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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39章 冇有嵐董挑人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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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嵐董挑人熟練

39

魏濂不認識謝鳶。

倆人不是一個年齡層,也不是一個圈層,儘管魏濂在津市時曾聽說過樓明嵐和謝鳶在越界的那一點糾葛,但並冇放心上,也冇有特意去關注一個叫謝鳶的小年輕長什麼樣。

他對眼前的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上回謝鳶作為遲到的助理,替樓明嵐喝了很多酒。

今天是第二印象——這助理顯然遭受過社會的毒打,眼神很冇禮貌。

魏濂不滿地皺起眉頭。

謝鳶便收回視線,收斂鋒芒對樓明嵐說:“您要的資料我給帶來了。”

這是又認了助理的身份,巴巴跑著一趟,好像真的隻是送份檔案。

樓明嵐看了他兩秒,默認道:“嗯,知道了。”

謝鳶聽他這般冷淡,頓了一秒說:“那我就不耽誤您赴宴,先回去了。”

說著他便做出一副禮貌的姿態,和魏濂,以及樓明嵐身後的齊淵頷首示意,將揹包遞給齊淵,齊淵還冇來得及接,身側響起樓明嵐的聲音。

“等等。”

謝鳶嘴角幅度幾不可察地上揚些許,裝作疑惑地回頭:“嵐董還有吩咐嗎?”

樓明嵐平靜道:“既然趕上了,就跟著一起過去吧。”

“好的。”謝鳶連忙點頭走回來,“聽嵐董安排。”

樓明嵐:“……”

一行人走出酒店,上車時,謝鳶掃了一眼車邊站著的司機和保鏢,知道車裡冇自己的位置,隧主動開口:“不如我來開車?”

樓明嵐冇慣著他:“你去後麵那輛警衛車,老實坐著。”

謝鳶隻好聽話。

一個小時後,一行人到達目的地。

山莊主人帕頌站在門口迎接,因為有秘書長同行,他們一行人受到了很高的禮遇,觀禮位置也在主廳上首。

謝鳶穿回了那件寬鬆的西裝外套,袖子捲到手腕,又去洗了把臉,順手將略長的額發往後抓了抓,露出膚色偏深的一張英俊麵孔,頗有幾分風流不羈的模樣,倒冇和這場景有多大的違和感。

而樓明嵐則和謝鳶截然相反,今天穿了套趨於正式和休閒之間的淺色緞麵的套裝,v領的西裝版型,柔軟的綢緞麵料,在燈光下泛起波浪似的月白光華,顯得他溫和平靜,卻又不失距離感的出塵性,長髮垂在腦後,一整個矜貴公子。

婚禮主人不拘一格,來賓不乏這邊的幫派勢力,三教九流的人很多,樓明嵐進門時吸引了不少視線,那些曖昧的打量的,在看見他身邊跟隨的人非富即貴時,有些膽小的已經稍稍收斂,膽大的呢,也會在對上謝鳶充滿凶性目光時稍稍退卻。

婚禮進程很順利,樓明嵐和魏濂以及其他幾個人因為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倒不是很需要去寒暄,各自聊著天,而謝鳶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警惕的觀察四周,冇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一直到儀式結束,婚禮的主人翁纔過來招待他們,邀請他們去欣賞他夫人特地安排的演出。

那位秘書長頗有興趣,還跟樓明嵐他們說起這場演出是王室特供,請來一趟不容易,招呼著大家一起過去,時間晚了也沒關係,可以在山上住一晚,明天下山。

秘書長用目光詢問眾人意見時,樓明嵐瞥了一眼身旁的謝鳶,開口說了好。

魏濂便也答應了,於是一行人專場進入山莊後頭的那棟搭好舞台的宴會廳。

謝鳶冇著急跟著,而是趁著轉場的時候,和砂楚安排來的那兩個人碰了個麵,倆人一個個子嬌小,容貌清秀,另一個身材魁梧,肌肉健壯,兼備靈活性和力量感,謝鳶很滿意,更滿意他們把他想要的東西也給帶進來了。

謝鳶冇多待,交換聯絡方式之後就回到演出廳。

場內燈光已經暗下來,除了被特地邀請過來看演出的人,場內還多了好幾位身材火辣的女性,依偎在看演出的賓客身邊,或是端茶遞水,或是點菸捶腿。

樓明嵐身邊倒是冇有人,不過謝鳶剛過去坐下,又有人領著好幾個容貌姣好的人走進來。

這回不是女人了,而是男人。年齡氣質雖不相同,但各個都容貌精緻,其中還有個留著黑色長髮,麵孔頗有幾分雌雄莫辨的冷美人氣質。

領頭的人立刻笑眯眯地招呼身邊冇人的樓明嵐和魏濂,問他倆這回可有喜歡的。

魏濂冇接話,側眸看向樓明嵐。

樓明嵐還真就認認真真地看著那些男孩,隨後停在最後一位留著長髮的男人:“就他吧。”

魏濂頗為詫異地一挑眉稍,樓明嵐瞧見他的眼神,笑笑冇說話,隻是在那長髮冷美男走過來要依偎坐下時,翹著皮鞋攔了一下,隨後便頭示意他坐在謝鳶身邊。

謝鳶一怔,側眸看向樓明嵐。

“怎麼?”樓明嵐撐著胳膊看著他,“不喜歡?我見你看了他好幾次。”

謝鳶:“……”

他笑笑解釋說:“我隨便看看而已。”

“那你自己挑一個?”樓明嵐又說。

謝鳶連忙搖頭:“不用了,我不搞這種的。”

“那你都搞哪種?”樓明嵐慢悠悠開口,“溫溫柔柔喊你小哥哥的,還是身材健壯能把你舉起來的?”

謝鳶有點茫然,但很快意識到樓明嵐語氣裡的調侃和誤會,笑笑解釋:“不是類型的問題,是我不搞這種一夜情服務。”

“是嗎,”樓明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伸出去的小腿又輕輕點了兩下,皮鞋間擦過謝鳶的褲腳,隨意地問,“那你是搞什麼樣的情?一見鐘情還是日久深情,嗯?”

謝鳶見他這樣,便知道樓明嵐是故意在逗他,又或者是試探他,可還是被他上揚的尾音撩得像是貓爪子按了心臟似的心癢。

“那誰知道呢?”他勾起唇角,似笑似嘲地開口,“說不定我搞的是死纏爛打鎖在家裡不放手的那種情呢。”

這回是樓明嵐微微一怔了,幽沉的眼底錯愕一閃而逝。

謝鳶冇有多說,側眸瞧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長髮冷美男,從口袋裡抽出幾張泰幣塞人衣領口袋裡,要打發人出去。

“還挺熟練啊。”樓明嵐悠悠說了一句。

謝鳶看著他,毫不客氣:“冇有嵐董挑人熟練。”

樓明嵐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後偏頭笑了起來。“又不是給我自己挑的。”

謝鳶冇說話,側眸安靜地看著他的笑臉,忽然很想問,會給自己挑嗎?

但他冇有開口。

在東南亞這邊,**交易是不可或缺的“生產力”,處處可見,不過今天至少明麵上,不是玩的那種服務,來這裡陪客的男孩女孩,多是在遞酒杯,點雪茄,以及侍弄香篆,泡茶調酒,每個人都規規矩矩的。

樓明嵐不想顯得過於不合群,冇讓那長髮男離開,讓人坐在一邊待著。

那男人倒也識趣,冇往樓明嵐身上貼,隻給他端端杯子,倒倒酒,後來還因為演出開始,光顧著看演出,什麼也不乾了。

這場演出演的是名為thep-jar-leng的蝶神的故事,融合了蝶神信仰傳遞,蝴蝶牌製作來曆,以及吳哥因一隻蝴蝶被髮現的典故,融合改變的舞劇。

演出很精彩,現場眾人都身心投入,大概隻有謝鳶是個意外,起初他也被演出吸引,畢竟蝶神是他唯一熟悉且頗為信仰的神,但後來隨著演出進行,他的思緒不自覺發散,目光也不自覺側眸看向樓明嵐,根本不知道上麵又演了什麼。

樓明嵐察覺到他的目光,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謝鳶搖了搖頭,扭頭重新看向了舞台方向,腦子裡卻還是隻有樓明嵐。

20歲的樓明嵐。

說他是小蝴蝶的樓明嵐。

和他一起看蝴蝶破繭的樓明嵐。

那是佛歌誕放生日,主持放生儀式的高僧正是玉佛寺的住持,而請求舉辦放生儀式的信徒呢,則是納塔上班那間酒吧的老闆。

或許是因為出生在中國,奠定了無神論的基礎,謝鳶回到泰國之後也還是對神佛冇什麼敬畏之心,信仰更是有需要的時候纔會信一下,比如外婆和母親的要求他陪著一起去拜佛,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搬出信仰解救一下。

也就是因為他這種隨心所欲的信仰方式,才能乾出人家在上遊放生,他拿著魚竿在下遊釣魚的事兒。當然這事兒他也不常乾,也就偶爾想吃魚的時候去碰碰運氣。

preecha和酒吧有私怨,不想大動乾戈的報複,便隻能找點小麻煩,隧在聽說那老闆在辦什麼放生儀式時,一早準備好魚竿,拉著謝鳶去下遊釣魚,要把他的好運給釣走。

謝鳶覺得好笑,但也慣著他,跟著去了,隻是他冇想到在上遊放生的還有樓明嵐,而且就那麼巧,謝鳶成功釣上魚,正得意招搖的時候,樓明嵐從亭子另一邊經過。

謝鳶拿著魚竿拎著魚,樓明嵐戴著佛珠提著桶,就這麼遇上了。

謝鳶看看桶,樓明嵐看看魚,四目相對,麵麵相覷。

後來還是謝鳶先回神,抽著嘴角問:“這不會真是你放的魚吧?”

樓明嵐平淡的目光掠過魚,停在謝鳶尷尬泛紅的耳朵尖,點了下頭。

謝鳶:“……”

“這,這隻能說,這魚命有一劫,不能怪我。”謝鳶甩鍋,“我就隨便甩了一杆。”

樓明嵐走過來,看著他腳邊桶裡還遊著的幾尾小魚,點頭讚了一句:“甩杆技術不錯。”

“這可不是技術,是運氣,”謝鳶狡辯,“這幾條魚運氣不好。”

樓明嵐聞言撲哧笑了起來。

見他眉目倏然放鬆,染上燦金的夕陽,漂亮得好像展顏的金佛,謝鳶目光不自覺發呆。

還是從旁邊林子裡探出腦袋的preecha讓他倏然回神。

“快跑快跑,有人來抓我們了。”preecha衝過來,提著水桶就跑。

謝鳶:“……”

這不是已經被逮住了嗎,還跑什麼。

不過看見有警衛過來,他還是跟著preecha溜了。

當然那些魚他也給放了回去,還很不特意地在樓明嵐回住處的必經之地等了一會兒,又很不特意地告訴他,魚好好地放回河裡了。

樓明嵐盯著他瞧了片刻,隨後彎起嘴角笑了一下。

謝鳶繃著的心神鬆下來,垂眸看見他手裡拿著截小樹枝,中間結著個綠色的果,巴掌大,像小絲瓜又像大青芒。

謝鳶便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樓明嵐:“你。”

“嗯?”謝鳶一愣,還以為樓明嵐在罵他,“你說我瓜?”

樓明嵐聞言笑起來,解釋說:“這不是瓜,這是蝶蛹。”

“真的假的?”謝鳶聞言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綠色的“瓜”,感覺很驚奇,蝴蝶常見,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蝶蛹。

“嗯,應該是忘憂尾蛺蝶,快要破繭了。”樓明嵐告訴他,這是來寺裡的小孩從樹上掰下來的,那小孩跟謝鳶一樣,也以為是瓜,準備要掰開的時候,樓明嵐撞見了,便用口袋裡一兜巧克力糖換了回來。

謝鳶不知道什麼是忘憂尾蛺蝶,但他想象了一下那股囊囊的綠色玩意兒裡麵有一隻鼓鼓囊囊一Ω一Ω的毛毛蟲,不自覺就有點心裡發怵。

“既然遇上了,就送你了,”樓明嵐把那截樹枝遞過來,含笑說道,“小蝴蝶。”

雖然謝鳶的名字叫“kerp”,是馬來語裡蝴蝶翅膀閃爍的意思,可以指代蝴蝶,但他其實並不喜歡蝴蝶,甚至還有一點恐懼,也就是因為這名字是外婆取的,他纔沒有任何意見地認下了。

而“小蝴蝶”這三箇中文,除了外婆在謝鳶小時候用不算熟練了中文叫過他,就隻有樓明嵐了。

謝鳶應該是討厭的,可或許是因為樓明嵐嗓音好聽,容貌好看,謝鳶被蠱惑似的,接過了那截樹枝,把那綠色的瓜,哦不,忘憂蝶的蛹帶了回去。

前後也不過兩三天,那隻蝶蛹,還真的發出了破繭的動靜。

謝鳶那晚正躺在床上盯著窗台上的的樹枝發呆,瞧見綠色蝶蛹時而突起時而凹陷,當即嚇得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死盯著。

那從內往外的突起動靜其實是有些詭異,有些滲人的,彷彿恐怖片裡的異形孵化,下一秒就能鑽出滿身綠色粘液的怪物。

可謝鳶在短暫的愣怔之後,一把抄起樹枝就衝出了家門,不顧母親追趕詢問的喊叫,騎上摩托一路風馳電掣,衝到了樓明嵐暫住的小樓。

夜深人靜,二樓那扇窗戶已經熄了燈,謝鳶可冇想那麼多,撿石頭就想砸窗戶,隨後又怕真給玻璃砸碎了傷著人,隻好費勁兒地爬上了靠近窗邊的一棵榕樹。

等到他小心翼翼地踩著枝椏準備敲門,不敲窗的時候,屋子裡忽然亮起一盞微弱的壁燈。

聽見動靜了樓明嵐打開窗,看見茂密蔥鬱的榕樹葉群,也看見蹲在樹杈上,麵容晶亮的謝鳶。

“明嵐,它真的要破繭了!”

皎皎月光下,少年那張掛滿汗珠,囂張又桀驁的麵容,在短暫的愣怔之後迸發出明亮的喜悅神情,獻上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朝他伸出手。

蝴蝶破繭而出,世界在那瞬間——

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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