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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麵郎君 下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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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2

秋季的天總是黑的快,現在隻有月亮和星星能照亮溫玉前方的路。

行至交叉路口時,溫玉還是往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燈火通明,聲音洪正,應該是宴席舉辦的最盛的時候。

好不容易郎君今日回來了,溫玉也不能見著他,也不能送碗醒酒湯。

想想還有點空落落的感覺,剛好路上又遇到一顆礙眼的小石子。

溫玉心不爽,一腳踢飛了它。

“哎喲!”

石頭落下,一個男人痛苦的呻吟聲響起。

溫玉還以為是踢中了誰連忙低頭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結果,腳步聲卻在身後響起。

溫玉身形一滯,緩慢地轉過頭,卻發現是一位捲髮藍眼,體格壯大的男子,他正邁著從容的步伐朝她走來,臉上還掛著玩味不明的笑容:

“我認得你!”

溫玉眼底閃過一絲疑問,但也不想和眼前這外邦人扯上關係,低頭否認道:“這位郎君,您說笑了。”

“我在陳府見過你。”陌生男子繼續說,還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令牌來送至溫玉的眼下,“陳禹說,要我來幫你。”

溫玉擡眼一看,愕然。

這居然是陳府的令牌,擁有此令牌就可以隨意進出陳府以及陳府名下所有的商鋪。

溫玉知道陳禹在與烏合做交易,但冇想到陳禹為了給自己施加壓迫,還專門找烏合人給自己傳話。

既是一夥的,溫玉也不能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便擡起頭,直視那雙碧藍的眼睛:

那雙眼睛像海一樣夢幻,又似海一樣深邃。

“你想怎麼幫我?”

他湊近,聲線磁性,像深海中的黑色漩渦,想吸引人不斷地沉陷下去:

“我給你帶來了兩件物品。”

隨即手中攤開了兩個小藥瓶的東西。

“一瓶是春藥,一瓶是迷藥,是我們那特產。”

“……”

溫玉緊鎖著眉頭,怎麼一天天的都是春藥。

她不想接,退了幾步:“郎君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嗬~這玩意很好的。”男子一邊勸說,一邊步步緊逼,接著伸出粗壯的手一把抓住溫玉的手腕,將藥瓶硬塞入她的手中。

“拿好!”男子身壯如山,力大如牛,將溫玉的手緊緊攥住,一點都不給溫玉弄掉的機會。

冇有辦法,溫玉隻能順著他的意問:“主君想要我做什麼?”

見她識相,烏合人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摸上溫玉的臉龐:“最近,張刺史盯上我們烏合,我們需要你幫忙。”

“幫忙打探訊息?”溫玉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所幸隻是打探訊息和傳話,並不是真要她做什麼。

“陳禹說你很聰明又漂亮,果然。”

粗糲的手指重重拂過溫玉的臉龐,想是在把玩什麼精緻的物件似的。

“要是張刺史不要你,我也可以收留你。”

“不用,我隻聽主君的話。”溫玉掰開他粗糙的手指,“要是冇什麼事,我先走了。”

“等等!”

溫玉身子還冇往後退,直接就被那烏合人一隻手給攬了過來。

她重重地跌落在他的懷裡。

旋即,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次我幫你,你也得好好幫我們。”

說完,他就猛地張開嘴,要咬向她的脖子。

像海裡的惡鯊,張開血盆大口,要吃掉一條小小魚。

溫玉瞬間驚恐,趕忙伸手去推開。

力量懸殊,根本推不開他,他咬得還很重,溫玉疼的嘴唇都發白。

本以為要死了。

忽而,在茫茫黑夜中,那道清風霽月般的聲音穿破了黑暗:

“住手!”

下一秒,緊緊抱著溫玉的烏合人就被踢翻在地,溫玉順勢就跌落在熟悉的懷裡。

清新的書香味,溫玉猛然擡眼,張郎君緊張的神色就明晃晃地映入眼簾。

是張郎君!

他也會為一個丫鬟而緊張嗎?

這種情緒溫玉從未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裡見過。

甚至一度覺得是幻覺,所以她乾脆闔上了眼睛。

“溫玉!”

眼前人焦急地呼喊著,冰涼的手指摸上脖子的傷口,這才刺激著溫玉醒了過來。

不是幻覺!

溫玉剛還像被吸血鬼吸食乾淨蒼白的臉立刻恢複了點血色,語氣虛弱道:

“郎君?”

“我送你回去。”張清時認為溫玉受了重傷,直接將人給攔腰抱起。

“張刺史可是忘了什麼事嗎?”原被踢倒在地的烏合人站起身來突然威脅道。

今日宮裡人傳旨讓張郎君好生招待烏合人的,可他現在卻把人踹倒,還對人不聞不問。

這要是傳出去,會不會是說張郎君違抗聖意,會不會殺頭。

溫玉心中生出隱隱地擔憂,扯著張清時胸前的衣襟,小聲道:“郎君,我冇事,你好好去招待他們吧。”

張清時低頭望了懷中人一眼,雖臉色已恢複,但脖子上的傷口卻不容小覷。

都這樣了,還說冇事。

可溫玉一直在央求,他隻好將她放下囑咐道:“去找徐管家拿藥!”

“嗯嗯。”

溫玉點點頭要走,可那烏合人依然不想著放過。

他在身後吹著口哨:“張刺史,你的待客之道我們烏合很不滿意啊,突然又想向陛下聊聊了。”

“你的傷我會請大夫給你看的。”張清時轉身淡淡道。

“身傷容易治,但心傷不容易呀!”烏合人還特意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我要那位小娘子陪我一起喝酒!”

“我陪你不行嗎?”張清時將溫玉推至身後,“我這不興什麼姑娘陪酒的道理,如果我一個人不夠,我可以叫十個人來陪你。”

“不,我就要她!”烏合人繼續蠻纏道。

溫玉見張清時袖子底下的手都緊緊攥成拳了,她不想讓他為難,鬼差神使般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拳頭,輕聲道:“郎君,我可以的。”

聞言,張清時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彆人為我這樣做。”

“冇有,郎君,您幫了溫玉,溫玉也想幫你。”溫玉的小手緊緊握著張清時的手,“有郎君在,我相信我不會受傷的。”

“……”

良久,那雙握緊成拳的手鬆開了,張清時還是同意帶著溫玉一起返回宴席。

而那烏合人則站在後方高興地又吹了幾聲口哨,像是海上戰勝時吹響的號角聲。

溫玉知道,這就是烏合人所說的幫忙。

是烏合人看見張郎君站在他們身後時,才決定對她行不軌之事,以此想要來激發張郎君的憐惜之意。

但他又不想隻止於此,特地點名叫溫玉過來陪酒,為的就是好讓她在酒裡下藥,強行讓她把事辦成。

如若溫玉不從,她還不知道烏合人是會如何向陳禹一通告狀,像向當今皇上告狀一樣,治她的罪。

所以她隻好假裝一個識大體的人,陪張郎君回宴席。

回到宴席上,前院內各個桌子上擺了好幾罈美酒,烏合人嗜酒,早就各個都喝的七仰八叉。

而那個烏合人則瀟灑自如地同他每個兄弟擊掌嘻哈,時而說幾句他們那土話,鬨堂大笑一番,時而挨個碰酒灌酒,酒沿著他們又長又厚的鬍鬚上灑落一地。

熱情完又大刀闊斧地坐在主位上,輕浮地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溫玉坐過來。

張清時是不會容許烏合人這樣放蕩的行為,於是他自己就順勢坐在烏合人旁邊,再讓溫玉倚著自己坐,不讓那烏合人有動手的機會。

可溫玉剛一落桌,那烏合人就用一根筷子敲著碗大喊道:“倒酒啊!”

溫玉隻得馬上起身提起桌下的酒罈給他倒了一碗,等要給張清時倒酒的時候,又被他給一把扯開。

他拿著酒碗對著張清時就開啟一陣嘲諷:“要我說你們中原人哪都不行,釀酒不行,喝酒不行,人也不行,捉了我們烏合人,還不是要將我們放出來,哈哈哈哈!”

麵對這番奚弄,張清時也不惱,吃著小菜安安靜靜地聽他叫喚。

烏合人自言自說,甚覺得酒在口中冇滋味,便轉頭瞪向了溫玉:“給刺史上酒啊,光吃菜怎麼行!”

溫玉心領神會,側著身,往酒罈裡清敲了兩下後才提起給張清時倒了一碗。

清澈透亮的酒散發著濃厚的醇香,張清時並未動。

烏合人惱怒:“張刺史,是不給我麵子嗎?”

“不。”張清時搖頭,指了指烏合人手中還未喝完的酒道,“你先喝完這碗,再陪我喝這碗。”

“規矩真多!”

烏合人瀟灑,說了一句便將碗端起,一飲而儘。

“給我也滿上!”

溫玉有些猶疑,但看著烏合人堅定的神色,還是將那酒倒給他。

“喝!”

“砰!”

瓷碗碰撞聲響後,張清時同那烏合人一同提碗暢飲。

那烏合人喝得暢快,一下就喝完了,不過剛喝完就有些頭暈目眩。

再一搖頭,直接就趴到桌子上去了。

溫玉心一緊,這藥這麼猛嗎?

張清時是小口小口地喝酒,彆人都倒了,他也才隻是淺嘗幾口。

不過對於烏合人突然倒下,稍有些疑惑,但很快又接受了。

他轉身平靜地對溫玉說:“溫玉,這裡冇你什麼事了,回去吧。”

“那他怎麼辦?”溫玉有些緊張地問。

這次她冇有給張郎君下藥,而是給這位烏合人下藥,想著一次下一點,這樣的話就會巧然地昏過去。

到時候隻能是追查烏合人是因為酒量不行而昏過去,而不是她下藥所致。

可這藥未免有些太猛,才一點劑量,一碗酒就倒了。

溫玉害怕郎君看出蹊蹺來。

而張清時則淡定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眼前那幾桌被邀請而來的烏合人現已經全部都喝趴在桌上,冇一個是清醒的。

但視線落在溫玉身上,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恐慌。

心中暗覺不好,斟酌片刻後他從溫玉手中取過酒罈,再倒入一副新碗中。

然後遞給她,語氣認真:“溫玉,你辛苦了,喝了它。”

“啊?”

溫玉詫異,難道是看出她在酒裡下藥,要來驗證嗎?

見溫玉不願,張清時一本正經解釋道:“這酒有治傷的效果,你受傷了得喝。”

“噢。”

還好冇發現這酒有異樣,溫玉緊張情緒少了半分,小心翼翼地從郎君手裡接過。

看著滿碗清冽的酒,溫玉抿了抿唇,有些難為。

這喝了立刻倒怎麼辦?但不喝倒顯得她心中作祟。

她又猶豫地看了一眼張清時,他的目光帶著一絲迫切,迫切地想要她喝下。

在這目光下,溫玉終究選擇了臣服。

如壯士赴死般壯烈地將碗送如入嘴邊。

心裡自我安慰道:淺喝一點,應該不會被藥倒吧。

安慰後,猛喝了一口,瞬間腦中一顆重石落下,兩眼一閉,世界全黑了。

溫玉身子也向一旁倒去,好在張清時時刻盯著她,及時地一手將她那纖細的腰肢握住。

但下一瞬,許多黑衣侍衛悄然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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