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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30章 魔影再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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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穀口的圖騰柱還泛著紅藍光暈時,辰已站在穀西的枯木林邊緣。晨霧尚未完全散儘,林間的腐葉上凝著細小的冰晶,折射著初升朝陽的碎光,落在他淡青色的衣袍上,與袍角那幾縷暗紅痕跡相映——那是方纔加固圖騰柱時,無意間蹭到的裂地熊血,血漬已半乾,卻仍與魂體散出的清氣交織,在衣擺處凝出米粒大小的光粒,隨呼吸輕輕顫動。辰擡手摸了摸胸口的斧痕碎片,碎片隔著衣料傳來細微的震顫,像是心臟在掌心跳動,與西昆侖方向隱約傳來的符文波動產生著共鳴,那波動中藏著一絲熟悉的凶煞,如同墨滴入清水般,正順著地脈緩慢擴散。

“道友這是要走?”

身後傳來刑天厚重的聲音,帶著剛結束儀式的氣血餘溫。辰轉身望去,隻見刑天手持乾??立在晨霧中,左手的乾(盾牌)表麵熊羆紋仍泛著淡紅光暈,右手的戚(斧鉞)斧刃沾著少許黃土,古銅色的麵板上汗珠未乾,順著肌肉溝壑滑落,在陽光下閃著微光。他身後跟著三名巫族弟子,皆是**著上身,肩頭扛著半人高的獸皮袋,袋口露出的靈晶泛著淡藍光,晶麵還沾著西昆侖餘脈的岩屑——顯然是察覺辰的氣息向西北偏移,特意帶著靈晶趕來送行。

“圖騰柱已加固,靈晶含西昆侖玉脈氣,道友若途中需補靈氣,可隨時取用。”刑天的目光落在辰的胸口,雖看不到斧痕碎片,卻能感知到那股與破聚魔陣時同源的清氣,語氣中滿是感激與擔憂,“隻是西昆侖此刻恐有凶險,道友真要孤身前往?”

辰微微頷首,喉間調動魂體氣血,嘗試著用剛熟練的語言回應:“西…昆…侖…地…脈…危…始…麒…麟…需…援…”聲音雖仍有輕微停頓,卻比預警時清晰許多,每個字都帶著清氣的韻律,落在晨霧中竟震散了幾片冰晶。他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時候,斧痕碎片的震動越來越急,那股屬於羅睺的凶煞氣息,正順著地脈快速蔓延,像是一張黑色的網,逐漸收緊西昆侖的生路,若不及時馳援,始麒麟恐怕難以支撐到其他部族救援。

刑天聞言,臉色驟變,手中的戚險些握不住。他雖未親見羅睺,卻從族老代代相傳的《巫脈錄》中讀過“魔祖噬地脈”的記載——傳說羅睺曾以幽冥魔火焚燒南荒地脈,致使千裡草木枯萎,生靈絕跡。他當即轉身對身後弟子下令:“你等守好穀口,每半個時辰巡查一次圖騰柱光罩,若見魔氣蔓延,立刻點燃靈草示警!”隨後轉向辰,鄭重拱手,掌心泛起淡紅氣血:“道友若需接引,可引清氣觸圖騰柱的蒼狼紋,我族弟子會攜靈晶、妖獸血即刻馳援!”

辰再次頷首,不再停留。魂體經過清氣與氣血光的雙重滋養,已能穩定禦氣飛行,淡青色的氣流在腳下凝聚成半透明的光墊,托著他的身形向西北方向飛去。速度比從麒麟崖遁走時快了近三倍,掠過枯木林時,衣袍帶起的氣流甚至震落了枝頭殘留的腐葉,葉麵上的冰晶碎成齏粉,隨風飄散。

飛行途中,辰能清晰地感知到地脈的異常。原本泛著淡黃光澤的地脈線,此刻竟有近三成路段被黑色魔氣纏繞,像是被墨汁浸染的綢帶,魔氣所過之處,地脈光紋變得滯澀,連沿途的草木都失去了生機——西側的一片鬆林,鬆針枯黃蜷縮,一碰便碎成粉末,樹乾上還殘留著黑色的魔痕,像是被利爪抓過的痕跡;一些低窪處的積雪已變成深黑色,融化的雪水泛著刺鼻的腐臭,水麵漂浮著細小的魔蟲,這些魔蟲通體漆黑,長著六對透明翅膀,翅膀振動時會散出極淡的魔氣,比在山道上見到的更密集,顯然羅睺在包圍麒麟崖前,已提前用魔蟲汙染了沿途的地脈節點,阻斷了可能的馳援路線。

“站住!此路乃魔祖大人屬地,何人敢闖?”

兩道黑袍身影突然從路邊的岩縫中衝出,黑袍邊緣繡著暗紅色的魔紋,隨動作展開,像是蝙蝠的翅膀。他們手中的骨杖直指辰的麵門,骨杖由某種巨獸的脊椎骨製成,表麵布滿細小的孔洞,孔洞中滲出黑色的黏液,頂端的骷髏頭眼窩中跳動著綠色魔火,火舌舔舐著空氣,留下淡淡的黑煙。這骨杖比黑風穀外魔族的骨杖更粗,魔紋更複雜,散發的魔氣也更精純——是羅睺麾下負責巡邏的中階魔族,他們的黑袍下,隱約能看到乾癟的軀體上纏繞著魔鏈,鏈鎖另一端連著岩縫中的聚魔陣,顯然是奉命死守這條馳援通道。

辰沒有減速,右手擡起,指尖凝聚一縷清氣。這縷清氣比之前對付低階魔族時更凝實,泛著淡青色的光,如同用玉石雕琢的細針。他對著衝來的魔族輕輕一彈,清氣如箭般射出,剛接觸到魔族的黑袍,便發出“滋滋”的劇烈聲響,黑袍瞬間被清光碟機散,露出魔族乾癟的軀體——那軀體像是脫水的樹皮,麵板下沒有絲毫血肉,隻有黑色的魔氣流淌。清氣餘勢未消,擊中骨杖的骷髏頭,綠色魔火瞬間熄滅,骷髏頭表麵出現細密的裂紋,隨後“哢嚓”一聲,骨杖崩裂成無數碎片,散落在黑色的雪水中,碎片接觸雪水的瞬間,便被魔氣腐蝕成黑色的粉末。

兩名魔族見狀,眼中閃過驚恐,轉身便想遁入岩縫。辰怎會給他們機會,左手再凝一道清氣,清氣在空中化作一張半透明的光網,光網的網眼處泛著淡金色的符文微光,正好將岩縫封住。清氣光網觸到岩縫中滲出的魔氣,瞬間將魔氣淨化,露出岩縫內隱藏的聚魔陣——那是一個用十五根獸骨搭建的簡易陣台,陣台中央嵌著一塊人頭大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麵刻著扭曲的魔紋,正緩慢釋放著微弱的魔氣,陣台周圍還擺放著三具妖獸的屍體,屍體已被魔氣侵蝕成黑色,顯然是用於持續汙染地脈的“祭品”。

“破!”辰低喝一聲,聲音雖短,卻帶著清氣的威嚴。一道尺長的清氣光刃從他掌心凝聚,對著陣台劈去。光刃接觸黑色岩石的瞬間,岩石表麵的魔紋便開始消退,隨後“轟隆”一聲,岩石崩碎,聚魔陣徹底失效,陣台周圍的獸骨也隨之化為齏粉。兩名魔族見退路被封,眼中閃過瘋狂,身體快速膨脹成黑色氣球,麵板下的魔氣流速驟然加快,顯然是想引爆自身魔氣與辰同歸於儘。辰眉頭微蹙,將斧痕碎片的清氣釋放到極致,在身前形成一道淡青色光罩,光罩表麵浮現出細小的符文——這是他在符文洞領悟的“禦魔符”,雖簡易,卻能抵禦中階魔族的魔氣。魔氣引爆的瞬間,光罩劇烈閃爍,表麵出現細微的波紋,卻始終未破,待魔氣消散,兩名魔族已化作兩灘黑水,融入黑色雪水中,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解決完巡邏魔族,辰沒有停留,繼續向麒麟崖飛去。他能感覺到,斧痕碎片的共鳴越來越強,碎片表麵的斧痕紋路已亮起淡青色的光,西昆侖方向傳來的氣血波動也越來越紊亂——那是始麒麟的戊土氣在與魔氣對抗,卻明顯處於劣勢,每一次波動都比前一次更微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途中,他又遇到三隊巡邏魔族,皆是用清氣快速解決,清氣的消耗讓他的魂體微微虛化,但想到麒麟崖的危機,他還是咬牙加快了速度。

飛過一道覆蓋著厚雪的山脊後,麒麟崖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辰的心臟驟然收緊,魂體險些因驚懼而不穩——隻見整個麒麟崖已被黑色魔氣籠罩,魔氣濃稠如墨,在崖體周圍翻滾,如同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三千餘名黑袍魔族,他們按“八卦陣”的方位圍繞崖體站成環形,每人手中的骨杖頂端都跳動著綠色魔火,魔火連成一片,形成一道丈高的黑色光帶,光帶表麵泛著暗紅的魔紋,將崖體牢牢困住,任何靠近的生靈,都會被光帶中的魔火焚燒。

崖頂的平台上,羅睺懸浮在半空,黑袍在魔氣中獵獵作響,黑袍下的身形隱約可見,卻始終籠罩在一團黑霧中,看不清具體樣貌。他右手持一根丈長的黑色長槍,這便是傳說中的弑神槍——槍身由幽冥玄鐵製成,表麵纏繞著扭曲的魔紋,魔紋中流動著黑色的魔血,槍尖泛著暗紅光澤,滴落著黑色的液滴,液滴觸到崖頂的岩石時,岩石瞬間化作齏粉,散發出刺鼻的腐臭。此刻,弑神槍的槍芒如毒蛇般纏繞著始麒麟的戊土杏黃旗,槍芒所過之處,黃旗的土黃色光被壓縮得越來越小,旗麵已貼到始麒麟的胸口。

始麒麟的狀態比辰想象的更危急。他土黃色的鱗片上沾著不少黑色魔血,魔血已滲入鱗片縫隙,將原本溫潤的鱗片染成暗沉的黑色。左肩處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周圍的鱗片翻卷,露出裡麵的血肉,血肉已被魔氣侵蝕,呈現出不健康的灰黑色,鮮血順著鱗片滴落,落在崖頂的岩石上,瞬間被魔氣包裹,化作黑色的霧氣消散。他四蹄下的地脈光紋已變得極其暗淡,原本覆蓋崖體的先天符文,此刻隻有零星幾處還在閃爍,大部分符文已被魔氣染黑,失去了防禦作用,符文的紋路中,還殘留著黑色的魔絲,像是在啃食符文的根基。他手中的戊土杏黃旗雖仍在抵抗,旗麵的土紋卻已出現細微裂痕,裂痕中滲出黑色的魔氣,顯然在弑神槍的持續壓製下,黃旗已瀕臨破碎。

“始麒麟,識相的便交出麒麟崖地脈權柄,歸順於我,本座可饒你麒麟族不死。”羅睺的聲音帶著魔音的蠱惑,在魔氣中擴散開來,連遠處的辰都能清晰聽到。這聲音像是無數根細針,刺入魂體,辰的意識竟產生了短暫的恍惚——眼前出現了幻象,彷彿看到自己被魔氣包裹,魂體正在被緩慢侵蝕。他急忙將斧痕碎片貼在眉心,淡青色的清氣順著眉心注入魂體,如同暖流般驅散了幻象,恍惚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魔祖更深的警惕——羅睺的魔音竟能影響到他的魂體,可見其魔功已達到何等恐怖的境界。

始麒麟怒喝一聲,聲音中滿是不甘與憤怒,震得崖頂的積雪簌簌滑落:“羅睺,你妄圖染指洪荒地脈,顛覆天道秩序,我始麒麟就算拚儘性命,也絕不會讓你得逞!”他將自身的戊土道則完全注入黃旗,旗麵的土紋瞬間暴漲,化作一頭巨大的土黃色麒麟虛影——這虛影高約十丈,鱗片清晰可見,眼睛泛著淡金色的光,四蹄下踩著地脈光紋,對著羅睺猛衝而去,虛影所過之處,周圍的魔氣都被震散。

羅睺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不屑:“自不量力!”他手中的弑神槍猛地刺出,暗紅槍芒在空中凝聚成一條黑色巨龍,巨龍的鱗片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口中噴出黑色的魔火,與麒麟虛影碰撞在一起。“轟隆”一聲巨響,氣浪向四周擴散,崖頂的岩石被震得粉碎,碎石如雨點般落下,砸在下方的魔陣中,不少魔族被碎石擊中,瞬間化作黑煙消散;始麒麟被氣浪震得後退數步,左肩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噴湧而出,半截麒麟角從傷口處脫落——這麒麟角泛著淡金色的光,表麵布滿細小的地脈共鳴紋,角尖還沾著少許鮮血,帶著濃鬱的戊土氣,向崖下墜落。

“首領!”

崖下的麒麟族弟子見狀,紛紛發出驚呼。他們大多已負傷,鱗片上沾著魔血,卻仍想飛上去接住麒麟角——這半截麒麟角不僅是始麒麟的本命之物,更是麒麟崖地脈的“鑰匙”,若落入魔族手中,後果不堪設想。但他們剛起身,便被周圍的魔族攔住,魔族的骨杖帶著魔火砸向麒麟弟子,雙方瞬間廝殺在一起。黑色魔氣與土黃色戊土氣交織成一片,慘叫聲、骨杖斷裂聲、鱗片破碎聲在麒麟崖下回蕩,原本純淨的西昆侖雪地,很快被鮮血與魔氣染成一片狼藉,雪地上,隨處可見斷裂的骨杖、破碎的鱗片,還有魔族乾癟的屍體。

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半截麒麟角中蘊含著濃鬱的地脈共鳴紋,角內流動的戊土氣與麒麟崖的地脈完全同源,若是落入魔族手中,他們隻需將魔血注入角中,便能藉此徹底破解麒麟崖的地脈防禦,到那時,不僅始麒麟危在旦夕,整個西昆侖的地脈都會被魔氣汙染,進而順著地脈蔓延到洪荒其他區域,黑風穀、東海、南荒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絕不能讓麒麟角落入魔族手中!”

辰不再隱藏,將清氣運轉到極致,淡青色的氣流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光繭,光繭托著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向麒麟角墜落的方向飛去。沿途的魔族察覺到他的氣息,紛紛揮起骨杖向他攻來——左側的魔族噴出黑色毒霧,毒霧落地時,雪水瞬間沸騰;右側的魔族射出暗紅魔刺,魔刺表麵泛著暗紅的光,速度快如閃電;前方的魔族則揮動骨杖,骨杖頂端的骷髏頭噴出綠色魔火,火舌連成一片,形成一道火牆,試圖阻止他靠近麒麟角。

辰眼神一凝,右手持斧痕碎片,碎片表麵的斧痕紋路亮起,淡青色的清氣順著碎片邊緣溢位,在空中化作一道三尺長的光刃。他對著襲來的魔攻輕輕一揮,光刃帶著清氣的威嚴,將魔火、毒霧、魔刺儘數斬斷——魔火被光刃劈中,瞬間熄滅;毒霧被光刃撕裂,化作無害的水汽;魔刺被光刃擊中,崩裂成碎片。清氣餘勢未消,還順帶劈倒了三名試圖靠近的魔族,他們的黑袍與骨杖一同被清光碟機散,化作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辰的速度絲毫不減,穿過廝殺的人群。他避開一名魔族揮來的骨杖,骨杖擦著他的衣袍掠過,衣袍被魔氣沾染的地方,瞬間泛起“滋滋”的聲響,好在清氣及時將魔氣淨化;他又扶起一名受傷的麒麟弟子,將一縷清氣注入其體內,幫助他暫時壓製魔氣,隨後繼續向麒麟角飛去。在麒麟角即將落地的瞬間,他伸出左手,穩穩地將其接住。

麒麟角剛入手,便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角身泛著淡金色的光,與辰掌心的斧痕碎片產生了強烈共鳴。淡金色的地脈氣從角中溢位,順著辰的掌心注入魂體,與淡青色的清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雙色光罩——光罩的外層是淡青色的清氣,內層是淡金色的地脈氣,光罩表麵泛著細小的符文微光,將辰的身體完全包裹。光罩所過之處,周圍的魔氣瞬間被淨化,原本圍攻他的魔族,被光罩的氣浪震得連連後退,他們的黑袍在光罩的影響下,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紋,眼中滿是驚恐,再也不敢上前。

辰握著麒麟角,擡頭望向崖頂的羅睺。羅睺顯然也察覺到了下方的異動,暗紅的目光透過濃稠的魔氣,落在辰的身上。當他看到辰手中的麒麟角與斧痕碎片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濃烈的殺意,殺意如實質般擴散開來,讓周圍的魔氣都變得更加濃稠:“盤古殘脈?沒想到盤古開天之後,竟還有這樣的漏網之魚!今日便一並將你煉化,奪取開天本源,讓這洪荒徹底淪為本座的魔土!”

話音未落,羅睺手中的弑神槍再次揮動。這一次,槍身的魔紋完全亮起,暗紅槍芒比之前粗了三倍,槍芒中纏繞著黑色的閃電,閃電擊中空氣時,發出“劈啪”的聲響。槍芒直指辰的方向,槍芒中蘊含的凶煞氣息,比之前攻擊始麒麟時更濃鬱,沿途的空氣都被槍芒扭曲,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漩渦,連崖下的地脈都開始劇烈震動,地麵出現細密的裂紋,裂紋中滲出黑色的魔氣,像是地脈在哭泣。

辰的魂體瞬間繃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道槍芒的威力遠超自己的承受範圍,僅憑清氣與麒麟角,最多隻能勉強抵擋片刻。但他沒有退縮——麒麟崖的地脈關係著洪荒的根基,始麒麟曾贈予他戊土鱗片,助他穩固魂體,此刻正是他回報之時;更何況,若是讓羅睺得逞,他在洪荒的立足之地,他所守護的黑風穀,都將不複存在。

辰將麒麟角緊緊貼在斧痕碎片上,淡金色的地脈氣與淡青色的清氣徹底融合,形成一道更堅固的雙色光盾。這道光盾比之前的光罩更厚,表麵浮現出複雜的符文——有從符文洞領悟的“地脈紋”,有斧痕碎片自帶的“開天紋”,還有麒麟角中的“共鳴紋”,三種符文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完整的防禦。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魂體內所有的氣血氣與地脈氣,甚至將貼身藏著的戊土鱗片也取出,貼在光盾後方,鱗片中的戊土氣順著光盾注入,讓光盾的顏色又深了幾分,準備迎接羅睺的攻擊。

崖頂的始麒麟看到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化為堅定。他知道,這位神秘的“盤古殘脈”是來馳援他的,雖然對方的實力與羅睺相差懸殊,卻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始麒麟咬了咬牙,忍著左肩的劇痛,將剩餘的戊土道則再次注入黃旗,旗麵的土紋重新亮起,雖然不如之前那般耀眼,卻依舊凝聚出一道小型的麒麟虛影,對著羅睺的後背猛揮而去,試圖分散羅睺的注意力,為辰爭取時間。

一場關乎西昆侖地脈、關乎洪荒根基的激戰,在麒麟崖下正式拉開帷幕。淡青色的清氣、土黃色的戊土氣、暗紅色的魔氣在崖體周圍交織碰撞,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地脈的震動與靈氣的潰散。辰握著麒麟角,站在光盾之後,目光堅定地望著崖頂的羅睺,他知道,這將是他魂體凝聚以來,麵臨的最艱難的一戰,卻也是他必須贏下的一戰——為了始麒麟的恩情,為了洪荒的地脈,更為了自己在這片天地間的生存之道。

遠處的黑風穀方向,穀口的圖騰柱突然泛起強烈的紅藍光,光罩比之前亮了三倍,柱身的獸紋完全亮起,像是在呼應西昆侖的危機。刑天站在圖騰柱旁,望著西昆侖的方向,眉頭緊鎖,他能隱約感知到那股凶煞的魔氣,也能感知到辰清氣的微弱波動。他對身後的百名巫族弟子下令:“備好乾戚,帶上靈晶與妖獸血,隨我馳援麒麟崖!那位道友曾助我族破陣、預警,此刻他需要我們的幫助!”

弟子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得穀口的黃土微微顫動。他們快速拿起放在一旁的石斧與骨刀,石斧的斧刃磨得雪亮,骨刀上還纏著浸過妖獸血的布條;負責攜帶靈晶的弟子,將靈晶裝入獸皮袋,袋口紮緊,扛在肩上;負責攜帶妖獸血的弟子,則擡著半人高的陶罐,陶罐中的裂地熊血還冒著熱氣。一切準備就緒後,百名巫族弟子跟著刑天,向西北方向奔去,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堅定,塵土在他們腳下飛揚,像是一道紅色的洪流,向著危機四伏的麒麟崖湧去,為這場關乎洪荒命運的激戰,帶來了一絲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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