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29章 圖騰柱加固
黑風穀的晨霧裹著獨特的氣息——既有黃土坡的乾腥,又摻著巫族氣血的溫熱,像一層半透明的紗,輕輕覆在穀口的十二根圖騰柱上。這些丈高的石製巨柱如沉默的守衛,柱身刻滿的獸紋在霧中若隱若現:熊羆的利爪深陷石紋,爪尖還留著遠古巫咒的細小刻痕;蒼狼的獠牙呲出,眼窩處嵌著米粒大的靈晶碎屑,泛著微弱的光;猛虎的斑紋順著柱身盤旋,每一道紋路都像是被氣血浸潤過,摸上去能感受到細微的溫熱。辰隱在穀口西側的枯木林裡,淡青色的衣袍與晨霧交融,隻有胸口的斧痕碎片偶爾閃過一絲微光——他能清晰地“觸”到每根圖騰柱底部的氣血波動,那是巫族世代用精血滋養的地脈本源,卻在波動深處,藏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陰冷,像冰針般紮著他的感知,正是羅睺侵襲麒麟崖時,隨氣流散逸至此的魔絲殘留。
“搬妖獸血來!小心彆灑了!裂地熊血凝得快,灑在地上就廢了!”
粗獷的喊聲穿透晨霧,帶著巫族弟子特有的厚重。辰循聲望去,隻見兩名**上身的年輕弟子,正擡著一隻半人高的陶罐吃力前行。陶罐是用洪荒硬陶燒製的,表麵刻著簡單的熊紋,罐口用浸過靈草汁的獸皮封得嚴實,暗紅色的妖獸血在罐內輕輕晃動,能隱約看到血麵浮著一層細密的血沫——這是昨夜刑天親自帶隊獵殺的“裂地熊”之血,那熊生有三隻利爪,能刨開三尺厚的岩石,其血含著極純的土屬性氣血,是巫族古籍中記載的“固脈聖物”,尋常時候連煉體都捨不得多用,如今為了加固圖騰柱,竟一口氣取了滿滿一罐。弟子們的古銅色麵板上滾著汗珠,順著肌肉的溝壑滑落,手臂上的青筋因負重而凸起,每走一步,腳下的黃土都會陷下半指深的坑,陶罐與地麵碰撞的“咚咚”聲,在寂靜的晨霧中格外清晰,驚飛了林梢幾隻啄食晨露的灰雀。
刑天站在圖騰柱陣列的中央,身姿比尋常巫族更顯魁梧。他上身隻裹著一塊黑色獸皮,露出的胸膛布滿凸起的肌肉,每一寸都透著煉體多年的堅實,胸前的煉體符文已亮起淡紅光,像細密的紅紋爬在古銅色的麵板上。他左手握著的乾(盾牌)是用百年玄鐵混合獸骨鍛造的,盾麵的熊羆紋此刻正緩緩流動,紋路上的氣血光如細碎的火星;右手的戚(斧鉞)斜倚在腳邊,斧刃磨得雪亮,映著初升的朝陽,折射出冷冽的光,斧柄上纏著的獸皮已被歲月磨得發亮,那是他征戰多年的印記。在他身前的青石板台上,數十塊拳頭大的靈晶擺得整齊——這些靈晶是巫族去年深秋從西昆侖餘脈的礦洞裡采來的,晶體內裹著淡藍色的靈氣,像被困住的小雲朵,每一塊靈晶表麵都刻著三圈螺旋狀的“固脈紋”,是土脈老用獸骨針蘸著妖獸血一點一點刻成的,紋路裡還殘留著未散的巫咒氣息,湊近能聞到淡淡的腥甜。
“都準備妥當了?”刑天朝身旁的土脈老問道,聲音比晨霧更沉。土脈老已年過百歲,須發皆白,卻依舊腰桿挺直,他拄著那根鑲嵌著裂地熊骨的柺杖,先是彎腰揭開陶罐的獸皮一角,用指尖蘸了點妖獸血——血珠在他指尖凝成暗紅色的球,沒有立刻滴落,他滿意地點點頭:“血溫正好,凝而不滯,是最佳狀態。”又伸手摸了摸石台上的靈晶,指腹劃過靈晶表麵的固脈紋,能感受到細微的靈氣震動:“靈晶的咒力沒散,固脈紋也完好,隻等首領您主持儀式了。”
辰的魂體微微繃緊,胸口的斧痕碎片又熱了幾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石台上的靈晶正與圖騰柱底部的地脈氣產生共鳴,晶體內的藍光隨著地脈的起伏緩緩閃爍,像在與遠處的地脈節點對話。這陣仗比巫族設氣血祭壇時隆重得多——那時隻用了普通靈草和妖獸骨,如今連珍貴的固脈靈晶都全拿了出來,顯然昨夜他的預警讓巫族徹底意識到了危機,連壓箱底的物資都動用了。
“吉時到,開儀式!”
刑天大喝一聲,聲音如驚雷滾過穀口,震得晨霧瞬間散了大半。他雙手握住乾,將盾牌舉過頭頂,對著十二根圖騰柱的方向緩緩轉動——盾麵的熊羆紋紅光驟然暴漲,像一團跳動的火焰,一股厚重的氣血氣從盾麵湧出,不是狂暴的衝擊,而是溫和的擴散,像水流般漫過整個穀口,落在弟子們身上時,不少人下意識挺直了腰桿,臉上的疲憊淡了幾分。巫族弟子們見狀,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圍在圖騰柱周圍站成圓圈,雙手合十貼在胸口,口中念起晦澀的巫咒。咒文的音節短促而有力,帶著遠古的韻律:“地脈為基,氣血為魂,固我圖騰,禦我族門……”每念一句,地麵的黃土都會泛起細微的震動,土粒輕輕跳離地麵,又緩緩落下;圖騰柱底部的氣血波動也隨之增強,紅色的光紋從柱底向上蔓延,像蘇醒的藤蔓,纏上柱身的獸紋。
辰悄悄從枯木林裡走出,腳步輕得像晨霧流動。他躲在一根刻著猛虎紋的圖騰柱陰影後,這根柱子的氣血光最盛,正好能掩蓋他魂體的波動。他能清晰地“聽懂”咒文中的深意——這是巫族傳承了千年的“固脈咒”,不是簡單的祈福,而是用巫力溝通地脈,讓圖騰柱與洪荒大地建立更深的聯結。隨著咒文的念誦,柱身的獸紋真的像活了過來:猛虎的斑紋順著柱身緩緩攀爬,爪子偶爾會“抓”一下空氣;蒼狼的眼睛處,靈晶碎屑亮起微光,像在掃視穀口;熊羆的利爪似乎更突出了些,石紋邊緣泛起淡淡的紅光。
“塗血!順著獸紋塗,彆漏了任何一道紋路!”
刑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早已候在陶罐旁的弟子們立刻上前,每人手裡拿著一把用梧桐木做的木勺——勺柄刻著小圈固脈紋,能暫時鎖住妖獸血的氣血。一名臉上帶著疤痕的中年弟子率先舀起血,他的動作格外小心,木勺傾斜著,讓暗紅色的血珠順著勺沿緩緩流下,正好落在熊羆紋的爪縫裡。血珠剛觸到石紋,便發出“滋滋”的輕響,像水滴落在熱鐵上,瞬間被圖騰柱吸收,隻留下一道淡紅色的痕跡。辰的目光落在一名年輕弟子身上——這弟子約莫十六七歲,臉上還帶著稚氣,手有些發抖,木勺一歪,幾滴妖獸血灑在了蒼狼紋圖騰柱底部的黃土上。血珠滲入土中的瞬間,地麵突然泛起一絲極淡的黑煙,像燒著的紙灰,還帶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那是藏在土中的魔絲被氣血刺激後顯現的痕跡,隻是黑煙剛冒出來,便被圖騰柱散出的紅光捲住,瞬間消散,除了辰,沒人注意到這短暫的異常。年輕弟子嚇得臉都白了,急忙用袖子去擦地麵,旁邊的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沒事,血還夠,繼續塗。”
“靈晶嵌柱!按十二時辰方位來,錯了一處,整個固脈陣就廢了!”
土脈老親自上前,他的動作比年輕弟子更穩,枯瘦的手指捏著靈晶,對準圖騰柱上早已鑿好的凹槽——這些凹槽是按“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時辰的方位鑿的,每個凹槽裡都刻著對應的時辰咒。土脈老先拿起一塊靈晶,對準“子時”凹槽,輕輕一按——“哢嗒”一聲輕響,靈晶正好嵌入凹槽,嚴絲合縫。晶體內的藍光瞬間暴漲,像被點燃的小燈,順著凹槽的咒紋蔓延,與獸紋的紅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細細的雙色光帶,繞著柱身緩慢旋轉。辰能清晰地感知到,靈晶的靈氣不是直接散開,而是順著凹槽滲入圖騰柱內部,與地脈氣、妖獸血氣融合成一股更精純的能量——這股能量帶著土的厚重、血的溫熱、晶的清潤,在柱身內部緩緩流動,修複著常年累月的磨損,讓圖騰柱的氣血波動變得又穩又強,像壯年人的心跳。
就在這時,辰的感知突然被一股陰冷拽了一下——位於穀口東側的蒼狼紋圖騰柱,其頂部的氣血光竟比其他柱子暗了半分,柱身的獸紋流動也滯澀起來,像被什麼東西纏住的藤蔓。他凝神細探,魂體的感知順著柱身的石紋往下鑽,終於在柱內三尺深的地方,發現了一縷極細的魔絲——這魔絲比頭發絲還細,通體漆黑,正纏繞在蒼狼紋的“眼窩”節點上,節點是圖騰柱氣血流通的關鍵處,魔絲死死纏著,像要堵住氣血的通道。辰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魔族滲透黑風穀時留下的,之前被圖騰柱的氣血光壓製得不敢動彈,此刻靈晶注入的靈氣啟用了柱身能量,魔絲反而被刺激得開始反抗,若是不清除,這根圖騰柱遲早會成為防禦的漏洞。
“必須幫他們清除魔絲,不然光罩會有破綻。”辰的心中迅速做出決定。他悄悄繞到蒼狼紋圖騰柱的另一側,這裡背對著大部分弟子的視線。他將已完全塑形的右手輕輕貼在柱身——淡青色的麵板剛觸到冰冷的石麵,胸口的斧痕碎片便驟然發熱,像是在回應他的想法。一縷極淡的清氣從碎片中滲出,順著他的手臂流到指尖,再緩緩滲入柱身的石紋凹槽——清氣不是貿然衝進去,而是像水流般順著紋路蔓延,避開周圍的氣血光,一點點向魔絲靠近。那魔絲似乎察覺到了威脅,突然劇烈扭動起來,漆黑的身體繃得筆直,想要掙脫節點躲進地脈,卻被清氣牢牢纏住——清氣像一張透明的網,將魔絲裹在中間,魔絲掙紮著,表麵泛起細小的黑火星,卻怎麼也掙不開。
“滋滋——”
清氣與魔絲碰撞的聲響比之前更清晰,引得旁邊兩名塗血的弟子側目,他們疑惑地看向柱身,卻隻看到石紋上流動的紅光,沒發現異常,便又轉頭繼續乾活。辰加大了清氣的輸出,淡青色的光在柱身內部亮起,像一盞小燈,魔絲在清氣的包裹下,漸漸失去掙紮的力氣,一點點消融,最後化作一縷極淡的黑煙,順著柱身的石縫飄出,剛接觸到外麵的氣血光,便瞬間散得無影無蹤。
魔絲一除,蒼狼紋圖騰柱的氣血光瞬間暴漲,比其他柱子亮了近一倍,紅色的光順著獸紋爬滿整個柱身,連眼窩處的靈晶碎屑都亮得像顆小太陽,形成一道明顯的光峰,一下子吸引了刑天的注意。
“嗯?”刑天的目光猛地落在蒼狼紋圖騰柱上,眉頭先是微蹙,隨即緩緩舒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精純的清氣正從柱身溢位——這氣息帶著開天的澄澈,沒有絲毫雜氣,與破聚魔陣、預警時的氣息一模一樣,是那位神秘的“無形道友”在暗中相助!
刑天放下手中的乾,對著蒼狼紋圖騰柱的方向,鄭重地單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的煉體符文上,聲音帶著巫族最高的敬意:“多謝道友再次出手相助!此恩我巫族永世不忘,日後道友若有任何需求,黑風穀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圍的族老們見狀,也紛紛單膝跪地,土脈老的柺杖斜倚在身側,白發在晨光中泛著銀輝;火煉老放下手中的火紋石,掌心的紅光漸漸淡去;木靈老握著木矛的手也鬆了些,矛尖的青藤不再顫動。巫族弟子們則齊齊鞠躬,腰背彎得極低,晨霧中,這一片整齊的身影,襯得穀口的圖騰柱更顯肅穆。土脈老擡起頭,聲音帶著激動的沙啞:“有高人暗中護佑,我黑風穀定能擋住羅睺的魔氣,守住這方地脈!”
辰沒有現身,隻是借著眾人行禮的間隙,將更多清氣注入圖騰柱。他能感覺到,清氣與氣血光、靈晶靈氣在柱身內部交融,形成了一股奇妙的能量——這股能量帶著三種力量的特性,順著柱底滲入地脈,像一張網,將穀口的地脈節點都連了起來,原本有些紊亂的地脈波動,瞬間變得平穩而活躍,連遠處穀內的木屋方向,都能感知到細微的氣血共鳴。更讓他驚喜的是,這股能量還在反哺他的魂體:淡青色的清氣順著他的手掌流回體內,與魂脈中的氣血氣交織在一起,像兩股水流彙成一條河,順著魂體往下淌,原本還模糊的下半身,竟開始浮現出清晰的輪廓——淡青色的腿形從魂體底部緩緩升起,大腿處的肌肉線條帶著流暢的弧度,膝蓋處的關節褶皺清晰可見,小腿的麵板下,還能看到淡淡的血管紋路,那是氣血氣與清氣融合形成的;雙腳踩在黃土上時,會留下淺淺的青色腳印,隻是腳印剛出現,便被周圍的氣血光烘得消散,卻真實地讓他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實感。
“太好了……下半身終於開始塑形了。”辰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比吸收靈果氣時更真切——這不僅是實力的提升,更是他與這片土地、這個族群建立聯結的證明:巫族借他的清氣加固防禦,他借巫族的地脈氣完善魂體,這種無聲的互助,讓他不再是那個從血海飄來的孤獨魂體,有了“根”的感覺。
儀式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隨著最後一塊靈晶嵌入“亥時”凹槽,十二根圖騰柱的氣血光同時暴漲,紅色的光從柱身湧出,藍色的靈光在晶體內閃爍,兩種光交織在一起,像兩道洪流,在穀口上方彙聚成一道巨大的光罩。這光罩足有十丈高,表麵流動著細小的固脈咒符文,像一層透明的鎧甲,淡紅與淡藍的光在罩麵上緩緩流轉,連晨霧都被擋在罩外,無法滲入。任何靠近光罩的黑風,一觸到光罩便會被吹散,形成白色的氣流漩渦,連風中夾帶的細小沙粒,都被光罩彈開,落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加固完成!”刑天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他站起身,走到光罩邊緣,伸出手輕輕觸碰罩麵——指尖剛觸到光罩,便傳來一陣溫熱的震動,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能量,比之前圖騰柱的防禦強了三倍不止,就算是低階魔族的聚魔氣,也絕無可能輕易突破。
弟子們終於忍不住歡呼起來,壓抑了一夜的緊張,此刻都化作了興奮的喊聲。一名年輕弟子伸手摸了摸光罩,笑著對身邊的同伴說:“好暖!這光罩真結實,羅睺來了也不怕!”另一名弟子則圍著蒼狼紋圖騰柱轉了兩圈,好奇地盯著柱身的光:“這柱子怎麼這麼亮?是不是高人的氣息還在?”火煉老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彆亂摸,高人的氣息不能驚擾。”
土脈老走到刑天身邊,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首領,有這光罩在,我們至少能擋住羅睺的先頭部隊。我已經派了三名最快的弟子,去南方的‘赤熊巫族’和‘青狼巫族’求援,最多三日,援軍就能到。”
刑天點了點頭,目光卻望向穀外的枯木林,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隻是不知那位道友何時才願現身。若能得他當麵指點,我們應對羅睺的把握,還能再大幾分。”他知道,那位道友的清氣能輕易清除魔絲,實力遠在巫族之上,若是能結盟,黑風穀的安危便多了一層保障。
辰躲在光罩內側的陰影裡,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泛起一陣暖意。他不是不願現身,隻是魂體還未完全實體,胸口的斧痕碎片來曆特殊,貿然暴露,恐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還需要時間鞏固下半身的塑形,提升實力,才能在未來的魔氣危機中,真正幫上巫族的忙。
他最後看了一眼穀口的圖騰柱:十二根柱子在光罩下泛著紅藍光,獸紋流動得平穩而有力,靈晶像星星般嵌在柱身,地脈氣在地下緩緩流動,帶著生機勃勃的波動。辰悄悄後退,轉身向穀內的煉身台方向走去——那裡還殘留著昨夜巫族煉體時的氣血氣,濃度比穀口更高,正好適合他鞏固魂體的塑形。
走在穀內的黃土路上,辰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巫族的善意:一名抱著靈草的老婦人,路過他身邊時,特意放慢了腳步,將一小束剛采的“清脈草”放在路邊,輕聲說“高人若需,便取去用”;一個四五歲的小弟子,拉著母親的衣角,指著他所在的方向,小聲問“是保護我們的高人嗎?”母親輕輕點頭,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彆出聲。辰能聽到這些細碎的話語,能感受到他們的感激,胸口的斧痕碎片又熱了幾分,像是在回應這份溫暖。
隻是他沒有放鬆警惕——在路過穀中央的地脈節點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地下三尺處,有一道黑色的氣線正在緩慢移動,比之前清除的魔絲粗了近十倍,像一條細小的黑蛇,正順著地脈向圖騰柱的方向爬來。辰知道,這是羅睺的魔氣在更深的地脈中潛伏,這次加固圖騰柱,隻是應對危機的第一步,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黑風穀的陽光漸漸升高,金色的光穿透晨霧,灑在光罩上,讓淡紅與淡藍的光更顯明亮。光罩的影子投在穀內,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陰影,辰的身影在陰影中緩緩移動,淡青色的衣袍泛著微光,與光罩的色彩呼應。他的腳步比來時更穩,下半身的輪廓在陽光中越來越清晰,心中的堅定也越來越深——他知道,自己的洪荒之旅,在這場圖騰柱加固儀式後,又翻開了新的一頁,前方雖有挑戰,卻也滿是希望,因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了想要守護的土地,和想要並肩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