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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麵郎君 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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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路漫漫

雨聲淅淅瀝瀝如絃樂,雷聲轟轟隆隆如鼓點。

由是如此,雷雨齊奏的聲音纔將溫玉從暈眩中驚醒起來。

剛恢複意識,大腦還一片恍惚。

擡眸看著周遭黑黢黢的一切,和自己被捆綁在椅子的雙手,她還以為自己又被張清時給抓了回去。

正打算無奈地歎口息時,卻發現黑暗中有一人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自己。

初看疑惑。

細看心立即跳到嗓子眼了。

天!

她這纔不是被張清時給捉回來了。

她是被張闌給綁了回來。

明明自己都解釋千萬遍了不認識張清時。

為什麼他還要要綁自己啊?

溫玉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隻能好言好語同他再次強調道:“我說,這位郎君,我真不認識你口中的張清時,你綁我來,也無濟於事啊!”

“嗬。”

張闌冷笑一聲,往她臉上隨意甩了幾張紙,冷聲嘲諷道:

“張清時真可笑,連自己的妻子都不願意承認是他的妻子。

由此可見,他可真招人嫌。”

“……”

溫玉捏緊了紙張,她不是不願承認,隻是她怕承認後就會被捉了回去。

不過,現在承不承認好像都冇那麼重要。

因為,張闌遞給她的就是那張她曾經見過貼有她畫像的告示。

張清時畫功很好,畫的花草基本都入木三分。

更何況她呢?

隻是……

溫玉視線忽然一頓,指尖顫抖。

因為她發現,原本紙上該寫著她的通緝令,現在全變成一段一段張清時自感而發的情話。

她不敢置信地緊捏著告示囔囔道:“你…你確定冇有拿錯嗎?”

“嗬,你這女人也是愚蠢,就因為他的幾句甜言蜜語,就感動的不能自已了?”

張闌依舊譏諷道。

這也更加佐證了溫玉看到的都是事實。

但……這也恰好印證了兩件事:

一件是張清時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地尋她。

而另一件就是——邱雲來在騙她。

將她騙得好慘,騙得她都認不清張清時的愛。騙得她隻會對他惡語相向。

難過,溫煦和風的張清時看到她與邱雲來站一起時,纔會偏執地發狂。

她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持續傷害張清時。

思至此,她不禁落下了淚水,是悔恨的淚。

“一樣都隻會哭泣的廢物,聽得我真心煩。”

張闌一臉不耐煩地抽走溫玉手中的東西。

“安靜些!這是在我書房。”

聞聲,溫玉這才停止傷感,擡眸問向他:

“為什麼綁我?”

“憑什麼要告訴你?”

張闌斜了些嘴角,看樣子是很喜歡以拿捏人為趣。

不過他不說,溫玉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早些時候,就聽旁人與張清時述說,張清時與張家關係向來不睦。

尤其是自從張清時入宮陪讀後,已長達十幾餘年都未曾與張府聯絡。

由此可知,張闌和張清時的關係肯定也是一般。

不過隻是形同陌路的關係,不至於張闌將她這個無關的人綁了。

他綁了她,目的肯定是為了要挾張清時。

那為何要挾呢?

他在害怕什麼呢?

溫玉聳了聳鼻子,對上他那銳利、不可一世地眼神,繼而挑釁道:

“嗬嗬,我都不用猜,你綁我不就是為了威脅張清時嗎?冇想到世家大族背地裡竟也是做這些不入流卑劣的手段。”

“一個廢物有什麼好威脅的。”張闌滿口不在意道,但細細觀察,還是能發現他手背上猛突起的青筋。

這些世家子弟,最在意名聲,尤其是他這種美名在外的朗朗君子。

溫玉好像突然找到了他的弱點。

“你也配說我家郎君是廢物?是誰?少時落選我郎君,進不了宮當太子陪讀?

又是誰?科考時稍遜於我家郎君?

你口口聲聲說我郎君不行,那你豈不是比他還廢?”

“放屁!那都是他使了卑劣的手段!”

張闌情緒激動地一揚手,桌案上的茶杯便滾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溫玉知道這是他破防的表現。

於是乘勝追擊:“他卑劣?他至少不會當街就將我強行綁走,又將我困於此吧?

他也不會被聖上器重,選為今年科考會試的主考官之一吧?”

“那能證明什麼?他是庶子,他的骨子裡就帶著卑劣的根性!就和你們這般賤奴一般!”

張闌嫌惡地指著溫玉羞辱道。

“你們這群螻蟻就算是一步登天,也妄想改變你們的卑賤的血脈,你們一輩子就該匍匐在我們的腳下茍延殘喘!”

溫玉冇想到堂堂一個讀了聖賢書的人,竟也像地痞流氓土匪那般,不將人當人。

唯把自己當神。

好在,這種惡劣的諷刺溫玉早就熟聽千百遍了。

所以她纔敢繼續挑戰張闌崩潰的底線道:

“噢?你的意思是——你僅有嫡長子這個身份才能壓過張清時,其他的都比不上?

那看起來,這世家血脈也冇什麼好繼承的啊?”

“你在胡說什麼?”

張闌激動地上前一步,企圖用眼神的威壓喝退溫玉。

但溫玉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

“我說,你永遠比不上我家郎君!

你綁我,也隻是害怕,害怕我家郎君再次奪了你的風光!

你纔是那個處處不如人,卻隻會背地玩手段的小人、螻蟻、畜生!”

“我纔沒有!”

張闌突然發狂地抓住了溫玉的脖頸,惡狠狠地重複道:

“我可比那個廢物強多了!”

“我可比那個廢物強多了!”

“我永遠比那個廢物強!”

語氣愈烈,手上動作愈狠。

溫玉都被弄得直翻白眼。

但還是努力擠出一句反抗的話:

“你…少時…靠…靠…你母親,長長…大靠…你父親,你…哪來的…顏麵說…他?”

“你再亂說!”

“撲通!”

張闌手向前一使力,椅子不堪受其力,連帶著溫玉一起摔落在地上。

溫玉也才得以呼吸過來。

“我…說的就是事實!”

溫玉大喘著粗氣,就算是在生命受到威脅,她也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張清時。

“還有…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早就和張郎君和離了,你彆想利用我來禍害郎君!”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張闌蹲下身,一把拽住溫玉的衣領威脅道:

“他來救你,我就讓他有去無回!

他要是不來救你,我就讓你橫死街頭!”

“呸!”溫玉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道,“你這種人會遭天譴的!”

“啪!”

張闌嫌惡地再次將溫玉給甩到地上,一邊拚命用袖子擦拭臉龐,一邊自命不凡道:

“嗬嗬,天譴?那不妨看看,究竟是你和張清時的命硬,還是我的命硬!”

扔完狠話後,他就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剛和這個低賤,且還朝他吐口水的女人待在一起實在是讓他難受極了。

他恨不得要將自己惹上的一切贓汙都給洗淨。

而這時,正巧在廊道遇見了剛禮完佛的李氏。

一身檀香,並不能讓人靜心。

“母親。”

張闌畢恭畢敬地鞠了一禮道。

李氏向來是很疼愛她這個孩子的,可今日眼神卻異常肅穆:

“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家?”

張闌頓時心底緊張,想著是帶溫玉進書房時被外人看了去。

但他還是能夠麵上不慌地解釋道:

“回母親,是左相家朱小娘子的丫鬟托詞說她家娘子在我這遺落了東西,向我索要來著。現下兒子已經把東西歸還,並把人給送走了。”

“那為何冇有遞拜貼呢?”李氏這樣高門貴族之人,最講規矩與體麵,稍有逾距的行為都會在她們眼中視為大不敬。

“這…或許是匆忙,忘記了。”

張闌牽強解釋道。

這理由李氏也勉強信服,畢竟她還是信任她的孩子不會與其他不入流的女子亂搞的。

但他今日行為有點逾距,還是要對他敲打一番:

“闌兒啊,你可千萬不要學那個孽障一樣愛跟這些奴仆打交道,丟了張家的門麵,我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種人,知道了嗎?”

“是,母親。”

張闌應道,他纔不會像張清時跟什麼奴仆搞上關係,他與他們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說起左相家朱小娘子,你進展如何了?可千萬彆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婚事和前途都給搞砸了。”

李氏又提點了一句。

不知道是張清時使了什麼手段,不僅跟聖上打好了關係,還能讓長公主為他折腰。

這樣一對比下來,她家兒子不就失了風光嗎?

遂李氏就讓張闌追求長公主。

長公主不願,她就讓他追求左相的女兒。

無論怎麼地,都要壓那庶子一頭!

“回母親,她對兒子還是很滿意的。”張闌微微勾起嘴角,“這不,她聽說她父親不同意這門婚事,正在家裡鬨呢。”

“那左相也是,一點腦子和眼見都冇有。”李氏唾棄道,“要不是,他身居相位,他的女兒我們哪能看得上呢?”

“這個母親,不用擔心。我會再從中挑唆的。如果她父親被氣得要死,那兒子剛好也能繼承他家的家業和爵位的。”

張闌目光狠厲,與李氏對上。

李氏也是滿臉得意:“真不愧是我兒子!”

“謝母親讚賞。”張闌與母親相視一笑。

“對了,除了此事以外。你還得提防一件事。”話鋒一轉,李氏開始皺起了眉頭,“張清時又被聖上密詔回京,並且還讓他擔任會試的主考官,這不就是明麵著想讓他在京城樹立他的黨派,好幫他在京城當個大官嗎?

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好計策,讓聖上如此器重他。

兒啊,你要當心,當心這狼崽子不念著養育他的情分,轉過頭來要坑害我們張家!”

“母親,無需擔心,兒子自會做好一切的。”張闌雲淡風輕道。

他這次早就謀劃好了一切。

將溫玉綁走,張清時僅有兩路可選。

一路是張清時若不來找她,他就在會試前一晚將溫玉扔在大街上,供人賞樂,令張清時既羞愧難當,又無心監考。

這樣,他再在會試中弄些手腳,他就不信這天下百姓和聖人還會信任他?

第二條,那就是他來救她。

不過,隻要他敢踏入張府。

他就能保證他有去無回!

張闌勾起嘴角,似已經想象到未來那日張清時被他屈辱的樣子了。

心裡不禁冷諷道:

“好弟弟,就看你會做什麼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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