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27章 是在跟你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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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跟你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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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紀承甩下一句“不管了”拂袖而去,但第二天還是冇忍住讓人去了一趟越界,要求看看那輛車的監測報告。
越界給了。當然,給的是之前給樓明嵐的那一份,說是除了效能減弱了一些,冇有任何會影響刹車的故障問題。
紀承不信,多方打聽找到了給謝鳶打過電話的那位秦漸。
秦漸知道他是謝鳶的哥哥,因此冇有隱瞞,簡單說明,他在維修係統裡看見那輛紅色賽車,上個月有上報過變速器出現遲緩卡頓的問題,雖然已經顯示修繕過,但他記得那天那輛車冇有出過庫,據維修部的同事說那次故障屬於誤報,他檢測的時候冇發現問題。
紀承得知情況之後,冇有拿這番說辭去找越界,隻說是謝鳶回想起來有這麼回事,於是提出讓更專業的第三方機構對那輛車進行全麵檢測。
能在津北開這麼大一俱樂部,背後的人肯定不容小覷,哪能讓紀承挑釁質疑,隧直接拒絕了。
雙方拉扯了兩天,紀承派去的律師都被越界拒之門外。
紀承一肚子氣,對謝鳶更是冇好臉色,謝鳶倒是無所謂,說就算確定有問題又怎麼樣,他還能拿著報告去給褚錫道歉?
“你不願意給褚錫道歉,可以,那怎麼也該給嵐董道歉吧?”紀承說,“人嵐董總冇惹你吧?”
謝鳶表情凝滯了一下,閉麥了,心說怎麼冇惹,惹大發了。
若冇有他展現的那些溫柔近人,那些似是而非的曖昧話語,謝鳶何至於自作多情地認為自己有希望,然後在希望中跌入絕望,乾出讓自後悔的操蛋事。
“能證明是車子的問題,好歹能挽救一下你的名聲。”紀承歎息,“祖宗啊,你就當為了我能多活幾年,收斂一點吧。”
謝鳶垂著眼,靜默片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冇必要。”
證明瞭也不能改變什麼。
確實很冇必要。
紀承無奈搖頭,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覺得冇意思,可就在他決定不再追究車子是否有問題的時候,越界那邊忽然鬆了口,同意將車子送去檢測。
此時距離那天已經過了一週,謝鳶身上的傷痕開始消退。
又過了幾天,紀承終於拿到了更權威的檢查報告。報告上說:經過反覆試驗檢測,那輛賽車的確出現了變速器失靈的故障。
紀承還冇來得及高興,就得知希望人壽因為萬能險資金用途不明確,以及各種高槓桿的資管計劃被銀保監會介入調查。
謝鳶被帶走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訊息就傳到了津世峰,傷痛好轉的褚錫坐在辦公室裡淺笑著拍手稱快,倒冇有太興奮,畢竟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研判組花了一個多月時間研究調研,才終於在鄭明旭的幫助下掌握希望人壽萬能險的資金流交叉模型,確認對方存在槓桿過高,披露不足的問題,並在上週提交到保監會。
保監會介入調查,一般都是先進行初步覈查,要求提供相對資料,進行一些現場檢查。現場的情況如何,褚錫不清楚,不過既然他們把謝鳶帶走,那想來應該是現場調查查到了什麼。
之後為了防止發生資金轉移,影響到其他投資者利益,保監會必然會凍結資金。之後隨著調查深入,確認對方違規,謝鳶麵對的可能是限期整改,又或者高額罰款,甚至更嚴重的處罰。那麼他針對津世峰的收購就必然無法繼續,且還會因此產生一係列負麵影響,諸如股價波動,市場信心下降,甚至資金鍊斷裂,前期收購投入的幾十個億打水漂,一朝破產,墮入地獄。
“這下看他還能翻出什麼花。”褚錫陰測測地哼笑,隨後對研判組說,“你們辛苦了,這個月獎金翻倍。”
研判組個個喜笑顏開,拍著褚錫的馬屁:“這回不僅教訓了謝鳶,也讓其他人看看,得罪咱們小錫總,必然冇好下場。”
褚錫滿麵春風,隨後親自去了一趟銀保監局,想要看看謝鳶現在的落魄模樣。
謝鳶的確在那裡,不過冇在調查房間,而是在大廳側麵一個僻靜角落,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接電話。
西裝敞著釦子,襯衫鬆著領帶,眉頭輕皺,眼下青黑,手裡夾著支冇點燃的煙,看起來就是深陷麻煩的煩躁樣子。
看到仇人如此模樣,褚錫心情無比愉悅。
不多時,接完電話的謝鳶扭頭瞧見褚錫,他眉頭倏然放鬆,吊兒郎當地笑著喊了一聲:“小錫總怎麼在這?來配合調查?”
“你當我是你嗎?”褚錫哼笑一聲,“打腫臉充胖子,套資金蹲號子。”
竟然還給他壓上了,謝鳶被逗笑似的笑起來,轉著手裡的煙:“你這是練了多久,就等著在我麵前說出來啊?來還有什麼,我聽著。”
謝鳶這人,要隻看臉,絕對一濃顏係大帥哥,英俊程度堪比雕塑那掛的。可偏偏他性格張揚桀驁,連帶著眉眼麵向都透出幾分渾不吝痞氣,翹著腿坐在那,微擡下巴看人,亮棕色貓眼一擡一笑,全是囂張和欠打。
褚錫看不慣他這模樣,被激起了一些怒氣,但很快熄滅下去,他瞥了一眼謝鳶發皺的西裝衣襬,好朋友似的溫和勸道:“隻怕你冇機會聽了,謝鳶,早跟你說過,彆異想天開地染指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信,現在一朝掉進地獄,後悔了嗎?”
指尖動作微頓,在那句“不屬於你的東西”之後,香菸掉在了地上,謝鳶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露出他眼底平靜的冷意。
褚錫對他這幅落水狗強裝堅強的模樣很滿意。冇等開口,就見謝鳶眼眸微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笑了一下,歎息似的說:“後不後悔的,還真冇考慮過。”
說完謝鳶撿起地上那支菸,擡眼看向褚錫,笑得奸詐:“不過小錫總應該會後悔。”
對上謝鳶那雙眼睛,褚錫心頭冇來由的一跳,眉頭皺著反問:“我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誰知道呢?”謝鳶將那支臟了的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聳聳肩,“可能是後悔自己眼瞎,不知道誰纔是自己的爹吧。”
褚錫到底還是被激怒了:“嘴硬還真是有一套,希望你在調查組麵前還能這麼嘴硬。”
謝鳶聳聳肩,轉身冇走兩步就遇上了把他帶回來的那位調查組組長。謝鳶收斂表情,換上一副乖巧的模樣,走過去叫了聲“徐組長”。
褚錫心情又變得愉悅了,擡著下巴欣賞他諂媚的模樣,然而,令他大跌眼鏡的是那位徐組長堪稱和顏悅色地和謝鳶打招呼,說:“勞煩謝總也跟著跑這一趟,補充資料我們都看過了,冇什麼問題,您可以回去了。”
褚錫神色微變:“冇什麼問題?”
徐組長這纔則眸看向兩步之外的褚錫,認出人之後,組長打了個招呼。
褚錫走過來,沉著臉問:“關於謝鳶的調查結束了?”
“是的,該謝總配合的工作已經結束,我就不留你們留下繼續喝茶了,也不好喝。”
徐組長和顏悅色,還開了個玩笑,可褚錫笑不出來,心底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越來越濃厚,甚至懷疑眼前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利益輸送。
徐組長冇多留,很快就告辭離開。
謝鳶轉過頭,笑眯眯地欣賞了一番褚錫變幻莫測的臉。好幾秒後,他纔像是大發善心一樣開口:“小錫總不會以為我今天是被抓過來配合調查的吧,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隻是閒著無聊跟過來玩玩的。”
褚錫冇說話,沉著臉看著他。
謝鳶微微俯身靠近了一點,壓低聲音說:“小錫總舉報材料做得不錯,就是慢了一點,下回記得手腳並用,或許能趕得上。”
雖然還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但顯而易見他的謀劃冇得到想要的結果。
褚錫站那冇動,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收緊,好像下一秒就要揮拳打過來。
謝鳶嗤笑一聲,錯身離開,走出幾步他忽然又想起什麼時候,像朋友似的溫和提建議說:“對了,小錫總要是不想津世峰被收購,其實還是有辦法的,比如,你去好好跪求一下嵐董。”他微笑著,真心實意地說,“嵐董出手的話,我肯定就認栽了。”
迴應他的是褚錫冇忍住的怒目,以及之後對著手機的各種質詢怒吼。
此後不過短短三四天,關於謝鳶收購失敗血本無歸的輿論風向開始調轉。
希望人壽接連釋出公告,將原本屬於調查中涉及的未披露內容全部披露。諸如其資管計劃實際分為醫療產業投資基金,養老社區專項建設計劃,新加坡地區物流地產計劃,和上市公司戰略配售通道四個模塊,每個子計劃投資津世峰股權都低於《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規定的5紅線,冇有違背規定,且相對應的槓桿利率也調整為合理範圍,至於一些其他的小問題,不管是期限整改,還是罰款程度都相對寬鬆。
所以褚錫忙活這麼久的一波反擊,雖然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但並冇有什麼卵用,謝鳶手上的股份持有依然處於第二大股東。
褚錫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場踢翻了銀保監局大廳的一盆路綠,那叫一個無能狂怒,泥巴亂飛。當天就傳到銀保監局的員工吐槽群裡,之後七傳八傳的,還傳到了徐澤的麻友群,包括那天謝鳶和褚錫說的話——隻要褚錫去跪求樓明嵐,謝鳶他就收手。
“嘖。”
裝修奢華的包廂裡,坐在麻將桌上的盛寧挑了下眉,側眸看向樓明嵐,“謝鳶這小子,是在跟你示好啊。”
坐在他旁邊的樓明嵐冇說話,從容不迫地摸牌,打牌。倒是對麵的徐澤哼了一聲:“彆理他,這人就一小瘋子,神經病。”
樓明嵐眼皮擡了一下,仍然冇說話,好像並不在意。
“瘋是瘋了點,”樓明月卻開口說,“神經病倒算不上,這事兒做的不是挺有條理。”
擦邊違規的地方該改正的改正,該拆分的拆分,還在褚錫發難之前主動聯絡了銀保監會,提供了一份什麼保險資金支援實體經濟創新方案,聲明津世峰的電子商務和其跨境物流行業的協同效益,可以給購買白保險的客戶創造超百分之五的收益。
後續又通過某權威的保險流媒體,釋出《長期價值投資對國內電商發展升級的促進作用》,宣揚戰略投資者對完善上市公司治理結構的積極意義等言論。主力打造自己這波投資操作給市場發展帶來了相當多的積極作用,引導輿論,讓股價回升。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東西啊,我以為褚錫這把真能讓他栽個大的呢,結果竟然有驚無險給他度過去了,”盛寧幽幽開口,“就像是他提前知道了訊息,有所準備一樣。”
樓明月摸牌的動作一頓,側眸看了一眼樓明嵐。
樓明嵐好似未覺,仍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摸牌,開杠,隻是半垂的眼眸深黑幽靜,像平靜的火山。
“褚錫這要是真來求你,”徐澤冇注意這些,隻是好笑地問,“你還不管啊?”
自謝鳶和褚錫之間的矛盾爆炸,津世峰的收購案鬨得沸沸揚揚,作為津世峰第一大股東的嘉逸集團,內部原本因為運河項目推進的欣榮氛圍也開始逐漸開始下沉。
一方麵因為嘉世合約一個月後到期,世峰總部將會增加在嘉逸董事會的人數,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樓儲兩家平和的關係下裂縫越來越大,都快要到檯麵上了。比如褚錫幾次三番對樓明嵐囂張,也比如樓明嵐幾次三番以資金緊張為理由拒絕注資津世峰。
現在事情鬨到不可收拾,嘉逸若還是袖手旁觀,兩家關係隻怕真的要破裂。屆時嘉世合約到期,世峰若過度乾涉嘉逸內部決策,後患無窮,所以集團董事或多或少都向樓明嵐施壓了,包括樓晟和鄭煥這兩位長輩。
樓明嵐倒是氣定神閒,不答應也不拒絕。
可樓明月知道,他這段時間煩得很,好幾回都看見他在辦公室裡抄佛經,什麼“睡眠始寤,當願眾生,一切智覺,周顧十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墮己麵;逆風揚塵,塵不至彼,還坌己身。”
杠上開了個花,自摸清一色,樓明嵐把牌推倒,微笑著這樣回答。
“等他跪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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