葉袍,手中握著一根“青木矛”,矛尖纏著剛采摘的青藤,青藤上還開著細小的白花,他是負責靈草種植與調配的“木靈老”,能分辨洪荒中的上千種靈草,還能煉製簡單的清氣丹;右側首位的紅發族老**著上身,腰間係著火焰紋獸皮裙,麵板呈古銅色,胸前的煉體符文比其他族老更亮,手中握著一塊“火紋石”,石上的火焰紋路隨他的呼吸緩緩跳動,他是負責族中煉體教導的“火煉老”,曾徒手擊殺過一頭“烈焰虎”,是族中除刑天外實力最強的戰士。

“依我看,當務之急是派人去麒麟崖探查!”火煉老率先開口,聲音洪亮,帶著煉體者特有的厚重,震得殿內的氣血燈都微微晃動,“始麒麟大人是三族始祖之一,若連他都擋不住羅睺,魔氣不出三日就會蔓延到黑風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派精銳弟子去探查情況,也好提前做準備!”他手中的火紋石猛地一握,石上的火焰紋瞬間亮起,紅色的火芒映得他的臉龐通紅,連眼角的皺紋都染上了血色,語氣中滿是急切,顯然對羅睺的魔威早有耳聞,深知拖延的後果。

“不可!絕對不可!”土脈老急忙搖頭,手中的柺杖在地麵上重重一頓,“咚”的一聲,震得地麵的圖騰符文都閃爍了一下,“如今穀外魔氣未散,連西昆侖的地脈都被汙染,派弟子出去探查,無異於讓他們去送死!更何況,我們黑風穀的地脈與麒麟崖的地脈是相連的,就像樹根與樹乾,若是麒麟崖的地脈徹底被魔氣汙染,我們穀內的地脈也會受到波及,到時候彆說煉體,連族人的生存都會成問題!當務之急是加固穀口的十二根圖騰柱,用妖獸血與地脈晶混合,增強圖騰柱的氣血光,守住我們的地脈根基!”他的語氣堅定,眼神中帶著憂慮,手中的柺杖尖輕輕觸碰地麵,似乎在感知地脈的波動,生怕下一秒就會傳來地脈被汙染的噩耗。

“加固圖騰柱也需要時間!”木靈老皺著眉頭,手中的青木矛輕輕晃動,矛尖的青藤微微枯萎,顯然他也清楚靈草儲備的緊張,“我們儲存的靈草隻夠支撐三日,其中能增強氣血光的‘血靈草’隻剩不到五十株,‘驅邪草’也僅夠覆蓋穀口區域!若是羅睺在三日內攻來,僅憑圖騰柱現有的氣血光,根本擋不住弑神槍的魔芒——那可是能刺穿戊土杏黃旗的魔器,我們的圖騰柱又能撐多久?”他的聲音帶著擔憂,目光掃過殿內的族老,希望能找到一個兩全之策,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顯然誰也沒有把握應對這場危機。

殿內的爭論漸漸激烈起來:主張探查的族老認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堅持固守的族老強調“儲存實力纔是根本”,提議求援的族老則擔心“南方部落距離太遠,援軍趕到時黑風穀早已淪陷”,各方各執己見,互不相讓,連空氣中的氣血氣都變得躁動起來,氣血燈的火焰忽明忽暗,像是在呼應著眾人的情緒。刑天坐在石椅上,眉頭緊鎖,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石椅的扶手,沒有說話——他知道,無論選擇哪種方案,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派人探查,可能會損失精銳弟子;固守待援,可能會錯過應對時機;求援則可能暴露黑風穀的虛弱,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整個黑風穀巫族的存亡,他必須權衡利弊,找出最優解。

辰躲在殿外的玄鐵木柱後,聽著殿內的爭論,心中越發焦急。他親身經曆過麒麟崖的凶險,深知羅睺的實力遠非低階魔族可比——那柄弑神槍的魔芒能輕易撕裂地脈符文,始麒麟的戊土杏黃旗都險些被攻破,僅憑黑風穀現有的防禦,根本無法抵擋。他必須開口預警,哪怕隻能傳遞隻言片語,也要讓巫族知道魔祖的真正威脅,讓他們明白,這場危機遠比想象中更嚴峻。

辰深吸一口氣,調動魂體內所有的氣血氣與清氣,彙聚到喉嚨處——在符文洞覺醒語言能力後,他雖能發出微弱的音節,卻從未在他人麵前開口,此刻魂體的“聲帶”部位還很脆弱,每一次震動都伴隨著細微的疼痛。他試著張了張嘴,先是發出一陣細微的“嗬嗬”聲,像是破舊的風箱在拉動,魂體的喉嚨處泛起淡淡的紅光,氣血氣與清氣正在艱難地融合;隨後,他集中全部精神,控製著兩種氣息的流速,一字一頓地說道:“魔…來…攻…穀…”

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開天清氣的特殊韻律,像是一道清泉穿透了殿外的風聲與殿內的爭論,清晰地傳入殿內每個人的耳中。那韻律中帶著純淨的生機,與魔氣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讓殿內躁動的氣血氣瞬間平靜了幾分。

殿內的爭論瞬間停止,所有族老都驚訝地看向殿門方向,手中的器物不約而同地泛起光:土脈老的柺杖尖亮起紅光,木靈老的青木矛青藤綻放白花,火煉老的火紋石火焰暴漲——他們都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充滿警惕,畢竟黑風穀從未有過能如此“無形發聲”的存在。刑天也猛地擡起頭,土黃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右手下意識握住了石椅旁的戚,斧刃上的符文瞬間亮起,淡紅色的氣血光順著斧刃流淌,隨時準備出手。“誰在外麵?”刑天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氣血氣的威壓,震得殿外的玄鐵木柱微微晃動,木柱表麵的紋路中紅光閃爍,像是在承受不住這股力量。

辰知道,自己不能再隱藏。他從玄鐵木柱後緩緩走出,淡青色的衣袍在殿外的氣血光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微光,魂體雖仍無五官,卻已能看出清晰的人形輪廓——肩寬腰窄,雙腿修長,雙手的形態完全塑形,甚至能看到手指關節的細微紋路。他站在殿門口,沒有靠近,而是再次開口,這一次,他控製氣息的能力更熟練了些,音節比之前清晰了許多:“魔…祖…羅…睺…將…攻…黑…風…穀…”

族老們見狀,紛紛起身,腳步微動,將辰隱隱圍在中間,顯然對這個“無麵無形”的存在充滿戒備。火煉老更是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火紋石火焰化作一道尺長的火舌,直指辰的魂體:“你是何人?為何隱去身形?又怎會說我巫族語言?最重要的是,你憑什麼斷定羅睺要攻我黑風穀?”他的語氣帶著質疑與警惕,畢竟“魔祖攻穀”是關乎全族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點虛假。

辰沒有退縮,他知道,隻有讓刑天相信自己,才能傳遞更多關鍵資訊。他看向殿首的刑天,緩緩擡起右手——那隻已完全塑形的手泛著淡青色的光,掌心貼著胸口的斧痕碎片,碎片感受到他的意念,逸出一縷精純的清氣,清氣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簡易的“魔”字元文。符文呈淡青色,筆畫間纏繞著細微的光絲,正是在符文洞領悟的禦魔符文,也是破掉聚魔陣時使用的符文形態。“我…曾…親…見…羅…睺…攻…擊…麒…麟…崖…弑…神…槍…破…開…始…麒…麟…的…戊…土…氣…盾…”

刑天的瞳孔猛地一縮,握著戚的手微微一鬆。他曾在感受到過類似的清氣——那是破掉穀外聚魔陣、淨化地脈汙染的神秘力量,當時他便猜測這股力量的主人是位隱世高人,如今這股清氣再次出現,還能準確說出羅睺、弑神槍與始麒麟的交鋒細節,顯然眼前這個“無形者”絕非敵人,反而可能是黑風穀的救命恩人。他揮手阻止了準備動手的族老,語氣中的警惕消散了大半,起身向殿門口走去,手中的乾??微微垂下,姿態比之前緩和了許多:“道友可是之前助我巫族破掉穀外聚魔陣、淨化地脈的高人?”

辰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五官,卻能通過魂體的波動傳遞肯定的意思——他的魂體微微前傾,右手的“魔”字元文緩緩消散,清氣收回體內,以示無惡意。他繼續開口,努力讓音節更連貫,將麒麟崖的情況儘可能詳細地傳遞出去:“是…我…在…麒…麟…崖…符…文…洞…領…悟…時…遇…羅…睺…襲…擊…他…已…知…道…巫…族…地…脈…是…洪…荒…關…鍵…欲…奪…取…地…脈…氣…息…滋…養…魔…氣…擴…張…勢…力…”

“什麼?!”土脈老驚撥出聲,手中的柺杖險些掉在地上,他急忙扶住柺杖,臉色變得蒼白,“羅睺要奪我們的地脈?那可是我們巫族煉體的根基啊!沒有地脈氣血滋養,我們的煉體術會倒退,族人的實力會大減,甚至連孩子都無法覺醒煉體天賦!”他的聲音帶著恐慌,地脈對巫族的重要性,如同靈脈對妖族、玄水對龍族,若是地脈被奪,整個巫族都可能走向覆滅。

刑天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他走到辰麵前三步處停下,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個“無形者”——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魂體中蘊含的清氣與氣血氣,兩種氣息和諧共存,顯然是位精通地脈與防禦的高人。他語氣帶著幾分恭敬,雙手微微抱拳:“不知道友可有應對羅睺的良策?若是道友能助我黑風穀渡過此劫,我巫族願以三分之一的靈草儲備相贈,還可允許道友在穀內任意一處地脈節點修煉。”

辰搖了搖頭,他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羅睺正麵抗衡,隻能將自己想到的防禦措施說出:“暫…無…直…接…對…抗…之…法…但…可…從…兩…處…加…強…防…禦…一…是…加…固…穀…口…十…二…根…圖…騰…柱…用…地…脈…晶…與…妖…獸…血…混…合…塗…抹…柱…身…增…強…氣…血…光…二…是…封…閉…穀…內…所…有…地…脈…裂…縫…用…靈…草…汁…與…清…氣…混…合…填…充…防…止…魔…氣…從…地…下…滲…入…”

“加固圖騰柱!封閉地脈裂縫!”刑天大喝一聲,轉身對族老們下令,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土脈老,你立刻帶領十名精通地脈的弟子,攜帶地脈晶與妖獸血,去探查穀內所有地脈裂縫,務必在今日日落前全部封堵完畢,每道裂縫至少填入三斤靈草汁與半斤清氣丹粉末!木靈老,你負責調配靈草,將‘血靈草’與‘驅邪草’優先用於圖騰柱加固,再煉製二十顆清氣丹,分發給穀口巡邏弟子!火煉老,你率五十名精銳煉體弟子守在穀口,每人配備一塊火紋石與一柄淬靈斧,一旦發現魔氣蹤跡,立刻敲響血鼓示警,絕不能讓魔絲滲入穀內半步!”

“是!”族老們齊聲應和,之前的爭論早已煙消雲散,此刻每個人都明白,隻有齊心協力才能守住黑風穀。他們不再猶豫,紛紛轉身向殿外走去:土脈老召來幾名弟子,提著裝有地脈晶的木箱匆匆離去;木靈老抱著青木矛,快步走向穀東的靈草園;火煉老則站在殿門口,高聲呼喊弟子們集合,聲音洪亮,傳遍了整個黑風穀。殿內的氣氛從之前的凝重變得緊張而有序,每個人都步履匆匆,卻又有條不紊,顯然是長期應對危機形成的默契。

刑天沒有離開,他留在殿門口,目光落在辰的魂體上,眼中帶著感激與敬佩:“多謝道友再次預警,若不是道友及時告知,我黑風穀恐怕還在為是否探查而爭論,錯過了最佳防禦時機。若是此次能躲過此劫,我巫族定當報答道友的大恩。”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暗紅色的果實——那是一枚“氣血果”,果實拳頭大小,表麵布滿細密的紋路,每道紋路中都泛著濃鬱的氣血光,像是有一團火焰在果實內部燃燒。這種靈果是巫族的至寶,需在地脈節點處生長百年才能成熟,服用後可快速恢複氣血,還能滋養肉身,對魂體的穩固也有奇效,整個黑風穀目前也僅有不到十枚。“此果含精純氣血氣,道友魂體雖已塑形,卻仍有損耗,或許能助道友穩固魂體,恢複實力。”

辰看著那枚氣血果,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蘊含的磅礴氣息——那股氣息比他之前吸收的煉體氣精純十倍,還帶著地脈的厚重,若是吸收,不僅能修複從麒麟崖遁走時的魂體損耗,還能加速下半身的塑形,甚至可能讓他的語言能力完全覺醒。他沒有拒絕,緩緩伸出右手,指尖觸到果實的瞬間,一股溫熱的氣流順著指尖湧入魂體,像是一股暖流順著魂脈蔓延,所過之處,原本有些虛化的左臂瞬間變得凝實,連魂體的“骨骼”都傳來輕微的酥麻感,像是在被重塑強化。

“謝…謝…”辰開口道謝,這一次,兩個字說得格外清晰,沒有絲毫停頓,聲音也比之前洪亮了些,帶著氣血氣的溫潤,不再是之前的微弱沙啞。魂體的喉嚨處泛著淡淡的紅光,顯然語言能力正在快速覺醒。

刑天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原本凝重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道友的語言能力似乎在快速提升,想來是氣血果的功效。若是道友不嫌棄,可暫留黑風穀,我已讓弟子為道友準備了一間清淨的木屋,木屋位於穀西的靈草園旁,那裡地脈氣血濃鬱,還有大量靈草,可助道友更快恢複實力。我巫族雖不比西昆侖和東海富有,卻也能為道友提供足夠的氣血氣與靈草,助道友穩固魂體。”

辰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這種被接納、被善待的感覺,自他從血海凝魂以來還是第一次。他曾獨自躲避幽冥鬼差的追捕,獨自探索洪荒的地脈節點,獨自應對魔族的偷襲,從未有過一個族群願意向他伸出援手。如今刑天的邀請,像是一束光照進了他孤獨的魂體,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他點了點頭,用魂體的波動傳遞同意的意思——他需要時間恢複實力,需要藉助黑風穀的地脈氣血完成魂體的最終塑形,更需要一個安全的落腳點,而黑風穀,無疑是目前最理想的選擇。

刑天見辰同意,心中大喜,轉身對殿外喊道:“來人!”

兩名身著獸皮裙的年輕弟子快步趕來,他們身材高大,神色恭敬,見到辰時雖有好奇,卻沒有絲毫失禮。“首領有何吩咐?”

“帶道友去穀西的靈草園木屋,再送十斤靈草與五枚氣血果過去,務必照顧好道友的起居,不可怠慢!”刑天叮囑道,語氣鄭重。

“是!”兩名弟子齊聲應和,恭敬地向辰行了一禮,隨後引著他向穀西走去。

辰跟在弟子身後,回頭看了一眼巫族大殿——殿內的氣血燈依舊亮著,刑天正站在殿門口,望著穀口的方向,手中的乾??泛著冷冽的光,眼神堅定,顯然已做好了應對一切危機的準備。殿外的族人與弟子們忙碌著,有的搬運地脈晶,有的煉製靈草汁,有的加固圖騰柱,整個黑風穀都籠罩在緊張而有序的氛圍中,卻沒有一絲慌亂,每個人都在為守護家園而努力。

辰知道,這場危機還未結束,羅睺的魔影隨時可能出現,黑風穀的防禦也隻是暫時的。但此刻,他不再是獨自麵對危險,而是有了巫族這個潛在的盟友,有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暫時家園”的地方。他握緊手中的氣血果,感受著魂體內緩緩流動的氣血氣與清氣,心中充滿了堅定——他不僅要儘快完成魂體塑形,讓語言能力完全覺醒,還要努力提升實力,若是羅睺真的攻來,他要與巫族並肩作戰,守護這片滋養他魂體的土地,守護這些善待他的族人。因為他明白,這不僅是在守護黑風穀,也是在守護洪荒的地脈根基,守護他在這片天地間的立足之地。

穀內的黑風漸漸小了些,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下來,為穀內的圖騰柱、木屋、靈草園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辰跟在弟子身後,向穀西的靈草園走去,他的腳步比之前更穩健,淡青色的衣袍在餘暉中泛著柔和的光,魂體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像是在預示著,即使麵對魔祖的威脅,這片土地上的生機與希望,也絕不會輕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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