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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31章 馳援麒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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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崖下的魔氣已濃如浸了墨的棉絮,辰剛抵近崖腳三丈處,便被一股刺骨的陰冷氣息裹住——那是封脈陣散出的魔霧,比黑風穀外的聚魔氣稠厚三倍不止,其中纏繞的黑色光絲細如發絲,卻韌若精鋼,像無數條饑餓的小蛇,死死勒住崖壁上裸露的地脈節點。那些原本泛著淡黃光澤的地脈氣,此刻隻能在節點處微弱搏動,如同被困在牢籠裡的野獸,每一次起伏都帶著沉悶的低鳴,連一絲都難以向上輸送,崖壁的黃土甚至因地脈的壓抑而裂開細密的紋路。

“吼——”

崖頂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痛呼,帶著戊土道則被撕裂的震顫。辰急忙擡頭望去,視線穿透層層魔霧,清晰地看到始麒麟的窘境:他左肩的鱗片已被弑神槍的魔芒劃開一道半尺長的傷口,深可見骨,邊緣的鱗片捲曲發黑,傷口處的肌肉外翻,土黃色的血液順著鱗片的縫隙不斷湧出,每一滴落在崖壁的魔霧上,都會發出“滋啦”的輕響,瞬間被染成墨黑,化作一縷帶著焦味的黑煙消散。他手中的戊土杏黃旗更是慘狀,旗麵邊緣有好幾處細小的破洞,原本如活物般流轉的土紋,此刻僵滯在半空,像被寒冬凍住的溪流,連最核心的“鎮地紋”都黯淡得隻剩一絲微光;四蹄下的地脈光紋更是薄如蟬翼,幾乎要融入崖頂的岩石,僅能勉強在他周身裹住一層淺黃的光膜,抵擋羅睺那柄弑神槍持續施壓的暗紅槍芒——槍芒已壓到離他鱗片不足三寸的地方,將光膜壓出細密的褶皺,彷彿下一刻就要碎裂。

“始麒麟,你若再頑抗,這麒麟崖的地脈,今日便會徹底化作魔氣的養料!”羅睺的聲音從魔霧深處傳來,帶著淬了毒般的殘忍笑意,黑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衣擺下露出的黑色靴尖,竟踩著一縷縷凝聚成形的魔氣,如同踏在墨色的雲團上。他手中的弑神槍再次向前遞出半寸,槍尖的魔芒驟然暴漲,化作一道細小的暗紅光柱,直接觸到始麒麟的鱗片,將鱗片腐蝕出一個個針尖大的黑洞,黑色的魔氣順著黑洞往裡鑽,讓始麒麟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辰的魂體驟然繃緊,指尖甚至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更亮的淡青光。他借著斧痕碎片與地脈的聯結,清晰地“看”到封脈陣的全貌——陣眼由十二根碗口粗的漆黑獸骨組成,每根獸骨都泛著油膩的暗光,表麵刻滿扭曲的“噬脈魔紋”,紋路裡流淌著暗紅的魔氣,像血管般蜿蜒。每根獸骨頂端都斜插著一枚魔族修士的頭骨,頭骨的眼窩、鼻洞甚至牙床裡,都跳動著幽綠的魔火,火舌順著魔紋緩緩舔舐地脈節點,將濃稠的魔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地脈,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黑色閉環。這十二根獸骨按“子、醜、寅、卯”十二地支方位排列,恰好將麒麟崖的地脈根係牢牢鎖住,難怪始麒麟的戊土氣連一半都施展不出來。

“必須先破封脈陣,否則始麒麟撐不過一炷香。”辰的心中快速做出判斷,目光掃過十二根獸骨,最終停在西側“未”位的獸骨上——之前在符文洞領悟的“地脈四象辨”在此刻完全啟用,斧痕碎片傳來的微弱共鳴告訴他,這處獸骨與地脈的聯結最淺,獸骨下的地脈節點因常年被積雪覆蓋,魔紋的侵蝕程度也最輕,是破陣的最佳突破口。

辰悄悄矮下身,借著崖壁凸起的岩石掩護,一點點向“未”位陣眼挪去。他將斧痕碎片緊緊貼在掌心,指尖凝聚著體內僅剩的清氣——從黑風穀馳援途中,為震退三波魔族巡邏兵已消耗近六成清氣,此刻僅能凝聚出一道手指粗的青光,光紋裡還帶著細微的顫動,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待挪到離獸骨不足五丈時,他屏住呼吸,趁著陣眼處兩名魔族修士專注輸送魔氣的間隙——那兩人正閉著眼,黑袍下的胸膛劇烈起伏,骨杖頂端的魔火隨他們的呼吸明暗交替——猛地將掌心的青光向前一彈。

“滋啦——”

青光如箭般射向獸骨上的魔紋,剛一觸碰便發出刺耳的灼燒聲,像是滾燙的烙鐵按在腐木上。原本泛著暗紅光澤的魔紋瞬間被青光穿透,化作黑色的灰燼簌簌落下,獸骨頂端頭骨的綠色魔火也劇烈閃爍起來,火舌縮成一團,像是被冷水澆過的炭火,連頭骨眼窩都泛起淡淡的白煙。

“誰?!”

兩名魔族修士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驚怒,手中的骨杖同時指向辰的方向。骨杖上的魔紋驟然亮起,兩道深灰色的毒霧從杖尖噴出,帶著腐葉與爛泥混合的惡臭,像兩條活過來的毒蛇,直撲辰的麵門——毒霧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彷彿被腐蝕,留下淡淡的黑色軌跡。

辰早有準備,足尖在崖壁的岩石上輕輕一點,身體如柳絮般向側後方閃退,衣袍翻飛間,堪堪避開毒霧的侵襲。與此同時,他左手快速凝聚另一道清氣,這一次,斧痕碎片似乎感知到地脈的危機,自發溢位一縷極淡的開天本源氣,與清氣交織在一起,讓青光添了層細碎的淡金邊,化作一柄半尺長的光刃,帶著輕微的嗡鳴劈向獸骨。

“哢嚓!”

光刃劈在獸骨中段,脆響清晰可聞。漆黑的獸骨瞬間崩裂成三四段,斷口處泛著焦黑的痕跡,還在冒著細小的黑煙,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剛一接觸地脈氣,便被快速淨化成灰白色的齏粉,連一絲魔氣都沒留下。

“未”位陣眼一破,封脈陣的黑色閉環瞬間出現一道缺口。崖壁下的地脈節點像是掙脫了枷鎖的江河,淡黃色的地脈氣順著缺口快速向上湧動,流速越來越快,甚至在崖壁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流,原本僵滯的地脈光紋也重新活泛起來,如同解凍的溪流,順著崖壁蜿蜒蔓延至崖頂。

始麒麟顯然也察覺到了這股變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原本緊繃的身體微微一鬆。他手中的戊土杏黃旗猛地一揮,旗麵雖仍有破洞,卻在驟湧的地脈氣滋養下,土紋重新亮起,化作一道半丈寬的土黃色光盾,從旗麵飛出,穩穩將弑神槍的魔芒逼退半尺,光盾與魔芒碰撞的地方,甚至泛起細小的火星。

“是誰在壞本座的好事?!”

羅睺的聲音瞬間變得暴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凶獸,暗紅色的目光穿透層層魔霧,如同兩道實質的尖刺,死死鎖定在辰的身上。他右手猛地一甩,一道黑色的魔鞭突然從黑袍袖中飛出——那魔鞭竟是用高階魔族的脊椎煉製而成,每一節脊椎都泛著暗紅的暗光,表麵凸起的骨刺鋒利如刀,鞭梢還纏著一縷縷黑色的魔氣,抽打空氣時發出“裂帛般”的尖嘯,帶著能吞噬靈氣的凶煞氣息,直撲辰的麵門。

辰不敢硬接,身體再次向後閃退,足尖點地時甚至在崖壁的黃土上留下淺淺的腳印。魔鞭擦著他的淡青色衣袍掠過,衣袍被魔鞭的氣息沾染,瞬間出現一道不規則的黑色灼痕,像蛛網般向四周蔓延,隱隱有魔氣順著灼痕往裡鑽。好在胸口的斧痕碎片及時亮起,一縷淡青色的清氣順著衣袍的紋路快速流淌,將灼痕中的魔氣儘數驅散,灼痕也隨之變淡,最終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灰印。

辰心中清楚,自己絕不是羅睺的對手,此刻唯一的勝算,便是儘快破掉剩餘的陣眼,讓地脈氣完全恢複,給始麒麟爭取喘息的機會。他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向封脈陣的“醜”位陣眼奔去——這處陣眼與“未”位呈對角,是閉環的另一處關鍵節點,隻要再破掉這裡,整個封脈陣便會徹底失效。

沿途的魔族修士見狀,紛紛嘶吼著圍攏過來,足有七八人之多。他們手中的骨杖同時揮起,綠色的魔火、黑色的毒霧、暗紅色的魔刺從四麵八方襲來,將辰的退路完全堵住。魔火落在崖壁的黃土上,瞬間燒出一個個小黑坑;毒霧在半空凝聚成一團,幾乎要將辰包裹;魔刺則像暴雨般射來,每一根都泛著幽光。

“清…氣…散!”

辰低喝一聲,這是他凝聚魂體以來,首次在戰鬥中完整說出三個字。隨著話音落下,胸口的斧痕碎片驟然爆發出柔和的淡青光,清氣如同潮水般湧出,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半丈寬的光罩,光罩表麵還泛著細碎的金芒——那是開天本源氣與清氣融合的痕跡。

“滋滋——滋滋——”

魔火、毒霧、魔刺觸到光罩的瞬間,便發出密集的灼燒聲。綠色的魔火瞬間被光罩吞噬,化作一縷縷黑煙;黑色的毒霧撞上光罩,如同水滴入沸水,瞬間蒸發;暗紅色的魔刺則在觸到光罩的刹那,寸寸斷裂,掉落在地上化作齏粉。辰借著光罩的掩護,繼續向“醜”位陣眼衝去,途中還順手揮出兩道清氣,劈碎了兩根試圖阻攔的骨杖——骨杖斷裂時,裡麵的魔氣瞬間泄出,卻被光罩的清氣牢牢鎖住,最終淨化成虛無,嚇得周圍的魔族修士連連後退,眼中滿是恐懼。

就在辰即將抵達“醜”位陣眼,準備凝聚清氣破陣時,崖頂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連崖壁的岩石都開始簌簌掉落。他急忙擡頭望去,隻見始麒麟與羅睺的爭鬥已進入白熱化——始麒麟的半截麒麟角竟被弑神槍的魔芒斬斷,淡金色的角身還帶著未乾的土黃色血液,從崖頂墜落,途中被層層魔霧纏繞,角身表麵的地脈共鳴紋劇烈閃爍,發出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拚命抗拒魔氣的侵蝕,卻仍在被魔霧一點點染黑。

“不好!麒麟角不能落入魔族手中!”辰的心中一緊,斧痕碎片甚至因這股急切而劇烈震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麒麟角中蘊含著極其濃鬱的地脈本源,角身的共鳴紋更是能直接調動西昆侖的地脈之力,若是被羅睺得到,不僅能徹底破解麒麟崖的地脈防禦,還能將其煉製成“噬脈魔器”,到那時,整個西昆侖的地脈都會被魔氣汙染,甚至會順著地脈蔓延至洪荒各地。

辰當即將破陣的念頭拋到腦後,轉身便向麒麟角墜落的方向奔去。他將清氣運轉到極致,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淡青色的衣袍在魔霧中劃過一道殘影,沿途的魔族修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甩在身後。麒麟角墜落的速度極快,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眼看就要落入一名手持骨杖的高階魔族手中——那魔族修士的黑袍上繡著複雜的“噬地魔紋”,顯然是羅睺麾下負責操控地脈的得力助手,他的手指乾枯如柴,指甲是漆黑色的,眼中滿是貪婪,瞳孔因激動而劇烈收縮,嘴角甚至咧開,露出兩顆尖銳的黑牙,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將麒麟角抓在手中。

“住手!”

辰再次低喝,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更響亮,帶著開天清氣特有的威嚴,穿透魔霧的阻礙,清晰地傳入那名高階魔族耳中。與此同時,他右手快速凝聚一道最強的清氣,清氣在掌心旋轉凝聚,化作一柄半尺長的光劍,劍身上泛著淡青與淡金交織的光紋,還帶著細微的嗡鳴。辰手腕一揚,光劍如同流星般射出,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

“噗嗤!”

高階魔族甚至來不及反應,手腕便被光劍整齊斬斷。黑色的血液從斷口處噴湧而出,濺在魔霧裡,瞬間蒸發成一縷黑煙。斷手還握著即將觸到麒麟角的骨杖,掉落在崖壁的黃土上,骨杖頂端的魔火瞬間熄滅,杖身的魔紋也快速褪色,最終化作一根普通的枯木。

“啊——!”

高階魔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尖銳得如同破鑼,他捂著斷腕,轉身便想遁入魔霧中逃走。辰怎會給他機會,左手一揮,一道清氣快速凝聚成一張光網,光網的網格泛著淡青光,如同細密的蛛網,瞬間將高階魔族的退路堵住。光網觸到他黑袍上的“噬地魔紋”,魔紋瞬間被清光碟機散,黑袍也失去了魔氣的支撐,化作一縷黑煙消散,露出他乾癟如柴的軀體——軀體上布滿了黑色的魔紋,像是被魔氣侵蝕的瘢痕。高階魔族在光網中劇烈掙紮,四肢不斷撞擊光網,卻始終無法掙脫,反而被光網中的清氣一點點淨化,最終化作一縷黑煙,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解決完高階魔族,辰足尖點地,身體向上躍起,伸出右手穩穩接住墜落的麒麟角。角身剛入手,便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與他掌心的斧痕碎片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共鳴——淡金色的地脈氣從角中源源不斷地溢位,與淡青色的清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雙色的光鏈,順著辰的手臂快速蔓延至全身。光鏈流經之處,辰能清晰地“看到”光鏈中傳遞的地脈資訊:那是麒麟崖乃至整個西昆侖的地脈圖譜,上麵不僅標注著每一處地脈節點的位置、深淺,甚至還有幾處隱藏的靈脈富集點——那些靈脈藏在西昆侖的冰川之下,蘊含著比麒麟崖更精純的地脈氣,顯然是麒麟角中蘊含的地脈共鳴紋在發揮作用,將麒麟族世代守護的地脈秘密,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辰的意識中。

“多謝道友相助!”

崖頂傳來始麒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感激與驚訝。他顯然沒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不僅能破掉封脈陣,還能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自己的斷角,更能與麒麟角產生如此強烈的共鳴——這意味著對方與地脈有著極深的聯結,甚至可能與盤古開天的本源有關,否則絕不可能引動麒麟角中的共鳴紋。

辰擡頭望向崖頂,對著始麒麟的方向微微躬身。雖然他的魂體仍無五官,卻能通過周身清氣的波動傳遞敬意——清氣微微閃爍,如同點頭般起伏。他沒有多言,轉身便向崖壁的地脈節點奔去——封脈陣雖破了“未”“醜”兩處陣眼,但剩餘的十處陣眼仍在散發魔氣,若不徹底清除,地脈氣的恢複仍會受阻。他握著麒麟角,將角身輕輕貼在一處被魔氣汙染的地脈節點上,淡金色的地脈氣順著節點快速蔓延,與地脈光紋融合在一起,原本泛著黑灰的節點,瞬間恢複了純淨的淡黃色光澤,連周圍的黃土都重新變得鬆軟,彷彿恢複了生機。

羅睺站在崖頂,看著辰的舉動,眼中的暴怒幾乎要溢位來,黑袍下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他精心佈置了三天三夜的封脈陣,本以為能輕鬆困住始麒麟、奪取地脈權柄,卻沒想到被一個不知名的“螻蟻”接連破壞,連即將到手的麒麟角也被奪走。他右手猛地一揮,手中的弑神槍再次爆發出濃烈的暗紅槍芒,槍芒瞬間暴漲成一條丈寬的黑色巨龍,龍首猙獰,獠牙外露,帶著吞噬一切的凶煞氣息,對著始麒麟猛衝而去——顯然是想先解決掉始麒麟,再回頭收拾這個壞他好事的“盤古殘脈”。

始麒麟見狀,急忙舉起戊土杏黃旗抵擋。這一次,有了地脈氣的持續滋養,黃旗的光芒比之前強了數倍,旗麵的土紋重新流轉起來,化作一頭土黃色的麒麟虛影,與光盾融為一體,穩穩擋住了黑色巨龍的衝擊。“轟隆”一聲巨響,氣浪向四周擴散,崖頂的岩石被震得粉碎,不少魔霧被氣浪吹散,露出了背後湛藍的天空。始麒麟對著辰的方向大聲喊道:“道友,多謝你破陣接角!此地危險,你先帶著麒麟角離開,我來纏住羅睺!”

辰沒有離開。他知道,若是自己此刻走了,僅憑始麒麟一人,根本無法長時間抵擋羅睺的攻擊——始麒麟左肩的傷口還在流血,戊土氣也消耗了大半,撐不了多久。他握著麒麟角,快步走到崖壁的中央位置,將角身高高舉起——淡金色的地脈氣從角中噴湧而出,與崖壁上所有的地脈光紋完全融合,原本分散的地脈氣瞬間彙聚成一道丈粗的淡黃色光柱,從崖壁衝天而起,如同支撐天地的巨柱,將整個麒麟崖籠罩其中。光柱中蘊含的地脈本源極其精純,不僅將周圍的魔霧快速驅散,還在崖頂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淡金色光罩,光罩表麵泛著細密的符文,將羅睺後續甩出的魔鞭、刺出的槍芒儘數擋住,魔鞭撞在光罩上,甚至被彈飛出去,鞭梢的骨刺都崩斷了幾根。

“盤古…殘脈…你竟還活著!”

羅睺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他終於清晰地察覺到了辰身上的氣息——那是與盤古神斧同源的開天清氣,是他誕生以來最忌憚的力量,當年盤古開天辟地時,正是這股清氣將混沌中的魔氣驅散,才讓洪荒有了生機。他死死盯著辰,暗紅色的眼中滿是殺意,卻又在猶豫——開天清氣對魔氣的克製力極強,若是強行強攻,自己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辰沒有理會羅睺的目光,他專注地引導著麒麟角的地脈氣,與崖壁的地脈光紋深度融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魂體正在與西昆侖的地脈建立更深的聯結,原本還略顯虛化的下半身,在精純地脈氣的滋養下,開始浮現出清晰的輪廓——淡青色的腿形從魂體底部緩緩升起,先是大腿處的肌肉線條,再是膝蓋處的關節褶皺,甚至能看到小腿上細微的血管紋路;雙腳也漸漸凝實,踩在崖壁的黃土上時,能真實感受到土壤的冰涼與鬆軟,不再是之前那種踩在虛空的虛幻感。

始麒麟看著下方的辰,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幾分。他知道,有了這位“盤古殘脈”的相助,麒麟崖今日算是暫時安全了。他手中的戊土杏黃旗再次一揮,土黃色的光盾猛地向羅睺壓去,光盾上的麒麟虛影發出一聲威嚴的嘶吼,口中大喝:“羅睺,今日有道友相助,你休想染指麒麟崖的地脈!還不速速退去!”

羅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黑袍下的手指死死攥著弑神槍的槍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看著崖頂的淡金色光罩,又看了看下方引導地脈氣的辰,心中清楚,今日已無法得逞——地脈氣已完全恢複,對方又有開天清氣相助,繼續僵持下去,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他冷哼一聲,右手一揮,將弑神槍收回袖中,黑袍在魔霧中猛地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瞬間消失在麒麟崖的天際線處,隻留下一句充滿威脅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盤古殘脈,始麒麟,今日之仇,本座記下了!日後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奪儘洪荒的地脈本源!”

隨著羅睺的離去,剩餘的魔族修士也失去了主心骨,紛紛尖叫著潰散,有的向山穀逃竄,有的試圖遁入地脈,卻被恢複活力的地脈氣一一淨化。封脈陣的其他十處陣眼失去了魔氣支撐,獸骨快速褪色、風化,最終化作一堆堆白骨,被崖壁的地脈氣徹底淨化成齏粉。麒麟崖的魔霧漸漸散去,淡黃色的地脈氣重新籠罩住整個崖壁,先天符文的金光也重新亮起,如同鑲嵌在崖壁上的碎金,將崖頂映照得溫暖而明亮。

辰緩緩放下麒麟角,此刻他的下半身已基本塑形完成,雖然還帶著一絲極淡的透明感,卻已能清晰看到腿部的肌肉線條與關節輪廓,雙腳踩在崖壁上,能真實感受到地脈的搏動,如同與整個西昆侖連為一體。他擡頭望向崖頂的始麒麟,周身的清氣微微閃爍,眼中雖無具象的神情,卻能讓人感受到那份堅定——他知道,這隻是與羅睺的第一次正麵交鋒,未來還會有更多、更凶險的挑戰等待著他,但隻要能守護住洪荒的地脈,守護住這些滋養他魂體的生靈,他便絕不會退縮。

始麒麟從崖頂緩緩走下來,他的步伐比之前沉穩了許多,左肩的傷口已用戊土氣暫時封住,雖然仍有血絲滲出,卻已不再流血。他走到辰的麵前,鄭重地躬身行禮,四蹄微微彎曲,姿態帶著十足的敬意:“多謝道友今日馳援,不僅破了封脈陣,還保住了麒麟角,這份恩情,我麒麟族定當報答。”他的目光落在辰手中的麒麟角上,又掃過辰身上的淡青色清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道友身上的氣息,帶著盤古大人開天本源的韻味,不知道友可否告知真實身份?”

辰看著始麒麟,緩緩開口,這一次,他的語言比之前流暢了許多,每個字之間的停頓已變得極短:“我…名辰…乃…盤古…元神…碎片…所化…”雖然聲音仍帶著一絲魂體特有的沙啞,卻準確地傳遞出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此刻已無需隱瞞——羅睺已知道他是“盤古殘脈”,唯有讓始麒麟清楚自己的來曆,才能建立更深的信任,共同應對未來的魔氣危機。

始麒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化為深深的敬畏。他的蹄子微微顫抖,身上的鱗片也因激動而微微豎起,再次躬身行禮時,姿態比之前更低了幾分:“原來道友竟是盤古大人的殘脈,先前多有失禮,還望道友海涵!若是道友不嫌棄,可隨我回麒麟崖暫住,我族願以最高禮儀相待,不僅會為道友準備最精純的地脈靈泉,還會助道友穩固魂體,早日凝聚完整肉身。”

辰輕輕點了點頭,周身的清氣泛起柔和的波動,算是回應。他知道,自己需要時間鞏固剛塑形的下半身,更需要藉助麒麟崖的地脈氣提升實力——經過今日一戰,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力量還遠遠不夠,若想真正對抗羅睺,必須儘快讓魂體完全實體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與始麒麟深入交流,瞭解羅睺的來曆、實力以及可能的下一步計劃,為後續的防禦做充分準備。

辰握著麒麟角,跟著始麒麟向崖頂走去。淡青色的衣袍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與淡黃色的地脈氣交織在一起,如同兩條纏繞的光帶,緩緩向崖頂移動。麒麟崖的風漸漸變得溫和,不再帶著之前的凜冽,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崖壁上,將先天符文的金光映照得更加明亮,地脈氣的搏動平穩而有力,像是在為這場勝利歡呼。

辰知道,自己的洪荒之旅又翻開了新的一頁。這一頁裡,有與魔祖交鋒的凶險,有盟友相托的信任,更有守護地脈的責任。雖然未來仍充滿未知與挑戰,但他不再是那個從血海飄來的孤獨魂體——他有了可以並肩作戰的盟友,有了值得守護的土地,更有了在這片洪荒天地間,堅定走下去的勇氣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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